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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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后，平等院顺势把寿司扔在桌上，背起网球包就走。路过种岛旁边还故意刺了他一句：“输给国中生？”
“……”根本没和幸村打过的种岛实在难以被这种话激起火气。他皱了皱眉，诚恳地说道：“平等院，你可以把寿司吃完再去吗？不要浪费粮食。”
“……”平等院的表情瞬间僵硬。
入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火上浇油地关心道：“就是啊，平等院君，你也太心急了吧。运动前不摄入过多食物是没错，但只吃一点点肯定也不行。”
在他关切的目光中，平等院强装淡定，一步一步走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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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十分钟后，入江在食堂门口大笑不止。
“悠着点，”种岛也忍不住笑了几声，“万一有人折回来就露馅了。”
“谁还回来啊，都去看比赛了。”入江不在意地摆摆手，“话说，这场比赛……”他语气迟疑，话也只讲到一半。
“你想问我‘你觉得谁会赢’，但突然感觉这是句废话。”种岛酷酷地模仿三津谷道：“概率是100％。”
“少来。”入江嫌弃地看着他，“你也觉得幸村会赢吧？为什么不承认。”
“……”种岛沉吟片刻，表情严肃又带着些许疑惑，“我确实也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但那又怎样？”他双手交叉靠在脑后，慢慢悠悠地往球场走，“胜负又不是靠谁的直觉决定的，你以为是在写剧本吗？”
入江被驳斥也不恼，笑吟吟地跟上去，“幸村精市这个人本来就挺像剧本里的人物吧。”
“？”种岛转头，“奏多，你对他的好感好像增加得有点快……”干嘛，活得像剧本里的人物就可以用剧本里的方法赢吗？用这种理由预测比赛还有没有天理啦！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入江拿出自己的球拍举过头顶，从种岛的角度看过去，这球拍像一张兜住太阳的网似的，相当刺眼。
“他‘神之子’的称号来源于灭无感，这不对。”入江突然指着种岛：“你闭嘴，不准讲‘这是事实’之类的废话，先听我分析。”
这也算废话啊？种岛张口就想吐槽，但迫于入江的恐怖视线只好闭上嘴。
“在皇帝、冰之帝王之类的中二称呼里突然冒出一个‘神之子’，就是不合理的。我知道你想说国外还有宙斯什么的，但u17之前，他们根本没接触过国际赛场。”
“你也是从那个年纪长上来的，”他看着种岛，像是在谈论一棵长相清奇的葱，“那个时候我们认知中最厉害的选手，是叫‘武士’。带点宗教意味的称号没有先例，没有环境，但‘神之子’就是出现了。”
“是啊是啊。”种岛秉持着你说的都对的态度，示意入江继续讲。
别的不说，照这个速度走到一号球场还得有个十来分钟，有个话题也不错。
“在我们的文化里，‘神之子’不仅仅是指神子，有时候也暗示着一种命运。”入江瞥了不以为然的好友一眼，“松枝清显[1]，你知道的。当时不是还跟我说那套书好看吗？”
种岛怔住，晃了晃脑袋。“可是……”
“正好小时候体弱多病，正好身上有区别于凡人的特质，正好在十几岁的年纪遇上难得一见的病痛。”入江转动手腕，轻巧地颠了颠球，网球升高、落下、升高、落下……在最顶端，一次又一次地遮住太阳。
“正好就是这场病痛，打破了他从前作为‘神之子’的所有骄傲，转变为相对普通的少年。”入江摇了摇头，“于是又——正好——合上了‘让神之子隐没在凡人之中，从而达到救赎他的目的’这样的结局。”
“这种高度戏剧化、程序化、寓言化的命运，居然正好和幸村的命运重合。”入江顿了一下，突然掰着指头开始数：
“幸村明明为了网球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为什么无法领悟异次元？”
“明明国一入学就是问鼎国中级别的实力，起点比别人高也肯努力，但大病一场之后，实力却刚好降到和最强的几个同龄人差不多的程度？”
“明明之前灭五感无往不利，为什么偏偏在出院后多次被破解，新创造的绝招也打不出效果？”
“我怎么知道……”种岛感觉自己现在不存在于网球场附近，而是在某个漫画家剧作家之类的角色的办公室里，浑身不自在。拜托，我们还是聊聊网球吧！
入江凝视着种岛，斩钉截铁地给出结论：“因为‘神之子’的敌人从来不是人，而是天。”他朝上指了指。
“苍天不允许‘神之子’按照原有的命运轨迹活下去。”入江悠悠说道：“要么英年早逝，要么泯然众人，这就是‘神之子’的命运。”
“……”种岛沉默许久，才弱弱地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打的网球有点邪门……”虽然“巧合”听起来不靠谱，但用创作思路解释现实更不靠谱啊！
“我昨天遇见幸村之后才突然想通这些事，那些爱好戏剧和文学的选手到现在都没发现这些巧合——难道不比网球邪门得多？”入江坚持自己的观点。
看着眼前天才表演艺术家版本的好友，种岛识相地表现出自己已经被说服了。接下来，在这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中，种岛嘴里一直反复念叨“哦……展开叙述一下？”“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奏多，你真是天才啊！”，化身无情的赞赏机器人。直到到达网球场，他才松了口气。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种岛看向场上正在热身的幸村，“可是他一会儿就要和平等院比赛了。”
入江奏多，停止你把强戏剧性剧本强加于事实之上的行为吧！
“我还没说完呢。”入江摇摇头，看到裁判员已经走过去了，遗憾地放弃长篇大论。
“我相信他能赢。”最后，他只是这么说。
看台上，种岛朝大曲招手，又侧头看向入江：“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他赢下比赛是什么情况？神之子从神明的手中夺回了自己的命运，要成为网球的神？”
“是啊，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所有的疑点。”出人意料的是，入江直接赞同了这个观点。
“侦探小说还有挖坑不埋的呢，有没有疑点根本无所谓吧。”种岛耸耸肩。
“这很重要。”入江认真地说，“创作标准和实际成果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些一点都不重要……对我来说，对我来说。你先把球拍放下。”种岛补充说明的速度非常快。
“那什么才重要？”入江收起球拍。
“当然是网球——”种岛指着幸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果那个家伙真的能赢，我就去找他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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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欠揍的前辈赶走之后，幸村睡得很安稳。不过他无意一觉睡到明早，只是小憩一会儿就起来了。总得听听这人叫他过来到底有什么事。还得问问……他穿越到这边，那个世界会不会自动补充一个幸村精市呢？
幸村刚走出卧室，就看到一人一猫正在玩猫爪在上小游戏，并且正进行到关键时刻：
面对敏捷指数更高的小猫，种岛把空着的左手挪到猫爪之上，和右手打了一个完美的配合，将猫爪困在中间。
猫奋力挣脱，未果，气愤地喵喵两声，将另一只前爪放在最上面。运用自己过人的才智战胜使小动作的狡猾对手，重新占据上风。
而卑鄙的人类早有准备，趁小猫没反应过来，把最底下的右手抽出，死死盖在猫爪之上。场上顿时出现桌面-猫爪-手掌-猫爪-手掌的局面，两只猫爪被手掌死死压住，已现败象！
10、9、8、7、6、5……最后时刻，小猫还能反败为胜吗？
只见小猫双眸失去聚焦，胡须微微抖动，似乎突然回忆起什么。那是一段宝贵的记忆——有关友情、羁绊、持之以恒地训练、抽空学习文字报名参加比赛的艰辛，还有最重要的……猫爪在上比赛胜利对一只猫的意义！
“喵喵喵喵！”它倨傲地说着：我怎么可能在这场比赛中输给你，我可是猫啊！
4、3、2——
千钧一发之际，小猫抬起左边后腿，勉强地按了上去！
虽然有点颤颤巍巍的，但赢了就是赢了！
“……”看着面前这个从一手一猫爪发展到两手三猫爪的比赛现场，种岛沉默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了不起。”幸村忍不住出声赞叹，甚至还想为小猫鼓掌。话说这只黑猫是哪来的，那边的世界里有吗？
“它犯规！”种岛被吓了一跳，旋即指着小猫，来了一出教科书级别的恶人先告状。
“前辈，要点脸吧。”幸村坐下，小猫立刻跑过来对他比划。虽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只猫，但还是第一时间看懂了它在表达什么：这个人和猫玩游戏都要作弊，实在太可恶了！
幸村赞同地点了点头，把猫抓过来玩。
“这只猫在岚山。”种岛瞪着死鱼眼，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一幕，“你这算什么，不管是哪一个幸村精市都会爱上同一只猫？”
“应该是这样。”幸村捏了捏猫爪。
“为什么不是‘不管是哪一个幸村精市都会爱上我？’，这是物种歧视吧！”反正幸村也不可能回一句“好吧，那我爱你”，种岛顺势开始讲俏皮话填充时间。
“它比你黑很多。”幸村说完，小猫赞同地喵喵两声。
种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幸村精市，你的语言好伤人。”
“说正事。”幸村平静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在搓猫头。
“……”种岛长叹一口气，“那就听我讲吧。”
“我们是机缘巧合之下穿越过来的。这边有更先进的训练方式——毕竟晚了500年嘛——所以我想再待一段时间。”
穿越以后最重要的事也是打网球呢。
“我成功伪造了一个身份，但最近我需要去参加一场不可能通过的考试……我无法通过，但你可以。”
行动力也强得不可思议。
“正好，通过我的努力，现在对穿越这项技术已经掌握了一点，可以以灵魂出窍的方式短暂地联系你。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穿越原来是人类能通过努力就能掌握的技术吗？幸村感觉这段话的槽点简直多到数不完，只好挑最重要的问：“什么考试？”
种岛望向他，双手合十：“家庭宇宙飞船驾驶考试。”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