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五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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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鲜血渗入雪地，晕染成或深或浅的桃红色冰茬。
“五条悟！你看清楚我是谁！！”
面对步步逼近的白发青年，家入硝子瑟缩着肩，那双温柔而明亮的棕栗眼睛盛满了恐惧：“你倒是清醒点啊！！”
但她面前的青年不为所动，璀璨如宝石的六眼不带一丝感情。
“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夏油杰冷冷的笑了声，“硝子。”
被准确的念出名字，家入硝子脸上的恐惧并没有消退，依然紧绷得如同惊弓之鸟，声线都在颤抖：“知道是我，还拿着武器干什么。”
短棍甩到她的头上，女人下意识用手去抵挡，小臂瞬间折出个诡异的弧度，随之才是急剧的疼痛。
“武器？它名为游云。”
夏油杰微笑着答疑解惑：“硝子不可能连这都不知道。“
家入硝子辩驳着：“我只是一时间忘了。”
“那么再你个机会，”夏油杰歪了下脑袋，“这种程度的伤，硝子不过瞬息之间就能恢复。”
“所以说，我就是家入硝子啊！！”家入硝子咬牙切齿，一眨眼的功夫，胳膊已然恢复如初。
“回答错误。”
游云重重砸下，女人的颅骨砸出一个凹陷，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相貌却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
男人的左臂依然肉眼可见的扭曲骨折，眉眼无力的垂着，惨白的嘴唇溢出深红血液：“我诅咒你……以我的生命为代价，诅咒你疯狂、弑杀、混乱……身败名裂………永堕地狱……”
“真遗憾，你廉价的生命可支付不起。”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温热的尸体上挂上层白绒似的冰晶。
夏油杰按了按眉心，诅咒师死前的最后一击对他并非毫无影响。不会术式反转的他，长时间使用六眼本就负荷很大，再加之影响精神的术式作用，他能感觉到一直紧绷着的精神在撕裂的边缘。
他朝前踏了两步，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身形一个踉跄。
世界褪色成过曝光的白。
白的天，白的地，白茫茫的一片。
高频的耳鸣声吵闹，他听到了不会熄灭的雨声，尖锐的笑声，踩着节拍杂揉在一起的鼓掌声。
混乱。
聒噪。
无序。
雪花压上纯白的睫毛，涣散的蓝眼睛显出疲倦，和微不可察的脆弱。
身体的本能告警迫使他支起无下限。
夏油杰皱着空茫的眼，手掌握住刀刃，但因为过烫的大脑计算失误，尖刀穿透无下限，在手掌削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我伤到他了！”吼声离得极近，戛然而止。
游云经由肋骨间隙时卡了一下，又被粗暴的大力拔出，带出一串温暖的铁锈味液体。
凛冬的温度过低，以至于溅到皮肤上时留下火星似的灼烧感。
夏油杰晃了晃头，但是他的面前还是纯然的刺眼的白，像一片无尽的发光的牛奶的海。
得找硝子。
可是，他嗅到了对手的味道，是远处足够强劲的对手，一旦露怯就会被抓住破绽，他可以赌自己，但他不能赌硝子，更不能赌悟……
于是亡命之徒显得更加凶悍，但凡有敌人露头，几乎瞬间被击杀。
“我是咒监部的人！你不能杀我！”男低音嘶吼出破音。
棍棒连接处的锁链响动骤停，脸上挂着喷溅状血点的青年动作一顿：“咒监部？”
“是的！”
求饶的人抓紧最后的救命稻草：“我不是诅咒师！我是咒监部下辖驱俱留队一级执行员！你杀了我会有大麻烦！！”
“嗯，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因为！”男人不敢开口。
是选择近在眼前的死亡，还是选择可以预见的折磨。
他咬着牙，终究直面死亡的恐惧压倒了其他——“其他”，倒不是指忠诚、坚毅这些美好的品格，而是咒监部必将给予的雷霆之怒。
男人额角青筋暴起：“五条悟，我们并不想和你对战，我接到的任务是让你在北海道呆上三天。只要呆满三天，我保证大家都相安无事，你之前杀掉的咒监部其他成员也没人会追究。”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我有这个权利，请你相信我！！”
“嗯……”夏油杰状似在思考。
震当男人等待着自己被放过的信号时，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锁链上火花四溅。
轻挑的声音响起：“你说是就是啊。”
“我——”
夏油杰抬手拂去游云上滑腻粘稠的液体，眼前还是浓郁的发光的牛奶海。
留他三天。
无需思考就能猜到，他们的目标是身处冲绳的、用自己身体的五条悟。
要……
殷红的血箭掠过苍白的雪地。
一直没动作的人动了： “穿血。”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五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