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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为了省粮食,第二天早上,陆锦时下到地窖里,拿出了几根红薯,打算煮来当早餐。

      每个月居民的粮食配给都有定额,她昨天买的大米白面,是这个月全部的细粮定额了,她要去食堂买饭吃,只能用剩余的粗粮粮票了。

      还是对这个时代不熟悉,才会犯这样的缺乏生活常识的基础错误啊。

      把红薯洗了煮上,陆锦时按部就班的打拳蹲马步,这次顾家的小胖孩不再是远远围观了,推开院门,就站在陆锦时边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奶说你这是扫把星在作妖,你是在作妖吗?”

      陆锦时烦不胜烦,昨天早上这小屁孩就问个没完没了,今天胆肥了!

      “滚出去,一点教养都没有,你爸妈没教你,不能擅自闯进别人家吗?”

      陆锦时不是原主,心情不好时,她的眼神冷漠如刀,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小胖孩,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当即就吓的哭了起来。

      “你骂我,奶,爷,你们快来救救我啊!”

      他不止哭,他还直接躺倒了地上,开始了打滚。

      “?!”陆锦时无语了,这地虽然她扫过,也铺的有砖,可那也脏啊,就这么直接躺地上了?

      这小胖孩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啊,八、九岁是有的,昨天她把陆景琛踹到地上,那孩子也没哭一声啊。

      这小胖孩是什么品种的孩子,同样是小孩,差距怎么这么大。

      陆锦时被吵的耳朵疼,只能中断晨练,提起小胖孩的后衣领,就给送到了闻声赶出来的老太太面前。

      “谢谢你家孩子,有心了,大早上第一个跑到我家报丧,我会抽空来吊唁的。”

      说完,陆锦时不等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老太太说什么,对她一点头,就回院了,还顺便把门栓别上了。

      遇上孙子被欺负,小胖孩的奶奶都是骂回去的,今天被一反常态的陆锦时唬了一跳,以前这家孩子遇人都爱低着头,说话也小声小气的,刚才那模样神态,就跟个领导似的。

      可张嘴说那话,太戳人肺管子了,老太太气的不行,手抖了又抖,看着紧闭的院门,想到她母亲刚出世,老太太到底犹豫来了。

      刚才的陆锦时太不一样了,她怀疑这小妮子别是被什么附上身了,也没有拉着孙子去理论,反倒骂了小胖孩一顿,让他以后不要去那个院子。

      小胖孩哪里是这么容易听话的,自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闹腾。

      不过,这些都和陆锦时没有关系,她改在屋里锻炼了,心里却又把垒围墙的事,往前提了提,这耽误不得了。

      只是,陆锦时想的挺好,这许多事,到底要怎么解决,她心里还真是没有丝毫头绪。

      这个时代没有门店写着卖砖卖水泥的,做什么都要票证,她想盖小厨房垒围墙,却找不来原材料。

      心里想着事,手上也没耽误,锻炼完,陆锦时就着白开水,吃了三个大红薯,当做早餐。

      别说,这红薯把皮拨开后,露出金黄的瓜瓤,金黄滚烫,香味扑鼻,味道还挺甜。

      正好地窖里还有一袋子红薯,陆锦时打算以后早饭都煮红薯,好吃还省时。

      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七点半陆锦时带上转入户口和粮油关系的资料,就锁门上班去了。

      今天早上,陆锦时五点多就睡醒了,不为别的,她心里有点慌,她哪里懂会计怎么做账啊,直接让她去做会计,她心里还真是直发虚。

      在这块,原主的记忆也不好使了,因为原主也没接触过做账这么专业的事。

      陆锦时倒是看过不少报表,可那都是年报、季报、半年报,对于平日里会计做的事情,她还真没接触过。

      陆锦时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上班了,前天晚上她去赵文捷家时,也趁机露了底,说了她啥也不懂的实情。

      赵文捷安慰她,特别简单,她去翻翻以前的账本和凭证,就能轻松上手。

      陆锦时听了虽然有了信心,但对于陌生的领域,到底还是有些敬畏。

      鹿牌暖瓶厂门口,三三两两的人或结伴,或是独行的迈进厂大门。

      陆锦时这次倒没有前天来时那般,累的满头大汗。

      她先去签到后,就去人事部办理了户口和粮油关系的转入,出门时,遇到一个年轻男人。

      这男人好像认识她似的,看了她好几眼,却没有说什么。

      陆锦时没有在意,原主的记忆里没这个人,她满脑子都是即将迈入陌生岗位的忐忑,可没闲工夫关注旁人。

      财务室在厂办公楼的一楼,窗户朝阳,和陆锦时同屋的同事,自然是出纳,她名叫陈安娜,四十多岁,是个胖胖的很好相处的女人。

      陆锦时刚进办公室,就被一个高个汉子不耐烦的逼问,“你就是新来的会计?”

      “你有什么事?”陆锦时没有答,反问这个高个汉子。

      陆锦时身高有一米七四,因为瘦,显得尤其高,在这气势汹汹的汉子面前,气势丝毫没输。

      她慢条斯理的按着自己的习惯,把布包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甚至掏出了几颗糖递给了陈安娜,才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陆锦时的行动举止太从容了,高个汉子皱起了眉头,怀疑这小妮子背后有什么后台,这才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

      再说出口的话,语气不自觉缓和了下来,“我来报销,着急赶时间。”

      陆锦时在心里舒了口气,这题她会!

      “领导签过字了?”

      “还没。”中年汉子挠头,他还没来得及说以前这些他都不用干的。

      陆锦时就找到一沓报销单,抽了一张递给中年汉子,并塞了一支笔过去,吩咐道:“你坐这把单子填填,然后去找厂长签字,然后安娜姐才能给你钱。”

      “俺…我不会。”高个汉子彻底乱了阵脚,脸一下子涨红了,连家乡话都急出来了。

      陆锦时翻了翻前天交接的那堆账本,找了一个报销的凭证,放到汉子面前,“照着写就行。”

      陆锦时这理所当然到理直气壮的态度,彻底堵住了汉子的嘴,一句话没再多说,老实的坐下写单子了。

      一时之间,办公室安静的落针可闻。

      直到高个汉子出去,陈安娜才一脸兴奋的对着陆锦时竖大拇指,“你这孩子可以,够硬气,这些生产车间的人一个个牛气哄哄的,好似厂里的钱都是他们赚的,多么了不起一样,也不想想,厂子赚钱那是厂子厉害,和工人有什么关系,厂子赚钱换一拨工人照样赚钱。”

      看得出陈安娜是有很多不满了,一肚子牢骚连珠炮一样的往外倒。

      “你是不知道,以前车间的人有报销,都是过来我们给填的,就这还嫌这嫌那的,就该你这样的,治治他们。”

      陆锦时笑笑没说话,她用新领的搪瓷杯倒了一杯开水,捂在手里,听打开了话匣子的陈安娜说厂里的事。

      三句牢骚里,总能有那么一句有用的消息,例如今天有个来报到的人,本来是要来当会计的,结果下了车间。

      言语间,有试探陆锦时是怎么打败对手,当了这个会计的意思。

      陆锦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可能是运气好吧。”

      搞得陈安娜也觉得陆锦时是有什么后台,并且,在陆锦时不知道的时候,随着中午去食堂吃饭,这个猜测几乎传遍了整个厂子。

      陆锦时没空关注这些,她一个外行人,成了赶到架子上的鸭子,一堆账本报表等着她去摸索学习呢。

      前世她看报表的时候,只用知道收入支出这些大项就行,真的做会计,却需要把许多数据汇到指定的科目里,这其中的勾稽关系,纯手工做账的情况下,连一点懒都偷不成。

      以前,陆锦时只知道,资产等于负债加所有者权益这个恒等式。

      连“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这个会计常识,还是翻了凭证后,自己琢磨出来的。

      好在暖瓶厂的账目简单,等晚上的时候,陆锦时已经搞清楚资产、成本、费用账户是借增贷减,负债和所有者权益、收入账户是贷增借减了。

      至于这些大类又包括什么小科目,或者有什么例外的会计科目,陆锦时把例外的都折了起来,打算明天再看。

      下午下班路上的时间,她也给自己找了事干,她把今天整理的资产、负债等六个会计科目都包括什么,写在了小纸条上,在路上汇总记忆一下。

      这个时候,陆锦时就无比怀念前世的网络了,有什么问题,浏览器一搜,立刻就能找到答案。

      不像现在,别说网络了,连工具书都没有,什么都要自己一点点去摸索。

      陆锦时倒是想找陈安娜请教,可这位大姐只管钱,压根对会计怎么做账,丝毫没有研究过。

      陆锦时对她这种只干本职工作,对其他工作丝毫不好奇的做法,也是佩服。

      听陈安娜说,她干了二十多年出纳了,钱到她手里,绝对不会少一厘一毫。

      没办法,陆锦时只能自己琢磨,账本是不允许带回家的,好在上班工作也不忙,倒是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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