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画像沃尔布加 ...
-
缓和过来的魔法界日益蓬勃·起来，老派贵族们数量减少实力大减，新势力则崛起发展一派欣欣向荣。黑魔王消失后，便是白巫师们的天下，邓不利多成为当下一代的领头羊。
马尔福这个姓氏一直闪耀着，如同夜空中一颗闪亮的星，阴雨风暴过后依旧高悬天上。马尔福是聪明人，这一点布莱克远比不上。
现在的布莱克狼狈异常。
几个老家伙在苦撑布莱克家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人人都能够理解，但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痛苦。
布莱克家族的产业是庞大的，奥莱恩常常为了这些生意废寝忘食，沃尔布加是个能干的女人，严谨认真，精明强干，而阿克图卢斯也经常帮着儿子奥莱恩打理家业。
然而现在，这片家产仿佛成了累赘。
布莱克要绝后了，还要什么产业呢，给谁？埋葬了吧。
曾经一直打理的产业成了一种时刻的折磨，布莱克的风光靠血统的纯粹和富有的钱财来支撑，然而血脉却断了，那么钱财和地位，要留给谁呢。过去的努力和现在的苦撑又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而老克利切，那个忠诚的，一辈子勤勤恳恳为布莱克老宅服务的老克利切，它疯颠了。没有缘由的，它开始阴沉下来，仿佛天下所有的事都不称心如意，它那一双巨大的圆眼睛变得更加灰暗。
“杂种……这些杂种，我高贵的布莱克，我的小主人……回不来了……”
克利切走在老宅里，它的眼睛滑过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布莱克先祖的画像。它的嘴里不时冒出些小声的呢喃，暴出些肮脏污秽的字眼，它无时无刻不在咒骂。然而他的眼睛却是湿润的，那一双混浊的老眼总是带着一种落寞的神态看着布莱克先祖们的画像。
布莱克老宅里充满了灰尘，灰尘落满走廊，到处一片惨淡。
这是走进布莱克老宅之后安多米达所看到的惨象。安多米达僵立在门口，她不敢相信此时眼前的一切。她费力的挪挪眼球，看着入目的一切。
布莱克，那个时刻高贵骄傲的家族，竟然真的已经不复存在了。
安多米达走进老宅，墙上的画像都被蒙上了布。那块块巨大的灰色的粗布所蒙住的，都曾是布莱克的骄傲……她贴着墙壁走在过道里，手扶着墙，远远望着大厅里那带有黯纹的墨绿色墙面上那一块块的灰色，她看向前方，老宅幽深阴暗，仿佛走进了墓地一般。
“谁……”一个像牛蛙一般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安多米达身后响起。
安多米达惊恐的停住脚步，全身的肌肉紧绷，她僵硬的转过头，“是我，”她低声的说道：“是我，你还记得我么？”
老克利切脸上的神情显得诡异，表情正丑陋的扭曲着，在听到安多米达的话之前，它一定在想着什么坏念头把这人弄出去，那一双灰败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恶毒。然而这声音，那么熟悉……
“……小姐！安多米达小姐……，是小姐回来了！”老克利切的脸上瞬间挂上了神经质的笑容，他狂喜的用一双有些空洞的眼睛看着她，浑身激动得发颤。
安多米达被它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克利切的祖先世代为布莱克服务，它忠诚，甚至可以说是虔诚的在为布莱克家族效命，是的，效命，它的命是献给布莱克家族的。然而此时，它却为了安多米达而欢呼，她这个已经被家族除名的叛徒。
“你的眼睛怎么了，你看不见我吗，克利切？”
克利切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它向后倒退了一步，然后迅速转过身。它苍老的身体比起一般瘦小的家养小精灵看起来还要可怜，它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长出了一大堆白毛，眼睛充血，灰蒙蒙的，好像盲了似的。它那仿佛皮包骨头一样的身躯，罩了一件破布口袋一样的衣服。它扶着墙往厨房走去。
“小姐需要休息，克利切不好，克利切不能出现在小姐面前……”
安多米达垂眼看着克利切，布莱克家的老克利切……一瞬间那种无法形容的悲伤仿佛铺天盖地一样将她淹没。
然而她并没说什么，安多米达抚过楼梯扶手，那上面有她曾住过的房间。她扭过头看向克利切，声音里有着一种坚定，还像当初一样吩咐它，“克利切，为什么把画像都罩住？”
克利切恭敬的鞠躬，“那样就看不见了，看不见了，布莱克永远纯粹……”
“爷爷他们呢？”
“在兰卡斯特庄园，小姐……”克利切的神情平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他们把老克利切扔在这，把老克利切和夫人扔在了这……他们不愿看到老宅。”
安多米达转过头去重新打量布莱克老宅，“克利切，把大厅清理干净。”
“是的，小姐。”
~~~~~~~~~
在安多米达吩咐克利切摘下遮着的布时，她发现沃尔布加伯母的画像是真人比例的大小，它正对着大门。
沃尔布加伯母正流着口水，她坐在生前最喜爱的扶手椅里，正垂着头睡觉。她的黑发中夹杂了无数的白发，整齐的束在脑后挽成了一个髻子。睡梦中的沃尔布加不太安稳，眉心紧紧地皱着——那里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她还依稀记得沃尔布加年轻时的美貌。
“沃尔布加伯母……”安多米达小声地叫醒她，她像从前一样屈膝伏在她面前，坐在摆放在画像前的垫子上。此时的布莱克老宅像过去一样干净——起码大厅里很干净。这就好像时间倒了回去，“伯母，醒醒吧，是我来了。”
沃尔布加伯母的头微垂着，安多米达看见她的眼球微微转动了，随即睁开了眼睛。
安多米达趴在画像上，她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多年以后的再次相见，她从没想过面对的竟然是一幅画像。她曾经喜爱的沃尔布加伯母已经死去，当自己终于敢于回来时……一切物是人非了。她从未想过要真的抛弃家人，她从未想过他们都会死去，离她而去。
沃尔布加的脸色蜡黄，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安多米达，“你是谁？”
“……是我，安多米达。”安多米达愣住了，她像是个只有五六岁的孩童一样，瞪着眼睛看着她的伯母——她不知所措。
“你带回了我的西里斯么？”她含糊不清的低声问道，“你带回他了么？他在外面不敢见我么，是么……告诉我！”
“不……他、他没有和我一起。他进了阿兹卡班，您忘了么……？”
“滚……！”沃尔布加突然尖叫了起来，皱着的皮肤因为面部的扭曲而舒展开来，泪水顺着她的眼角苍老的皱纹溢出来，而她的表情却因为愤怒而显得更加丑陋，“滚！你这个混蛋、叛徒！滚出去，滚出我祖先们的房子……！”她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声嘶力竭，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一生的痛苦都吼出去。
安多米达在听到尖叫的瞬间绷紧了身体，仿佛无数条鞭子在她的背上鞭挞，她跪伏在沃尔布加的面前，“不！求您……求求您！”她努力维持着情绪，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捂着脸痛哭：“求您让我解释……我爱您，我爱您和奥莱恩伯父！求您……”
画像中的老沃尔布加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停下了哭喊，她看着自己生前最喜爱的侄女，声音尖利的说道：“那你就离开那个麻瓜，回来，回老宅来！”
安多米达依旧跪在画像前，她抬头看向沃尔布加伯母，“不，我不能。我和他生了一个孩子，她叫尼法朵拉，伯母，我不能离开她……就好比您一直在等着西里斯回来。”
她已经有了尼法朵拉，即便是只为了女儿，她也不能离开泰德，何况，她爱他。在经历这许多，过去了这么多年之后，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爱——是的，她爱他。即便此时她也不愿离开他。
而一直以来，她想做的，自从她生下尼法朵拉体会了作为母亲的感受之后，她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能跪在他们的面前祈求原谅。原谅她离开了这个家选择了泰德，违背了他们的心意，而不是祈求他们让自己重回家族。
沃尔布加脸上仅剩的血色迅速抽离，她瞪着安多米达，嘴唇不可抑制的哆嗦了起来。她脸上的神色痛苦异常，仿佛已被悲痛淹没。然而下一瞬，她凄厉的尖叫了起来，比之前的声音大了十倍：
“逆子！你们都是败类，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混蛋、下贱，脏了我的老宅！我宁愿……宁愿你们都死在外面！！”
沃尔布加张着嘴大声地谩骂，口水因为不停的怒吼而喷溅出来，她脸上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她的手紧紧抓着椅子两旁的扶手，枯枝一般的双手深深陷进扶手柔软的椅面里。
“滚出我祖先们的房子！你这叛徒、杂种，我宁愿你们都死在外面！我情愿以为你们都死了……！”
————————
之前的番外不是完结，只是一个过渡章。
别忘了，还有二战呢。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章 画像沃尔布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