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红尘半身佛》薛神骏

13、临时情人

　　“闭嘴，你还没有咸死啊！”郭紫瑶回骂道。
　　“多少男人cao过你，喜欢cao你！真是有一套，霍哥迟早会看清楚，你不过是个绿茶婊，恶紫夺朱的绿茶婊！”奚姝仪骂道。
　　“呸！心机婊，你在霍哥面前耍的那些心机，别以为我看不懂！”
　　“男人不过是想cao你，cao烂你，不会有人真心爱你，烂货！”
　　“狗屁！爱我的一大把。”
　　“你找个真心的给我看看？”
　　“我要找就找一千个。”
　　“一个都找不到，贱逼！霍哥爱的也是我！你完败！完败！”奚姝仪嚷道。
　　“烂货！没有人可以打败我！”
　　“小心培训上那些穷diao丝cao得你心脏病发作嗝屁了，那我就还得在霍哥面前假惺惺哭你。”
　　“你等着，我会彻底打败你！”
　　郭紫瑶挂了电话，气急败坏地打开视频。视频中霍攻和奚姝仪在jiaohe。奚姝仪趴在床上，对着镜头挑衅，仿佛拍摄前就知道郭紫瑶会看。虽然郭紫瑶对霍攻并无太多感情，但奚姝仪的挑衅还是让她充满怒火，她在霍攻面前的地位不容她挑衅。再说，霍攻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如此对待她，也让她愤怒。
　　“去死吧！”她愤怒地关了视频，来回走动。突然，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男人，用来发泄和平衡。
　　谁适合？这么多臭男人，都恨不得用眼睛吃了我。随便挑一个就行。不，奚姝仪不是说我找不到一个真心的吗？我要找个真心的！段慎独，他对我应该是真心的，就他了。
　　培训结束之后，不再相见了，也不会引起霍攻的嫉妒，伤害他的生命，没有后患。这样想着，她越发觉得寂寞了，甚至感觉到身体在膨胀，想要吞噬一切。她低头看着自己高耸的胸脯，正要离开，突然听到段慎独的声音。
　　“你在这里啊。”段慎独声音有些嘶哑。
　　郭紫瑶抬头看见段慎独。他穿着棕色皮鞋，黑色休闲裤，白色T恤，全身干净整洁，满脸笑容地看着她，浑身散发出成熟男人的气味。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他的dang部，她曾经去捉蜈蚣的地方。她在心里不禁笑起来，道：“无聊，看看风景，你也是一个人？”
　　“有点事，刚忙完。”
　　“不会有人真心爱你，烂货！”奚姝仪的话再她脑海里回荡，她怒极了，眼前就有一个真心的。我要找对我真心，绝对一大把。这样想着，她直勾勾地看着他。
　　“自助餐厅关了，你吃了吗？”他避开她火辣辣的眼睛。
　　郭紫瑶想起还没吃饭，顿时觉得肚子有点饿，道：“忘了时间，没吃。”她发现四周有些暗了。
　　“我请你吃饭，五楼可以点餐。我吃过，还不错。”
　　“那走吧！”郭紫瑶站起来，大风刮起她的裙子，里面似乎还是什么都没穿。段慎独像是被针刺了一般，脸红了，道：“这……这是家老店了，味道不错。”
　　她内心窃笑。
　　“巨小龙龙呢？”段慎独没话找话。
　　“和郎琥珀约会去了。”
　　他们来到咏韵酒店五楼宴厅后，要了个雅致包间。段慎独点了许多菜，上了些红酒。他很兴奋，吃了很多。她也很兴奋。他们聊工作，聊八卦，很投缘。她惊讶地发现，这个42岁男人和22岁的她有相当多的共同点，喜欢电影，喜欢K歌，喜欢一个人独自旅行，生气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谁也不管。
　　“这样，我们都分享一件最开心的事吧？”红酒让他的话多起来。他已决定不顾一切追她，想设法了解她的一切。
　　“你先说！”
　　“我最开心的事，就是我27岁时，自费出版了第一本小说，《痴情恋人》。”
　　“恭喜你！”郭紫瑶举起酒杯。
　　“谢谢！不过只卖掉不到两百本，其中很多还是我的亲人。这件事打击了我，我没了信心，进入了公务员行业，一待20年。”
　　“27岁出书很不容易，其实你不必气馁。”
　　“没人看。”
　　“自己喜欢就行。”
　　“说得好。”
　　郭紫瑶哈哈大笑。
　　“我以前总是顾忌太多。好了，终于我可以做自己了。”
　　“做自己，为你这句话干杯。”郭紫瑶道。
　　他们干杯。
　　“我最开心的事，就是认识新的好朋友。”她笑道，心里其实指的是约会新的优质帅男。
　　“我算吗？”
　　“当然！”她嬉笑。
　　“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段慎独非常高兴。
　　“你真把我当最好的朋友？”郭紫瑶感觉欲望在身体里涌动。
　　“当然，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我看你很亲切。”段慎独觉得刚才自己说得太过，想稍加挽回。
　　“不公平，你把我当小孩。”
　　“我只是打比方，我看见你像看见自己的女儿一样亲切。”
　　“她现在在干吗？”
　　“读大学。”段慎独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她还好吗？”
　　“还好，只是不太理我。”
　　“对不起。”
　　“我说了一件很惨的事，你也说一件，要最惨的。”
　　“最惨的？还是不要了。”
　　“也许你和我说了就觉得轻松了。”
　　“不要。”郭紫瑶的心隐隐作痛，脑海里闪过很多痛苦的画面。
　　“说出来更好。”
　　“不要！”她看着酒杯，半杯红酒在里面晃动，鲜血一般。她觉得这就像她的人生，看起来光鲜，却很悲惨。她需要一个肩膀，真正可靠的肩膀，但她认为男人的肩膀是不可靠的。
　　他们沉默了半分钟。
　　“对不起，我们换个话题吧。”段慎独有些歉意。
　　“为什么？你怕我伤不起吗？”
　　“不是这个意思，倾诉是治疗。”
　　“你知道吗？我4岁就被人拐走了，曲曲折折，6岁时被卖到了我现在这个家庭，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他们怎么样了。”郭紫瑶脸色发白。
　　“你的养父母对你好吗？”
　　“你觉得呢？”她脑海里闪现被绑在床上虐待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扭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摆脱这些回忆。
　　“对不起！”
　　“我很恨我的生父母，他们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丢了我？不然我也不需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18年的痛苦！我有时候想，如果见到他们，说不到我会首先打他们一百个耳光。”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不定他们在找你，不是他们的错。”
　　“就是他们的错！”郭紫瑶猛拍桌子，“就是他们的错！就是他们的错！”
　　她脑海里出现她的养父母，还有养父母的儿子、名义上是她的哥哥的郭首雄。他直到今天还时常纠缠她。他比她大4岁，发育得很早，10岁时已经壮得像个男人。他嫉妒心极强，嫉恨她分走父母对他的爱，经常骚扰她，12岁就占有了她。
　　她那时像一只小白兔，不知反抗，也羞于反抗。经常被他蹂躏，她产生了心理阴影，以至于直到现在，只要见到他，她的身体就像瞬间冻住一般。他第一次xingqin她时，她正在撒尿，他绑着她，侵犯她。她一开始憋着尿，他完事后，她无知觉地撒了尿。
　　从此，她每每与人结合，都会不自觉地撒niao。他善于伪装，养父母纵容他，所以他总是得逞。后来她才明白，原来他们见她长的美丽、发育良好，老早就想把她当做儿媳妇。慢慢地，她觉得恶心，便学会逃离，13岁时彻底离开了这个家。直到现在，养父母还不时电话劝她和他结婚。他们说，他们阅过他无数女友，还是觉得她最好。
　　想到这里，她呕吐起来，还有一种想撒niao的冲动。他用双手接住她呕吐出来的东西。她有些感动，他完全可以用一只碗来接。她很想把过去的痛苦都吐出来，清理干净，从此不再回忆，但屡屡失败。
　　“对不起，我真不该说这个话题。”段慎独歉意更重。
　　“我弄脏了你，我有些失控了。”郭紫瑶用手理了理头发，发梢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没事。”段慎独很激动，“这些人贩子该死！要是我遇见他们，我会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郭紫瑶看着段慎独。
　　“杀了他们！”段慎独怒不可遏。
　　郭首雄现在已是一线明星，创立混成天军文化传播公司，当了总裁，有一大堆女粉丝，很多人愿意为他献身，他逍遥快活。想到这里，她双腿发抖，眼睛也湿润了。她低下头，因为她不喜欢别人尤其男人看见她的脆弱。段慎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满是怜惜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可怜。”郭紫瑶努力平静。她曾答应自己，不让这些破事影响自己。很多时候，她做到了。
　　“我是深有同感而已。”他递了些纸巾给她。
　　她扭过头去，抹掉眼泪，再一次想起自己的名言，男人如大姨妈巾，用过就扔。难道不是吗？他们都是下半身驱动的，一有机会就会撕下所有正经、正义、严肃的伪装，露出千篇一律的表情，野兽一样发情。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也如大姨妈巾吗？他用双手捧住她呕吐的秽物，这些天来他一直想办法逗她开心，忍受她无止境的捉弄。虽然他很呆，但和他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她没有答案。她今夜很是脆弱，需要一个结实可靠的肩膀，那怕只是临时的。
　　“也许你缺乏父爱，对人不太信任。就像我女儿，对我很不信任。”
　　“我像吗？我很快乐。”
　　“你的脸不说谎。”他拿起纸巾去擦她的眼泪，她没有拒绝。段慎独满是温柔，更坚定决心，爱这个女孩，保护她。他道：“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听你倾诉！”
　　“我没什么好倾诉的了。”郭紫瑶恢复了许多，“你也说一件最惨的事吧。”
　　“必须说吗？”段慎独很犹豫。
　　“男人不要太婆妈。”
　　“好，我说。”一些痛苦的回忆开始在他脑海里冲撞。
　　郭紫瑶喝了一口酒，看着他。
　　“我从小没有妈，被我爸养大。7岁开始，我爸把我关在屋子里读书，不让我干别的，也不允许我和同龄人玩耍。8岁那年，有一天我爸去了养猪场干活，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女孩喊我去游泳，我去了，就在村前的河里，有六七个小孩，但后来女孩淹死了。”
　　“可惜。”
　　“是挺可惜的，但是她喊我们去游泳的。她家人认为是我们几个小孩害了她，于是来到我们家里闹。我父亲赔了她家5万块。为了惩罚我，他脱了我的衣服，把我扔到河里，还死死摁住我的头，把我摁在水里，差点淹死我。接着，他把我拖回家。路上有很多小石子，我的腿被拖得鲜血淋漓。”
　　“粗暴。”
　　“这还没完，到家后，他把我绑在床头，用皮带狠狠抽了30下，还自己抽了自己30个巴掌。他全程只说了一句话，我一辈子没忘。”
　　“什么话？”
　　段慎独顿了一会儿，道：“你天生就不如别人，如果还想投机取巧，注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就像我！”
　　“他也许很辛苦，但不该那么说你。”
　　“他后来把我一个人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整整7天。从此我非常怕黑！我怕活在黑暗中。”
　　“你爸有点粗暴。”
　　“这件事影响了我一辈子。”段慎独倒满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他的手在颤抖，“我其实很恨他。”
　　“至少你有个看得见的人可以恨。”
　　酒喝完了，菜也剩下不多了。郭紫瑶看手表，是晚上九点。
　　“你需要现在回房间吗？”
　　说了这么多，她既觉得释放，又觉得脆弱，很想暂时借他的胸膛一用，但还是忍住了，道：“不用，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郭紫瑶没否定，拎着紫色挎包就走。段慎独买了单，跟在后面。他们走入夜色中，凉风习习。咏韵酒店占地很广，很有宽阔的瞭望台，可以俯瞰雪城。月色极好，晚风轻拂。他们站在瞭望台上，俯瞰雪城夜景。雪城就像一片缀满灯火的巨大毛毯。瞭望台是一条长廊，依稀还有一些人，零零散散，大多是情侣，在卿卿我我。
　　雪城，郭紫瑶是第一次来，但她并不觉得陌生。和段慎独站在一起，她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培训班的几个学员也在瞭望台，见到郭紫瑶，都围了上来，众星拱月一般。郭紫瑶借口有事离开了。段慎独走在前，她跟着他，往一旁的小路上走去。月光打在树枝上，撒在路上，煞是好看。路灯朦胧，有约会的感觉。
　　小路上行人依稀，郭紫瑶并不害怕。慢慢地，他们变成并肩走，东一句西一句。走了一段路，她的伤感消退了，原始的欲望上来了。童年和少女时的经历反倒是让她对xing有了比大多数人更旺盛的需求。她很希望他将她扑倒，不顾一切地和她jiaopei，直到她满足了，他自觉地悄无声息地消失。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丛林里涌动，像是有什么动物，她被吓了一跳。他挡在前面，一条狼狗一样的东西窜出，逃走。一瞬间，他让她有一丝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