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夏油 ...
-
“你们俩，是在开玩笑吗……”
家入硝子靠坐在临时布设的医护室，夹着香烟的手指和语调同步颤抖：“一点都不好笑。”
“很遗憾，这是事实。”夏油杰无情地打破她的幻想。
“事情就是刚刚说的那样，”五条悟说，“昨晚我和杰接吻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大概20分钟后又交换了，后来亲了好几次也没有发生变化。”
家入硝子的目光从两位嘴唇残留的暧昧痕迹上挪开，她深呼吸一口气：“就算是事实，你们自己知道就好，告诉我干什么。”
“因为认为硝子会有新的思路。”
家入硝子双手比×：“不好意思，我没有。”
“先看看嘛。”
家入硝子警惕心起：“看什么？”
“看我和杰亲一个。”
！！！！
棕栗色杏眼瞪圆了，家入硝子险些尖啸出声：“夏油你倒是管管啊，六眼都看不出来的情况，我能看出什么，五条脑子有问题，夏油你也——”
“别逗了硝子。”夏油杰轻轻地捏了捏五条悟的后颈，这是他新探索出的顺毛秘籍，张牙舞爪的人动作一收，咧开白牙。
“硝子你反应真大，”五条悟翘着唇角，“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现场直播哦~”
家入硝子：“呵呵。”
家入硝子：“话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官方发布夏油存活讯息，还同意了死刑延缓、由你负责监管，怎么做到的？”
“猜猜看。”五条悟勾勾手指。
“唔……”家入硝子想了想，“你们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约定咒缚这种？”
“再猜猜。”
“别卖关子了，抵你一顿，不，三顿饭钱？”
五条悟悠哉地摇了摇头：“不够，把11顿前面那个1抹掉。”
家入硝子瞬间垮脸：“再见！！”
“好啦，我告诉你，昨晚……”
嘭——
门扉被用力拽开，黑脸怒目的夜蛾正道气势汹汹：“五条悟，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待回复，他雷霆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夏油杰，回身将门关好，再挥出正义的铁拳。
夏油杰是可以避开的，但他对这位教导他三年的教师足够了解，总是黑着脸没个好脸色，实则是个心思细腻的老好人。
比如昨天才公布的自己由“通缉令上的诅咒师”变为“将功补过的死刑犯”，今日进高专便畅通无阻。要知道天元的结界将高专保护的固若金汤，没道理诅咒师不触发警告就能进出。若是说夜蛾正道什么都没做，他是不信的。
于是这拳他躲都没躲，被砸出个乌黑的眼圈。
夜蛾正道稍显诧异。
他平等的挥出两拳，左勾拳证撞上五条悟的脸，右勾拳挥了个空——这不像是他二位学生的做风。
他眯着眼：“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
听罢，夜蛾正道重重的长叹一声：“你们……走到这步也是无奈之举。”
夏油杰敏锐地嗅到他言语中的异样：“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能说是出了事，而是你们大概率会遇上事，”夜蛾正道抬眼眺望窗外明净的天空，“不要以为官方发布说没事就没事了，写一张纸容易，撕一张纸更简单，只要他们想，自有成千上百种让人不好过的方法。你们昨天的行为，说好听点是冒犯，说难听点无异于宣战……”
“我就是宣战又如何？”
夜蛾正道缓缓摇头：“Su，悟，咒监部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且不提政治、经济、文化这些领域的根深蒂固，单说咒术界相关的，制作高阶咒具的核心资料，特级咒物的储存保管，无所不晓的情报侦查，镇压隔绝诅咒的帐……全部都和咒监部息息相关。”
五条悟不服：“他们都没发现杰复活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发现？”夜蛾正道反问他。
“他们应当是发现了，”夏油杰插言，“我曾经‘看到’打量悟的人，但因为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所以没有多加在意，现在想想多半是‘窗’的人。”
他继续说道：“窗擅长情报侦查，直属于禅院，我倾向于窗将我还活着这件事上报给禅院，但出于某些原因，禅院并未在咒监部公开，这才导致了他们毫无防备的开了那场会，体验了一把刀架脖子的感觉。”
“嗯嗯！”五条悟在旁边狂点头。
夏油杰温和的看了他眼：“如果真的是这样，说明咒监部并非铁板一块，各自有各自的野望和利益，老师所说的威胁将大打折扣。”
“杰想说的就是我想说的，还有天元，我并不认为他属于咒监部的管辖范围，”五条悟嚣张地比出个咔嚓的动作，“烂透了的橘子就算包装的再好，再华丽，成箱成筐，也不过是一脚下去就烂在地里的玩意。”
夜蛾正道沉默了半响：“不要牵连到高专，其余的，随你们去吧。”
五条悟拍胸脯打包票，那叫一个慷概激昂：“他们敢欺负高专，老子第一个不同意！”
夜蛾正道扶额：“有这份心就够了，你现在就好好扮演‘夏油’，别出头，别惹事，兴许上面的忌惮你俩不找麻烦。尤其是你，五条悟，说话做事给我放谨慎点！”
“真啰嗦。”
夜蛾正道瞪他眼，又转头看向夏油杰，正色道：“我这个人不擅长拐弯抹角，有话我就直说了。”
“嗯。”
“你犯下的桩桩罪行，死不足惜，如果你没有和悟交换身体，我会不惜代价杀死你。”
夏油杰坦然承认：“我知道。”
“说实话，我很担忧，你会不会再搞一次‘百鬼夜行’，哪怕是只有一只鬼，只杀一个人，”夜蛾正道挠了挠脑袋，露出个稍显苦涩的笑容，“很高兴你们愿意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这样哪天醒来突然听说五条悟叛变，我也只会想是夏油继续干坏事了，而不是我又有一个得意门生路走歪了，我会怀疑我的教学水平的。”
夏油杰没吭声。
“不会有那天的。”说话的是五条悟。
“真的不会有那天吗？”夜蛾正道仍盯着夏油杰。
夏油杰笑了笑。
*
“叮铃铃~~”
夜蛾正道掏出手机看了眼，脸色一变：“稍等，我接个电话。”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时，整个人仿若被浓重的阴霾所笼罩，眉目间尽是阴影：“上面的指派了两件任务，北海道雪乡失踪案，冲绳海妖杀人，初步评价为特级，都是即刻出发。”
“两件特级任务？”夏油杰冷笑一声，“可真是心急。”
“刚好我和杰一人一件。”
“他们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吧，先分散我们再逐个击破。北海道和冲绳，隔得还挺远，怕是还准备了‘精彩’的演出。”
五条悟倒不介意：“烂橘子准备一场，总不好辜负他们的心意，走去看看呗，杰，你选哪个。”
“北海道吧。”夏油杰说。
五条悟好奇问道：“为什么是北海道不是冲绳？”
“呃，”夏油杰卡壳一下，“可以去滑雪。”
五条悟噗嗤笑了：“啊哈，原来杰喜欢滑雪，那我去冲绳吧，那边暖和，赏个花，冲个浪，正适合冬天去度假。”
他们这头三两句敲定行程安排，那头夜蛾正道烦躁地踱着步，嘴里还念叨着：“比预料得还快，就算想搞小动作也需要时间布置，难道是巧合……”
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抛向倚在窗边的家入硝子：“硝子，你这几天有事吗？”
被点名的家入硝子呼出淡蓝轻烟，慢吞吞的开了口：“明天有巡诊，大后天有个医师交流会。”
“全部推掉。”
“哦。”
夜蛾正道提高嗓音：“让硝子跟你们一起去，你俩还需要人手吗？”
“硝子你带着，”五条悟扭头看夏油杰，“我会反转术式。”
夏油杰点点头：“那再找个打手跟你？”
“没必要吧。”
夏油杰半掩着唇，刻意放轻声音：“就当是让老师安心。”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个人，应当不介意去冲绳度个假。”五条悟眉毛一点点挑起，露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啊……”夏油杰也笑了，朗声道，“老师，我们还需要个帮手。”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夏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