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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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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道他俩悄咪说了什么，但是两人掰扯后，最终以顾弱水斗志昂扬去休息，徐泱蔫哒哒回去继续看信做结尾。
金乌将起，徐泱才略微趴着歇一会，许是太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昏昏倒倒，他隐约看到一本书，下意识去点，那书就立刻化为一道光幕，各种画面开始显示：
亡国太子被敌军杀死，复活在野外，被老头救了。老头被强盗杀死了，太子与强盗同归于尽，再次复活。被一位仙君救了，后来仙君死了……主角死了一百次，一千次后黑化飞升，灭了整个世界。
徐泱：……
主角这脸，是小师弟？可这孩子不是敌军刚攻破城，就被师尊接回来了么？
掰掰手指，徐泱轻笑一声，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敢在梦貘的梦里耍把戏。
遂摇身一变，脱去繁琐的衣物，化成了一只体态娇小的白毛生物。看起来倒是和猫咪十分相似，不过多了一对耳朵。
他踩着小小的步伐，尾巴高高翘起，绕着光幕观察。
“……倒是没有什么，”梦貘形态的徐泱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用梦貘独有的探梦仔细检查了半天，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对。
仿佛这一切不过是最简单的一场梦，只是颇具幻想而已。
“可，完全与我的梦融为一体……”
徐泱微微一笑。
“正是最大的漏洞啊！”
一声既出，梦貘绵软雪白的尾巴迅速伸长紧紧勒住光幕，淡蓝色的平面不堪受力，顺着裂纹碎了一地。
不知何时，周围逐渐空旷，仿佛陷入黑沉沉的夜空，唯有散落一地的碎片还有点点荧光。
梦貘凑上前，小巧的爪子按在碎片上，清凌凌的碎片立即倒映出一团影子。
“……”
梦中，似乎镜子水面都不能反射镜像的吧。徐泱突然意识到这怪梦并非什么杂碎的小把戏——至少倒影不是。
碎片不管他心中复杂想法，只又显示了两段画面:
一个大女主自强，休掉了只会和她在工作里争吵的无能丈夫，最后女主弃情绝爱，杀夫证道，白日飞升。
一个甜甜的团宠万人迷，娇怯的世家小少爷，和他八个强大的兄姐，从三岁到十八，小少爷终于打败坏人，柔柔一笑，和隔壁青梅竹马的腹黑哥哥在一起了。
哦，挺好的，第一个被杀的“夫”是他师尊，第二个坏人则是昨晚还见到的顾弱水。
徐泱冷漠地想。
这两位，一个连情缘都没有，另一个只会闷在屋里阴阳怪气。
故事编得挺有意思。
就是太假。
他舔了舔爪子，板着一张小猫脸，打碎了这个诡异的梦境。
——
醒来时阳光已经照入室内。
徐泱心里稍微膈应，遂撂下一堆书简，去药峰逛逛，顺便给梦里不得好死的两人送点早食。
他很久没大清早出来了，毕竟天天都有事找，昨日好不容易有个午休，还要去密林找新进门乱跑走丢的小弟子。
一路上弟子们惊奇的目光看向他们的大师兄，格外刺眼。
“师兄早啊，信看完了没。”
“早，功课写完了么。”
互相伤害。
“师兄，你每天那么忙，怎么有空跑出来啊。”
“你很空闲么？有时间多去练剑，我会提醒你们长老的。”
单方面砍。
“师兄师兄……”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没开始犯贱，徐泱瞪他一眼，大声说：
“接下来从各位师弟师妹里挑一个陪你们师兄一起努力！”
瞬间人群消散，还能听见诸如“师兄生气啦”“好可爱”“明天继续”的话。
徐泱：似乎没有感觉到大师兄的威严。
————
药峰。
白发少年躲在角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面无表情，似乎在等谁。
突然他眼睛亮了，一身青衣的仙君信步走来，慢慢朝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
他忍不住握上去，却被另一只更死白的手抢了先。
少年一愣，又躲了进去。
徐泱奇怪地瞪一眼顾弱水：又在撒什么疯？毫不犹豫地甩开他手，拉着白发少年起来。
“师弟，走，去吃点东西。”
他温柔地捋开少年的白发，伤口恢复得很不错，也不需要换药了。
“我叫郁绯。”少年小声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水了，嘶哑着嗓子。
他进山三天，还没有向徐泱说过自己的名字。那仙尊也拎着他就跑，到了这里，也是直接交给了师兄，根本没问过他，也没说过什么。
郁绯还以为遇到了妖鬼，被师兄交到仆役照看后，跑了两次。第二次看见山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才确定这不是什么老妖怪小妖怪的据点。
东宵。这名字真好，只愿这里的仙人能授他法术，他好早日回朝主持大局。
徐泱可不知道他师弟还打着回凡间当皇帝的想法，更不知道他亲爱的师尊一点情况没和小师弟交代。
听到师弟介绍自己，也爽朗一笑：“我是徐泱，他是顾弱水。”
他一边扯着顾弱水，一边扶着郁绯，“走，都去吃。”
三人慢慢悠悠御剑飞到膳食堂，徐泱抱着师弟下来，顾弱水自己就蹦了下来。
正推开门，徐泱蓦的注意到左前方，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依偎着互相喂食。
那是师尊，和灵佑长老？
徐泱陷入巨大的怀疑中，他这是，还没醒？
他示意顾弱水带着师弟先去，自己掩盖好气息，蹑手蹑脚去探听。
花枝垂落，交映成趣。容貌绝美的两人手握手，眼对眼，还是挺相配的。
“阿青，好吃么？”灵佑长老娇俏地笑。
“小灵喂的，十分美味。”他师尊第五青笑得潋滟生姿。
“那是刚才喂的好吃，还是现在好吃？”灵佑长老又喂一口，嗔笑。
“自然是都美味，越来越好。”
“阿青，你真好。”
“小灵，我晚上就去找小泱告诉他，过几天就让他给咱们举办一个风光无限的结契大典。”
结！契！
那两人还说什么徐泱通通听不见了，脑海里只有结契两个字在蹦跶，他浑浑噩噩地离开，进门坐下。
“顾弱水，你认识阮软么？”他僵硬地问。
“软软？”顾弱水优雅地放下茶勺，回想，“倒是不记得了……”
突然他怀里一阵亮光，顾弱水赶忙掏出，急切的声音传来：“弱水！你弟弟他把阮家小九打晕了，阮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在东宵，可有认识的阮家人，我们带着你弟弟去道歉。”
听完，顾弱水又发了个通讯符咒，安慰惊慌失措的亲娘。
“没事，娘，你先等着，我这边就去找，看好小弟！”
“阮家小九，就是阮软啊。”
徐泱幽幽地说。
他已经明白了昨夜的梦，三界有灵，若是有生灵涂炭发生，往往会提前预知某人。
看来师弟也是真的会黑化了，徐泱惆怅地想。
师尊被证道和顾弱水被砍，东宵或许会震动，可不至于到天道预知的地步；唯有师弟不断重生心死如灰，最终借飞升的时机，焚烬此界，才是预知梦的根源。
好在预知的时间尚早，师弟一次都没死，徐泱还能准备。目前最要紧的事还是顾弱水即将与阮家结仇：
按照昨夜的梦，这次顾阮两家小孩争吵打闹，阮软娇弱，被顾家小弟推倒在地，晕了。随着阮软一直昏迷不醒，两家大人也从和和气气道歉接受，到阮家要求顾小弟偿命，顾家不肯，两家决裂不相往来。
即使后来阮软醒了，两家也没有和解，甚至更不可开交。
而顾弱水，因为首先冲到了阮家要求见阮软，被阮软八个兄姐当成死敌。
哦，他可怜的朋友，徐泱怜悯地看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顾弱水，马上就要冲到阮家变成阮家死敌了。
顾弱水只觉得一阵恶寒，“阮家可有弟子在东宵？”
“没有。”徐泱不假思索。
作为一个自认清高的世家，怎么会把弟子派到鱼龙混杂的宗门修行呢。
“就知道，”顾弱水急匆匆走了，他回药峰拿药箱，要去阮家给阮软看看。
“记得药都准备好，不要漏了！”徐泱提醒。
最好多找几遍，方便他慢慢布局。
“叮—”一声，被忽略已久的郁绯吃饱喝足，悄悄放下筷子，却不小心弄出了声音。失礼的小太子脸刷一下红了。
大麻烦还在这里呢。
徐泱看着师弟乖巧谨慎的样子，心中感叹，还是个孩子呢，与昨日那个断腿的弟子也差不多大，眼神却因为国仇家恨而蒙上一层阴翳。
徐泱想了又想，决定先把师弟放到自己处理宗门事务的大殿。那里有仆役照看，平时也人来人往，总不能让师弟突然死了。
遂领着郁绯去了。
殿内还乱糟糟的，下脚都找不到空，郁绯默默捡起纸张，见徐泱不制止，开始慢慢整理。
都是一些信，徐泱也放心他，毕竟是凡间的小太子，想必以前也饱读诗书。信放在人来人往的大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安排他把信整理出来，满口胡言一边，有用的另一边。
郁绯开始忙碌，像个小陀螺在殿内乱转。徐泱揪下一片藤蔓的叶子，使了个口诀黏在他后背。又安排好仆役在殿外守好，才御剑离去。
————
药峰。
顾弱水早就走了。
徐泱进去后磨蹭了约摸半个时辰，才慢悠悠御剑飞往阮家方向。
他走后不久，一道灵光也飞去同样方位。
————
阮家。
大门紧闭着，阮三阮四站在九层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太阳底下的瘦弱修士。
“顾二，你爹来我还开门见一见。至于你？就等着我家软软醒了再说！”
顾弱水先回家安抚好母亲，才去阮家赔罪，已经等了一刻钟，仆人不敢通传，他就晒了这么久。顾弱水说自己是医修，阮三阮四才磨磨唧唧出来，一上来就是冷嘲热讽。
可是他没理，只能闭眼忍受。这两个小子却不依不饶骂骂咧咧到长辈头上，顾弱水终于忍不住：“不让我进去，谁能知道你们阮家是不是在讹人？”
阮家兄弟见他还敢回嘴，掏出鞭子要打人。那鞭子九尺长，上面还扎着着细密的刀刃，眼看着要挥到顾弱水身上——
一道青色的灵气打开鞭子，清润的声音立即跟着：“打医修呐？也不怕没人给你们小弟看病么！”
阮三躲避不及，硬是被自己的鞭子绊着了，听到这话，恶狠狠地说：“他是个什么医修敢去看软软？你又是个……”
阮四更有点脑子，见来者不是他们能打过的，立即捂住哥哥的嘴：“是哪位尊者？这是我家家事，尊者也要掺和！”
徐泱噗嗤一笑，利索跳下飞剑：“我可不知道顾弱水有这么蠢的弟弟。”
搀着晒了许久，有些晕乎的顾弱水，他语气带着一丝怒意：“快让你家大人来，回头一家晕一个，就有意思了。”
阮三怒了：“你算什么东西！打伤了我，还敢进来！”
又气势汹汹地说：“想进我家门，你个包庇罪人的还不配！我家传道四千年，我喊一声，就能让叔伯打死你！”
徐泱但笑不语，越嚣张越好，回头误会解开，嚣张的自然软弱。他的计划还在后面呢。
“哦？你家传道四千年，不知本尊一介元婴，在你家是否浮蚁不如。”
雍容的女声传来，带着元婴期的威压，在场几人除了徐泱顾弱水通通受不住跪倒在地。阮三阮四尤甚，脸都要贴在地上了。
顾弱水闻声抬头望去，心中一喜，竟然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嗯，改文回顾才发现，师兄真的很像那种咬碎了电脑屏幕还试图让铲屎官理解“屏幕，坏坏”的猫，
猫猫师兄卖萌:速速收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