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夏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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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见度极差的深灰色硝烟中，伏黑惠隐隐约约看到来人的轮廓：“五条老师？！是你吗？”
“很遗憾，不是。”
他听清了那道熟悉的声音，不久前才闹出认错人的尴尬，这回倒没有叫错人，细弱蚊呐的声音变扭的开了口：“……是你啊。”
听出他的失望，夏油杰扯了下嘴角：“现在有六眼的人是我，找人这种事更加擅长，走吧，该下去了。”
“这么说，五条老师把小孩救出来了？！”
“你怀疑悟的能力？”
“当，当然不是！”伏黑惠快速应答，仿佛迟疑了、慢了是对五条悟的不信任似的。
“哦？”夏油杰拉长声音，尾调慵懒的勾起，“你是想问那个小孩？硝子也来了，没事的。”
“那就好……”
“能走吗？”
“能。”
“跟着我，注意台阶。”
“嗯。”
照顾咒力见底的少年，夏油杰走得不算快，等他们找到五条悟时，后者已经将治愈的小朋友交给警察、在洽谈有关保密的事项了。
见他们过来，五条悟脸上绽开个大大的笑容，鎏金的眼睛弯为月牙似的笑弧。
他快走几步上前，锤了下夏油杰的胸膛：“杰，我正想着要是硝子在就好了，就看到你带着硝子过来，你会读心术吗？”
夏油杰指了指身后：“是惠给我打电话，说这边出了点麻烦，需要硝子。”
“哇，小惠立大功，”五条悟将目光放到后面伏黑惠身上，“咒灵祓除了没，刚刚老师下来找了你好久，就想问你咒灵的情况。”
“找我？”伏黑惠下意识看了眼夏油杰。
“对啊，我想你解决完咒灵应该会原地等着老师……”五条悟假惺惺的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没找到小惠我可担心了，还以为咒灵跑掉的说。”
原来不是因为五条老师的要求才来找自己的吗？
伏黑惠收回视线：“咒灵已经顺利解决了。是因为五条老师一直没下来，想起来满象也许能帮助灭火，所以上楼了。”
“思路不错，”五条悟竖起大拇指，在伏黑惠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胡乱揉起少年的头发，“但是呢，以小惠目前的咒力水平，使用满象灭火几乎不可能实现！”
伏黑惠后撤步，将乱成鸡窝的头发解救出来，生气的喊道：“五条老师！！”
“下次要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为前提，不要再做异想天开的事情~”
伏黑惠臭着脸：“老师才是，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
“术师先生。”
深沉的大叔音响起，五条悟放下停在空中的手，轻松的笑意稍稍收敛，正色转向警察。
“警方拍摄的现场录像已经全部删除，居民摄录的我们不能强制干预，但是会以保护隐私为由呼吁居民删除，”警督说，“但是您尽管放心，网警会搜查网络上所有关于您和您的朋友的信息，确保无一遗漏，舆论导向也将做正确引导，尽我们所能避免公众知晓诅咒相关。”
“谢了。”
“是我们该谢谢你们，感谢术师们一直以来对维护居民安全做出的努力，以及您为了挽救珍贵生命的英勇壮举。”
说着，警督敬了个礼。
*
在警察、消防员、医务人员等共同努力下，火已经熄灭了，两位幸免于难的小朋友被送去医院作进一步的检查，聚集的人群也散了。
五条悟，夏油杰，伏黑惠，家入硝子站在一起，开始规划起下步的路线。
家入硝子叼着烟，率先举手：“我回家。”
“杰开车送你。”五条悟提议道。
“才不要，”家入硝子断然拒绝他，“跟你们走会沾上霉运，我自己打车回去。”
五条悟也不挽留：“下次请你吃饭。”
家入硝子呼出口薄荷味烟雾：“算上这回，你欠我11顿饭，五条。”
“欸？”
“走啦。”
说完，家入硝子利落离开。
“再是，”五条悟嘿嘿笑道，“小惠呢？准备去哪。”
“回去啊，”伏黑惠有点意外，“为什么这么问，五条老师，你们，不回家吗？”
“我的话，暂时不回。杰……和小惠回家？”
“不，我和你一起。”夏油杰说。
五条悟看了他两眼，笑了：“都行。”
见状，伏黑惠嚷着争取：“我也要和你们一起！”
“不可以，”五条悟冲他摇了摇食指，“小惠还在长身体，要早点回家睡觉。”
“偶尔晚睡一次也不会怎样！”
五条悟夸张的叹了声：“后果很严重的。”
“能有什么后果？”伏黑惠不服。
“会拖后腿，”夏油杰一针见血的指出，“一个咒力耗尽、式神都无法维系的术师，除了添麻烦没有任何作用。”
伏黑惠被话噎住：“我……”
“杰真严肃呐，”五条悟却没有否定他的话，“小惠还需要成长。”
伏黑惠脸上闪过纠结，终是垂眼应道：“我打车回去……”
目送伏黑惠上了出租，他俩去往停车的地下车库。
扣上安全带后，夏油杰并没有打火启动的意思，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突如其来的来了句：“悟，真的是个好老师。”
“最强的我做什么都是最强，”五条悟笃定道，然后转头看向夏油杰，眨了眨眼，“展开说说。”
“哈？”
“说嘛，为什么是个好老师。”
他神色熠熠，一副坐等花式夸夸的模样。
夏油杰摩挲着脸，以遮掩笑意：“因为……教出来的学生很优秀，才能也好，性格品质也好。”
“这只是一小部分，”五条悟得意洋洋的靠上车座，“我的教学水平和教学方式也是首屈一指，在高专可是公认的事实。”
“我猜也是。”
“有机会带你近距离见识见识，来自五条老师的最强教学，”五条悟挑了下眉，转过话题，“话说，杰，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夏油杰顿了下，避重就轻：“瞬移，不太熟练。”
“弄伤自己了？”
“皮外伤。”
“说谎！！”
夏油杰：！
在六眼无死角的全视角里，副驾驶座的人斜侧着上身，额头几乎顶上他的胸膛，鼻翼翕动着嗅闻着，微垂着眼睫给人以温顺的错觉。
他下意识往旁处避开，但车厢空间有限，又系着安全带根本没有退躲的余地。
“血腥味很重！”五条悟将手指戳进衣服上的洞，触及温热、起伏的胸膛。
五条悟倏地抬眼，露出冷静而自信的眼瞳：“这个位置，伤不会轻。”
夏油杰脑子里一根弦仿若断了。
他曲起手指，刮掉五条悟脸颊上的浮灰，尘粒很淡，挂在细小绒毛上几乎察觉不到。可指腹划过时，那种似有似无的柔软触感完全区别于六眼所见。
“悟才是……”夏油杰声音很轻，“异想天开，自以为是。”
“喂！”
“我有硝子在，”夏油杰平静地问他，“悟呢？冲进火场时想的什么？”
“想什么？”五条悟回忆了下，“似乎什么都没想。”
“这样才槽糕，失去了六眼和无下限，没有足够强大的咒灵，也没有求助他人的打算，想着什么都可以自己解决……”
“本来就什么都可以自己解决，”五条悟打断他，“我（老子）可是五条悟。”
夏油杰顿了顿，视线掠过长短不一的黑发，像是被人随手割的，什么情况下悟会切断总抱怨麻烦、但拒绝剪短的头发。
他张了张嘴，问：“术式反转的时候，痛吗？”
“痛，”五条悟皱起脸，“超级痛。”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夏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