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夫郎和离记》如闻

4、又出事了

　　一旁劳作的中年女人也抬起头来看向正在说话的一双儿女，两兄妹正盯着一筐子茶叶看。

　　他们今早要上山时，她的小女儿也起了，非嚷着要跟着一起，每次带她上山，就像撒欢的马儿一般，在山上蹿来蹿去，他们要干活也没办法一直看着她，就怕她受伤。

　　干脆从杂物间拿出一个小篓子递给她，自然也跟她约定上山之后不能到处乱跑必须采满这一篓子，不然下次怎么说都不带她。

　　小女孩答应得十分爽快，只是上山之后就全然忘记，只顾着跟同村的伙伴在山上跑跳。

　　桂妙春看着撒欢的女儿喊了好几声只得到几句回应，担心地看了又看，好在没跑远就在不远处的小山坡玩耍，身边也有其他孩子，也就放下心来，开始专心干活。

　　本就没指望她能干，哪知道还真把篓子装满，桂妙春出声夸赞：“小柔你真棒，这么快就采满了。”

　　专心看着茶叶的两兄妹也循着声音看过去，楚云朗望着在排列整齐的茶树后面的人正想出声解释，结果被他妹妹拉住衣角止了话头。

　　桂妙春看着怪异的兄妹俩，蹲在地上的妹妹也不敢看她，哥哥的样子也是欲言又止，这才看出一点端倪，特别是小的那个还支支吾吾的，一看就知道不简单。

　　“去哪里拿的？”桂妙春的声音有些严厉，她想到之前村里有人带着孩子上山来，指使着孩子故意去别的人家采茶的地方捣乱。

　　要么是故意撞倒别人采好的茶，要么就是浑水摸鱼顺走别人的茶叶就为了多卖几文钱，看到她女儿现在这个样子，自然就想到此处。

　　楚云朗见他娘表情很是严肃，知道她误会了，楚柔这孩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虽然很贪玩，可这是小孩子的天性，更不说现在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农忙。

　　家里稍大一些的孩子都跟着父母一起出去干活，平日里一起玩耍的伙伴这时候都在帮着家里做事。

　　他们平时为了做事快些就没带她，自然他家三个壮劳力也用不着她，为了不让桂妙春继续误会，赶忙开口为妹妹解释：“娘，这......这就是忽然间装满的，小柔刚过来，许是别人摘的。”

　　母子俩人的谈话正好被找过来的楚景山听见：“这篓子不是谢家的小哥儿采的。”带着理所当然的解惑，还奇怪地看了母子三人几眼。

　　他刚才无意抬头的时候就看见谢江知正拿着小女儿的篓子在他家的茶树前采茶，就在楚云朗不远处，间隔几颗茶树。

　　两人都和谐地弯着腰采茶，谁也没看谁，他还以为两人打过招呼，原来都不知道。

　　楚云朗拿着篓子准备把里面的茶叶倒进背篓，听见他爹说的，诧异地抬起头，脸上神色不明呐呐道：“是他。”

　　楚景山不知道昨天昨天楚云朗和谢江知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听见他儿子小声的呢喃，招呼着妻儿回家，耳边全是妻子对谢江知的夸赞。

　　桂妙春的声音完全不见劳作一上午的疲惫，反而很有精气神：“老楚，你说江知这孩子真是懂事，前不久受伤也不说多休息几天，这还没好全乎就上山来帮家里做事。”

　　楚景山听到他媳妇的话也很赞同，他们村里懂事的孩子不是没有，他家儿子还有与他定亲的谢家孩子都是很懂事。

　　虽说长大之后两个孩子相处变得有些陌生，但是也没有影响两人对对方依旧的好。

　　就像今日谢家孩子自家的干完了，还来顺手帮帮他们，不说多少，至少人家是有这个心的。

　　落在后边的楚云朗低着头没有言语，听着前行的两人一直说着谢江知这儿好那儿好，没忍住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昨日到他家去，他发现谢江知好像回到小时候的模样，脾性也像是回到小时候一般。

　　楚柔在后面听着自己爹娘说的话，她知道江知哥哥是她哥哥的要娶回家的夫郞，今天还给她采茶了，下次她还可以跟着爹娘和哥哥上山，心里对谢江知的喜爱又多几分。

　　这边的谢家人早就回到家，谢江知跟着他爹先把茶叶全部倒出来放在木板上进行晾晒处理，家里的两位老人早就把午饭做好，就等着他们回家。

　　一家人用完午餐，稍作休息，林若兰和谢永山又上山去，把最后的茶叶收完，谢江知留在家里，昨日地里还剩下些活，趁着这段时间把它做完，也让他爹娘后面能休息几日。

　　谢江知忙完地里的活，见他奶奶正拿着桶向河边走，知道这是想给前几天种下去的作物洒水，老人家的身子还是很稳健。

　　只是他不可能看着老人去，摸一把额头上的汗，小步爬过去接过谢老太手中的水桶连声招呼：“奶你在这里歇着，我去拎水来。”

　　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就只看见谢江知远去的背影，也没多想，以往她的孙儿也是这样，不想让她劳累太多，只要让他看见必会抢过去做。

　　她也挨着田垦坐下来歇歇，等了没一会儿，就看见谢江知从河道方向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大桶水，忙站起身，嘴里还在唠叨：“你这孩子，怎么装这么多啊。”

　　远处的谢江知听见他奶的喊声，低头瞥一眼水桶，就这还多呢，都没装满，更不用说他家的地离这河也不算远。

　　谢江知回一句不累，又转身去把水浇了，又连着提了几次，终于把这地弄完了，拿着栽种的工具去河边清洗，回头喊了一句：“奶你先回。”

　　没等老人回应就下了田垦往河边走去，谢江知到了河边坐下先歇息，然后才开始慢慢清洗，动作很利落，很快就洗完起身准备回家，刚离开河道就听见几声争吵。

　　“你这样做本就是不合理的。”声音带着激动伴随着几声推搡。

　　谢江知好奇地转过去看见两个人对立站着，两人脸上的怒气清晰可见，对面那人吊儿郎当地说道：“地是我家的，地契在我手里，自然这地上的东西也合该是我家的。”

　　离得有些远，声音也听得断断续续。

　　说完这话刚才反驳的男人更生气了，怒火一下就燃起：“你家的，当初和村里定下契约的也是你，现在想乱来，是想毁掉村里人的生计是吗？”

　　那人听完没有一点愧疚，反而笑得更加得意，不再理会直接转身就走，谢江知吓得赶紧躲在一旁，等里头的人发泄完才走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在回想这两人是谁，刚在树林里泄愤的人好像是他们村子里的村长，想来怕是山上出什么事。

　　只是对面那人刚说到什么地契，隔得有些远没能听清，只是这件事情好像与他也无关。

　　摇摇头，甩掉多余的想法赶紧回家，回到家爹娘已经下山，院子里的木板又多了一块，上面也铺满了绿油油的嫩茶叶，几大步跨进院子喊了两声爹娘，又冲着里屋喊了声爷奶。

　　谢江知把种地的工具放进屋里，又去看院子里晒的茶叶，身后正坐着他爹娘，转头笑盈盈地看着两人：“娘山上的活干完啦。”

　　林若兰正端着一碗放凉的水喝，连喝几口才停下来：“没呢，还差一点，也就一两日的功夫就能干完。”

　　谢永丰在一旁见他媳妇说话，也就闭嘴了，悠闲地吹着凉风，惬意地闭上眼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正享受着呢，就被一旁的人猛拍一下大腿，一下就嗷出来。

　　不明所以地看着拍他的林若兰，双眼无辜，就连一旁的谢江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失笑道：“娘，爹犯什么错了。”

　　谢永丰听出儿子语气的笑意，也不甚理解地看着林若兰，就见林若兰站起身将喝完水的碗甩一甩：“就知道坐，不知道爹娘也忙活一天，快去帮忙。”

　　在这个家，林若兰说一不二，谢永丰见此也赶紧起身去厨房帮忙，免得一会他媳妇生气，到时候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答。

　　谢江知看着急吼吼跑去厨房的背影没忍住一下就笑出声，他娘也是没忍住笑出来，还回头跟他说好好休息。

　　谢江知摇摇头，脸上是难得的轻松，家可真好。

　　有了林若兰夫妇的帮助很快就做好，一家人就这屋外空着的木板，饭摆好，就这外面的景色，交谈着明日要做些什么，悠闲地用着饭。

　　翌日，天气没有前两日那般热，谢江知也不用在上山去，这两天虽不是集中的劳作，比起他之前只是在实验室做实验，也算是较以前的强度运动。

　　身体也确实有些疲乏，好就好在在这里天黑就睡觉，累了也能让他睡得好。

　　准备把家附近的菜园子打理一下，门外就响起他爹娘的声音：“江知，你快来接一下背篓。”

　　谢江知从屋后大声应答，又马上跑出来：“来了。”

　　只是接下背篓，里面都没装满，他娘昨日说还需一两天才摘的完，且今日时辰还没到，怎么这么快就下山，帮人接下背篓才疑惑地问出声：“爹娘怎么这么早就下山来。”

　　说到这件事，林若兰和谢永丰就忍不住叹气，还是林若兰生气地骂了几句：“真是无赖，做的事情也太可恶了。”

　　谢江知看着他娘紧皱的眉头，看向一旁更发愁的父亲，心中泛起隐隐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