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重生后交换身体》番茄秋刀鱼

13、五条

　　他俩的同居生活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分歧。

　　夏油杰认为掌握对方术式是首要事情，五条悟则认为难得的休息时间干嘛那么紧张、说不定下一秒就换回来了；夏油杰认为吃饭是维系生命的必要方式，五条悟则说享受美食是每天的幸福源泉；夏油杰认为应该早睡早起，五条悟认为你过得跟个老干部似的、最强的我不需要在睡觉上浪费时间。

　　大部分时候，这种分歧会因为“你用的是我的身体”，在磨合过程中统一意见（正常室友相互不会干涉吧）。

　　既然吃饭原则听五条悟的，那熄灯时间就得听夏油杰的——虽然熬夜笙歌的某人没有反转术式，次日在暖阳融融中睡到中午才醒，被他强拉熬夜的夏油杰也没早到哪去。

　　在夏油同学的锲而不舍、敏而好学下，五条老师终于大发慈悲开始教学，当一厚摞数学分析、复变函数、常微分等高等数学教材被甩到夏油杰面前时，很难说有没有夹杂个人恩怨。

　　夏油同学一贯平静的表情绷不住了，埋头啃书时不时面目狰狞，五条老师倒是悠哉悠哉，吃着零食、打着游戏，偶尔在间隙里插几条切身体会。包括但不限于，这种基础我小学就会了，杰你竟然才看完一本，你证明下这个函数是否收敛，柯西不等式不会用嘛，夹逼定理不知道嘛……

　　生无可恋的夏油同学瞥了他眼：“悟……”

　　“怎么了，碰到不懂的地方场外求助吗？”五条悟舔了下手指上沾的奶油，懒洋洋的凑过去，“让五条老师帮你答疑解惑。”

　　随着他的凑近，鼻尖嗅到股香甜的牛乳味，是来源于刚被吃完的奶油泡芙。

　　“你这家伙，不要把甜食当饭吃啊。”

　　五条悟不爽的眯起眼：“当心我不给你授课了哦。”

　　“悟，”夏油杰啪得把书合上，“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无下限的学习先暂停吧，我们出去抓只咒灵，我教你咒灵操术。”

　　“合理怀疑，杰是学不会基础数学。”

　　“只有你才管高等数学叫基础。”

　　“所以果然是学不会！”五条悟捧腹哈哈大笑，“杰太笨了哈哈哈。”

　　夏油杰拳头硬了：“只是刚接触有点生疏，三天，不，两天时间，我肯定能看完。”

　　*

　　五条悟不承认他学习咒灵操术的历程比夏油杰学习无下限还困难。

　　祓除倒不难，体术加上一点点的咒力就可以完成。

　　但是吸收……

　　五条悟注视着掌心发出荧荧蓝光的丸子，不管怎么看，都好诡异。

　　他与咒灵球面面相觑，沉思好久才偏头问道：“确定直接吞吗？整个？这么大？”

　　“是的，”夏油杰用充满亲和力的声音蛊惑到，“这是咒力操术的吸收方式，当你吞下后这只咒灵就会为你所用。”

　　“为不为我所用道无所谓，区区3级咒灵，”五条悟扁扁嘴，“我更关注的是会不会吃坏肚子，杰，话说咒灵是什么味道啊？”

　　是擦拭过呕吐物的烂抹布味道。

　　夏油杰微笑回答：“就是咒灵的味道。”

　　“长那么丑，想必味道也好不到哪去，”五条悟嫌弃的瞅着手里的咒灵球，“不想吃了。”

　　“悟是不敢尝试吗？害怕的话放弃就好了。”

　　“你激将我，”五条悟明知是坑还往里面跳，“最强的我才不会害怕！基础数学都不会的笨蛋，你好好看着！”

　　他囫囵吞下生平第一个咒灵球。

　　倒不存在吃太快品不出味道的情况，从身体内部传来的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陈旧的像长满蛆虫的烂布，恶心的胜过所有为人熟知的食物。

　　如果五条悟能出说话，他肯定会给咒灵球封上“全世界最最最难以下咽的食物第一名”，给咒灵操术封上“反人类反咒术师的术式第一名”。

　　可惜他现在说不出话，他佝偻着腰，紧攥衣领，喉咙间上涌腐味呛得他说不出话，眼睛和鼻腔都是刺刺的酸涩。

　　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拂过他的脊背，亮晶晶的糖果递到嘴边，他含着糖块，像只紧张的小动物落进温暖拥抱，蹭过脖颈跳动的炙热。

　　温和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悟，比我厉害多了，第一次尝试就会了祓除吸收，下一次咱们学操纵咒灵，那个吧，反正对悟来说都很简单。”

　　五条悟埋着头不发一言，烂抹布的味道渐渐被舌尖的甜味取代，被全心关照、温柔对待的感觉算不上坏，但他还是觉得有点委屈。为什么问的时候不说，连点预警都没有，他要是知道这么难吃的话才不会尝试，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

　　想着想着，他知道了答案——夏油杰知道咒灵球的味道，知道说出后他会抗拒吞食，所以哄骗着、欺瞒着他。

　　他嘴巴动了动，嗓音哑得不像话：“我当时也该给你个拥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