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古堡传说（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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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字后面还有一个很浅的“一”字，像是字还没写完，就被迫停了笔。
阮言若有所思道：【也许是艾德文还没写完，就已经被系统确认任务完成，离开了副本。】
洋，女，一。
食指有节奏地轻敲嘴唇，直到指尖不小心戳到下巴上，阮言抬起笔，在“一”字上续写。
白纸上最后留下了三个字：洋娃娃。
阮言恍然大悟，他立即合上本子，将本子塞进床头的缝隙里藏起来。
然后踮起脚，轻声走到门口，缓慢摁下门把手。
最近古堡二楼几乎没有什么人，大部分仆人都跑去三楼“工作”了。
自从布莱恩苏醒后，仆人都很好奇这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小丑真容，但却却始终没能见到那位joker。
终于有女仆在某个清晨的长廊上，遇见了黑发黑瞳的男人身穿花样繁琐的收腰衬衫，倚在玻璃墙边，对着墙上的挂画轻轻叹息。
“joker真是一位英俊又优雅的绅士。”那位女仆红着脸，对同伴道：“那天我不小心穿错了你的鞋子，尺码不对，险些摔倒在joker的面前，扑向地板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
“结果，是joker快走几步扶住了我。”
女仆双手捧在胸前，深情发言：“啊……多么温柔的男人！”
她的同伴笑道：“你之前夸jack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
那女仆听见这话瞬间垮了脸：“呜呜，别提了，自从那日jack在大厅让我重复了两小时的赞美词，我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念出那段话了。”
阮言脚步一顿，目光游离到前面那位女仆的身上。
她就是那天站在卡尔身边被重复逼问的可怜女仆。
“那个……”
阮言悄咪咪挤到两人中间，弯着可爱的眉眼看向那个女仆：“漂亮姐姐，你见过joker本人吗？”
见到忽然冒出的小王后，两个女仆捂着嘴惊呼一声，随后被叫漂亮姐姐的女仆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她笑道：“是呀，joker是位很英俊的先生。”
说着她又低声补了一句：“但与我们的国王陛下相比还是差了点。”
阮言迟钝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
她是在表明立场。
随后两位女仆就给他讲解了古堡最近的变化，阮言听得目瞪口呆。
他不过几日没出门，古堡里就已经分成了三派。
与其说是派别，其实就是信徒。
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唐纳德的信徒自然是最多的，其次就是布莱恩，最少的竟然是……卡尔？
“怎么可能！”阮言差点蹦起来。
“我也觉得奇怪，按照往年来讲，国王陛下与骑士先生是不相上下的，国王的信徒集中在主城，这里的贵族富商较多，会募捐大量金钱增加国王的信仰。”
“而骑士先生的信徒大多在远方的贫苦小镇，范围更广，信徒更多。因为jack会保佑他们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所以那些信徒的信仰也更为虔诚。”
阮言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卡尔曾说过，他们的生命就是依靠信仰所支撑的。
那如果没有信仰呢？他会死掉吗？
女仆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慰道：“小王后你不要担心啦！你的信仰也是很多的。”
阮言疑惑地看着她。
他天天在房间里除了吃就是睡，哪里来的信仰？
她旁边的女仆意味深长地露出淡淡微笑，没再说话。
空气安静了片刻，那人忽然脱口而出：“大概是因为小王后比较可爱吧，就连我也喜欢得不得了。”
阮言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
这个女仆好像很少说话，刚刚也只是敷衍地配合同伴为他解释几句。此时忽然开口说话，还是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让阮言莫名地有些别扭。
他抿唇不言，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眼看着快要到大厅了，那个很热情的女仆向阮言微微俯身行了个礼，然后朝大厅走去。
“等等。”阮言慌忙叫住她，将憋了一路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你不觉得joker长得很像里奇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位女仆扭头看了同伴一眼，然后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下，认真回答道：“抱歉小王后，我不认识那个叫里奇的人。”
阮言惊讶：“怎么可能？他就住在三楼，而且你们都很听他的话。”
女仆摇摇头，目光坚定道：“我十六岁就来到古堡里工作，如今是第十年，在这十年里，我很确信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话音落地，她再次对阮言行了个礼，然后走进了大厅。
恍惚中，阮言隐约听到女仆转头又说了句：“莉莉安，你怎么还愣在那里？快来呀！”
然后他身旁那个寡言的女仆迈出了步伐，朝她走去。
“国王殿下最近非要我们做出什么……奶茶？真是太奇怪了，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莉莉安，你听说过吗？”
金色短发的女人摇头，她看向身后的大门，喃喃道：“去问问小王后吧。”
……
阮言几乎是逃回房间的，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小幅度地颤抖着。
【呜呜，太可怕了！我怎么一出门就撞见死人啊！】
0612安慰他：【说明你天赋异禀。】
阮言抖得更厉害了。
0612觉得，如果阮言是一只兔子，那此时的耳朵一定是耷拉着的。
“咚咚。”有人在敲门。
阮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他踱步走到门边，悄声趴在门缝边问：“谁呀？”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阮言轻咬唇瓣，再三犹豫过后决定还是不要开门比较安全。
谁知道敲门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他是真的怕了。
好在门外的人没再继续敲下去，阮言松下一口气，他转身径直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雏菊牛奶浴。
原本应该是玫瑰牛奶浴，可他觉得每次看见玫瑰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特意向唐纳德提出要求，换成了小雏菊。
牛奶水上飘荡着雏菊花瓣，奶香与清香纠缠在一起，钻入少年白皙的皮肤中，留下可口的香气。
他现在洗澡时都会下意识地看向一边的墙壁，自从他从那个房间搬出来后，浴室的墙也不再是那种奇怪的玻璃，而是普通的大理石砖。
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就再也没出现过。
“真的好奇怪，既然布莱恩是那日才刚刚苏醒，那么我在浴室看到的那只眼睛应该不是他的。”
想到这里，他不免觉得有些头痛。
阮言双腿曲起，将脑袋埋进膝盖里，沮丧道：“我忽然有点怀念那个新手副本了，虽然丧尸有些可怕，但只要找钥匙逃生就可以，可比这个副本简单多了。”
0612无情吐槽：【人家玩的叫《二十四小时末日逃生》，你玩的是《我在末日里当万人迷》。】
他的存档里仍留着一群丧尸为了帮阮言拿到钥匙而打得满地找头的场景。
阮言从浴缸里出来，走向另一旁的花洒，忧愁道：“0162，审查系统是不是又给你看奇怪的东西了？”
0612实话实说：【第二次直播间被封后，审查系统发给我一个安装包，让我下载这个叫阿晋文学城的app，审查系统说在这里能学到很多东西。】
花洒打在蓬松的头发上，发丝瞬间瘪了下去，阮言习惯性将温度调的低一些。
他听到0612的话，不免有些惊讶：“在现实中我也听说过这个小说平台，你们系统与现实世界还有联系吗？”
【这属于系统机密了我不能说，不过系统确实比你想得更大，更复杂，甚至超出了你传统认知的世界。】
阮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所以你学到什么了呢？”
0612一字一顿道：【当伴侣伤心时，需要给他一个拥抱，当伴侣生气时，需要用唇堵住他的嘴，当伴侣开心时，需要将他抱到床上然后深入交流。】
冰冷的系统音语调微微上调：【深入交流是什么？书里没有写。】
阮言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他不禁庆幸0612看的是阿晋小说。
出了名的清水和口口文学，给足了他满满的安全感。
他可不希望0612哪天因为说了违规词而被系统天天封禁。
“小说里都是假的，你不要乱信。”阮言教育这个傻乎乎的系统。
【你不喜欢拥抱吗？】
“倒也不是。”
【你不喜欢亲亲吗？】
“……我，我没有和人接吻过，所以不知道。”
【你不喜欢深入交流吗？】
“……”
阮言已经套上了睡衣，拿起柜子上的毛巾开始擦头发。
他记得一开始系统还是比较高冷的，对他爱答不理，甚至有些嫌弃。
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0612这句话落在阮言的耳朵里像是在委屈。
阮言眨巴沾着水珠的睫毛，在脑海里与他对话：【我在想，可不可以举报系统？】
【为什么？】0612好像更委屈了。
【因为你们系统骚扰玩家。】
0612沉默片刻，冷哼一声，就再也没出声了。
阮言讪讪一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0612好像变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
艾德文意外完成任务后，阮言本以为自己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但有0612和弹幕天团的陪伴，他也不再像刚进副本时那么害怕了。
想着，脚步也就轻快了许多。
他搂起浴衣还没来得及系上腰带，手上的动作先快一步。
浴室门打开了。
他对上了一双黑瞳。
那深黑的眼眸如毒蛇盘绕在阴凉的山洞，隐匿在最暗处等待着，等待你不经意经过时，猛地跳上去一口咬破你的喉咙。
“亲爱的小王后，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古堡传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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