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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李宗师,少主又来了……”

      元清苦着脸看向半躺在软榻上喝酒的人,他现在真的怕了少主了,远远看见都要躲开,没想到去厨房拿点吃的还是被少主蹲到了。

      “李吾宁”刚喝了点酒,整个人惬意得不行,正躺窗边欣赏院子里开得正艳的羽光花,听到这个消息,他的手忍不住一抖,赶紧坐直身体看向房门口,“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您屋子门口。”

      闻言,“李吾宁”边穿鞋边叮嘱道:“那你去告诉他,我跟钟流在一块儿,让他……”

      “让我做什么?”

      窗外忽然一黑,一个黑影杵在那里,“李吾宁”刚回头就看见脸黑得吓人的“钟朝陵”站在窗户外,放在腰间佩剑的手青筋突起。

      “没大没小,见到长辈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李吾宁”被逮到也干脆破罐破摔,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他将手背到身后,摆出长辈的谱,略带着斥责的表情倒是让“钟朝陵”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身上的刺软下来,放在剑上的手也改为双手作揖向他行礼。

      “前辈。”

      “嗯,进来吧。”

      “李吾宁”点点头,勾手示意窗外的人进来,察觉到身边还有个苦瓜一般的人,他又转身示意元清出门。

      元清得到命令,恨不得拔腿就跑,但临走前他还不忘特地给“李吾宁”一个“保重”的眼神。

      门口的门开了又轻轻关上,“钟朝陵”这才从窗外跳进来。刚落地站好他就低头整理被弄乱的衣裳,腰间的剑被随手扔到软榻上,再抬头时,已见“李吾宁”走到身边拿起了那把剑细细打量。

      他警惕地来回走,将屋里检查了一遍,见没有异常,这才回到原地盯着谢明微看。过了好一会儿,谢明微终于感受到身旁有些过分烫人的视线,他抬眼回望,严肃的表情瞬间变成笑脸。

      谢明微也往窗外看了看,然后向薛远诀点点头。

      房间里有些安静,薛远诀见他宝贝似的抱着他的“剑”,一时有些疑惑。

      “这把剑品质太差了,你拿来敷衍我的剑都比它好。”

      说到这,薛远诀不屑地撇嘴,谢明微以前自诩不会浪费时间在任何“废物”上,现在看这把破剑的眼神怎么跟看见什么绝世宝剑一样……

      “你不懂。”谢明微摇摇头,他一边抚摸剑身一边叹气,“这把剑只是没有经过剑道大能的协助锻造,若将它回炉锻造,这把剑不会比我和你师叔伯们的差。”

      银色剑身通体黯淡,中间那道凹槽什么也没有镶嵌,剑柄虽然像木制,但那其实是没有打磨好的乌骨。很明显,这把剑刚做出个样就被拿出来用了。

      不过,它的剑鞘倒是很显眼,乌亮的玄铁整块锻造出,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气很好地掩藏了剑的缺点。为什么这把剑的锻造者不干脆直接将它做好呢,是能力不够吗?可是那人也知道用什么材料炼剑最好,手中的剑虽然未成,但剑身已经可以使出剑风了……

      薛远诀听到他的解释,倒不觉得奇怪了,谢明微对一把好剑总是很喜爱。

      “这把剑是‘钟朝陵’的随身佩剑,平时不是拿在手里,就是放自己床上,宝贝的很,据说是他出生时爹娘请人打造的。”他方才出门前打听到这个消息,才把佩剑换成了它,没想到它还是个难得的宝贝。

      “原来如此……”谢明微垂眸打量了剑身片刻,又把剑塞回薛远诀怀里,见他面露不解,便解释道:“现在它是你的剑,你先拿好。”

      "哦。"薛远诀不习惯把剑挂在腰间,便将它收回剑鞘里,随便找了根绳子将剑绑到背后。

      这么一耽搁,等他开始去帮谢明微翻找东西时,谢明微已经从内室里走出来,手里除了一块玉牌,就什么也没有了。

      原本想找找看李吾宁的东西里有没有什么与机缘有关的东西,他以为他的剑有最大的可能,毕竟走剑道这条路的修士,剑于它们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他特地找却没找到,只在枕边找到了这么块玉牌。

      谢明微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右手细细抚摩青玉牌的每一寸,温润的质感告诉他手中的玉牌应该被戴了有些年头了。当然他最在意也最不解的是上面的标志——梅花。

      平滑的玉牌上一面雕刻了一支梅花,五朵绽开的花中只有一朵被点成了红色,而另一面刻了李吾宁三个大字。那梅花与南屏山的宗门标志一模一样,只是玉牌的制式和灵力与南屏山的通行玉牌不大一样。

      谢明微隐隐约约记得南屏山没有一个叫李吾宁的人,前辈也好,后辈也好,他都不记得。就算是他忘了,按李吾宁的资质,他在出关后休养的那段时间也足够他听说这个名字了。

      他对自己现在的记忆有些说不准,光靠这点推断没用,靠直觉也没用,抬头对上薛远诀凑上来的脑袋,他突然眼前一亮。对啊,他徒弟就在这里,问他不就好了吗?

      “远诀,南屏山有没有一位叫‘李吾宁’的师祖,或是姓‘李’的。”

      薛远诀刚听他说完,便笃定地摇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把门规都看完了,什么样的师祖我都记得,这个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考虑到他死了两百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变化,他提醒谢明微:“或是这两百年里出来的人物也说不定。”

      就是这块玉牌跟以前不一样,不知道南屏山现在变得怎么样了……呸呸呸,他在想什么,他再也不会回去了。

      这样啊,如果有对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谢明微就感觉到识海的波动,他顺着胸口的感应把手伸进衣服里,在乾坤袋里摸了一下,手里摸到的东西跟玉牌差不多,他赶紧将它拿出来。

      是通行玉牌。只是——这玉牌有点独特啊,玉牌上还镶着金,外围包一圈,中间再来几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将手里的玉牌翻了个面,上面只有一个“薛”字。

      每个弟子的通行玉牌上都有自己的名字,是用灵符化成的,只要弟子陨落了或是叛逃了,连接弟子魂魄的灵符损毁,上面的字就会全部消失。

      他就有过一个徒弟,这个“薛”是谁都不用多想。

      怕勾起徒弟的伤心事,谢明微匆匆观察了一下,记完特征就打算收起来,玉牌刚贴上胸口,一只惨白的手跟了上来,两人互相使劲半天,薛远诀最终还是从他手里将玉牌扯走。

      谢明微偷偷观察他的反应,薛远诀面色无异,自然地将玉牌塞进衣服里,身上也没有什么鬼气冒出来。

      等了一会儿,徒弟还是没问什么,谢明微松了口气,同时庆幸那块玉牌在他身上,这证明了他对徒弟绝对不是半点师徒情谊都没有的,这血仇之间隐情颇多。

      话说回来,李吾宁的玉牌与他们南屏山的应当出自同一人之手,灵力可以换,但一个人的习惯是可以看出来的,纹路和雕花他只是稍微仔细观察就发现了。

      李吾宁的名字就是人为雕刻的,玉牌是专门为他做的,所以打磨玉石时他的名字就已经刻上去了。那位制作玉牌的师祖早就不在了,李吾宁的身份也不一定是南屏山的人,倒是他想得窄了。

      谢明微把它塞进乾坤袋里,一手托着脸看坐在一边小口喝茶的人,把薛远诀一个鬼修看得心里发毛,他皱着眉头看回去,谢明微不语,眼睛里的笑意溢出来便有了不怀好意的意思。

      “远诀,接下来我们就要想办法让这个幻境快点结束了,你可要配合我啊。”

      “那是自然,我都答应你了,可是你没有交代我做什么,我要怎么配合。”薛远诀没有忘记这个幻境的真正用处,谢明微作为主人未免有些不正经了,他神色有些严肃,“不要忘了你的目的,你要确保自己的机缘能帮到你恢复。”

      “有你在,我能出什么差错。”

      “哼!”

      薛远诀太信赖他了,在他眼里,他好像永远强大,明明他现在随便被个修士捏两下就能两腿一蹬直接升天,薛远诀连怀疑的心都不坚定,下意识就觉得他有把握全局的能力。

      他心虚啊。

      ……

      “李吾宁,你又骗我!给我滚出来!”薛远诀站在“李吾宁”院子门口大喊,语气里的愤怒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

      所谓的“配合”原来就是让他每天老老实实去履行少主的职责,到处巡逻和处理城中事物,完事了还要来这里喊门,这个少主执着得疯魔了吧,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这么想着,薛远诀上手拍起门,把气都撒到门上。

      “快点出来……”

      跟在他身边的少年帮他抱着剑,面露无奈,偶然瞥见墙头探出脑袋来的元清,他和他眼神对视了一下,便交流好信息——今天也不成。正想上去按流程劝他们少主,一声呵斥声从身后传来。

      “臭小子,我教过你对长辈没大没小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复活了,好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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