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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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表情却有些为难，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怎么了？走不动路吗？”柏泽蹲在他身前，“那我背你过去。”
“你别回头。”那个发|情alpha的信息素弄得他有些燥，慕弘哲红着脸起身，看了眼椅面，见没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小心地伏在Omega的背上。
“我重不重？”少年说话的热气全扑在柏泽脖颈上，柏泽咬着牙，“不重。”
真男人从不在背人的时候说背不动！
一路背着慕弘哲到了费审的检查间，过程中少年几次说要下来，柏泽则咬着牙说背得动，硬是不给人下，到了门口，才给人放下来。
“是不是累坏了？”慕弘哲拿手里一直攥着的那张纸给Omega擦汗，他是糊涂了，才会答应让一个Omega来背他。但柏泽和一般的Omega都不一样，慕弘哲想到先前在荒岛上Omega扣住他的脖子，还有刚刚在调香室Omega一脚将那个alpha踹倒在地的模样，柏泽确实很特别。
他勇敢机智却也善良细腻，像是汇集了alpha和Omega的所有优点。
柏泽抓住了少年不知何时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手，玩笑道：“怎么慕少爷擦着擦着就开始占我便宜？是不是——”接着他便突然对上了少年浓如墨色的眼，其上的长睫如蝴蝶的翅膀，像是要振翅飞进柏泽的心里，柏泽忽然便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了？
“我说两位，你们在这做什么？”费审抱着胸，他在里面任劳任怨给那三个alpha检查，这两人在他门口干什么呢？看看那个Omega，居然还抓着慕弘哲的手，他清了清嗓子，“两位Omega，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柏泽猛地放开少年的手，错开眼，又忽然想起少年身上的伤，又还是别别扭扭地扶了上去，“走吧，我扶着你。”两人便维持着这样古怪又别扭的气氛进了屋。
“怎么了？”费审注意到慕弘哲的虚弱，在柏泽扶着他坐下后，便插到柏泽和少年中间，“你哪儿受伤了？”
“后背有一道划伤。”慕弘哲后背的刀伤贯穿了腺体，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不能去外面的医院医治，只能到费审这来。
“我看看。”男人皱着眉，伸手就要去解Omega的衣扣，却被少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我自己来吧。”他抬手时牵扯到后背的肌肉，脸色便愈发苍白，抿着唇将衣扣一粒粒解开，身后的伤痕再一次展露于柏泽眼前。
饶是见惯了伤患的费审，见了这伤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口太深太长了，需要立即缝合。”
费审出去准备缝合的器具，柏泽仍留下来陪着少年。
屋内只剩下二人，方才被费审打断的诡异气氛便又涌了上来，柏泽背对着少年，把窗边那株不知名植物看了又看。而在他身后，慕弘哲将脱下的上衣往上拥了拥，过程中不免拉到肌肉，轻吸了一口气。
这轻微的声响像是触动了Omega身上的某个开关，柏泽一下子转过身，在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少年两只不安分的手，“别再动了，等会伤口又出血了怎么办？”柏泽皱着眉，目光凝在少年脊背上那道可怖的伤口上。
“我喷了止血凝雾。”少年抬眼看着柏泽，肩上的衬衫向下滑落了几分，少年的耳根便一下子红了，垂眼想从柏泽掌中抽出手，偏偏又被对方死死地禁锢着。
“我帮你。”柏泽喉结滚动，他抬手将衬衫提上去，手便顺势搭在少年肩上，握着对方圆润的肩头，“我帮你按着，省得又滑下来。”柏泽的声音有些哑，他转头轻咳了一声，想着随便找个话题聊聊，却听见少年竟然先开了口：“我家里人为我匹配了一位伴侣——”少年抬眼，浓如点漆的眸子像是要望进柏泽心里，“你怎么看？”
“……”柏泽不明白少年为何要问自己这种问题，明明两人的关系好像还没到那种程度……隔了半晌，柏泽开口：“你认识那位alpha吗？”
他按着少年的肩，目光却落在窗边那株不知名的植物上，“你知道的，哪怕不找alpha或是不用抑制剂，你也不用再忍受像上次那样的痛苦。”
少年却没回答柏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的alpha呢？你在这待了许久，也没见有人发寻Omega启事。”
“或许——”柏泽垂眼，看着少年眼中印出的自己，那是一张并不属于他的脸，“或许我没有alpha。”他说，终于诚实了一回，“Omega并不是要倚靠alpha才能生存。”
“我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少年破天荒地对柏泽露出了一个笑，“我也不会有alpha。”这是他能说出口的最露骨的话。也不会随便找一位Omega结婚，他对上柏泽垂下的眼，像是在做出郑重承诺，而望向彼此的目光变成了这份承诺的末尾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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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审为少年安排了缝合手术，尽管柏泽很不放心，却还是被冷酷无情地赶了出来，门合上时，他看见费审笑着为慕欢注射了麻醉剂。
那场景，落在柏泽眼里堪比医院悬疑恐怖片，他有些焦躁地在手术室前来回走动，旁边坐着的哈迪看不下去了，“你坐会吧。”转来转去看得他眼晕想吐，“里面做手术的又不是你的Omega，你着急什么？”
柏泽坐下了，转身看着哈迪，或许是体内激素的影响，这个曾经人高马大，典型糙汉子气质的男人如今有了一种诡异的人|妻感，“你最近是不是疏于锻炼？”男人胸前的肌肉看着松散了不少。
“我从来不锻炼。”哈迪理直气壮，“从前在垃圾星球是为了生存被迫保持强健体魄，到这儿就不用了。”
男人的回答倒让柏泽有些惊讶，虽然这段日子他没有精力过多关注哈迪，却也知道他和费审间的关系算不得好，他以为哈迪不会喜欢这儿。
“你打算一直留在这儿？”柏泽盯着仍就紧闭的手术室门。
“这里管吃管住，虽然每天都要去做那该死的检查。”哈迪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反正往那一躺，眼一闭一睁，也就过去了，我也能忍。”
“起码比以前的日子好，我已经受够了每天有上顿没下顿，每晚担惊受怕的日子。”
这是他的选择，柏泽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道：“我过几天会再为你调制一些当初为你注射的那种合成信息素，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不能调个味道好点的吗？”既然都能变性了，谁不希望能变成一个香香的Omega。
“恐怕其他气味的合成信息素也没法让你变性。”但这不过是柏泽的猜测，于是他还是问道：“你希望自己是什么气味的Omega？”
男人想了想，随时散发气味还真不如原先他当beta时没有气味来得方便，“我希望变成一个没有气味的Omega。”
“这恐怕有些难。大道至简，我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柏泽想了想，“我可以参考星网上alpha们票选出的最受欢迎的气味来为你调配。”
“也行。”哈迪不挑，他看着少年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术室门，又问道：“为什么现在调配，你最近不是忙着给那些alpha们调吗？”
“只是这么一说，未必现在就调。”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手术中”的红灯“啪”地熄灭，少年猛地站起身，“手术成功了吗？”费审刚把人推出来，柏泽便冲上去问道。
“区区一个缝合，怎么会失败？”alpha将人推进病房中，却没离开，搬了把板凳坐下了。
柏泽也搬了把板凳，两人一个坐在病床左边，一个坐在病床右边，不约而同看向病床上仍在昏睡着的人，偶尔抬眼视线相接时彼此都觉得晦气。
“Omega，我说——”费审先开了口，“你要是真关心慕欢呢，就该赶紧去给那帮实验品调制合成信息素而不是干坐在这。”
“费先生给那三个alpha检查完了吗？”柏泽抬眼，“要不要赌一赌，是费先生检查得快，还是我调得快？”
“好啊，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把调制合成信息素的方式公之于众。”费审并不觉得Omega能赢过自己，毕竟忙活了一下午才搞定了3个alpha，虽说他也还没给那三个alpha检查完，但只不过是被哈迪和突然受伤的慕弘哲耽误了进度。
柏泽摊了摊手，他早在直播时便将调制合成信息素的方式公之于众了，只是这个世界的人于调香一事上太迟钝，实在是不得其门而入。
“若是我赢了呢？”柏泽看向面容冷郁的alpha，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趴在病床上的少年，“那就把慕欢真实的身份告诉我吧。”他可以不知道慕欢的秘密，但至少，对方的身份，他要知道。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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