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重生后交换身体》番茄秋刀鱼

9、五条

　　买了身暖和衣服后，他们走进街角M记共进午饭。

　　夏油杰咬了香芋派，炸到金黄气泡的饼皮撕开，流出炙热的芋泥夹心，一股工业勾兑的香精味，甜得令人发指。

　　在他对面，是吃着致死量番茄酱蘸薯条的五条悟，看起来吃得很满意。

　　也是，毕竟是悟提出吃M记的，夏油杰想。

　　进高专前父母说汉堡炸鸡都是垃圾食品、他吃得少，高专时期偶然带悟尝了次、后者惊为天人，天天拉着他流连各种不健康餐饮店，M记更是其中翘楚，有段时间他吃腻了，总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再次告诉悟他换一家店，事实上，总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他以为会一直乏味又无奈的吃下去……

　　现在，他坐在幼稚的红白配色的店铺里，回忆了下，似乎离开高专他不再吃过了，那些必须集邮的联名玩具、稀奇古怪的新口味、不能错过的季节限定，早没有了半点吸引力。

　　“残念！”五条悟拆开赠送的玩具盲盒，语气幽怨，“这款我已经有了，你说为什么现在都喜欢搞盲盒，像以前那样自由挑选多好，是吧，杰。”

　　原来只是对他一人没有吸引力。

　　夏油杰平静的咽下去滚烫的流心：“我以为悟不再那么幼稚了。”

　　“这不叫幼稚，是童心好吧，童心！！”

　　“随便什么，”夏油杰说，“如果想要的话，再去买份套餐，说不定会抽到你想要的款式。”

　　五条悟挠挠头：“算了，下次再买。”

　　这种时候他看上去又不那么幼稚了，不再像小孩子似的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样也挺好，他也不会被要求不吃完不准走。

　　嗯，挺好的。

　　*

　　吃过饭后，夏油杰提议找个僻静地方聊聊，五条悟表示附近有一处他名下的房产，他俩达成一致，去了那里。

　　“怎么换回来。”瘫在沙发上的五条悟抬眼。

　　站在一旁的夏油杰摇摇头：“不知道。”

　　“问问硝子？”

　　“我不认为她有解决办法。”

　　“你不信赖她。”

　　“我信任她，但是，”夏油杰停了一下，“多一个苦恼的人有意义吗？”

　　“是多一个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人，她会反转术式。”

　　夏油杰扯起一侧嘴角，弧度带出讥讽意味：“死而复生到别人身体里，你认为这是她能解决的问题？反转术式也做不到。”

　　“……你说的对，”五条悟思考一下，“我死了，没上天堂，没下地狱，而是进入你的身体。”

　　“你的称谓用错了，是‘你死了’‘进入我的身体’，”夏油杰纠正他的自称，“没关系，不影响理解。”

　　五条悟定定看着他：“杰，我没用错，是我死了。”

　　他说这话时咬字铿锵，重音放在“我”这一词，让夏油杰的表情全落了下去。

　　“谁干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眼睑低垂，鸦羽色睫毛遮住眼底情绪，磨磨蹭蹭的开了口：“要不要剧透呐……”

　　“什么剧透，你在胡说什么！”夏油杰眼底迸发出愤怒的火星，这怒火没找寻到目标，只能噼里啪啦的干烧着。

　　“嘛，简单来说，我和别人打了一架，输了，”五条悟眯眼笑着，在夏油杰腰腹处比了一下，“就是这个位置，一道斩击，biu，我就死了……”

　　他轻描淡写的耸耸肩。

　　夏油杰沉默着坐着，和五条悟放松的仰躺不懂，他上身前倾，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手指撑着下颌，全身肌肉都紧张的隆起，像一尊凝固怒意的雕像。

　　“要咬着拳头哦~”

　　夏油杰闻声抬头：“什么？”

　　五条悟翘起唇角，比划着：“法国雕像，思想者，就你现在这个姿势，不过他是咬着拳头的哦。”

　　夏油杰想起美术课本上的插图，他打开身体，弯曲的脊背稍放松了些：“悟，那个人是谁？”

　　“多一个苦恼的人有意义吗？”五条悟狡黠的弯着狐狸眼，把先前夏油杰的话原样奉还。

　　“这不一样，”夏油杰利落地否定他，否定完后才绞尽脑汁补充理由，“我现在用的是悟的身体，如果那人还想杀悟，他的目标是使用悟的身体的我，我有权利知道谁想杀我。”

　　五条悟仍然避之不谈问题的答案，只含糊盖过去：“短时间内，他不会杀你。”

　　夏油杰还在争取：“悟，你告诉我了我才能有准备。”

　　“比起未来杀我的人，”五条悟鼓着腮帮子，满脸忿忿，“更麻烦的是想要盗取杰的身体的家伙。”

　　“盗我身体，有那种人吗？”

　　五条悟目光幽怨：“当然有……杰以为我是怎么重见天日的，是该死的盗墓贼掘了坟，撬开棺材板，气得我跳出来，他们发现我没死还准备补刀干掉我，太过分啦！！”

　　夏油杰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不免发笑：“我还以为是悟一脚踹开棺材的。”

　　“本来是那么想的嘛，谁知道碰到讨厌的家伙。”

　　“悟，”夏油杰收起笑容，“准备盗取我的尸体的人是谁，刚刚说‘麻烦’，说明他溜掉了吧。”

　　“羂索，”这回答案给的很快，“样子不重要，谁知道下一次他会偷谁尸体，你只用记住他的脑门上有道缝合线，那是不可抹灭的束缚，很好辨认。”

　　夏油杰点点头：“我会留意的。”

　　“无关人员的话题到此为止，”五条悟又把话题撤回来，“杰，我们聊聊共同生活的事情吧。”

　　“什么？”夏油杰惊诧地睁圆双眼，“为什么要共同生活？！”

　　“为什么不？”五条悟笑脸盈盈反问他，那张向来寡淡的脸受他操纵显得格外生动，简直称得上是眉飞色舞，他掰着手指，逐条数着共同生活的好处，“首先吧，咱俩对对方术式都半点不会，特级咒术师/诅咒师不会术式了，这个消息一放出来，以咱俩的敌人数量，你觉得会有多少人出手；其次吧，我才不想做你的盘星教主，回去教书呢，我猜我学生对你的脸会pstd，倒不如直接放假；还有哈，长头发真的好麻烦，又重又难梳，你要是不给我洗头梳头的话，我就把你头发全剪了，包括奇怪的刘海。”

　　“……”夏油杰抹了把脸，“我去打个电话。”

　　五条悟星星眼：“预约理发吗？”

　　“不，找夜蛾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