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脚步声渐行渐远,秋月白猫着身子躲在假山后的暗洞里,心里念叨,这秦宰相的闺女秦丹容今日刚刚及笄,就有人动了她的生辰八字,到底是有人想她嫁出去呢?还是不想她嫁出去?
现在想来,前些日子为了磨炼自己,杜凌兰便准了自己在秋家后院走动,经常会看见一些生面孔从秋府后门进出,也不知道是否与此事有关,到底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秋月白想的头痛猫着身子半天,腰酸的狠,想那两个丫鬟应该走远了,于是一直身子,头猛的撞上了石头,假山上的碎泥沙被他震的满天飞,好巧不巧掉进了秋月白双眼里,难受的他眼泪直流。
还没等秋月白挤出眼睛里的泥沙,就听见假山外又传来脚步声,心里叫苦不迭。
“谁?”暗洞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音调不高,却透着一股威慑力。
秋月白一惊,吓出一身冷汗,“你是谁?”
半天不见对方回答,秋月白试探地问道,“你是秦家的小斯?”
听着脚步声那人已经走了进来,秋月白眼里还流着眼泪,衣衫不整,秋月白忙大吼了一声,“站住!”
来人一愣,并没有冒然走近,反倒问道,“你躲在这,做什么?”
秋月白心中叫苦连天,这秋鸿德派给自己的任务还没开始,难不成就这样先结束了?就凭此刻这衣衫不整的模样,真让秦家家仆看见了,误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思来想去,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先唬住对方,秋月白正了正身板清了清嗓子,带着一股傲气问道,“你又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来人忽然觉得好笑,秋月白在他眼里看来,就跟那落了水,还冲着你炸毛的猫一般,嘴角不由勾起,“你躲在我家的假山里,反倒问起我来!”
秋月白一听,暗自庆幸,“你家?你果然是秦家的小斯!……那个……我叫秋……”秋月白突然想到,自己这一身的狼狈样,要是传出去,那不是给秋家抹黑,既然这假山洞里乌漆墨黑的,那人身处光亮处,自然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谁,大可不必自报家门。
刚才那司家送贺礼时故意下秋家的面子,现在我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也帮他司家下下脸,“那个……大胆!我堂堂司家的大少爷,何须向你自报家门,嘶……适才遇到点麻烦,你赶紧过来搭把手!”
来人一愣,正是司家长子司承,方才正是担心撞见秦家人私会,故意没有伸张,谎称自己是秦家人,没想到这洞里的小子反倒将了自己一把,这是有意往自己脸上抹黑,这么一来,司承倒是确信这洞里之人绝非秦家中人,应该是哪家放荡的公子哥。嘴角不由玩味一笑,问道,“你方才说你是谁?”
秋月白有意抹黑司家,说话自然不会客气,“我说你个小东西是耳朵不好使吗?我告诉你,老子就是那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脸上有个拳头那么大痦子的司家长子!司承!你小子不是孤陋寡闻,连我银面阎王的名号都没听过!”
司承银色面具之下,青筋直突突,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杀气。
“你发什么呆啊!把手给我。”秋月白抬手想去钩前面的人,那修长的十指,根根骨节分明,无奈捞了半天,也只是在空气里划水。
司承眉头微皱,收敛了些许戾气,也不知怎的竟抬起一只胳膊靠了过去,那黑洞里人似乎有种难言的熟悉感。
秋月白一把拽住司承的胳膊,用力一拉,司承冷不防地被他拽了过去,两张脸几乎贴在了一起,秋月白目不能视,只感觉有阵阵热气打在脸上,但面前又似隔着一堵冰墙,本能的想伸手去摸,怎料手刚靠近,就被对方一把抓住,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呵斥道,“别动。”
司承不喜与人亲近,秋月白手臂的温度似烫手的山芋,司承厌恶地松开了手,正准备往后撤一步,忽然感觉胸口一暖,低头一看,那只白皙袖长的手正不规矩地在自己胸口滑来滑去。
秋月白是故意拉对方过来的,他怎么着也得确定对方是不是个男的,嗯~不错,胸很平,这边也是,想不到这人还有肌肉,手感也不错~不过这衣服怎么摸起来滑溜溜的,应该是地位比较高的那种仆人,这样更好……
司承的身子似石化一般,僵在原地,这手所过之处,似点起火辣辣的野火,搅的司承呼吸紧促,借着洞口漏进那一丝氤氲的光线,司承看向秋月白的眼神竟有些恍惚,心里却叫嚣着想去抓住那只不听话的手。
司承最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挑逗,压着嗓子,粗暴地低吼道,“还不住手!”
秋月白立即乖乖的举起双手,语气中却是满满的无辜,“你帮我穿个衣服呗~”
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让司承心跳漏了半拍,身体里有股奇怪的气四处游走,又在每个关节处炸裂。
秋月白等了老半天,见对方还没有反应,不免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应该胡乱解开衣服透气,搞得这么狼狈,真是要被自己蠢哭。算了,算了,何必勉强个小斯,早该庆幸来的是个男的,要是个大姑娘,那真是有口难辩。
秋月白一边胡乱地整理着衣服,脑中盘算着出去后要不要直接找钱管家,回府得了。
另一边,司承忽然冷喝道,“别动!”声音听着竟有些沙哑。
秋月白下意识地听话站好。
虽然这暗洞中光线不好,但此刻司承已经能大致看清对方,一身艳红的华服胡乱地敞着,露出胸口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腰带像条慵懒的蛇一般松松垮垮地绕在他细长的手臂上,只是这么站着,那纤细的楚腰怕是一只手便能揽过,让人不禁怀疑眼前这人平日里怕是喝露水吃仙气活着的。
视线顺着白皙的胸口往上,一张干净清透的脸,半眯着眼,卷翘的睫毛上装满微光,漏下一片参差的影子,微微张着的唇,染不得半点薪火,让人有种忍不住想把他关在密室之中,不许别人窥伺的冲动!
司承也就是一个晃神的功夫,眼中便再次升起腾腾杀气,这张脸实在是太熟悉了,哪怕他化成灰,也不会忘记,司承不由地捏紧了双拳,才将将忍住要将眼前这人剥皮拆骨的恨意。
“你怎么了?”秋月白微眯着双眼,想要看清面前的人,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人总给人一种疏离感,甚至能感觉出那人不满的情绪。
司承熟练的解开秋月白缠在手臂上的腰带,手指无意间划过他的皮肤,惹的秋月白一阵痒痒,忍不住笑出声来。
司承本想呵斥秋月白别动,哪知一抬眼,正看见他两颊深深的酒窝,借着似有似无的暧昧,如三月迎风盛开的梨花,踏着光晕如雪飘落,有那么一瞬间,司承心中泛起一层涟漪,银色面具之下,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好了吗?”秋月白语调有些慵懒,本着不动手,不添乱的原则,任由着司承帮自己整理衣服。
司承猛然间如梦初醒,狠狠一系腰带,“好了。”
秋月白被腰带勒疼,也不吱声,想想自己之前自报家门用的司家大少爷的名号,再看看这小厮似乎很不待见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不管这小厮是当自己是司承,还是认出自己是秋盛晨,左右都不是他秋月白,那便无所谓。
司承眼神中满是狐疑,这与自己认识的秋盛晨实在是有点不像,难不成是自己在边疆呆太久了,连他那懊糟的性格都快忘了,想来也是可笑,绝对不可能!
秋月白揉了揉眼睛,感觉恢复了不少,猫起眼想要看看那小厮到底长的什么模样,结果看了一圈,这暗洞里哪有什么人影,要不是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秋月白怕真要觉的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正寻思着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传来钱管家的呼唤声,想必是自己消失太久,错过了与秋鸿德约定的时间,钱管家这才找来的。
钱管家见人从假山里面走出来,表情有些古怪,朝着洞里张望了好几遍,才问道,“晨少爷,怎么从那里出来?”
秋月白眼中忽然进光,很是不适,便挥了挥手打发道,“关你什么事,老子想从哪里出来就从哪里出来!”
钱管家弓着腰,连连说道,“是是是,马上就要开宴了,老爷已经在等你了。”
秋月白眉头一皱,满脸的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秋月白突然转念一想,问道,“你来时可有看见什么人?”
钱管家心里暗笑,恐怕自家这个少爷又躲在这洞中厮混,赶忙连连摇头道,“并未看见任何人。”
“没有人?”秋月白思来想去,不可能啊,那人刚走,钱管家便来了,这小院就这么一条路,怎么会看不见,“奇怪……”
钱管家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少爷你放心,奴才绝对不会乱说话”
秋月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钱管家,完蛋了,这误会解不开了,索性摇了摇头,“走吧走吧走吧……”
钱管家笑着颔首,自以为做的不错,便乐呵呵地领着秋月白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