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重生[红楼]》浅笑轻颦

74、满目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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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密麻麻的金色蝴蝶，闪动着皎洁的翅膀，在半空中划过炫目的金粉。
　　雨落烁金，卡牌闪动。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张天字级卡牌，突然跳跃到了半空。

　　【化险为夷卡】
　　【释义：无论你在悬崖峭壁，还是万军对峙，马上就要被死亡威胁，触发这张卡牌都能让你化险为夷，毫发无损。】
　　【触发条件：感知宿主危险时，该卡牌会自行生效】

　　黛玉只觉得头晕目眩，眼见着马蹄就要自头顶踩踏而下，慌乱中看着虚空中闪烁的一片金光。

　　她闭上眼。
　　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

　　马蹄居然从颅骨之旁三寸之处，堪堪划过。
　　扬起发丝凌乱。

　　只是一刹，马车居然疾驰而过。
　　路人惊呼着，遥遥目送马车而去。

　　紫鹃慌忙来搀扶她，嗓子都快哑了，急着低喊。
　　“姑娘，你，你可有事？”

　　黛玉起身，掸了掸身上淅淅索索的灰尘，回眸望去，马车早已绝尘而去，连惊诧万分的路人也都三三两两低了头继续赶路。
　　仿佛。
　　刚刚那惊险一幕，只是错觉一般。

　　“……无妨。”
　　“……擦身而过，也算躲过一劫了。”
　　黛玉微笑着，见紫鹃满眼焦灼，忍不住安抚说，“傻丫头，哭什么？”

　　“这可不是古语常说的吉人自有天相，便是走在路上，也有六方土地，八方天神暗中护着呢。”
　　黛玉点了下紫鹃额头，故意说些好玩的，想逗她一笑。

　　紫鹃却还是一边喊着阿弥陀佛，一边拍着胸口，摇头哭着说，“姑娘倒有心说笑呢……奴婢真的要吓死了……”
　　“若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奴婢也不能苟活了……”

　　这话并非虚词。
　　若老太太最钟爱的外孙女小黛玉被马蹄弄伤弄死了，她这个大丫鬟可是第一个背上看护不周的罪名，到时候乱棍打死她，也不过是“下了黄泉路上，给姑娘赔罪”罢了。

　　“这街还是不逛的好。”
　　“好姑娘，听奴婢一句劝，赶紧回府邸罢。”
　　“药既已送到，也该……”

　　黛玉轻轻叹息一声，挽着紫鹃胳膊，拍着她背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呀。”
　　“怕这怕那。”
　　“上个街罢了，怎么又要死要活的呢。今儿偶遇马车之事，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晓呢？”

　　又哄了一回，紫鹃才抹着眼泪，勉勉强强愿意跟她去看铺子。

　　到了食肆，只见铺子外排着长长的队伍，一见了主仆二人，就有小孩子嚷嚷。
　　“咦？”
　　“这个大姐姐怎么插队呀？我们都排了快一炷香时间呢！”
　　“哼！坏！”

　　陪同的奶妈也跟着嚷嚷，“就是就是。”
　　“今日的‘如意八珍糕’只得五十份，万一轮到我们就卖完了呢？”
　　“你们咋这样？提腿就往里走！也不排队！”

　　黛玉听了，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也不入店，只问。
　　“如意八珍糕又不是独此一家才有，怎么都宁可排这般长队？”

　　小孩子立即嚷嚷。
　　“哼！别家的又贵又难吃！”
　　“吃到后头，可腻味！”
　　“说是八珍，吃来吃去却只有一个味道！”

　　奶妈也跟着帮腔附和，说。
　　“就是就是！”
　　“唯有这家的如意八珍糕，层层滋味丰满，舌尖上回味无穷！”
　　“哎呀，可惜限量！”

　　黛玉这才想起来，这如意八珍糕的方子，也是从【玉食珍馐卡】中誊写来的方子，专挑了不常见的数种香料食材，又熬制方法与古法不同，才有这般滋味。

　　也记得王熙凤当时一尝，就赞不绝口，又把原本商定好的定价，足足提了三成又三成。
　　彼时，她尚是担心会不会卖得太贵。
　　今日来看，居然食客们还觉得便宜。

　　啧啧。
　　要是不止是食肆，能开一家双层小酒楼该多好。楼下大厅，楼上雅间。

　　【玉食珍馐卡】中可是有上千道菜谱。
　　若能每一道菜肴，都按照上面所书，一道一道制作，那岂非名动京城，赚得盆满钵满？

　　哎。
　　可惜。
　　如今她开铺子，事事都要转借凤姐之手。

　　若她也像宝钗一样，家族名下即是诸多铺子，中间不必隔了一层。
　　该多好。

　　**
　　三年后。
　　邀月酒楼。

　　雕花窗户外，是人声鼎沸的金陵夜景。

　　林如海一身家常枣红便服，微微推开窗棂，望着底层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忍不住感慨。
　　“……哎，谁能想到呢？”
　　“……距离荣宁二府被抄家，已是一年了。”
　　“……眼看着你诸多舅舅叔叔、一众亲眷们，流放的流放、破落的破落、投井的投井……”

　　林如海回眸，望着跳跃烛光下，正笑语盈盈替哥哥夹菜的小女儿，忍不住唤她。
　　“女儿呀，你可真不容易，彼时人仰马翻，我在扬州接到噩耗时，生怕你在抄家时被牵连，幸好幸好……”

　　一提到这。
　　林如海忍不住就汗渍淋漓，十分后怕。

　　彼时。
　　荣宁二府突然传来晴天霹雳，说不肖子孙居然被人拿到诸多谋逆证据，且荣国府私自放利息、打杀民男民女、拿了贿赂银子逼人改嫁等等——
　　上至谋逆死罪，下到锱铢小事，都被人一本本弹劾参奏。

　　每每想到抄家当日，整个荣国府必然是“□□”三字，字字如血，那些官兵重手重脚，不知轻重，万一误伤了小黛玉，可如何是好？
　　每念及此，林如海就后悔不已。

　　“哎。”
　　“早知后头要抄家，弄这么大阵仗，我就该早点喊你回来。”
　　“爹爹想到，就是后怕呀。”
　　林如海旧事重提，却仍然背脊发凉，汗毛倒立。

　　“哎呀，爹爹怎么又提这个！”
　　“娘亲要伤心了。”
　　小黛玉一听，立即撅起了小嘴，不满说。

　　贾敏果然叹息一声，本来其乐融融的烛光下晚餐，一下子染上了眉间忧愁。
　　“我那些兄弟子侄，一大家子的，好事坏事皆是做绝，我又岂会不知？”
　　“可每每想到家破人亡，诺大一个豪宅大厦倾倒，终究……难过。”
　　“眼看着大观园成了断壁残垣……”

　　小黛玉撇撇嘴。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