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超有钱》雨珺

18、堆雪人

　　雪停后的第三天，气温回暖，地上的积雪也渐渐地开始融化，冬日暖阳洒在地面上，乔俏坐在飘窗上，向外看去，整个天地似乎都变得格外洁净而美丽，小区的花园里已经有了在嬉笑打闹的小朋友，还有大大小小的，形状各异的雪人，她好像还看见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小兔子，推雪人的小女孩正在用红萝卜给它做眼睛，那么一瞬间，乔俏突然就有了出门玩雪的冲动。

　　电梯缓缓向下，只有她一个人，乔俏突然陷入了回忆，记忆中似乎在大一的那年冬天，也下过一场大雪，雪停之后地面上也累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那时候校园里到处都是推雪人、打雪仗的同学，很是热闹，走到哪儿都能听见欢乐的笑声，看到冻得通红的笑脸。
　　而乔俏那时候在干什么呢，她完全没有心情加入这场狂欢，她拒绝了室友的邀请，在图书馆反复地刷新着兼职消息，因为收到大雪的影响，原因已经定好的室外推广的活动被取消了，乔俏的兼职自然也泡汤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工作，周末连着法定假日，加起来报酬能有一千块，这笔外快的消失让彼时的乔俏异常地焦虑，她哪里还有心情玩雪，只是看着饭卡里不足三位数的余额，晚上睡觉都不能踏实。

　　这是乔俏第一次推雪人，很显然地，她并不擅长这个，好在她对自己的水平有着一个正确的认识，她原本也只打算堆一个最简单的雪人，两个大圆球的那种，她还从家里拿了两颗大黑豆准备用来做眼睛，可她用手搓了半天，雪是越加越多，周围的地上都秃了一大块，但这地上的一堆怎么看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是一个雪人吧。

　　“妈妈，那个姐姐是在堆雪人吗？”一个甜甜的小女孩的声音在乔俏耳边响起。
　　“是的呀，姐姐跟楠楠一样都是在堆雪人。”温柔的女声一听就是女孩的妈妈。
　　“那姐姐在堆什么呀，楠楠喜欢小狗，姐姐也喜欢吗？“女孩的声音天真而稚嫩。
　　“额，姐姐应该在堆...”女孩妈妈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仔细思考那一块奇怪的雪堆到底是什么，半晌，还是放弃了，“妈妈也不知道，楠楠你自己问姐姐好不好。”

　　“姐姐，姐姐，你跟楠楠一样在堆雪人吗，你在堆什么呀，是小狗狗吗？”跑到乔俏面前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声音脆脆甜甜的，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像是一颗小苹果，看上去可爱极了。

　　“乔俏，你这是在堆小狗？”林燃刚走到这里，就听见了小女孩的话，被吓了一跳，语气里的惊讶与嫌弃都要溢出来了，”不是我说，你这也太抽象了吧。“
　　“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燃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刚刚在楼上看见你了，干脆下来看看你到底准备堆个什么，哪知道。”林燃啧啧了两声，“堆得也太丑了吧。”

　　“小狗狗不丑，小狗狗最可爱。”楠楠气呼呼的声音打断了林燃的话，别以为她是小孩子就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大哥哥在说小狗狗丑，至于小女孩是怎么从刚刚的一段对话中认定乔俏就是在堆小狗的，小孩子嘛，可爱即正义。
　　“楠楠，不可以没礼貌。”女孩的妈妈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不好意思呀，小孩子乱说的，不要放在心上。“

　　乔俏摇了摇头，她没觉得小女孩有什么不对。
　　“妈妈，我没有乱说，小狗狗就是最可爱。”小女孩有些不服气，挣脱妈妈的手，“姐姐，楠楠没有不礼貌。”
　　女孩的妈妈又想要开口，却见乔俏半蹲了下来，“楠楠说得没错，小狗狗最可爱，姐姐就是准备堆一只小狗的，等堆好了，楠楠再过来看好不好？”

　　“好，楠楠要看小狗狗，楠楠也要帮忙。”说完，小女孩踩着大红色的小皮靴蹬蹬蹬地跑开，然后抱着一大堆雪又走了过来，“姐姐，给你。”
　　“谢谢楠楠。”乔俏接过了女孩手里的雪，然后放在了林燃的手里，小女孩的手里满满的积雪，到了林燃的手里只剩下一小块，“给你，既然来了，就帮忙一起堆小狗吧。”

　　“楠楠要回家吃饭了，姐姐再见，哥哥再见。”女孩对着乔俏和林燃挥挥头，还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目送着女孩和她妈妈离开，林燃转过头，“你怎么知道我会推雪人？”
　　“我不知道呀，但你不是设计师嘛，堆个雪人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乔俏看着眼前的小狗狗，的确很可爱，好像养只狗狗也是很不错的样子。

　　“不是，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没有吗，你这不是堆得挺好的吗，得到了楠楠的亲自人证呢。”乔俏说着又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自己亲手堆的第一个雪人了。

　　“哇，俏俏，这是你堆的雪人吗，太可爱了，我要拍照，帮我来张合影吧。”秦小雪进了小区没多就看见了乔俏，以及她身边可爱的狗狗雪人。
　　“小雪，你来了，我准备了火锅，还有你喜欢吃的车厘子。”乔俏笑着跟秦小雪打招呼，回头对着林燃挥挥手，“我们先回去了。”

　　“你们要吃火锅吗，算我一个，反正也都不是外人。”林燃连忙跟上，看向秦小雪一脸诚恳。
　　“我没意见，人多热闹，对了，要不要把你朋友叫上？”乔俏跟秦小雪说过，林燃也住在这个小区，她听到的时候，还感慨过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要是放在偶像剧里，怎么也得是男女主角的情节吧。
　　秦小雪点头了，乔俏自然也没什么不同意的，本来今天就是为了请她吃饭的，尽管之前已经跟秦小雪透露过消息了，但到底辞职得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好好告个别。虽然这不会影响她们之间的友谊，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怎么说辞职也算件大事了。

　　“不用叫他，老赵这两天忙着呢，没空过来吃饭。”
　　“不是说他也休假了吗？”
　　“谁知道他，说是朋友介绍了个大活，他去争取合作了，你不了解，赵庆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只要有钱赚他绝对是跑得最快的那个。”林燃和赵庆绝对是损友无敌了，私下里吐槽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我也喜欢钱呀，谁不喜欢钱。”秦小雪弱弱地开口，就说得没错，林燃完全没办法反驳。

　　“今天你是客人，去客厅歇着吧，对了，你上次说喜欢的那个牌子的巧克力，我买了，你拿着吃，味道是真不错。”乔俏推着秦小雪走出了厨房，不让她帮忙。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秦小雪没有拒绝。
　　“就是，跟她客气什么，吃车厘子吗，我帮你洗。“作为跟着上门蹭饭的人，林燃还是很有自觉地。

　　秦小雪说了一声谢谢，就拿着巧克力坐到了窗户边的躺椅上，从这儿看下去，隐约还能看见乔俏刚刚堆的小狗，确实很可爱。
　　最近秦小雪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直到这会儿坐在这里，闻着火锅的香气，听到乔俏和林燃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才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她将巧克力的盒子打开，也不低头，就这么一粒一粒地拿了放进嘴里，一直到最后，一下子拿了个空，这才意识到满满一盒二十四粒巧克力已经被她吃了个精光。
　　秦小雪很喜欢吃巧克力，小的时候，在她家那种农村地方，巧克力可是个稀罕玩意，那都是过年的时候才会有人送的东西，秦小雪只吃到过一次，还是她弟弟掉在地上的一小块，她迅速地趁着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下子塞到了嘴里，甜甜的带着些许苦味的感觉，成了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长大后，等到她赚了第一笔钱的时候，她第一笔支出就是去超市买了一个盒的巧克力，一个人吃了个尽兴，她以为她已经足够独立地可以过自己的人生，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明白，她还是记忆中那个只能偷吃掉在地上的巧克力的小女孩。

　　“小雪，我忘了买蒜了，蘸水里就不放蒜泥了。“乔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打破了秦小雪的思绪。
　　“没关系。”
　　“要不要放小米辣，锅底的味道感觉已经差不多了，小雪，你来试试。”
　　“好。”秦小雪烦躁的情绪莫名地被抚平了，她想到那天乔俏跟她说的话，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我这就过来。”

　　“太舒服了，冬天就应该吃火锅，乔俏，还有可乐吗，再拿一瓶出来。”已经吃得八分饱，林燃瘫倒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开口。
　　“储藏室里，你自己去拿，帮我也带一瓶。。”乔俏也吃得满头大汗，她还得盯着刷毛肚的时间呢，才不要动弹。
　　“突然想喝椰子汁了。”秦小雪吃得一点儿都不少，她面前放着的两盒猪脑花都空了，那东西乔俏和林燃都不敢吃。
　　“对了，椰子汁，我都忘了，林燃，我不要可乐了，帮我也换成椰子汁。”
　　“知道了。“林燃答应了一声，却依然拿出了两瓶可乐，这样自己就可以多喝一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