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妹妹的玩具熊后》小呱不呱呱

5、灾难（5）

　　独立屋附近的街道安然无恙，出现黑色光球的位置是居住区以外，稍远处商业综合体周边接连出现三个黑色光球。

　　悬浮出现的黑色光球，大约一人高，从某一个角度看像球体，向四周散发着诡异的黑色光芒。

　　陆希直觉认为那不是好东西，和秘密网站的提醒一样，她也主张不要靠近。

　　“姐姐，姐姐，不是做晚餐嘛，你在看什么呀？”矮了一截的心心和窗台差不多高，顺着陆希注视的方向，努力踮脚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急得要蹦起来。

　　“没什么，是不好的东西，我们下楼吧。”陆希并不懂带孩子，只知道有些事要和孩子商量，类似于用平等的态度对待，而有些事不能随便说，会吓坏孩子。

　　二月十三日的夜晚，也是致死光芒消失的第一个夜晚，断电状态还在持续。

　　陆希关掉家里的灯，从窗户看出去，几乎是全黑的环境，白天灰蒙的天色似乎到了晚上还在遮蔽光线。

　　她不敢关灯太久，怕吓到心心。

　　“姐姐，你为什么一直看外面呀？”即使是仅有四岁的心心也能看出陆希的心不在焉。

　　“姐姐要出去，找点牛奶回来。”

　　心心没有表示疑惑，倒是系统灵灵灵那个家伙又蹦出来，吃醋般地解释。

　　【灵灵灵可以为宿主提供牛奶兑换服务。】

　　一点生存值只能换一瓶两百毫升的牛奶，当我没看见？你猜我为什么不兑换？是因为没有牛奶吗？还是因为不敢喝？是因为贵！

　　怒火蹭蹭往外冒，陆希没有说出来，玩具熊的脸没有丝毫表情，心心看不出来，系统灵灵灵自然也看不出来。

　　但僵持不动的玩具熊身体，让心心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心心可以自己在家待一段时间吗？”陆希蹲下玩具熊的身体，以仰视的角度打商量。

　　“呜——”心心不乐意，但她说过什么都听姐姐的，还是勉强点点头，“可，可以……”

　　“那心心在房间玩玩具，姐姐很快就回来了，好不好。”

　　“好……”

　　对于必须出门的情况，陆希也不是贸然跑出去，第一件事自然是安置好心心。

　　开灯，放柔和舒缓的音乐，声音调小，做成若有似无的感觉，再放几只其他的毛绒玩具在心心身边，增强安全感。

　　做这么多也是陆希的补偿心理，想到之前心心独自待在家里，孤单又害怕，她就忍不住更加完善准备工作，就差要搬个智能机器人过来陪着心心。

　　最后才是翻出学生时代的登山包，费劲背在玩具熊身上，拿着充满电的手电出门。

　　每一次碰到门都让陆希无比庆幸，别人家的密码锁是触屏面板，只有他们家的是按钮面板。她圆润的毛绒手挤压挤压，也能按到正确的按钮。

　　几乎全黑的街道是一种新奇体验，陆希凭借自己对街道的记忆，并没有打开手电，而是摸着围墙前进。

　　她还记得从院门出去往西，沿着路一直走，出了独立屋区域的大围墙，外面是一条林荫道，顺着林荫道走到底，是距离最近的商业综合体，里面有一间占据整个地下一层区域的大型超市。

　　七点多的时间硬生生让人出现凌晨两三点的错觉，悄无声息的灾难让很多人，包括陆希，以为世界并没有变得太危险。

　　摸黑走上林荫道后，陆希左右试探，用触觉并不灵敏的毛绒脚试探，找到地砖和草地的分界处，沿着分界处前进。

　　再往前，光点开始闪烁，至少十几个，看来有不少人利用这七天时间养精蓄锐，做足生存准备。

　　考虑自身形象特殊，陆希跟着别人的光点小心前进，仍然没有打开手电。

　　光点散出的光芒让前方的商业综合体若隐若现，光点加速，随即传来一声尖叫，不少光点汇聚在一处，也有两三个不管不顾往商业综合体的方向跑。

　　陆希不敢靠得太近，远远观望情况。

　　原来是有个人跑太快，碰到了黑色光球，瞬间倒地，当场没气。旁边同行的人瑟瑟发抖，为躲开黑色光球，都不敢把那人拖到旁边安全的地方。

　　“黑色光球这么危险的吗？只是碰到就……”围观人群中有人求证。

　　“好像，好像触电一样，然后倒在地上就，就翻白眼了……我，我不碰他。”

　　“也许只是晕了，我们都是从庇护所中出来的，那里有医生，送过去或许还有救。”

　　“大家打好手电，避开黑色光球，让我检查看看，”有胆大心细的人提议，在众人手电的光线中俯身试探，“没心跳没脉搏，先带他去庇护所吧，估计难救。”

　　一些人跟着送出事者去庇护所，一些人按照原来的计划进入商业综合体，陆希看得心惊肉跳，不得已打开手电，自行避让黑色光球。

　　系统灵灵灵不合时宜地开口，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陆希的恨铁不成钢。

　　【宿主大可不必如此害怕，你不会被伤害，黑色光球也不行。况且那个人是受到保护活下来的，并不是适应人群。】

　　“你说什么？”这种时候陆希可不迟钝了，迅速捕捉到系统话中的漏洞。

　　从第一天开始，系统灵灵灵好像全知全能一般，对她一顿指点和安排，也似乎对蓝星上发生的灾难了如指掌。

　　莫非……

　　系统灵灵灵一直都自说自话，想停就停，很多时候都不给陆希问清楚的机会。它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选择性消失。

　　时间紧迫，陆希深知不是对系统灵灵灵刨根问底的时候，她撒开玩具熊的腿开始跑。蓝星混乱，原本的管理阶层尽数消失，谁强大谁手快，谁就有物资，占尽先机的陆希可不想落于人后，害得心心没有牛奶喝。

　　进入商业综合体，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她低头回避，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再抬头时，才看清楚，墙壁上挂着几只小型应急灯，通向楼梯间。在平时很昏暗，但连月光都没有的夜晚，视觉上足够明亮。

　　不少人从楼梯往地下一层跑，他们眼里只有物资，并未注意到这只身高只有一米二，直立行走的天蓝色玩具熊。

　　路过的人中，有议论声传出。

　　“听说是附近的庇护所给这里通电照明，我们赶紧拿自己需要的东西吧。”

　　“肯定不是庇护所，不然怎么会让我们随便进来拿物资，肯定是全部上交。”

　　“我听说是附近的保护组织，为了拿超市里的物资，捣鼓一天了，好不容易挂上灯，撬开了门。”

　　“保护组织？那我们还能拿吗？抓紧点下去吧。”

　　庇护所这样的地方，陆希是待过几天的，如果他们要拿超市的物资填补仓库，会安排专人操作，不会让被保护者出来找物资。

　　根据经验，她基本肯定是保护组织干的，可能是观望了一天认为危险消失的人们，都想拿些物资，才在同一时间碰上。

　　地下一层，超市门口的地方，几个体型高大壮实的男人手持棍棒堵在只有三个通道的入口处。

　　他们挥舞棍棒，赶走想要进入超市的人，嘴里说着威胁的话。

　　“这个超市我们保护组织征用了，谁想进去就先加入保护组织，并且上交目前拥有的所有物资，由保护组织统一分配。”

　　“那不就是进去给你们保护组织当搬运工吗？”清醒的人不在少数。

　　“死了那么多人，生产线全部中断，你们现在还能抢点现成的物资，之后呢，不会以为能维持很久吧？”也有人提出未来的情况。

　　高壮男人根本不屑和这些弱小的零散人士废话，冷笑道：“以后的事，我们老大会想办法，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挡住你们。”

　　“大家一起上，他们就几个人，能拦住我们？”有冲动的人提议，话说得热血沸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全员冲散几个高壮男人的防线，结果却是只有他很激动，其他人默默后退三步。

　　“哼，这就胆量，赶紧滚，别妨碍保护组织做事！”

　　“你们不冲，我自己冲！”冲动的人扑上去，和高壮男人扭打在一起。

　　人群中有几个大胆的，见状也少了几分畏惧，跟上去纠缠。

　　一时间，超市入口外侧乱成一团，陆希不想也没有本事以柔软的玩具熊身体参与其中。

　　她趁着两拨人混乱扭打的时机，从入口旁边的储物柜区域，沿着缝隙，侧身往里面挤。

　　哎呦喂——不会受伤是真的，可身体被挤扁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五脏六腑的脑浆都要从身体中迸射出来一般。

　　好几年前，超市刚建成的时候，陆希就吐槽过超市用储物柜的后侧当入口的围墙，还要在拐角处留一道能伸进两只手臂的缝隙。

　　现在的陆希：我谢谢你的缝隙，让我能挤进去。

　　超市内部，从入口处开始，每隔一段距离挂一只小型应急灯，光线足够照亮两三排货架。不过入口处都是一些对生存没什么作用的家电，应急灯应该同样用来指路。

　　只要有一点光亮，陆希就能找到路，灾难降临之前，她可是这间超市的老主顾。

　　拐出电器区，绕开水产区，一路跑向饮品区，她很清楚，冷藏柜里的牛奶应该都变质了，要找的是冷藏柜后方货架上软包装常温保存的牛奶。

　　跑到冷藏柜前方时，她撞上五六个同样挑选牛奶的人。

　　数目相对，对方震惊之余，陆希的脑海闪过白天的画面，似乎没人会害怕一只会动的玩具熊。

　　于是她缓缓低头弓腰，打算先礼貌一下，再开口说话。她只想拿物资，不想引起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