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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无名氏 ...

  •   当西里斯堂弟开始抱怨他们通信的减少时,安多米达正在和丈夫泰德旅行蜜月。

      在享受爱情和婚姻的幸福的同时,安多米达的心里却有着隐隐的不安。而每当她收到西里斯的信件时,这份不安就会浮上心头,甚至会令她难以下笔回信。

      西里斯的存在仿佛是心头上的刺一样,他那越发向往自由的念头此时却仿佛成了毒药。她努力的安抚着他,然而每当西里斯忍耐住内心的向往时,她却又无比的内疚。安多米达自嘲的想,也许她才是最自私的人。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西里斯。在她任性的脱离了家族时,在她脱离家族后却又厚颜无耻的规劝西里斯时。

      泰德·唐克斯,她的丈夫,一个麻瓜种巫师,他为了一个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好处的安多米达几乎放弃了整个魔法界。对于一个麻瓜种来说,魔法所特有的吸引力和诱惑力几乎是无法抗拒的。他带着安多米达在麻瓜世界中定居,在一个狭小的简陋的小屋子里过活——当然,是相比布莱克家来说。然而安多米达却满足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泰德和她一起吃着街边买来的便宜食物却一脸幸福的时候,她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切只是因为泰德酒后的一句话——他当时醉熏熏的,满脸通红眼睛水润的发亮,他重复的嘟囔着:“布莱克家的金子……你是傻子么,还是脑袋不清楚了?我怎么才能让你幸福……能让你不后悔和我结婚……”

      如果她没有选择泰德,如果她一直呆在布莱克家,那么,也许她一生都无法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她将一切对布莱克的愧疚,都押在了西里斯的身上,她企盼让西里斯的妥协来偿还她的愧疚。

      ~~~~~~~~~

      转变——一个令人充满了活力的词汇,一件令人无比期待的事情。然而转变,却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贝拉。

      安多米达遇见了她,非常偶然的。

      她原本是要逃开贝拉的,可是贝拉对于魔法的使用远比她要好,好得多。

      贝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们站在一个陌生的街道上,是在麻瓜的街道上。

      街上充斥着令贝拉厌恶的麻瓜的声音,他们熙熙攘攘,吵闹的说着什么,今晚吃什么,工作、薪水,公交车……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词汇,贝拉皱起了眉头,她恶狠狠地盯着安多米达。

      “泰德还好么?”她突然开头,声音甜美得仿佛和安多米达和泰德都十分亲近一样。她走上前挽着安多米达的手臂向僻静的小巷中走去。

      安多米达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布莱克对付一个麻瓜种巫师,仿佛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布莱克家不好么?”

      “不,”安多米达露出苦涩的神情笑了笑,她努力做出一个放松的姿态,暗地里却留意着贝拉的一举一动,“布莱克家很好,那里有我最亲近的……”

      还不等她的话说完,“啪”的一声,一道咒语从贝拉的杖尖喷出!安多米达没能做出任何反应——贝拉的攻击魔咒来的突然,并且厉害——她被猛地打飞出去,她仿佛是一个布娃娃一样,被钉在了墙上,她的双手张开,身体因为疼痛而痉挛着。安多米达惨白着脸看向贝拉,冷汗从她的头上滴落,她想要求饶,可是她张开嘴巴,喉咙却疼得无法发出声音。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表情。”贝拉举着魔杖,越走越近,她看着安多米达痛苦的表情,她笑了,“那令我恶心。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破口大骂?”

      贝拉微微歪着头,露出一种茫然天真的神情:“布莱克家不好么?”

      “呜……”安多米达的嗓子重新发出了声音,她一直都知道贝拉对于纯血论有多么的狂热,也知道她已选择了她的主人——她近乎绝望的微笑了起来,喉咙发紧,她嘶哑的声音响起:“不是不好,而是因为你永远无法体验到更好的……”她猛地尖叫起来,疼痛瞬间侵袭了她整个身体,除了尖叫她无法渲泄身体的疼痛和对死亡的恐惧,然而那个女疯子,却傲慢的高声大笑。

      她像个虾子一样蜷缩起来,卑微地承受着折磨,但双眼充血瞪视着面前的女人,“贝……拉特丽克斯!”

      “你疼么?”贝拉大笑着看她,她用力抖了一下魔杖,然后放了下来。她近乎疯狂的看着安多米达滑倒在地上,她凄惨、落魄、可鄙。

      安多米达看着她,她努力撑起上身靠在墙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现在的家狭小,简陋,甚至没有齐全的家具。它连布莱克家的一个小角落都不如。”她看着贝拉的表情重新变得厌恶起来,“可是那里的每一寸都属于我,属于我安多米达。那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是我赚来的,是我努力得来的。可是布莱克家,它永远都是布莱克的,永远都无法成为你的,即便是来斯特兰奇,它也永远不会属于你——贝拉特里克斯!”

      她的话仿佛是一记重击,贝拉的表情立时残忍了起来,她优雅的向前迈了一步,脚刚好踩到了安多米达掉落的魔杖。“喀吧”一声轻响,那支跟随了安多米达二十年的魔杖被折断了。

      安多米达看着地上被折断的魔掌,全身颤抖了起来。一个巫师被剥夺了魔杖,比被家族驱逐更加令人绝望。她已被除名,她已经没有了姓氏,那是一个古老的灵魂魔法,一个不疼不痒却令人痛苦的创伤。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寻找到丝毫的灵魂印记证明她是谁……仿佛她就是一个孤魂野鬼……而今,她又失去了她赖以生存的魔杖。

      贝拉拢了拢盘起的长发,她轻声的笑着,用近乎恶毒地声音说道:“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说完她转身离去,然而她的话却飘进了安多米达的耳中:“即便你否认,你也是布莱克,这是血脉相连的铁证。”

      安多米达笑了。她倒在一片狼藉的巷子里,满身的尘土,身上的衣服皱褶了。

      她用手捂住了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贝拉的折磨不是痛苦,而是解脱。她受了罪,受了一个布莱克的惩罚。而那个布莱克,却在最后告诉她——你永远都是一个布莱克,即使逃到天涯海角,血缘的连系也永远无法抹杀。

      距她和泰德结婚一年之后,安多米达回想起当初她的激烈和绝情,还有那一个下午贝拉给与她的折磨,她第一次后悔了。

      她曾觉得不舍,觉得失望,觉得愧疚,可后悔却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安多米达微笑着接受了丈夫泰德的亲吻,他低声地说着什么,搂着安多米达,表情温柔得仿佛她是个玻璃人儿。他的神情显得庄重,他倾吐着,闭上眼睛像是伏在上帝面前,亲吻她的脸颊。

      可是安多米达却走神了,她低头看看泰德怀里抱着的婴儿,那是他们的女儿,她还那么小,那么稚嫩,那么清澈……可她却已经和泰德说了很多对女儿未来的设想。她几乎计划了她的整个人生,为她铺一条平坦的人生道路。

      夫妻俩为孩子起名为尼法朵拉——宁芙女神的礼物。

      在这一刻,安多米达被汹涌而来的悔恨淹没了。她才知道,当初的离家出走,对于至亲们是怎样一种打击,她才知道少不经世的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残忍。

      即使年幼如她刚刚出生的女儿,她也无法忍受女儿将来可能对她的背叛。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背叛她,可是惟独自己的血脉不可以。

      可是令她内疚的事情却还是来了——西里斯发现了。他最终还是发现了他们一直隐瞒的秘密。

      在她离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假装自己还生活在布莱克家,会隐秘的邀约西里斯在假期时去往麻瓜伦敦,并声称自己是在以学习魔法之名潜入麻瓜世界。

      然而布莱克家的人们对于安多米达的沉默最终还是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他看见了家谱,而安多米达的名字,已经消失了。在他半推测半逼问的情况下,他得知了真相。

      “你真自私……!你是我的堂姐,我最爱的堂姐!”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西里斯都不会在家里过夜,他跑到朋友家轮流去住,或是破釜酒吧订个房间。

      安多米达的心裂了一个口子,在她有了自己的后代之后,她才真正明白到被至亲痛恨的疼痛。

      她那高傲倔强的伯母沃尔布加。安多米达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沃尔布加伯母的失望和愤怒。她祈盼了多年的来得儿子,在她殷切的教导下长大成人。西里斯倔强、偏激、叛逆、高傲,他是一个真正的布莱克,却最终与家人渐行渐远。

      安多米达安静地摇晃着女儿的小吊床,眼泪从腮边划过。稚嫩的小尼法朵拉伸出白嫩的小手,摇晃着去摸妈妈脸上那闪着光的泪珠。

      沃尔布加伯母留着一头整齐得仿佛是假发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就如同她的人一样,严厉、刻板,只有偶尔的温柔体贴。她是一个典型的贵族女人,她的所有伤痛从不会宣之于口,而是会埋在心里。她对西里斯的爱从来不曾说出口,她只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对西里斯的期盼。十几年里,责罚、打骂,严格的家教,严厉的面孔,这可能算是西里斯讨厌布莱克的其中一个原因。

      安多米达看着女儿稚嫩的脸,才明白沃尔布加对西里斯的爱究竟是怎样的深切。

      她第一次萌生了回去看看的念头。

      回去。假如自己还在沃尔布加伯母的身边,她是否还能稍稍有些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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