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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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持盈不确定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有多重，干脆也不给奥斯省钱，拿着抑制剂一通乱喷，尤其是后颈部位，确保应该已经不会影响到奥斯后，才慢吞吞地走回了工作间。
门没关，他直接进去了。
奥斯正在专心敲打代码，叶持盈目光转移，在知白的核心存储器旁边还插着另一个风格类似的银色存储器。
叶持盈不懂，但猜测那个跟升级知白的系统有关系，干脆站在奥斯身后，专注地看着奥斯优化升级知白的代码。
“怎么样？容易吗？”
“今晚就能升级好，但我要额外给它加点防御程序。”奥斯说，“仅升级会有些安全漏洞。”
“那就都拜托你了。”叶持盈笑眯眯地趴在奥斯的椅背上，压得椅子微微一动，“会不会影响你的正常工作？”
奥斯手一顿，“不会。”
“那就好。”叶持盈说，“不愧是你，太厉害了。”
“……没有。”奥斯平淡地说，“明天下午三点来取。”
“好。”叶持盈知道奥斯这是要准备谢客了的意思，便随便找了话题放松聊聊，手指在胳膊上不断敲打，“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营养剂。”奥斯说。
“一直吃营养剂，你小心胃萎缩。”叶持盈轻敲两下奥斯凌乱的头，就像是很久以前流传的修理方式，有什么东西坏了，敲几下就好。
奥斯不屑地嗤了一声，没有回应。
“这才半年，”叶持盈看着奥斯手上不停，代码飞速替换更改，“居然有这么多要改的吗？”
“人工智能的迭代速度向来很快，”奥斯说，“其他科研只有专业人员在迭代，而人工智能，除了研究员在为它迭代，还有智能自身。它也有着向更快、更完美的方向迭代自己的欲求。”
“所以才叫人工智能啊。”叶持盈笑，“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被取代了？”
“这个问题已经延续几百年了。”奥斯淡淡地道，“我认为不会。毕竟……”
“人类会撒谎。”
叶持盈自得其乐的手指停滞，奥斯的语气总是很平，因此缺乏微表情辅助时很难分辨他是认真地还是在开玩笑，“奥斯，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奥斯：“当迥然相反的事物同时存在，你会相信什么？”
叶持盈：“？”
奥斯：“没什么，你该走了。”
他往前探探，顺便拉动了椅子，把送客的意图表达得很明显。
叶持盈乖觉地提前缩回了手，没让自己被拉动，他站得笔直，略一沉吟之后说道，“哪个也不相信，切实调查之后再决定——我大概会这样。”
“哦。”奥斯冷淡地回应，好像刚才的问题确实只是随便一问。
叶持盈没在意，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后便如奥斯所愿打算离开，“那我明天来找你，这半年我大概都在首都星，有事找我。”
奥斯点了下头，目光没有离开眼前光幕。
叶持盈也习惯了，嘱咐了一句，“别忘了休息。”
他顺手把之前就放在口袋里的小物件放在了奥斯的桌面上。
“军部新研发的便携式星网接入器，”叶持盈说，“还没投产，挂耳式，感兴趣的时候拿着玩儿。”
奥斯：“知道了。”
叶持盈点头，“好，走了。”
他等了半分钟，奥斯没说什么，完全沉迷工作的样子，他也就不多说什么，默默往出走。
等飞舰自己飞回来的时间，叶持盈点开手环里的联络情况，凌星文的信息很早就来了，静静地等待被看见。
[回了我家，等你回来。]
[在往回走了。]
叶持盈回了讯息，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意，接近恬静的。
其他人所需要的安定感究竟是什么样的，叶持盈不清楚，但是就他个人而言，他需要的安定感很少，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
只要一直存在就好了，像是指引孤舟的灯塔。
那样的人构成了“家”的具体意象。
叶持盈上了飞舰，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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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星文发出了讯息后，便陷入了静止，智能家居不解风情，检测到光线变暗了就自动亮起了灯光。
与他本人常表现出的外在形象不同，凌星文的家居就是简简单单的初始精装修，里面风格迥异的部分都是叶持盈留下的痕迹。
凌星文抬头，散发着柔光的顶灯冷感地回望，直到人体的器官终究感受到疲惫。
他终于掏出了当初的联络黑环，再一次拨出了通话。
尽管它宛如已经被打开的潘多拉之盒。
“不是说好了明天给你么？”
通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对面未等他出声便已慢条斯理地开了口，甚至还带着某种微妙恶意的笑意，“已经等不及了吗？”
“……”凌星文没有立刻回答，对面也没有挂断，夹杂着电流的呼吸声与凌星文的呼吸声交织，共同奏响莫名离奇的交响乐。
“他……”凌星文吐出一个字后又是沉默，过了快半分钟才能继续开口，“他的变化不是很大。”
“毕竟不是小说里的神药，”对面揶揄道，“只是欺瞒和诱导而已，你还想要什么？狂热如火焰一般的爱吗？”
“……”凌星文忍着捏碎手环的冲动深呼吸了几次，把这东西扔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发出了重而闷的一声响，“我的易感期没能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
对面的人终于也沉默了，半晌，对面人轻笑起来。
“吸引部分也就够了。”
那人淡淡地说，“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
“……你们为什么想让那家伙做统帅。”凌星文忍不住问。
“连药物都不能让叶持盈容易掌控，”对面的人意味不明地说道，“究竟什么能让他停止思考？”
“他亲口承认过马基雅维利的脑子。”凌星文冷冷地说。
“是啊，仅限于作战的脑子。”对面的人轻笑，“好啦，别这副生气的模样了。从你给他注射药剂的那一瞬间开始，你就已经没有办法停止了。”
“别像条小狗一样，摇尾乞怜了。”
“在这里绕来绕去兜圈子，我都替你感到疲累。”对面的人做了结语，“惊恐地发现原来他真的喜欢你，便想要试探着和我们割席？凌星文，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儿吗？嗯？”
血液在这一刹那被凝结，一直停留在心中的意图被对方直接道破，不啻于当街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你到底是谁？”凌星文问。
“或许，”那人笑着说，“给你生命的人会希望你有资格叫我一声兄长。”
“好了，凌星文，”对面人用冷厉的语气说出柔和的词汇，带着电流音也遮不住的压迫感，因此显得有一种蛇一样的滑腻的冰冷，“别任性，别再随便打过来了。”
黑环的通话被对方干脆利落地掐断，凌星文气得狠锤茶几，差点把茶几锤翻，又赶紧稳住，以免茶几摔出一地狼藉。
他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如同被激怒的公牛，正要向布莱卡发起冲锋，那红色的恶意的撩拨便已经远去。
但凌星文的面前是空空如也的空间，自始至终，他都没能得到主动权。
而命运这种东西，一旦走上了路，就不再允许回头了。
凌星文缓缓地坐了下来，坐在茶几旁，伸手握住了那个小小的潘多拉魔盒。
后悔的滋味比任何的痛苦都磨人，却又于事无补。
手腕上的手环忽而一震，震得凌星文手一抖，不知脱离去哪儿的灵魂被拉扯着归位，他惶然地游离回视线，紧接着意识到，那应该是忙完了的叶持盈给他发来的讯息。
其实在听到叶持盈说知白的事儿的时候，凌星文有恐惧，恐惧入侵知白的是给他药剂的人，又恐惧不是。
事到如今，凌星文却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想，不管是不是又能怎么样呢？关他什么事呢？
那所谓的药剂不可能有效一辈子，甚至可能很快就失去效果，而做下了这样的事的他，一定会迎来叶持盈的“审判”，叶持盈这个人，是不可能在这上面徇私的。
凌星文看着手环上的[在往回走了]，心情在惨淡之中，竟诡异地有几分欣然。
倏忽瞬息，他下定了决心，要将这段偷来的时间物尽其用。
因此他平静地回了一个笑脸，所有戾气都散去。
凌星文维持着这样的平和，收起了小黑环，把它放在了楼上房间的隐蔽处。
紧接着，他吩咐智能机器人去做点夜宵。
是烧烤。
咸香微辣的气味在凌星文的指示要求下没有完全被净化，留下了一点勾引食欲的香气在别墅里弥散。
不多时，几乎是夜宵好了后的两三分钟里，叶持盈通过了智能验证，轻快地踏入了房门。
叶持盈进来就先动了动鼻子，随后双眼一亮，愉快地道，“是烧烤？”
“是啊。”凌星文端着放烤串的盘子，到茶几上，打趣道，“没办法，谁让我们叶团就好这口？”
叶持盈没穿拖鞋，直接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脱下了制服外套，只留下了纯白的内衬衣，他随手又解了两个扣，立刻多了几分随意轻松，“害，口味么。有机会我做给你尝尝，我的调料很厉害的。”
“好啊。”凌星文专注地看着他，从面庞到锁骨，内衬衣被收在下装里，掐出了叶持盈劲瘦的腰线。
叶持盈被他这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坐到了凌星文身边，伸手去拿串，“你晚上吃了没？”
“还没。”凌星文说。
叶持盈把烤串往嘴送的手立刻自如地转了个向，递到了凌星文的面前，“原来是你的晚饭啊。”
凌星文抓着叶持盈的手，按到了下面，一语双关道，“在等你。”
作者有话说第8章 Chapter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