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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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蓝星的港口。
柏泽刚下飞船，眼前是乌泱泱一大群人，几大瓢水兜头浇下，未等他有所反应，又是几大瓢，他赶忙拉着身后的少年躲回飞船中。透过飞船的舷窗向外望，目之所及，人们手握各式能盛水的器皿，互相泼洒，“今天是泼水节。”Omega抬手将湿发撸到脑后，面上露出有些懊恼的神情，“我们应该换个日子再过来的。”
那天的最后，他们的谈判结果是由柏泽来定实验对象。这也就意味着，慕弘哲每次出岛寻找实验对象时都要把柏泽带着。对于这个结果，柏泽很满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要他出来的次数多了，总能趁机跑路。而且在柏泽的坚持下，两人都是单独外出，并没带旁人。
“我们在飞船里坐着等一会儿吧。”慕弘哲低头望着Omega仍扣着他手腕的手，头脑轻微晕眩，他攥着柏泽的衣袖，被Omega按在座椅上乖乖坐下。
柏泽并未在意对方的小动作，他低头将上衣的衣摆攥在一起，拧干上面的水份。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闯入他的视线，攀上他的衣摆，帮着他一块拧水。
“好了。”少年凑得太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将柏泽笼罩其中，柏泽有些不自在。他抬手止住少年的手，入手滚烫，垂眼便对上对方浓如夜色的眼以及泛着薄红的脸。“你怎么了？”
“我，有些热。”慕弘哲晃了晃脑袋，后颈的腺体像是被火烧了似得发烫，他并不是真的刚满18岁的Omega，自然知道现在自己这个状况意味着什么，他下意识地攥着Omega的手掌，“抑制剂，第三块地板下面的暗格里。”
空气中迸散开甜薄荷香，丝丝缕缕地像是要钻进人的皮肉里，柏泽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墨奇总跟在少年身后念叨他香了，是真的很香，柏泽被这香气激得直接跪在地上，抬眼便看见舷窗外凑来几只alpha，显然是被这气味吸引来的，飞船门处紧接着传来拍打声。
“该死！”柏泽咬着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这和一块大肥肉掉进狼群又有什么区别。他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剪好的隔味线，这原本是打算用在买来的Omega身上的，没想到现在要用到慕欢身上。
甜薄荷香越来越浓，柏泽能听见自己心脏隆隆的跳动声，耳膜随着呼吸鼓胀，他看见少年倚在椅背上，咬着唇一声不吭，独自咽下所有的难耐和不适，攥着他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一双眼湿漉漉地半睁着，长睫全都浸湿了。
“没事的。”柏泽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他拍了拍少年的手背，“你先放开我。”
少年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闻言闭了闭眼，一滴眼泪自眼角滴落。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这架飞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慕弘哲心里有点发凉，却还是一点点松开手。他听见Omega在他身边转了一圈，而后是舱门打开的声音。
越是被抑制便越猛烈，这些年，每次发|情前他都用抑制剂压下去。到了如今这次，情欲铺天盖地，他像是浩瀚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在海浪中翻滚，下一瞬就要被淹没。慕弘哲咬着牙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脑子里乱糟糟的，有模糊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你是薄荷精？”
“轻点，你抓痛我了。”
“把刀给我。”
这是谁的声音？少年忍不住伸手去抓颈后的腺体，那处泛起刀割似得疼痛，让他昏胀的大脑清明了片刻。
他跪伏在地上，在座椅下摸索，他记得曾在这儿备着一把枪。摸到了，枪身冰凉，少年攥着枪，像是溺水之人攀草求生。眼前的画面忽然猛烈地摇晃起来，慕弘哲甩了甩脑袋，仍是无济于事，还是晃，他倒真像是漂浮在水面上了。
他扶着椅背想站起来去拿抑制剂，腿软得使不上一点力气，身后的舱门忽然响了，有人进来了。在即将来临的危险刺|激下，慕弘哲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他一下子转身面向舱门开了一枪。
没中，又一枪。
“慕欢，是我。”那人开口，是Omega的声音。
慕弘哲仍举着枪，他眨了眨无神的双眼，再次晃了晃脑袋，据说人死之前会产生幻象，或许面前的就是。
柏泽屏住呼吸不去闻空气里弥漫的甜薄荷香气，咬着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少年面前，一把夺下少年的枪，而后掀开地板，取出抑制剂。
后颈的抑制贴都撕开，慕弘哲听见身后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一只冰凉的手搭了上来，温柔地触碰他的腺体，顺着腺体的边缘轻揉，像是要将那处纵横的刀疤一一抹平，这种温柔的安抚并没持续太久，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刺痛，冰凉的液体注射进他的体内，像是在脊椎中插入布满尖刺的铁柱，所到之处皆是疼痛。
少年闭着眼，靠在柏泽怀里，咬着他的衣领呜咽，身体不受控地发抖。
“好了，没事了。”柏泽轻抚少年的脊背，像是在给小猫顺毛。抑制剂一般是用在发|情前，这样能大大减缓注射的痛苦。在发|情时强行注射抑制剂违逆了身体的自然需求，身体会产生强大的排斥反应，很多Omega甚至会痛晕过去。
“好一点了吗？”空气中的甜薄荷香慢慢淡了下去，逐渐归于平静，怀里的人也没了动静。
柏泽拨开少年的额发，见他伏在自己怀里双眼紧闭，不知是痛晕了过去，还是累得睡着了。他将少年抱到座椅上，对方并不重，奈何柏泽这具身体太弱鸡，还是费了一番力气。
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少年此刻已经不省人事，这似乎是他逃跑的极好时机。况且他刚刚给少年注射了抑制剂，对方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他看了眼驾驶舱，刚刚为了摆脱港口的alpha，他重新启动了飞船，设置的自动巡航，这意味着飞船会随机停在某一个星球上。
他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牵挂，在哪个星球生活都一样。
他将夺下的枪放回少年怀里，少年偏了偏头，露出后颈布满伤痕的红肿腺体。
*
慕弘哲醒来时飞船里只有他一个人，透过舷窗向外望，似乎是在一个荒岛上。
柏泽呢？离开了吗？少年扶着椅背起身，身上的枪滑落，掉在地上“砰”地一声响，他捡起枪，猛地想起那时他对着Omega开了两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他揪着一颗心，直到他在舱门处发现打在门框中的两颗子弹，才松了口气。
慕弘哲走下飞船，看见Omega光着上半身坐在火堆边，湿透的衣服正架在火上烘干，听见他下船的动静，Omega招了招手。
少年一步步走过去，强迫自己将眼神定在Omega的脸上，但耳根还是微微红了。对方察觉到他的窘迫，满不在意地笑了一下，“非礼勿视？”
“可惜，你已经被我看光了。”柏泽迎着海风，褐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斜眼看人的模样带着慕弘哲没有的洒脱。慕弘哲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上很干爽，后颈也好好地贴着抑制贴，他确实已经被看光了。
“你怎么没走？”慕弘哲走到少年身边坐下，他从没来过这种荒岛，更没有像这样坐在火堆边，头顶是蓝天白云，身下是有些硌人的沙石。
“你是指什么时候？”衣服烤得差不多了，柏泽取下来穿在身上，“是指你发|情的时候，还是指你注射抑制剂后痛晕过去的时候？”
“可以都告诉我吗？”慕弘哲注视着少年扣上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被飞船外那些alpha……”
“况且，我是收钱办事的。你在直播间给我打赏了那么多钱，我也答应了会给你调制合成信息素。在那之前，我都不会离开。”柏泽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朝慕弘哲伸出手，“走吧，我不知道那座岛的坐标，飞船能源也不多了，所以随便飞到这里等你醒来。”
慕弘哲握住少年的手掌，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那之后呢？调制完合成信息素之后呢？”
“慕少爷，难道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Omega眨着眼睛，“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做什么？”
“我……”慕弘哲垂下眼，是的，他们只是合作关系。所谓合作伙伴，就是合作结束后各奔东西，他为何还要追问Omega之后的打算呢。他自己都没对柏泽坦诚相待，又凭什么要求柏泽对他袒露心扉呢。
慕弘哲垂眼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上次用药已经快到24小时了，飞船里有备用药，但他服药的过程绝不能被少年看见。
“柏泽。”
“嗯？”Omega转过身，面上的笑容一滞，“快让开。”
“什么？”侧颈上一痛，刚清醒没多久的慕弘哲再次失去了意识。
柏泽在他倒下去之前接住了他，拔下少年肩上的麻醉针。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种荒岛上还有人躲在暗处放冷枪，难道是仇家寻仇吗？他看了眼离得尚有几十米远的飞船，不过是一瞬的分神，手臂上一痛。
下次出门前一定记得查黄历。这是柏泽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