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清酒》木梓竹

26、第二十六章

　　听闻祈弈慕此言，孔末内心已无波澜。他也需要弄清楚这熙琉城城主究竟是何等想法？于是二人又去了祈沉携的房间，但是祈沉携既然不在，二人只好无功而返。

　　到了客栈，方风斌迫不及待开口道：“阿末，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在及笄那日被选中的驸马吧！”眼神是疑问，但语气是肯定。孔末无奈的笑笑，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不过我上次去祈沉携房间时发现他养了小妾，而且满屋子都是金条。而且他还有虎符，我上次将虎符拿走交给了先帝，不知虎符现如今在何处。”

　　孔末又补充道：“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国公府谋反时没有动作，要不然就是吃了哑巴亏。不过为何他要对外宣称自己没有儿子？祈弈慕肯定也不知道此事的真正缘由。”

　　方风斌轻笑一声，道：“我查过祈沉携，他之所以不愿透露真相，是因为祈弈慕不是他亲儿子，是他在沙漠中抱养的。但偏偏祈弈慕是个好苗子，祈沉携不愿丢弃，便将他养成了女儿。阿末你可曾听说过二千金？”

　　孔末思量片刻，道：“从未。”方风斌便补充道：“这二千金从未露面的原因是因为生子时亡故了。城主夫人便是如此，城主夫人在很多年前便亡故了，这二千金是祈沉携的第一女。祈沉携他……”

　　方风斌犹豫了许久，道：“祈沉携他与自己的亲生女儿圆了房，生出了祈媚娆。”孔末也变得不知所措，道：“这，这不是罔顾人伦？”方风斌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在城主夫人死后，祈沉携找了许多与城主夫人相似的女子，但每每无功而返。”

　　方风斌又补充道：“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他自己的女儿与他夫人长的很像，便有了龌龊的心思。此事是我查了许久才得出的结论，若是实在是要给此事加上冠冕堂皇的说辞，只能是祈沉携太爱他夫人了。”

　　方风斌又道：“阿末，我并非在为他开脱，而是告诉我这些话的人也说是因为祈沉携太爱他夫人了。”

　　孔末摇了摇头，道：“我倒觉得不是，如果祈沉携真的爱他夫人，为何不让出城主之位殉情？说白了，这话就是祈沉携为了自己禽兽的行为而开脱罢了！”

　　方风斌思量片刻，道：“对，我也这么觉得。不论借口是什么，这种事情罔顾了人伦礼法。我还查到祈沉携他并未与国公府联手，因为他夫人就是国公府出身，他夫人死后，国公府便对他憎恶至极，断不可能与其联手。他屋内全是金条估计是不动声色地搜刮了许多民脂民膏得来的。”

　　孔末沉思道：“看来天咨涯探查事物的能力有所下降了，什么都查不到，我获取消息还得从陈世缘和你这里来获取。”方风斌笑道：“并未，知晓此事的人在一年前便被杀了个干净。我当时恰好查到此事，天咨涯在我印象中还是很厉害的！”

　　孔末撇撇嘴，道：“那就承蒙厚爱了，不过天咨涯的训练是该加强了。不过此次的行程到是比我想象的便捷许多，我以为要待个九到十天才能解决，居然一天之内就解决了。不过西域在万国来贺时居然没有动作，我估计西域与都城之间必有一战了。”

　　方风斌点点头道：“确实，但咱们要是再不睡觉天就要亮了。”孔末这才释然道：“那就睡吧！咱们明天中午回都城。”“好！”

　　到了次日正午，孔末在楼下见到方风斌。两人把东西都收拾完了，走在熙琉城的大道上。方风斌见到有卖糖字的，便让那人给孔末画了一只小狼。

　　孔末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食的？就算是调查我也不至于连喜好都调查的这么清楚吧？”孔末开口道。方风斌摸了摸鼻子，道：“我听陈世缘说的。”

　　孔末却打破沙锅问到底道：“摸鼻子是典型的撒谎动作，而且陈世缘也不知道此事。方风斌，我觉得我该了解了解你了。还是说你有其他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嗯？”

　　方风斌闻言道：“阿末，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还没到时候。再过一阵子我一定把我的所有向你全盘托出！”孔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两人到了城门口却被拦了下来，据说是昨夜城主府遇刺，现在禁止出入城门了。两人没办法，只好返回了客栈。不多时，便有人来敲门。说是奉了城主的召令挨家挨户的探查东西，据说是一只簪子。

　　孔末和方风斌此时在一间屋子，确认过眼神后将人放了进来。孔末不禁问道：“何时才能出城？”那个首领道：“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城主这次是铁了心要找出凶手，恐怕没个几天出不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孔末与方风斌才开始密谋。“阿末，我觉得这样好像也还不错。没有人打扰我们了不是吗？”方风斌戏谑的开口。孔末抱着方风斌的头摇了摇，道：“没听见水声啊！”方风斌却笑了出来，道：“阿末你也不必太过心急。”孔末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完完全全抱着方风斌，甚至连头都凑到了他肩膀上。孔末恼羞成怒道：“想什么呢？我这是单纯的试一下你脑子里有水没。”

　　两人的门又被敲响了，这次的气势显然要比刚才的足。孔末赶忙去开门，道：“又怎么了？”没想到孔末刚一开门就被他们抓住了，本来他想挣脱，但是方风斌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顺其自然了。

　　方风斌和孔末被抓到了牢里，通过与狱卒的交谈中他们得知：原来簪子在方风斌的房间中被发现了，他们跑到楼下去问，店掌柜的说两间房子都是他们的。

　　方风斌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孔末见状也就没有问，于是两人又开始密谋。

　　“你是想来试一下西域的牢房是吗？”孔末开口道。方风斌憋着笑道：“我可没有，我只是单纯的想跟阿末待的时间久一点。至于簪子，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孔末无奈，道：“那依你之见，会是谁干的？”方风斌摇摇头，道：“反正不是阿末和我，其余人都有可能。”孔末扶额，道：“说得好，下次别说了。”

　　方风斌正色道：“那依阿末之见，是谁干的？”孔末开始认真分析：“知道咱们行踪的就只有陈世缘，但是我觉得他不太可能。而且就算是他给祈沉携通风报信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我们。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除了咱们，昨夜还有其他人去了城主府。但是他行动不谨慎，被发现了。在逃跑的途中将簪子随意扔进了一扇窗户，然而就是这么巧，扔到你房间了。”

　　方风斌思量片刻，道：“那我还真是幸运。不过委屈阿末和我一起受苦了！”孔末无奈道：“你少幸灾乐祸，不过现在确实也出不去。一会儿估计要去见祈媚娆，不过我相信以她的眼力认不出来我。”方风斌思量道：“随遇而安呗，反正又出不去。这牢房的伙食确实是差了点，但是到是还蛮干净的。”孔末靠在墙边道：“好，那就听你的，随遇而安。”

　　孔末猜的不错，不过片刻，就有人来把他和方风斌分开带出去了。孔末被带到了一间小房子，审问他的人是之前的首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孔末大概瞧了一眼，这的刑具还挺齐全。

　　那首领道：“你同另一人是什么人？从哪来的？”孔末一一答道：“都城人。从都城来的。”那首领又问：“你们为何要偷簪子？”孔末思量片刻道：“跟我们没关系啊，谁会蠢到把赃物放在自己房间让你们查？我们也是受害者。”

　　那首领道：“不说实话是吧？来人，上刑！”孔末在思考逃出去的路线。这时突然来了一人道：“首领，另一人说是他干的。跟这人没关系，请求放了他！”孔末借机道：“首领，让我去看看他，我去问问他为什么偷簪子，他是我弟……哥哥。”

　　本来孔末想说弟弟，但是考虑到身高，他还是说了哥哥。那首领大喜道：“好，你是个识时务的。”随后又对着那人道：“把他带过去！”

　　孔末很快便见打了方风斌，他上下打量了方风斌一番，确认他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孔末接着为他整理着装的机会悄声问道：“你干嘛揽罪？你说不知道不就好了？”方风斌回答道：“我这不是害怕他们对你用刑嘛！”孔末无奈道：“现在走吗？现在不走他们就要对你用刑了。你要是动不了我带你走也行！”

　　方风斌却道：“不急，那簪子是他们放到我房间里的。他们不敢对我用刑，因为这是那三小姐挑面首的把戏罢了。阿末你也走不了！我这么说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受伤。”

　　方风斌突然朗声道：“首领，我想见见三小姐。那簪子我是无意顺走的！我去给她赔个不是。”果然如同预料的一般，那首领道：“既然你哥哥承认了罪行，那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方风斌被松了绑，和孔末一起去了三小姐的府邸。方风斌拉了拉孔末衣袖，道：“阿末，你跟他们说我是你哥哥？”孔末又道：“你看这个身高我能是你哥哥吗？”方风斌思量道：“好像也是。”

　　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三小姐府邸，他们被人推了进去。面前是一扇很大的屏风，他们看不到三小姐，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得有三四个月了！

　　门被关上了，屏风被撤走。三小姐现如今披头散发，活似从地狱爬上来的饿鬼。她眼下乌青，但是身材不似从前。三小姐看见两人像是看见了美味的吃食，孔末与方风斌两人对视一眼。

　　那首领道：“三小姐，左边那位就是偷了您簪子的人，右边的是他弟弟。”祈媚娆笑意吟吟道：“好，办的不错，你先退下吧！带着所有人离开。”等到四周变得安静，针落可闻时，祈媚娆赤足走了下来。她越过方风斌，走到了孔末跟前，道：“本小姐似乎在哪见过你，抬起头来让本小姐瞧瞧。”

　　孔末不为所动，祈媚娆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伸手想要抬起孔末的脸。只是她手还没碰到，方风斌冷着脸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方风斌顺势一转，祈媚娆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这时孔末也不装了，站起身子来看着祈媚娆，同时也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方风斌适时出声提醒道：“三小姐找面首找的范围宽了些吧！敢动我的人，是不是以为城主府可以只手遮天了？”祈媚娆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大笑起来，道：“你们让皇帝老儿管疯了吗？在这西域可不就是城主府只手遮天吗？”

　　祈媚娆话锋一转道：“还是说你觉得皇帝老儿能在现在救你们？太可笑了，我一个不高兴你们两个，哦不，你们那个客栈所有人都得拖去喂狗！”方风斌也无所谓道：“三小姐可以尽管试试！”孔末懒着跟她掰扯，几步过去打晕了她。

　　孔末拍拍手上的灰，道：“别跟这种人掰扯了，直接打晕，省事儿。现在走吗？”方风斌故作委屈，道：“我还没和你呆够。”孔末安抚的拉起方风斌的手，道：“不是要用一辈子证明吗？时间还长着呢？走了！”方风斌这才不情不愿道：“好吧。”

　　两人使了些手段出了城，向着都城走了。再次看见日落，孔末还是觉得很美，就拉着方风斌坐在了那里。

　　孔末将头靠在方风斌肩膀上，道：“先前要赶路，落日都没看多久。现在不着急了，我们多呆一会儿，实在不行就睡在沙子上。”

　　方风斌顿时高兴道：“好。”他抱着孔末的腰，两人坐在沙子上一同看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