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卷》和羽白

49、心中的牢笼

　　直至午夜，隔壁的法国大叔才关掉抒情古典乐准备入睡。
　　宋川的住所是实验室提供的，大部分研究人员都住在这。
　　他们的生活很枯燥，白天需要高度集中持续脑力劳动，晚上自然就睡得早。
　　但今夜，宋川失眠了。
　　平静的心似有猛兽冲撞，非要破了这牢笼不可。
　　“睡了吗？”
　　手机屏幕上的白光印在脸上，忐忑的内心被照的一览无余。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的黑夜终是把宋川吞噬了，连同他复杂的情绪一起。
　　翌日清晨，外面的银杏树上似有鸟鸣。
　　宋川眯着眼，被一阵不熟悉的敲门声吵醒。
　　开门瞬间宋川猛然揉了揉双眼。
　　“早啊！”
　　门外的人拎着早餐对他莞尔一笑。
　　宋川回给江将一个笑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你又来我梦里了。”说完宠溺地揉了揉江将脑袋。
　　江将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皮蛋瘦肉粥捂的肚子有点烫。
　　宋川自觉小腹上有一团东西火热，倏地松手弹开。
　　“抱歉……我……梦游。”
　　“我能进来吗？”江将眉眼一弯。
　　印象中宋川是个高冷帅哥，今天倒是很不一样。
　　房间很干净，有温暖的松香味。
　　江将在靛蓝色的布艺沙发上落座，打开包装盒，粥还冒着热气。
　　“趁热吃。”
　　宋川好似还未清醒，怔怔的望着热气：“你以前是不是也给我买过？”
　　“什么？”江将在看柜子里的奖杯，没注意听。
　　“我说……你准备在伦敦呆几天？”宋川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粥，暖意十足。
　　“明天就走。”
　　“这么快？”宋川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伦敦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江将在书柜前停下，摞好的专业书旁放着一叠证书，从大到小依次叠放。
　　“你这相机能借我用用吗？”江将指了指书柜里的微单，“走之前我想和大本钟留个合照。”
　　宋川若以所思地点头答应。
　　午后阳光正好，塔桥上有情侣迎着光拥吻，自行车箩筐里新鲜的玫瑰娇艳欲滴。
　　江将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背面是大本钟和威斯敏斯特教堂。
　　河边风大了些，吹乱了江将墨色的长发。
　　随着快门按下，镜头里的女孩笑了，又好像目中带着泪光。
　　恍惚间宋川觉得她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拍的怎么样？”江将凑上来盯着屏幕看。
　　“我接个电话。”应该是实验室的事，宋川神色有些凝重。
　　相机递到江将手里，宋川给她拍了好多张，江将翻来翻去想选一张最好的，却不小心误触到别处。
　　“抱歉，实验室有紧急情况，我现在得赶过去一趟。”宋川的脸被河岸的风吹的又白又冷。
　　“嗯，你快去。”
　　宋川匆匆跑了几步，又绕了回来。
　　“明天我去机场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