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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衾褥渐乱,罗衫渐褪。

      江萤的指尖紧握着他的手臂,羊脂般肌肤雪白而滚烫,渐蒙上珍珠似的水光。

      那双被咬得鲜艳欲滴的红唇张开,随着他充满掠夺欲的吻而溢出低绵的颤音。

      她的外裳被扯开,襦裙随着足踝的抬起而褪至腰际。

      贴身的小衣落下。

      热意蒸腾的西暖阁内,太子深邃的凤眼挟裹着浓烈的欲。

      他握着江萤的腰肢,微哑的嗓音里透着质问:“你是来寻孤,还是来见容隐?”

      江萤通身滚烫,连呼吸都带着颤栗。

      容隐是太子的名讳。

      而他就是太子。

      这两个答案又有什么分别……

      她难受地轻咬着唇瓣,在似要将她煮沸的热意中艰难地思索着。

      太子迟迟未等到她的答复,浓黑的凤眼愈显晦暗。

      褪至腰际的襦裙被他扯下,他毫不迟疑地咬上她。

      江萤红唇张开,骤然绷直身子,双手紧紧抱住他的颈,原本甜软的嗓音里都透出哭腔:“来寻殿下。”

      她胡乱给出答案。

      太子握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

      终究是冷哼了声,抬首没再多话。

      地龙烧得滚热,黄昏的西暖阁如沸如燃。

      系着浅金色穗子的帏帐翻飞如浪。

      江萤的嗓音从疼至甜到微哑,将更漏的滴水声都掩盖。

      *

      黄昏的光影渐淡,炽热金乌坠落于东宫屋脊。

      东宫的侍女们挑着灯笼自远处的游廊间走过,将系在廊檐下的风灯一一点燃。

      夜幕将至,宴席将散。

      浓睡在帏帐后的少女徐徐自榻间醒转。

      “连翘。”

      她低低唤了声,撑着榻沿想要起身。

      可未着罗袜的赤足还未碰到脚踏边缘,满身的酸软之感便席裹而来。

      还带着些难以启齿的疼意。

      江萤没有防备,潋滟的红唇轻碰,溢出低绵的颤声。

      婉转缠绵,像是熟透的果子在热油里拉出甜蜜的丝,让初尝人事的少女红透了两靥。

      她窘迫地咬住唇瓣,双手抱住正顺着她的双肩往下滑落的丝被,低头往自己的身上看。

      单薄的丝被难掩春色。

      原本雪玉似的肌肤间星星点点,满是令人面红的痕迹。

      江萤的视线生生顿住。

      那些荒唐迷乱的记忆迅速涌回脑海,让她的思绪有刹那的空白。

      她只是来归还太子的玉佩。

      却阴差阳错地与太子荒唐一场。

      如今太子已经离开,而她还不着寸缕地睡在东宫的榻上。

      随时都会被东宫的侍人发现。

      江萤面色雪白,不敢想象那时的情形。

      近乎是本能驱使,她不顾身上的酸麻匆促起身,就这样赤足踩在地上,慌乱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外裳,襦裙,心衣——

      正当她捡回自己罗袜的时候,外间的槅扇被人推开。

      舄底踏地声清晰,来人径直往内室走来。

      江萤面红如燃,心跳如擂,抱着手里的衣物便团身躲到最近的白鹤屏风后。

      步履声愈近,江萤满脸通红地往身上穿衣。

      上裳在匆促间穿好,想要着下裳的时候,她的指尖却是一顿。

      剩余的衣物里,没有她的小衣。

      江萤呼吸急促,眉心都泌出细细的汗。

      越来越近的步履声中,她心惊胆战地低头去看屏风外的情形。

      来人已至内室。

      深垂至地的帷幔被他信手挥开,幔底系着的浅金色穗子如云潮起伏,显出男子穿着的那双墨底镶金的舄履。

      他的身高腿长,步履迈得很开。

      几乎是片刻,便已逼近她所藏身的画屏。

      而她未来得及拾回的小衣,就落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红白交映,脏得让人都不敢多看。

      就当江萤的心都快要跳出腔子的时候,来人的步履骤然停住。

      他就站在她藏身的屏风前,命令般吐出两字。

      “出来。”

      江萤眼睫抬起,隐约听出这似乎是太子的声音。

      但是她不敢出去。

      她还未穿下裳。

      她的小衣都还在他的靴畔。

      江萤难以启齿,困在屏风后连呼吸都微顿。

      不过这样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

      画屏外的太子却显然并无多少耐心。

      他蓦然抬步,向屏风后走来。

      “等,等等……”

      江萤面颊滚烫,急忙去穿抱在怀里的下裳:“臣女的衣裳还未穿好。”

      “有什么好穿的?”

      太子的声音冷沉,带着说不出的危险:“你当孤是瞎子?”

      江萤微愣。

      稍顷更是连耳缘都红透。

      “臣女不敢。”

      她窘迫地微侧过脸:“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西暖阁中之事亦非臣女本意。未免传出流言,可否请殿下回避一二……”

      话音未落,江萤正在整理裙裾的手腕骤然被人握住。

      他的力道很大,江萤又没有防备。

      就这般踉跄着往他的方向小跑两步,近乎是撞在他的胸膛上方勉强站稳。

      还未启唇,他骨节分明的手已攥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抬首,对上那双凌厉的凤眼。

      “此处是孤的东宫!还从未有人敢让孤退避!”

      江萤还未来得及穿上鞋袜。

      就这般赤足站在地面上,慌乱地仰头看着他。

      太子冷然与她对视,未桎梏着她的右手垂下,自腰间扯下那块熟悉的玉佩。

      他语声微寒地问她:“你是为了这块玉佩来的?”

      江萤明眸微睁,视线落在那块玉佩上。

      白玉底,磐龙纹,正是她原本想要归还的那块。

      应当是衣裳坠地的时候,从袖袋里滚落出来的。

      江萤于是点头。

      她语声很轻地承认:“这是殿下遗落在江府的玉佩。臣女……”

      她说至此微微一顿,似乎是想到来西暖阁后发生的事,雪白的双颊又有些发热:“臣女原本来此,便是为了将玉佩归还殿下。”

      未曾想,阴差阳错,木已成舟。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太子满是寒意的嗓音。

      “这并非孤的玉佩。”

      江萤惊愕抬眸,对上他凌厉的凤眼。

      他收拢手指,近乎是一字一句般告诉她:“这是容隐的玉佩。”

      江萤的下颌被他捏得生疼。

      她眼里涌起水雾,红唇微微张开。

      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

      容隐便是太子的名讳。

      他便是太子。

      容隐的玉佩不就是他的玉佩?

      望着他越来越凶戾的神情,江萤的心倏然一颤。

      她想起指鹿为马的故事。

      也许这块玉佩是谁的并不重要。

      太子只是想找个借口处置了她。

      就像是后宅里处置爬床的婢女那样。

      江萤明眸微睁,心跳得怦怦作响。

      她往后闪躲,想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西暖阁里的事,臣女不会说出去。臣女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江萤的话未说完便被太子打断。

      他骨节分明的手往下垂落,修长的手指准确地扼住她纤白的颈。

      他收拢掌心,浓黑凤眼里寒芒骤显,似野兽露出獠牙:“你把孤当成什么?”

      江萤赤足站在地上。

      足尖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而踮起,渐渐也到了极限。

      她面颊微红,本能地以双手紧握住他的手臂,却不能挪动他的手指分毫。

      就当她呼吸艰难,慌乱地想着答案,以为自己答错便会死在当场的时候,西暖阁的槅扇被人叩响。

      廊前传来侍卫的通禀声:“殿下,凤仪殿掌事宫女青琅求见。”

      “她来得倒是及时。”太子语声愈冷:“令她来西暖阁见孤!”

      “是!”侍卫应声,快步往前殿的方向去。

      侍卫的脚步声远去,太子扼在江萤颈间的手却仍未松开。

      他分明的指骨抵在她的咽喉间,像是握着一枝随时都能掐断的花。

      但是他没有选择收拢掌心,而是反握住她的后颈,掌心施力,令她不得不踉跄着向他靠近。

      就当彼此的距离近到他的下颌都能碰到江萤的发顶的时候。

      太子蓦地低头,狠狠咬住了她微启的红唇。

      这次的力道要比她中媚香的时候狠厉得多。

      江萤的眼尾当即便疼得湿润。

      她知道太子一定是将她的唇咬破了。

      她都能尝到彼此唇齿间淡淡的鲜血腥气。

      她想伸手推他,却又不敢妄动。

      毕竟太子的手还握在她的颈间。修长而有力,像是随时都能将她的颈生生折段。

      她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臂,呼吸微颤地承受。

      好在这个凶狠的吻并没有持续多久。

      掌事宫女青琅来得很快。

      随着侍卫的通禀声响起,太子松开钳制着她的手,带着满身怒意离开这座暖阁。

      青琅便等在西暖阁外。

      身后还跟着一十二名身着青裳的宫娥。

      她们未提宫灯,双手捧着的檀木托盘中置有新折的宫花。

      皆为长安城内罕见的名贵品种。

      色泽与品类各不相同,统共一百三十二枝,正好与前来赴宴的贵女们人数相当。

      随着太子步出暖阁,宫女青琅俯身向他行礼,语调恭敬:“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名,将赏赐送达东宫,愿以殿下的名义分赏贵女,以示天家恩覃。”

      太子语意冷漠:“既是母后赏赐,孤自不推诿。”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的西暖阁中却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少女吃疼的短促轻呼。

      本就安静的西暖阁前霎时静得针落可闻。

      太子秉性清冷。

      年过弱冠仍未娶妻。

      东宫内清净得连开脸的侍婢都从未有过。

      唯独今日……

      暖阁前众人神情迴异。

      青琅在宫中行走数十年。早已练就处变不惊的本事。

      此刻依旧微低着脸,神情恭敬,与之前并无半分区别。

      但随同的宫娥们却还年少。一时间少不得心念浮动。

      有几名沉不住气的,已暗暗抬首,往声来之处窥探。

      容澈抬步向前,锐利的视线正落在青琅面上。

      他问:“姑姑想看?”

      青琅俯身低首:“奴婢不敢。”

      容澈凌厉的视线扫过,青琅身后的宫娥们慌忙跪俯:“奴婢们不敢。”

      在众人的噤若寒蝉中,容澈抬步上前,将一支银红芍药握在掌心。

      “其余宫花分送下去,至于这枝——”

      他收拢长指,眸色微寒:“孤亲自拿去给她。”

      无人敢有异议。

      太子遣散宫人,走向身后西暖阁。

      推开槅扇,挥开帷幔。

      磐龙纹玉佩放在桌案显眼处,白鹤座屏后却已空空如也。

      藏在屏后的少女不知所踪,倒是东面半人高的长窗前,尚留着一张未能挪开的矮凳。

      春夜微凉的风自那扇敞开的长窗间涌来,将西暖阁中残余的热意驱离。

      太子收拢掌心,折断手中的芍药花枝。

      “跑得倒快。”他回首视向依旧在廊下等候的侍卫:“送她过来的人可有找到?”

      “属下无能。”侍卫于廊前顿首:“宦官潘升畏罪潜逃,途中意外溺毙。属下等人赶到时已无活口。其余涉及此事的宫人知晓甚少,恐怕即便是严刑,也再难问出什么。”

      “谁说没有活口。”

      太子站在白鹤屏风前,抬手碾过芍药娇嫩的花瓣,似狠狠碾住少女柔软的红唇。

      西暖阁内媚香早已散尽。

      但眼前的一切依旧让人烦躁。

      他抬起眼帘,眼底晦色深浓。

      “孤会亲自去审问她。”

  • 作者有话要说: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感谢在2023-12-31 02:52:19~2024-01-01 23:53: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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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本文将在5月正文完结。 收尾阶段码字缓慢,不保证日更与更新时间。 感谢小天使谅解。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