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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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经过一番折腾，凌钤终于完成所有手续，成功开通了自己的直播间。
他的账号是全新的，ID是【阿今】。反正名字里那个读音通钱的钤字总被认错，拿来做网名倒也挺好。
头像则用的是……他的证件照。
虽然把主播账号头像设置成证件照好像很奇怪，但他手机里唯一出自专业摄影师之手的照片，也就证件照了。
“我本来颜值就过硬，直接上原生态的也很帅嘛。”凌钤安慰自己。实在不合适，大不了以后再换。
他心太大，就这么直接开始了直播。
首次直播时，平台会跳出几个分区推荐，并弹出建议他采取的标签。
或许是识别到了他惊天动地的颜值，系统没有直接一口气把美颜滤镜给推上来，还把“颜值区”大大的标签排到了第一个。
“嘁，就颜值区吧。”
凌钤扫了一眼，点击选择。
其实什么学习区、搞笑区、生活区的标签也看得他心痒痒的，按捺不住想要大展身手。可毕竟有靠脸出道的成功案例在先，他决定先走这条经过群众检验的道路。
不过……呃，颜值区主播应该做些什么？
凌钤先前做功课时，自动忽略了那些擦边聊骚的内容。在他的计划中，自己的颜值区主播之路应当起于唱歌、陪聊之类简单轻松的活动。
“跟平时聊微信也没什么区别……”凌钤一边激励自己，一边悄悄往屏幕上看了一眼。
在不点开后台的情况下，主播看到的屏幕和观众看到的直播间并无多大分别。
他漂亮的脸，一览无余显示在手机正中。
左下角的弹幕池空空荡荡，边框和装饰也一无所有——没有一个观众的直播间，比平时微信视频通话还要冷清的多。
完全就像是自己在照镜子。
“呵，小菜一碟。”凌钤清清嗓子，对着屏幕挤出一个笑脸“Hello，大家好，虽然我知道这里并没有什么大家。”
他忍不住负气朝屏幕做了个鬼脸。
原来独角戏是这么尴尬的一件事，他开始感到稍微有些难熬。
网上搜到的教程里不是说新人主播都有平台送的第一波流量吗？属于他的那份流量什么时候来？
“就……咳，就当先练练歌吧。”
凌钤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润了润嗓子，准备开唱。
顺带打发时间。
网上搜到的教程里还说，颜值够高的主播，唱歌只要还过得去就行了。
凌钤是个麦霸，于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歌声也有相当的水平。再配合他的颜值食用，那简直就是天籁。
他又往屏幕上瞥了一眼，【直播间人数0】的提示相当刺眼。
根本没人……这种情况，还不配他正式开嗓。凌钤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随口哼出一段简单轻松不费嗓子的旋律。
“ABCDEFG……”
“HIJKLMN……”
唱唱字母歌差不多得了。
凌钤准备安心等待他的第一波流量。
五分钟后，短视频平台推流来的第一波观众点进这个新人主播的直播间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五官惊艳、顾盼招人的年轻人懒懒坐着，半启唇哼着歌。
“ABCDEFG……”
“HIJKLMN……”
观众：……？
片刻后，凌钤收获了他人生中第一条弹幕。
【我走错了？这里是早教直播间？】
终于见到活人的喜悦冲刷着凌钤的心灵。
他没有在意弹幕挑刺的语气，热情地回应道：“这里是我的个人直播间，不提供早教服务。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当早教来听，毕竟我的字母发音还是很标准的。”
零星几个冲着美颜来的观众都沉默了。
【……】
【？】
一片或无语或诧异的表情包中，新观众入场的提示显得格外醒目。
——【观众[斜阳日暮]进入主播[阿今]直播间】
祝云暮没有在设置中关掉定位，于是误打误撞，点进了与自己同城同校的凌钤的直播。
不过，他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既没有认出京大的宿舍，也没有认出凌钤。
祝家久居东南，与京城的圈子有来往，但不多。祝家与凌家更是世代不睦，商场争斗多年，私下从无交集。虽说近些年来竞争少了，关系平和，但也没有好到会主动去认识结交的地步。
凌家最小一辈的孩子，对祝家的继承人来说，是个纯粹的陌生人。
祝云暮的视线落到屏幕正中那张全然陌生的脸上。
——陌生，但惊艳。
进入直播的一瞬间，祝云暮觉得自己的屏幕都变亮了。
画面中央那个小主播的皮肤太白了。白晃晃的脸亮在屏幕正中，无可挑剔的五官被极致放大，冲击力无与伦比。
现在的主播都这么好看吗……？祝云暮稍稍怔了一怔。
如果短视频平台能发掘出这么好看的人来搞直播，那么能火也不意外了，他想。
漂亮的小主播在哼歌：“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祝云暮认真听了一会儿，又开始动摇：不对，就算有颜值做招牌，这直播的内容，是不是太无聊了一点？
短视频平台的用户就爱看这个？
忽然间，主播【阿今】停了下来，对着摄像头投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怎么，不爱听？儿歌很无聊？”
主播是怎么隔空猜到他在想什么的？祝云暮的心跳快了一秒，旋即发现纯粹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屏幕左下角不断弹出新的句子，像是观众留言。
最新一条正好是：
【这是儿歌汇演吗？主播是不是根本不会唱歌？不会就去学！】
凌钤摆摆手，开始胡扯：“唱儿歌是很有意义的行为，可以纪念我刚刚开始的新生活。作为主播的我还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儿童，需要大家多多爱护。”
原来只是和观众的评论实时互动而已。祝云暮恍然大悟。
【哈哈，主播有意思。】
【无所谓，颜值区进来的，小哥哥长得帅就够了！】
又多出两条弹幕。
“当然了，流行的歌我也不是不会唱。只是，某音上火热的曲子那么多，你们要让我唱哪一首呢？”
直播间人数此时突破了50，凌钤趁热打铁，进入正题。
“有兴趣的观众朋友看过来，你们想听我唱什么，就把歌名打在弹幕上。”
凌钤直起了身，尽职尽责地摆出营业笑容，笑盈盈地看向摄像头。
他纤长的眼角微微弯起，轻盈一勾，有些说不出的味道。眼珠子却清澈又明亮，带着孩子一般的真诚，透过屏幕与观众对视。
明知这是面向全网的“直播”，祝云暮却还是有种错觉，仿佛他当真只看着自己。
在私聊中，直视着自己一人。
祝云暮垂下眼睫，强迫自己回到正经的商业分析思路上。
这种感觉，应当是每个观众都会有的。将公共平台的广域优势与亲切的私密感完美融合，或许这就是直播吸引人的魅力所在吧。
【继续儿歌，听着听着觉得主播大男生唱儿歌也蛮有感觉的】
【学猫叫学猫叫！】
凌钤看着弹幕狡黠一笑：“好，都OK，不过我特别声明，给我打赏的观众老爷拥有优先点歌权哦。”
“观众老爷”四个字毫无压力地从他嘴里说出来，连凌钤都震惊于自己的流畅。
唉，原来他凌大公子竟然可以这么没有节操。凌钤自我吐槽了两句，又脸不红气不喘地认定，这是由于自己能屈能伸、品质坚韧。
可是，弹幕居然很不给面子地安静了下来。
凌钤脸一黑：不是吧？他怎么可能这么没有吸引力？
打赏功能中最普通的礼物只要一毛钱，难道他拉下脸皮卖艺，连一分钱都卖不出？
【别的主播催打赏，除了唱歌还会跳跳舞什么的，主播也别太懒】
凌钤看到这条弹幕，狠狠抽了下嘴角：“我只是个工龄仅仅10分钟的新人，咱们对新人要求能别这么高吗？”
现在的主播已经这么卷了？
看直播的观众也不是个个都头脑发热，一掷千金。凌钤忽然又觉得，或许直播这条路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捞金……
……他该继续吗？凌钤忍不住深思。
凌钤需要的，是能给予他回报的东西。
突然之间，直播间屏幕整个变色了。
鲜花、礼炮和彩条状的装饰从顶上呼啦啦落下。
高饱和带特效的大字砰砰弹出——
【[斜阳日暮]打赏主播小火箭×1！】
【[斜阳日暮]成为主播[阿今]的[新人守护者]！】
【[斜阳日暮]登上主播[阿今]打赏榜榜一！】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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