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人拒绝炮灰[快穿]》冯咻咻

29、气运之子的前未婚妻8

　　梵音站在人群最外围，前方乌压压的人一窝蜂的往问心阶上冲，问心阶上似乎开启了空间阵法，雾一般的灵气笼罩在台阶上，数千人转眼间消失在云雾中，偶尔才能看见星星点点的人影。

　　等阳光逐渐刺眼起来，还站在问心阶下的人已寥寥无几，相比较那些迫不及待冲向问心阶的，守在原地不急不躁的这些人梵音更看好些。

　　“0021，封闭我一部分神识。”梵音还是第一次碰见能拷问人心的阵法，当然要切身体会一二。

　　“好的宿主。”

　　登上问心阶眼前是空荡荡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头，明明有几人跟梵音差不多时间踏上问心阶，此时云雾缭绕间却只有她一人。云雾吸入鼻腔，梵音只觉脑海一空，很快清醒过来，问心阶上七情六欲被无限放大，在这里每个人的行为更多的被本能所控。

　　哪怕封闭一部分神识，梵音还是占了便宜，她天生情志淡薄，活了许多年看似跟寻常人一样，但其实很少有事情能真正引起她内心波动。

　　问心阶第一关考验的是对求仙问道的执着，求仙的路更是孤独的。所有参加新弟子测试的人在登上问心阶后，会发现同伴们陆续失散在云雾中，站在石阶上，朝上看不见前路，朝下看不见来者，日夜轮转石阶上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数不清的台阶仿佛没有尽头。

　　即使萧望月自认心智坚定，在不知岁月的登山过程中也颓废迷茫过，自暴自弃的石阶上徘徊数日才继续前进。

　　也有人对登上山顶的目标心生动摇，即使知道这是问心阶的考验，还是忍不住放弃转回原路，这一回头便彻底失去了入门资格。求仙问道没有瞻前顾后的余地，前进还是后退，选定便是终身。

　　对于问心阶上的人来说他们爬了很长时间，前十几年的经历浮现在心头，痛苦的愉快的，有人沉浸在回忆中止步不前，有人舍不下亲友转身下山；

　　而对于观看水镜的人来说那只是一瞬，他们看着问心阶上的人逐渐拉开距离，心智坚定的弟子越过其他人站在高处，这些人便是问天宗长老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梵音便是这样进入他们到的视线：“咦，小姑娘的速度竟然一点没被心境影响？”

　　长老们这一看便发现梵音的与众不同，她始终不曾犹豫，仿佛在世间没有任何牵挂。接下来面对数不清的法宝、绝世男色、毁天灭地的力量都无法使她变色。

　　殿中长老神情郑重起来，修士顺应天道的同时又与天搏命，注定面对无数考验，金丹之后的每次晋升都要经历天道问心，修为越高心境越重要，无数天才夭折在心魔上。

　　秦越也看见梵音了，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心想着她心智坚定，不为外物所扰，换自己就不行，面对美色他很容易执迷的。

　　见秦越始终不吭声，瞧着梵音的容貌眼中全是挑剔，长老们心里嘀咕他：对外貌那么深的执念，也不知道每次心魔劫都是怎么过的……

　　梵音隐隐察觉许多道窥探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但此时她没心思关注那些，她面前出现一个人，曾经见过的白胡子长老站在她面前：“小姑娘，你是第一个登上问心阶的人，这里有份奖励你可二者选其一，不管能不能顺利入门都能带走。”

　　他手一挥面前多出两个托盘，分别放着一个乾坤袋和一枚玉简，“乾坤袋中是十万中品灵石，玉简中是一门剑诀。”

　　听他那意思测试还未结束？二选一吗？梵音看看那剑诀：“这剑诀是什么品级？”

　　白胡子长老笑而不语，梵音懂了就是看运气。

　　照常理来说来，问天宗内大部分都是剑修，拜入宗门追求的也是剑道，能拿出手的剑诀那是百万上品灵石也不换的……梵音毫不迟疑拿起了乾坤袋，旁人在要骂一句鼠目寸光，丢了西瓜拣芝麻。

　　但见梵音神色坦然，白胡子长老好奇的问：“小姑娘你为什么选灵石？”

　　“因为灵石是我现在马上能拿到的，看得到的奖励。我运气一向不好，赌剑诀品级而舍去将要到手的十万灵石，这是不智之举。”更重要的是她太穷了，拒绝不了那十万灵石。

　　白胡子老头提醒她：“我问天宗拿出来的剑诀还能差？这剑诀于你而言说不定是难得的机遇，价值或许远胜十万灵石，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梵音摇头，这老头也说了，“说不定”“或许”，相比较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机遇，她选实实在在的灵石。

　　白胡子长老见她固执己见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心智坚定、敦本务实，不被外物所惑。那么小姑娘，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问问你自己——你当真要学剑吗？”

　　“咚~”似有悠长钟声在耳边回响，天地间似有无数声音在梵音身边诘问：“你真的适合剑道吗？”“你真要修剑道吗？”“你喜欢学剑吗？还是为资质所限？”“你是因为问天宗的声名而学剑？”“若是你剑道道途有限你还学剑吗？”

　　见梵音陷入沉思，白胡子长老在原地驻足，这就是入门测试的最后一关，借一缕天道气息真正的问心——叩问本心：你为何而来？

　　剑心人人可有，剑道人人可习，这就是问天宗的道义。当修士决定要走上剑道时，他便有了一颗剑心，有剑心者可入宗门。

　　见梵音表现大殿中许多围观的长老们心生遗憾，很明显小姑娘剑心并不坚定，不过她若是能通过问心，还有丹峰和器峰可选择。

　　丹峰和器峰长老却并不看好梵音，这两峰更看重资质，一个四灵根的女修，即使道心再好他们也不缺。

　　在梵音遭受问心时又有几人来到山门前，白胡子老头身影一晃化出分身。

　　萧望月看着面前的灵石和剑诀，做出了与梵音截然不同的选择，白胡子长老问他：“为什么选这不知价值的剑诀？”

　　“我资质不差未来可期，十万中品灵石而已，待我修为大成，何种天材地宝不可得？于我而言，能提升修为的剑诀更有价值。”可等萧望月拿起玉简，发现玉简中记载的只是最普通的剑诀，他眼中不由的闪过失落。

　　“这剑诀是问天宗最普通的基础剑诀，价值远远不值十万中品灵石，你可要重新选一次？”

　　萧望月摇摇头收起玉简，十分豁达开朗：“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便不会后悔。”况且入了宗门有的是机会修习更高深的剑诀，何必纠结于一时的选择失利？

　　“好！”白胡子长老抚掌大笑：“我问天宗又多一麒麟子！”这小子剑心坚定加上资质极佳，说不准又是一个秦越。

　　问心阶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心，有的像萧望月这样坚定不移的走向剑道，有的陷入迷茫，若是他们资质绝佳，还会来不限制资质的问天宗学剑吗？

　　一个又一个人越过梵音顺利踏入山门，梵音始终站在原地，她为什么来问天宗？

　　因为她想融入这个世界，像个普通人一样历经生老病死、喜怒哀乐，达到锤炼心境的目的；因为气运之子在这里，她不想气运之子脱离她的掌控；因为她心如浮萍，看似坚定其实茫然无措，除了完成原身愿望外如堕云雾中，心无所向。

　　这里的每一个人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出于本心，只有她活的浑浑噩噩。梵音望向那高大的山门有种回头的冲动，她为何而来？原身的愿望她不是已经完成大半了吗？

　　萧望月不会再是楚家的威胁，磨砺心境重要吗？为“酬笙”报仇重要吗？她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她本可以抛下一切安安静静的沉睡下去，这世间并没有什么她留恋喜爱的事物……

　　0021急了，它没想到因为宿主对萧望月的算计，招来天道的针对，眼见宿主灵魂似乎有脱离身体的趋势，它终于忍不住将宿主唤醒：【不是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前因后果，宿主想来就来了，什么剑心道心有什么关系？宿主应该活的肆意一点。】

　　明明没有人给宿主定条条框框，可宿主活的太规矩，什么磨砺心境不过是它带宿主出来的借口，宿主开心最重要。

　　【可我并不开心，把磨砺心境当任务我不开心。】梵音心生倦怠，她甚至找不到活着的理由，死？好像也没有必要，每日里平白熬日子而已。

　　0021也不知道怎么开解宿主，但见宿主心境也没有崩溃，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便道：【宿主一个人不开心，那就找能让宿主开心的人，一个不行那就两个，只要这样的人够多，宿主总能开开心心的。】

　　努力从刚才那种情绪中抽身，梵音缓缓点头：【你说的对，我在这个世界活的没滋味了，该添点色彩。】

　　0021听着好像哪里不对：【等等，宿主，你说的是那个意思吗？找男人我不反对，但宿主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没事，我不吃亏。】梵音从沉郁中脱身，哪怕她依旧觉得活着很乏味，但来都来了……

　　她望向问天宗山门，为何而来？我想来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