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满千秋

3、2007.9.8-偶遇

　　周末返校，白辞要先回宿舍一趟。

　　好巧不巧，白辞到宿舍楼下就撞见顾晏，顾晏跟另一群男的混在一起，顾晏没打招呼，只是看了白辞很久。

　　白辞低着头加快脚步，听见后面说：“顾哥，你怎么一直盯着那男的看？是熟人吗？”

　　“没，感兴趣。”

　　白辞有种不好的预感。顾晏说过，那些人注意他就是因为顾谈的一句感兴趣。

　　“要开始了吗？”白辞小声嘀咕着。

　　“要开始什么了？”高远坐旁边问。

　　白辞搓了搓脸，敷衍的说了句“没什么”

　　高远原本补着作业，突然对白辞道歉：“对不起白辞，那天我太害怕了，我本想叫人帮你，可是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实在是抱歉。”

　　高远和双手合十态度十分诚恳，白辞不想追究，原谅了高远。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出事，不怪你。”

　　高远为有一个这样大度的同桌感动了他又问白辞：“那你当时就被他们打了一下午？”

　　“没有，警察来了。”白辞隐瞒了是顾晏来救他的事实，比起顾晏来救他，他还宁愿被别人打一下午。

　　下了晚自习以后，白辞打扫完卫生也离开了教室，高二也是同一时间下课。白辞避免遇见顾晏从另一个楼梯口下去，在人群中白辞明显感觉被人撞了一下，并且是故意的，他没管往旁边挪了挪。

　　正当他都上了宿舍楼，整理被子的时候，邻床说：“有几个人让我叫你下去，就在高二那栋楼厕所旁边。”

　　白辞没想到那些人速度这么快早上才见面晚上，就来找自己了，白辞先说不去，但邻床又说：“你不去不行啊，那几个女的说你不去，明天早上就去你班上找你。”

　　白辞犹豫了一会，又走出了宿舍。

　　高二教学楼后面有一个公共厕所，很偏僻，有很多学生跑这儿干坏事。

　　女的，一定又是顾晏身边的的小迷妹。白辞看见有几个女的在摆造型拍照，嘴里还叼着烟，应该就是他们了。

　　“你们找我干什么？”

　　拿手机那个女生仔细观察了白辞，很确定的说：“就是他，我亲耳听见顾哥说对他感兴趣。”

　　白辞不想跟这群女的纠缠，装糊涂说：“我不认识你们口中的顾哥，你认错人了。”

　　另一个女的哼着歌向白辞走去，不可置信的说：“顾晏什么时候换口味了？算了，我不管，你们看着办。”

　　剩下的女生笑嘻嘻扯住白辞头发，长指甲乱刮花白子的脸。

　　“你们有病啊！”

　　顾晏正好从厕所走出来，看见这一幕，几个女的也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又没惹事，你们欺负他干什么？我只说一遍，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同学，我就把你们告到教导处，我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听到顾晏这么说，几个女的都没意思的走开，只剩下一开始哼歌的女生，她咬牙切齿的说：“顾晏，你装什么好人，你在欺负人这方面比我们有经验。”

　　顾晏眼睛都没看向女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们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要把心思放学习上。”

　　女生冷笑一声，又有点遗憾的说：“是吗，那你以后被欺负了，可别哭着来找我们！”

　　顾晏抬起白辞的手，关心白辞：“你手怎么样了？”

　　白辞瞬间把手抽回来，他怎么这么奇怪？明明以前不是这副样子，还说把心思放学习上这突如其来的改变，白辞觉得比他死了更难受。

　　“没事了，谢谢关心。”

　　高三的上课铃响了，白辞得赶紧回宿舍了。离开的时候他听见顾晏说：“我叫顾晏，高二六班，在你隔壁栋楼的二楼，有空可以找我。”

　　白辞捂住耳朵，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这么快，那群女的都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让我不要惹事。”

　　“咿，好拽，算了，睡觉。”

　　之后的两三个星期，白辞每天都绕路，他也得偿所愿没撞见过顾晏，直到某次升旗仪式上，一次预防校园欺凌的主题宣传，两位警察带着五名学生上了台。

　　“现在我在这儿要严重批评几位同学，九月六日放学下午在我校附近的一块儿空地上打架斗殴。”

　　有些同学在询问这件事的原因，没一个人知道。

　　高远碰了碰白辞的手，白辞摇摇头，某些事还是让他烂肚里吧。

　　校领导站在台上，按照流程带着全校同学宣誓。

　　“从今天起，我不做冷漠的旁观者，不做弱小的受害者，更不做违反道德的霸凌者……”

　　白辞用手擦去脸上的汗珠。

　　全校通报，打架，空地。

　　某种回忆涌上心头。

　　“严厉批评高二六班顾晏同学，高二七班……”

　　……

　　这件事，顾晏曾经也参与其中，可现在通报名单上却没了他的名字，而顾晏和白辞就在这天相遇。

　　“白辞还有几位班干部去升旗台后搬一下资料。”

　　熟悉的场景，那时台上被罚站的顾晏一脸坏笑的跟旁边的人讲话，然后注意到白辞，白辞也正巧把视线移向顾晏。

　　白辞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巧合，他手一滑，手里的资料被一张张吹散，他忙着捡起散落的资料，一双手映入眼帘。

　　“我帮你，你去收拾一下旁边的。”

　　白辞还是遇见了他最不想看到的顾晏。

　　“你在几班？我帮你拿过去，这么多你抬着不方便。”

　　白辞本想拒绝顾晏，但顾晏早就已经整理好资料抱在手里了，白辞也确实抬不了这么多东西，就带着顾晏去了自己教室。

　　路上，顾晏主动搭话：“那些人进去了几天，估计学校打算让他们退学。”

　　“嗯。”

　　“昨天那种事不会发生的，你放心吧。”

　　“好。”

　　“到了。”

　　顾晏站在教室门口，白辞对他说了声：“谢谢。”

　　白辞刚坐下，后排几位不热爱学习的同学围住白辞。

　　“同学，那人跟你什么关系啊？”

　　“不认识，他只是帮我把资料搬回来。”

　　围住白辞的同学不可思议相互对视几眼。

　　白辞听他们在后面讨论：“我哥跟那男的一班，听说那男的高一就敢揍老师，晚上还去飙车呢。”

　　“那他应该是装样子，毕竟性格，作风不是那么好改的。”

　　白辞也不再去想顾晏，顾晏肯定也只是装样子，或许真如他们所说，脾气不是那么好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