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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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醇向左看，是从容淡定的方致澜；向右看，是秦总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小男朋友喝粥。姜醇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略有些无语：秦总春心荡漾成这样，他妈的谁不信这是他男朋友啊，艹，真他妈服了，方致澜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秦总！”姜醇看这儿的火锅都吃差不多了，来就是因为方致澜的生日，觉得少了什么，“今天咱们小方过生日，生日蛋糕不会没有吧？”
恰好活跃了一下气氛。
“有的，稍等一下。”秦长昼起身到厨房，拿出了被冷藏在冰箱里的蛋糕，经过岑灿身旁时，小声道，“你先吃。”
送到了客厅，他先是询问了方致澜，“是要和他们一起吗？”
方致澜点头：“是。”
“小方当然是要和我们一起分享啦，秦总。”姜醇看他俩互动实在是僵，“秦总意思一下？”
秦长昼拆开蛋糕的包装，这蛋糕没有很花里胡哨，之前有问过方致澜的喜好，他挺喜欢甜食的，巧克力之类的。所以这个蛋糕肉眼可见的巧克力和奥利奥。
“生日快乐。”秦长昼先开口祝福，紧接着在蛋糕上插了蜡烛。
随后，众人纷纷祝福他：“生日快乐。”
方致澜露出了笑容。
和他们都分了蛋糕。
“秦总……”方致澜看向了一个人坐在餐厅的岑灿，主动提出，“你不请他一起吗？”
秦长昼先顺着方致澜的目光，一点一点看到了岑灿，又回过头，笑言：“我可以问问他。”
而后，他径直向岑灿走去，到他身边时，俯下身子，问道：“想吃蛋糕吗？”
“会不会不太好？”岑灿很想尝尝。
“是他邀请的你。”
“那好。”
秦长昼领着冬瓜来到客厅，两人盘腿坐下，岑灿看着方致澜，分到蛋糕时，他礼貌道：“谢谢，生日快乐。”
方致澜抬了抬眼：“谢谢。”
姜醇仔细打量着身旁的岑灿，看了一眼方致澜，眼神飘忽，又欲言又止。姜醇大概猜到了方致澜的想法，提了嘴：“秦总介绍一下？”
被点名的秦长昼，扬了扬眉，开玩笑道：“哦，养的一个小孩儿，你们应该见过。”
“养的小孩儿？”姜醇咬着字眼问，他分明亲眼看到秦长昼和“小孩儿”拥吻在一起。
秦长昼轻笑，目光瞥向身旁的岑灿：“男朋友。”
“艹……”姜醇没忍住，当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时，他觉得天轰地塌了。
岑灿垂眸，心里不知道在偷乐着什么，或许是在沾沾自喜：男朋友，这个称呼吧别扭是别扭，但是挺好的。
“住家里很多天了。”秦长昼的手自然搭在了岑灿的后脑勺，就像给小猫顺毛似的。看上去，小主人很喜欢这只乖巧的猫。
“没有很多天吧……”岑灿撇过脑袋，小声对他说话。秦长昼就是瞎吹牛，住在这儿的日子屈指可数，多也没有多到哪去。
秦长昼挑了挑眉，顺顺小猫的毛，漫不经心地点头。
姜醇“啧”了声，极其不满：“秦总你够了啊，这儿这么多人，小两口要恩爱等我们走了慢慢恩爱，没必要特地秀一下吧。太虐狗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干。”秦长昼无所谓。
方致澜用勺子挖蛋糕，一勺一勺往嘴里递，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动作，只是默默地吃蛋糕。他喜欢的巧克力和奥利奥，也没有平时那么好吃了，甜食都无法给他带来喜悦。
淡定，出奇地淡定。
“需要我送你们一程吗？”秦长昼与方致澜并肩同行，走到了别墅院子里。
天色不早了，姜醇起兴喝了点红酒，后来耍酒疯拿着手机在家里唱歌，方致澜好说歹说终于把他劝回家了。现在酒还没醒，搂着方致澜大摇大摆的，站都站不稳。
“除了姜醇哥，其他人都回去了。我们就不麻烦秦总了。”方致澜被姜醇这样体型的人压着很难受，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每一步都很艰难。
“你……”看着方致澜这样子，秦长昼不放心，“真的可以吗？”
方致澜打算离开了，他迈出步子：“秦总快回去吧，我能行的。”
“欢迎下次再来！”虽然岑灿不是那个东道主，但他比东道主还要热情。
方致澜笑脸回应：“好的，谢谢。我们先走了。”
“拜拜。”岑灿向他招手说再见。
方致澜带着醉醺醺的姜醇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二人离开后，秦长昼将目光转向岑灿，他今天烧退了过后，一直都很亢奋，面对于“情敌”也是相当的热情奔放。
“果然烧退了，精气神就好了。”秦长昼出来没穿外套，晚上风大，站在院子里觉得寒风刺骨，他打了个哆嗦，伸手搂着岑灿，弯了弯唇，“外面冷，我们回家。”
“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岑灿凭借自己的第六感，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不敢肯定，方致澜喜欢秦长昼，所以带着疑惑试探地问了问。
“嗯。”秦长昼不太想让岑灿知道，他又不想对岑灿撒谎，只能老实交代，面色顿时沉重下来，补充道，“其实是同事感觉他有那意思的，方致澜从来没对我说过。你别多想，人家可能就是畏惧我，一些举动让别人产生了误会。”
“你请他到家里来是什么意思？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吗？”岑灿对这件事儿有点意见，显而易见，岑灿吃醋了。
“灿灿，你别多想。他来我家是因为公司搞的一个抽奖活动，他能抽到唯一一张自选的，我也很惊讶。我也没想到他会想要来我家过生日，我也不好泼人家冷水，这点要求我是能答应的。”秦长昼耐心解释前因后果，“我们也不是单独相处的，他也带了朋友来。所以灿灿，你别多想，我爱你。”
秦长昼不会让他们之间有太多矛盾，几乎是岑灿想知道的，秦长昼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认为两个人要是想要白头偕老，想要安稳在一起的话，之间是不能有隔阂、隐瞒、欺骗。
他现在就是在骗岑灿爱上他……
所以，他能想象到，岑灿知道真相后，对他会是怎样的。
“我相信你。”
秦长昼转移话题：“你还难受吗？”
“什么难受？心里吗？”岑灿被他问住了。
“不是。”秦长昼否认，并且动了歪心思，伏在他耳旁，轻声道，“我说的是你后面，还难受吗？”
岑灿两眼直了，白白地看着他。此刻已经到了家门口，秦长昼俯身输入密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大病初愈能听到这种话。
不让他卧床休息就算了，现在还要卧床运动。
“后面……还有点疼。”岑灿眼看着密码输完了，门锁被打开，进了家门，他可能就要受苦了。岑灿试图挽回什么，扯了扯着他的衣角。
秦长昼打开家门，拉着他进去。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秦长昼饥渴难耐，垂首吻上他软热的唇。今天来人了，不好意思对岑灿动手动脚的。
如今，人都走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秦长昼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他粗暴地吻着岑灿的唇，舌尖探入岑灿的口腔，温暖、湿热。彼此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秦长昼就像个恶魔，恶魔一点一点吞噬掉了仅剩的日光。
秦长昼的手在他腰间游动，稍用点力掐了一下，岑灿一哆嗦，闷哼了一声，呢喃道：“痒……”
他的手极不自觉，不自觉地碰到让岑灿觉得敏感的地方。
“别、别弄……”岑灿抵制着秦长昼那只不自觉的手，只是他拗不过秦长昼，被他任意摆布，像个玩偶。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能被他触碰到。
“在客厅试试？”秦长昼穿的衬衫勒脖子，于是解开了第一颗扣子，又想解开所有的扣子，也不想穿着这件累赘的衣服了。
“不要。”岑灿大口大口喘着气，他背靠着别墅的门，手指也用力地扣着门。见秦长昼渐渐向下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秦长昼蹲下去了，他感受得到秦长昼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他。
“长昼……你不要这样……”岑灿没有勇气低头看秦长昼的动作，紧闭双眼。
他好像做的时候，很怕见到光，他喜欢在阴暗的环境下，和秦长昼亲密。客厅里的灯晃眼，实在是让岑灿心里不舒服。
秦长昼站了起来，继续亲吻他。
刚吃了他，嘴里有股味儿，现在岑灿也算是尝到了自己的味道，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作呕。通过秦长昼尝到的味道，都带着一丝甜意。
这次夹杂着点腥味儿。
“想要吗？”秦长昼只是走个流程，不论岑灿回答“要”还是”不要”，秦长昼一律当作“要”处理，总之就是要和他做。
秦长昼是把医生的话当耳旁风，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医生后来还发了微信，再三叮嘱秦长昼：
病人需要休息，不要剧烈运动。
退烧也不能大意，注意让病人卧床静养。
以及最重要的：
克制自己一切对性的想法。
“我待会儿，又要烧了……”岑灿说话扭捏，只想制止秦长昼，态度略有些恶劣，“你等我彻底好了再做不行吗？秦长昼。”
秦长昼忽然冷静下来，他搭好了衬衫扣子，整理好裤子，手背碰了碰自己的唇，有意擦了一下。他帮岑灿拎起裤子，整理了一下，深色凝重：“行，我先回书房了。你要是困了，就先回房休息，不用等我了。”
秦长昼没再等岑灿的回复，径直走到书房，砰地一声摔上门。
没做成，秦长昼生气了。
岑灿愣在原地，他还没见过秦长昼这幅面孔。他的确是倦了，就先上楼回房间休息了。
***
姜醇被方致澜扶着上了地铁，找了个空位坐下。这个点，地铁上已经没多少人了，这节车厢里，放眼看不到几个人。这一路，姜醇都很安稳，躺在方致澜的怀里。
方致澜把姜醇送到家里，姜醇迟迟不愿意松手，紧紧抱着方致澜。大抵是方致澜没办法了，坐到他家客厅沙发上。
“方致澜……”姜醇醉得不省人事，侧脸躺在方致澜的怀里，一声又一声地叫着方致澜的名字。
方致澜不厌其烦，柔着性子回应他：“我在呢我在呢，别叫了。”
姜醇在方致澜怀里喃喃低语，祝他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方致澜重复了一遍，附加了一句，“姜醇。”
姜醇忍俊不禁，这酒倒也没像喝醉了，他轻笑一声：“亏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以为你忘了……方致澜……我以为你忘了。”
“我没忘。”方致澜顺和他的话，继续接话回答他，
“你今天不开心吗？”姜醇知道方致澜喜欢着秦长昼，今天被浇了冷水，他怕方致澜心里不舒服，怕方致澜过生日不开心。
方致澜昧着良心说话：“没有不开心。”
“可是我不开心，方致澜。”姜醇强调道，“我不开心。”
沉默须臾，方致澜开口道：“你过生日，别不开心。我都没怎么样。”
“你喜欢秦长昼，是吗？”姜醇立起身子，不再软软地躺在他怀里，这样的问题，姜醇是第一个问的。
方致澜略敷衍地回应他：“嗯。”
“你为什么喜欢他？”姜醇听了过后，情绪更加激动，质问他，“你凭什么喜欢他？”
“没什么，你喝多了，别耍酒疯。”方致澜不做过多解释。
姜醇双眼泛红，眼底涌起泪花：“你就不能把对秦长昼的喜欢，再分我一点吗？哪怕是一点，一点我都心满意足。你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他，你就不回头再看看我！”
“姜醇，你喝多了。”方致澜试着安抚姜醇的情绪。
“方致澜！”姜醇提高音调厉声叫着他的名字，而后又降下声音，极其卑微道，“我知道，我乱搞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当时我就是气上心头，我才提的分手，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你，你感受不到吗？我现在不这样了，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姜醇紧紧攥着方致澜的手腕，哀求他：“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喝多了。”方致澜挣脱开姜醇，“这些话以后都别说了，不合适。”
“哪不合适了？我今天就请你方致澜告诉我姜醇，我们两个，到底哪不合适？”姜醇难受到后槽牙发痒，他想咬死方致澜，“你当初那么爱我，现在又说不合适，你什么意思？”
“姜醇，这些事情都翻篇了，没必要再提出来了，真的没意思。”方致澜情绪波动不是很大，看似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怎么样才叫有意思？什么又叫做没意思？我们他妈在一起四年！四年！”姜醇情绪高涨，愈加冲动，“你告诉我，这四年就他妈连个屁都不是吗？！方致澜，你说的这话，就他妈不是人能说的。你怎么就能这么绝情，怎么就能说我们曾经的一切都没有意思！”
“你冷静一点，好吗？”方致澜除了有些恼火，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姜醇没法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我现在才知道，四年对于你方致澜来说，就他妈是个屁！我他妈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非要翻旧账是吗？”方致澜见他这样一副“就他姜醇没错，都是方致澜一句话的错”的样子，他就非要好好算算这笔旧账，“你说四年，行，那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过的四年。”
“你一开始说只爱我，只要和我在一起。后来我们同居了，你夜不归宿，一回来就是一身酒气，还要在家里发酒疯，你砸了东西还要我来收拾。你去gay吧，跟他们聊骚，我说什么了吗？我过生日，你在外面鬼混，回来你说你忘了，我忍气吞声，我什么都没跟你计较。后来你把男人带家里来，你说是你朋友，说你们什么都没有，其实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我提分手，你就把我锁家里，哪都不让我去，强行让我跟你做i。你知道你后来说你要分手，我心里有多开心吗？我终于解脱了，我自由了，我不需要再忍气吞声了。”
姜醇彻底冷静了，他自知理亏。
“所以姜醇，你他妈在装什么深情啊？我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尝到点甜头了，你又要把我拉进浑水里。我方致澜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非要这么折磨我？”
姜醇吸了口气，浑身打着寒颤：“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现在都不这样了，你不喜欢以前的我，你难道也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姜醇。是你自己落井下石。”
喜欢你的代价太痛苦了，我不想以身犯险再试一次。
“方致澜……我可以千倍百倍地对你好，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不喜欢的我都改。”姜醇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方致澜起身，抛给了姜醇一句：“都迟了，我再也不会回心转意了。”
方致澜要的只有曾经那个只爱他的姜醇。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