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温柔乡》半荤

9、遇小偷

　　林爻披着两件羽绒服，张舒整理乱掉的发型。林爻颤抖着声音说：“剩下三件衣服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这样回去，不是白白受冻了。”
　　张舒对着不戴手套的右手哈气取暖，点头同意林爻说的。

　　终于坚持拍摄完，程余把相机放回包里，将不远处放的摄像机扛回来放到了后座。

　　三个人缩到车里互相取暖，程余从超大保温杯里倒出来杯热水，递给林爻，看着林爻小口吸溜着喝下，才给后座的张舒倒了一杯。
　　车里林爻吸溜吸溜喝水的声音特别响，水太烫了，程余一是下不了口，学着林爻那样喝，果然不烫。
　　热水下肚温暖着五脏六腑。

　　路上铺着薄薄的一层雪，好在今天要带的东西多，开了一辆越野。
　　车辆刚驶进国道，林爻发现雪越下越大，路上的积雪变得越来越厚。
　　程余驾车格外的小心，生怕开快了一个打滑造成翻车。

　　“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照这样下去，咱们肯定回不了市里的。”林爻有点担心的说。
　　“情况确实不太好。”程余眉头微蹙。

　　林爻点开广播，里面就听到播报声。
　　“由于天气原因，造成国道G10......的拥堵，现已经组织交通部门、消防部门、环卫部等部门张开除雪救援行动......”

　　怪不得国道上的雪越走越厚，原来城里下雪下的更早，她们现在走的这条路也在播报中，那就意味着前面堵车了。

　　果然，车在风雪中开了近两个小时，就看到了前面拥堵的车辆。
　　回到城里的车程不到三个小时，她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市里不算太远，想要道路通畅，怕是得等一些时间了。

　　车里的燃油足够，食物有了上次剧组给的经验教训，这次林爻和程余不约而同带了些。
　　车里暖气开的足，林爻趁这会机会换上自己的衣服。

　　程余的车贴了防窥膜，不用担心走光。
　　程余坐在驾驶座上亲眼看着林爻换衣服。
　　林爻捕捉到程余的目光，大大方方的露出笑容，一点没在意自己裸漏出来的那点皮肤被看到。

　　林爻换衣服的时候，程余基本都在场，汉服的穿法复杂，程余偶尔上手帮忙穿一下，大家都是女生，觉得不用在意这些小细节。
　　身上飘过来衣服洗涤剂的味道，和淡淡的洗发水混在一起，干净清爽。

　　程余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动，想到早上林爻换衣服时，露出白皙的肩膀，上面却有一个烦人的红印子。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红印子是怎么回事。
　　林爻随意的回了一句洗澡搓的。

　　心情莫名变得烦躁起来，直至衣服遮住红印，她的视线罢休移开。

　　还有，古装里参了两件旗袍，林爻穿上的样子知书达礼，有一股书卷气，像一朵白牡丹，展现的太过美好，让人想要去摧毁掉。

　　三个人坐在车里吃了些零食，听着雪花中夹杂着的雪粒子，嗖嗖的砸在车顶和玻璃上，渐渐的三人开始在暖气中昏昏欲睡。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立刻惊醒三人。
　　巨响过后是嘈杂的叫骂声，其中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更尖锐。

　　“发生什么了？要不要下去看看？”林爻眼睫快速的眨动，拿不定主意，询问起旁边的程余。
　　“别下去，有人起冲突闹起来了。”程余这边的视线范围更广一些，看见前面围着一圈人，看不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至于下车处理？在车上呆着不是更好？”林爻即使好奇，也不敢去凑热闹。

　　有不少车主过去凑热闹，顺便和别人了解了解路况，就连排在程余车后的一些人都过去看了。

　　程余、林爻和张舒打算继续休息，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其中一个人个子矮小，动作却格外灵活，跟在后面的那个大高个，猫着腰，手上提着塑料的便携式油桶和一根撬棍。
　　他们鬼祟的趴在每辆车的玻璃上望里面，伸手试着拉车门把手。

　　程余立即明白了这两人要干什么，那两人离她的车有段距离，果断的熄火。
　　“外面有两个男人行为鬼祟，手里拿的工具应该就是偷燃油的，等会他们过来了别出声，一定不要下车。”

　　她的车玻璃上贴了单向防窥膜，外面看不清车内的情况。但她们这车有没有人下车，看雪面上脚印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张舒将后座的东西全部推到脚低下，贵重的照相机和摄像机递到前面。由林爻怀里抱着没装起来的摄像机，另一个放在脚边。

　　张舒扳倒后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重物中抽出压在最底下的棒球棍，递在程余的手中。

　　一个人默默的收拾后座的物品，道具衣服，最宝贝的化妆箱......

　　矮个子男人的动作很快，翘了两辆车的油箱盖，看高个子变慢的步子，应该用管子取出来不少燃油。

　　快到她们车跟前的时候，林爻心咚咚跳的非常快，紧紧的抱着摄像机，在求取安慰，也在动起手来当作武器。

　　终于，那两个人到了她们的车前。

　　程余和林爻的目光锁定矮个子男人，视线紧跟着移动。
　　林爻瞥见程余的手在微微颤抖，以为程余害怕真的动起手来，更加让自己镇定起来，目光狠狠地盯着。

　　矮个子的脸突然出现在车窗玻璃上，倒三角眼，压在玻璃上扁塌的鼻子，呲着一口黄牙。
　　给林爻吓得一激灵。

　　程余看着矮个子男人的下一步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眼神中的暴躁已经难以掩盖。

　　果然，矮个子男人拉了门把手。

　　程余快他一步打开车门，一脚揣在车门上，没有防备的矮个子男人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捂住车门磕到的额头。
　　棒球棍先出现在矮个子男人的面前，程余踩在积雪中，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一棍子挥在男人的右臂上，顿时发出惨烈的叫声。

　　矮个子男人看见棒球棍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可看到出来的是个女人，心里刚松一口气，痛意袭来，胳膊好像要断了！
　　高个子男人提着油桶加快脚步朝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跑过来，而前面围观的人听到惨叫声，立即注意到这边。

　　高个子男人看形式不利，逃跑了两步，将赃物仍在地上，迅速躲藏在车与车之间，消失了身影。
　　矮个子挣扎着想要逃跑，小腿又挨了一棍，疼的他冷汗直流，求爷爷告奶奶的让程余饶命。

　　程余看跑在最前面的人马上到，直接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阻绝了冰冷的风雪继续进入车厢。

　　林爻第一时间检查了一边程余，“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你也太冲动了，直接动手吃亏了怎么办？”
　　“这不是没事嘛，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不对，没咱们什么事了。”程余语气轻快的说。
　　林爻用手轻捶了一下程余的手臂，“你以后遇到事可不能这么冲动了，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知不知道？你刚刚出去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问题已经解决好了。”程余语气轻柔的安慰林爻，目光柔到能滴出水来。

　　和车外的那个程余比起来，判若两人。

　　张舒瑟缩在后座，不敢看车外的情形，更不敢看驾驶座上的程余，安静的低着头抠着指甲。

　　车外的人赶过来，发现地上的油桶、撬棍和一根管子，反应过来的人查看自己的车，有油箱被撬了的，有车里丢了手表、现金的，礼貌的问候了偷东西的十八辈祖宗，抓住那个罪魁祸首遭了殃了。

　　也有人来敲程余的车窗，表示感谢一下，程余一动不动，没有理会车外的人。

　　有了偷东西这一教训，车主们都警惕起来，不敢再下车去看什么热闹了，后面有车坏了的，抱着孩子想进在车里取暖的，大部分人都拒绝了，有少部分的人给了点食物和衣服，终究是没让人上车。

　　直到晚上八点钟，雪停了，路才通了。
　　程余长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交警维护秩序，救护车在一旁候着。

　　走在她们前面的车慢慢吞吞，程余单手扶着方向盘，左手忍不住的抠着裤子。其中五辆车停在了路边，要求处理偷盗案件。

　　进城之后，道路的雪清理的干干净净，还有小商贩在摆摊补贴家用。

　　林爻给窗户开了个小缝隙，烤红薯的香气飘进车厢里，闻着好香啊。
　　有过煮桥米线的香味，炸火腿烤面筋的味道，热乎乎的，相比零食要好吃的多。

　　林爻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热闹的小吃摊，她转过身，一手搭在程余的手臂上，语气讨好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程余，咱们车靠边停，买点小吃怎么样？你闻味道好香的。”
　　程余嘴角微勾，撇了一眼外面的小摊位，“小摊位卫生不达标，有些是垃圾食品，少吃为好。”
　　林爻没想到程余能忍住小吃的诱惑，还‘贬低’它们！“一天都没吃热乎的饭了，我小车就买一点，咱们就当尝尝味，怎么样？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