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清酒》木梓竹

5、第五章

　　突然之间，他走到那官员面前停下，道：“于小姐甩他的巴掌怎么算？”那官员愣了愣，随即狠狠给了他女儿一巴掌！孔末见状也就不再追究，带着方风斌走了。孔末带方风斌回了天咨涯，方风斌死活不肯回丞相府。孔末皱着眉道：“见到我你都不怕，那人官级比我低你倒是害怕了。当初你杀雪魅楼那些女子的气魄呢？”

　　方风斌怯生生道：“他拿我爹威胁我。”孔末真想把方风斌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水是不是一大堆。孔末扶额，随后他又道：“那既然你上过朝那你学业怎的还未完成？”方风斌解释道：“我一边上朝一边学。”

　　孔末扶额道：“好吧。”孔末顿了顿，又道：“那他们不是抓住你软肋了吗？我能护你一时我还能护你一世吗？”方风斌垂首不语。孔末见状道：“你想让你爹认可你对吧？那你在乎这些风言风语做甚？只要你位置高了，便没人再会威胁你！当然了，像你这么不怕死的威胁我我还是头一次见。

　　现在我也看开了，你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吧！断袖又能如何呢？不过是谣言罢了。与其管外界那些风言风语，你倒不如好好提炼自己！只要你站的够高，一切的风言风语都对你造不成任何伤害。懂了吗？”

　　方风斌反驳道：“但是人言可畏啊！就算这是谣言，等个十年二十年真相大白了，那你受到过的伤害又该怎么说？”孔末又道：“那你认为你干的这些事没有对你造成伤害吗？你觉得能瞒得住你爹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像纸包不住火一般，迟早被发现。

　　你干的这些事不仅不会引起你爹的关注，反而会让他觉得你烂泥扶不上墙从而对你不管不顾。”方风斌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紧接着，孔末将方风斌送回了丞相府。

　　孔末又回了天咨涯，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万一这些东西全是方风斌装出来的怎么办？那学府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丞相之子如此，即使他们是用方风斌他爹威胁他。再威胁他们又怎么敢去打方风斌巴掌？方绰影一句话整个学府都要泯灭，方风斌又怎会不知？孔末越想越胆寒，这人到底有多少张面孔？年纪轻轻便有着如此深的城府，看来自己以后得对他多加防备了。

　　说不定方风斌是想获取他的信任，这次是找他帮忙撑腰，下次还说不定会怎么样呢！说不定方风斌和他掉下底下通道的事也是他一手算计的！一片竹叶而已，怎会是机关？一定是方风斌做了什么！

　　孔末越来越觉得方风斌什么都知道，说不定那西域使节早就与丞相府上下串通好了！那方风斌肯定能猜到他会将此事告知皇上！调虎离山之计！皇上一旦知道西域使节有谋反之意便会对此多加关注，从而忽视了朝廷或是其他地方的隐患！方风斌当真是聪明！他还是留不得！都怪自己以前太过于掉以轻心，差点葬送了皇上的江山！

　　方风斌对他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障眼法，只是为了骗他！既然方风斌拿他当刀子用，那他应该也知道事情败露会有怎样的后果！孔末去了九锦台，他去找了聂闻远。“聂闻远，找你帮个忙！”孔末道。聂闻远正色道：“好。什么忙？”

　　孔末抬眸道：“帮我盯着方绰影之子方风斌，就是上次那个小孩。”聂闻远不答反笑道：“你离他近还是我离他近？”孔末喝了口茶，道：“我要去一趟西域。他是个隐患！别小瞧他，那个年轻人及其有城府。”闻言，聂闻远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道：“你要去多久？”

　　孔末答道：“这次我去就是探探水，最多十余天就回来了。”聂闻远点点头道：“好。”他顿了顿，又道：“我还是想跟你说……”孔末打断他道：“你知道我的。”聂闻远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孔末走后，刚刚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仆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诶，大哥。”

　　“怎么了？”

　　“刚刚孔大人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新来的吧你，这都不知道。咱们主子心悦孔大人，之前表露心意时被拒绝了。但咱们主子不服气啊！单相思了好多年！据说啊，咱们主子跟孔大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两人就跟着野狼一起生活。咱们主子早就对孔大人暗生情愫了！”

　　“原来如此啊！”

　　孔末回到天咨涯便开始收拾行李，随后他便去了皇宫。“参见皇上！”

　　“起。”

　　“皇上，臣不放心。决定独自前往西域去探探水，至多半月便回。”

　　“嗯。”

　　孔末没有带任何人，除了聂闻远和皇上之外也没有告知任何人。孔末现在最需要防的就是方风斌和方绰影！至此，孔末一人踏上了前往西域之路。越往西边走就越人迹罕至，有的时候连活的生物都没有。到处是蛇虫，到处是沙子。到了晚上，孔末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有谁会在这西域边塞做生意呢？希望这家客栈的墙壁能够防风固沙吧！孔末走了进去，迎面望去有四个大字！

　　付归客栈！里面的配置很简朴，桌椅板凳上都有刀剑打斗过的痕迹。里面大约有十来张桌子，三四张坐满了人。其中有一桌坐的全是彪形大汉，十分引人注目。孔末与他们对视了一眼便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了，吃完饭后孔末便要了一间普通的房间住下了。

　　这个房间里的红烛看着也是很老旧了，只剩一点点了。但是在那老旧而又简短的红烛旁有一个崭新的红烛，那红烛似崭新但又不崭新。上面有鲜血喷洒的痕迹，应该是店家忘记抹去了。孔末伸手探了探，那鲜血仍为水状，那人应该是刚刚死的。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孔末实在是睡不着，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孔末忽然之间听到了一阵谈话声。

　　“你又要做什么？我哪里还有钱？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你欠我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哎呀，老板娘你别着急嘛！你再借我一点，往后我肯定能还上！今天来了那么多客人，你又怎会没钱？”

　　那老板娘轻笑一声道：“好啊，欠我的钱你也不用还了。”

　　那人惊喜道：“真的吗？”

　　老板娘缓缓道：“当然了！”话音未落，便传来了刀剑之声，那男子死了。

　　孔末不愿再管这些凡尘琐事了，他摇了摇头并叹了口气。次日清晨，孔末在付归客栈吃完早饭付完钱之后便再次赶路。但是今天的天气似乎不太好，到处刮大风，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沙子。孔末骑着骆驼在茫茫无尽的荒漠中行走。突然之间，一个不明物体吸引了孔末的注意。

　　孔末下了骆驼，走上前去。是一具尸体，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手臂上纹有字样，孔末细细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上面的字是“人马奴”，这附近有人马兽！

　　孔末顿感惊惶，人马兽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人马兽之所以叫做人马兽，顾名思义，他们上身是人身，下身是马足。且他们攻击性极强，一旦落入他们手里，基本上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人马奴便是人马兽的仆从，他们在左手手臂上闻有“人马奴”的字样来告诫自己自己是人马奴。

　　本来死了一个人马奴没什么的，但是这附近没有人，万一那群人马兽以为这人马奴的离世是自己所为的话那就惨了。那群人马兽会认为孔末在挑衅他们，即使孔末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手！再不济，他们耗孔末的体力也是一个计策。

　　人马兽都很聪明，会用的技法也很多！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武器，那就是臂力！人马兽臂膀处的肌肉很发达，他们要是扔长矛的话，可以快速又准确的刺进人的心脏！想到这里，孔末不敢耽搁。骑上骆驼便急忙赶路！孔末往前走了一段，见没有人马兽追来，便放松了警惕。正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这位公子，你好啊！”

　　孔末回头看了看，是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江湖人士。

　　“你好。”孔末礼貌回应。

　　“你要去哪里呀？顺路的话一起吧！我叫祈弈慕，你叫我弈慕就行。我去野坊关。”祈弈慕道。

　　孔末搪塞道：“巧了，我也去野坊关。那就一起吧！”话虽是这么说，但孔末还是不敢对眼前人掉以轻心。

　　祈弈慕笑道：“好啊！这位公子，你怎么称呼啊？”

　　孔末不紧不慢道：“李期衔。”

　　祈弈慕心下了然，道：“期衔兄，你从哪来啊？”

　　孔末答到：“我从京城来的。”

　　祈弈慕立马眼神放光：“哇！你是京城来的！那里是不是很繁荣啊？”

　　孔末想了想道：“可以这么说！你呢？你从哪里来？”

　　祈弈慕咧嘴笑道：“我从初诗国来的！”

　　初诗国，末迭国的附属国。孔末所在的国家就是末迭国，初诗国比较落后。

　　孔末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祈弈慕又道：“期衔兄，你昨晚所留宿的客栈是不是付归客栈啊？实不相瞒，我昨晚也留宿在那里。真是吓死我了！”

　　孔末不解道：“吓死你？为何如此说？”

　　祈弈慕喃喃道：“也对，期衔兄你是京城来的，自然不知道这付归客栈。我给你讲讲吧！”

　　孔末看着祈弈慕道：“愿闻其详。”

　　祈弈慕便娓娓道来：“现如今江湖中有一女子门派为付归门，那里的女子个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咱们昨晚留宿的付归客栈就是此门派下的产业。还好你没被他们选上！他们会随意挑选一位客人，强制性带他去赌博，那赌坊出老千，被选上的人输的裤子都没了！

　　他们最后再给他借钱！借上个三四次便杀了他！理由是因为欠钱不还，拿命来抵！据说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付归门掌门人段灵沐中了一种奇毒，需要用上百人的骨头熬制一种汤来作为解药！”孔末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去趟这趟浑水？”

　　祈弈慕骄傲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只要你给他们足够的钱，他们就不会选你。此门派虽然人人忌惮，但是他们及其注重承诺！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孔末拱手道：“感谢弈慕兄告知。”祈弈慕笑着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

　　祈弈慕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道：“期衔兄，你是不是杀了一只人马奴啊？”孔末皱眉道：“你为何会有如此猜测？我从未杀害过人马奴。”祈弈慕小声道：“我自幼五感异于常人，有一队人马兽正朝着咱们赶来。那架势感觉像是要报仇一般，我没杀人马奴，那就只有你有嫌疑了。”

　　孔末坦白道：“我虽未曾杀害人马奴，但我接触过离世的人马奴。”祈弈慕撇了撇嘴道：“怪不得，那就是他们把凶手当成你了。”孔末叹了口气道：“我明明只停留了片刻，为何那人马兽还是会追来？”祈弈慕解释道：“人马兽的嗅觉异常灵敏。”

　　孔末叹了口气道：“既然弈慕兄知晓他们的行踪，那你知晓如何能躲避他们吗？”祈弈慕再次压低声音道：“只要你改变自己的气味即可暂时躲避他们。”孔末闻言，在身上拿出一些小粉末，吃了下去。过一会儿，孔末全身散发幽香，只不过与先前的香气很不一样。这个粉末还是聂闻远给他的！这个粉末可以维持十二时辰。

　　人马兽的事情便暂时解决了，孔末和祈弈慕继续赶路。两人一直在聊天，大多数时候是祈弈慕在说话，他也聊的不亦乐乎。祈弈慕给孔末讲了很多如今江湖上的东西，比如说哪家门派最招人烦，哪家门派最有钱，哪家门派漂亮女子最多等等。

　　祈弈慕也给孔末讲了一些现如今江湖上的重要人物以及他们的外貌特征，这样一来，下次若是遇上了前辈孔末也不至于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