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空空如气

2、第 2 章

　　石桌上，不一会就摆好了咖啡和点心，还有一杯水
　　“请用咖啡。”眼前的中年人客气的招待。
　　林知夏看了下不远处碧绿的草坪，视野倒是开阔的很，她随意的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约莫是十来分钟后，刚才的小女孩才过来，约莫是走了些路，有点出汗，坐到石凳上闭口不语。
　　“小姐，您要的水。”中年人必恭必敬的挪到女孩的前面。
　　“蒸馏水放在空气中这么久了，早有杂质进去了，不喝了，倒掉。”女孩一脸的不耐烦。蒸馏水！林知夏第一次听到有人竟然喝蒸馏水，惊讶至极，不由地又多看了小女孩几眼。
　　中年人的嘴微微抽搐了下，却又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身吩咐手下把玻璃杯给撤了。
　　小女孩又转过来，对林知夏冷冷地说道，“跟我走吧。”嘴角却似带了几丝莫测的笑意，狡邪的不可捉摸，林知夏有些头皮发麻。
　　林知夏跟着女孩，没走几步就到了其中的一幢公寓前，进了大厅。
　　盘旋的红木楼梯顺势而上。
　　小女孩弯下身解鞋带，顺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哥哥在楼上等你。”
　　林知夏一边解鞋带，看着脚下亮澄澄的红木板，想着怎么没有拖鞋的，倒有些奇怪。

　　小女孩说时，早已走在林知夏的前面，林知夏顾不得多想忙赤脚跟上。
　　走到二楼时，林知夏觉得这幢华丽的公寓异常的安静，空荡荡的寂寞，不禁有些心不在焉。
　　“快点啦！”快到三楼的小女孩突然高声喊道。
　　“哦。”林知夏刚应了声，就在那时，可能有些没注意，脚一滑，一下开溜出去，林知夏眼角看到了楼梯地板上亮闪闪的小碎片，手上捧着的几本书也随即洒落出去。她第一时间突然知晓了小女孩的恶作剧。
　　伴随着一声“啊！”的尖叫，穿透了寂静的大楼。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从脚底涌上心头，薄薄的丝袜里顿时涌出了鲜血。
　　小女孩这会约莫是真的吓着了，站着忙向楼上慌的喊道：“哥哥，快来！”
　　“洛洛，你又淘气了。”伴随着柔和的呵护声，陈孟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本来的目光逗留在离门口不远的陈洛洛身上，随即看到了蹲坐在楼梯口的林知夏，晶莹的泪水淌满了一脸。
　　“林知夏，你怎么来了？”陈孟森一脸的惊讶。
　　“我的脚、脚出血了…….”林知夏结结巴巴的说道，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洒落下来。
　　话音未落，陈孟森已到了林知夏的身边。
　　他蹲下身子，初探了下林知夏的伤口，随即一把将蹲坐在楼梯地板上的林知夏抱起，大步往楼下走去。
　　“哥哥。”楼梯上的小女孩怯怯的喊了句。
　　“我送她去医院。”陈孟森回头对有些不安的小女孩说道。
　　林知夏只记得那刻，仿佛世间的不可能在一刹那全开出了绚丽的光芒，光芒太刺，刺得她简直适应不了。这家伙竟然二话不说地抱起自己就走。不过遗憾的是，那刻，约莫是惊吓的不轻，她只是一脸惶恐的淌着泪水。
　　在周叔叔的陪同下，片刻之后，林知夏已在不远处的仁立医院里。
　　洁白的雪墙，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都让林知夏有些眩晕。
　　她自小便对医院有深深的恐惧感。特别是这种正规的大医院，她潜意识里的恐惧感突然间被激发了出来。幼时，那血淋淋的场面突然间全从记忆深处冒了出来。
　　鲜血！血淋淋的布娃娃！血淋淋的诉说着自己的罪孽！
　　那无论如何是过于残忍的事实。
　　林知夏突然之间就不住的发抖起来。
　　“你怎么了？”陈孟森见她苍白的脸上突然又挂满了晶莹的泪水，瘦弱的她只是不住的发抖起来。
　　“我们走好不好？”林知夏轻声的祈求道，乏力而又无助。
　　“等下清洗下伤口，包扎下就可以了。”他温柔的双手抱住了林知夏那一直颤抖的肩膀，他有些不解，这个平时看起来要强的女生这会儿怎么如此惊恐。
　　正劝说着，主治医生一袭白大褂来到了林知夏的身边。
　　刚刚镇静下来的林知夏突然又惊惶起来。
　　“我们走好不好？”林知夏拼命的摇着宇凡的手，汹涌的泪水瞬间淌个不停。
　　“小妹妹，乖，不疼的。”医生是个年轻的外科医生，他自以为灿烂的笑容会减少眼前少女的恐惧。
　　“不用怕，李医生的医术很好的。” 陈孟森轻将林知夏的头轻轻的搂进自己的怀里，好让她不看到医生准备清洗她脚上的伤口。
　　林知夏只觉得一点点清凉，原来是医生方才简单的清洗了下自己的伤口。
　　稍等了一会，却见医生拿了把剪刀和针过来。
　　“他要干吗？”林知夏惊恐的问道。
　　“伤口处还有点碎玻璃片，需要拿出来，而且鉴于伤口有些长，要逢几针。”眼前的医生从容的说道。
　　“我不要！”林知夏拼命的喊道，“我们走好不好？”她无助的眼睛望着陈孟森，不知为何就抽痛了他的心。
　　“一会就好的。”他又轻轻的将林知夏的头揽入自己的怀中。
　　安静的医务室里，只听到林知夏细细的啜泣声，和着偶尔的几声大哭，那是医生正在逢伤口，终于医生长长的吁了口气，林知夏这才敢定睛看自己的伤口，已经包上白色的纱布。她此时的眼睛已有些红肿，很是虚弱。
　　随即打了预防破伤风的针，她便乖乖的打点滴。
　　躺在病床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林知夏很是疲惫，不一会便睡着了。

　　陈孟森便坐在她床前的坐椅上，静静的看着她。见她苍白的脸上两弯长长的眸子紧闭着，微翘的睫毛濡湿着，黑如玛瑙的秀发不经意凌乱的洒在雪白的枕巾上。他突然涌起了异样的感觉。
　　忽然，门外一阵细微的走动声。
　　“洛洛。”陈孟森伸手招呼进来的女孩。
　　“哥哥，真的对不起。”小女孩怯怯的说道，全然不似之前嚣张的模样。
　　“我只是——我只是洒了点碎玻璃片，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没想到……”小女孩嗫嚅着说不下去了。
　　说时，林知夏翻了个身，醒了过来。见陈孟森正盯着自己，蓦然不由的一丝慌乱起来。
　　“向姐姐道个歉。” 陈孟森的手轻抚了下小女孩的头。
　　“姐姐，对不起。”约莫是之前林知夏汹涌的泪水真的吓住了陈洛洛。
　　“她是我妹妹，平时淘气惯了，这次闯出祸了。” 陈孟森说时，温和的全无平日的半点纨绔。
　　“没事。”林知夏应着，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的脸色苍白的像是刚生过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