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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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柳宁答应傩舞？我赶紧从别的直播间过来了！】
【是啊，是啊，我最喜欢民俗美学！】
【好期待啊！他出名之后，所有的傩戏现场都是挤破头，甚至一票难求，这次终于有能看到了！】
【还好柳宁没听江慕枫和曲蔚兰的，不然就痛失表演傩戏刷好感度的机会了！】
【哎呦，说不定江慕枫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宁宁的风头太盛，嫉妒他呢。】
既然准备傩祭，自然需要征求村长的同意。
众人找到村长后，谭立直接道：“村长，我们想在做村子里举行傩祭。”
村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哑着嗓问道：“傩祭？”
谭立道：“是的。活人献祭是犯法的，肯定不能办，所以我们就想试试傩戏，说不定也能驱鬼避邪，帮半栖村解决闹鬼的问题。”
村长沉默了几秒，有些犹豫道：“可是，傩戏需要专业的大师，我们村里连会跳大神的人都没有。”
谭立立马说道：“村长您放心，柳宁是数一数二的傩戏大师，这事对他而言特别简单。”
说完，他还故意朝柳宁道：“是吧？柳大师。”
站在不远处的村民们，听到谭立和村长的对话，一反之前的回避状态，纷纷围了过来。
“傩戏？就是几百年前的鬼戏吗？”
“小的时候，我听说过这个，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识见识，咳咳。”
“小柳年纪轻轻会傩戏，真是厉害啊！”
如果说，之前答应傩祭时仍有些许犹豫，此时的柳宁便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答应了。
他谦虚道：“我是会傩戏，但未必能成功，只是尽力一试罢了。”
“更何况，这件事……村长也还没答应。”
确实，知道柳宁会傩戏后，村长便皱着眉抿着唇，陷入沉思。
他一直没有表态，似乎有什么别的顾虑。
村民们也是各有各的看法。
有村民说：“我在这世上活了快九十年了，还没见过傩戏呢，快跳一个来让我们瞧瞧。”
有村民说：“哎呀，村长别想太多啦，反正我们没试过什么傩戏还是鬼戏的，就试着看看呗。”
但也有村民说：“祭祀这种东西非同小可，稍有差池，酿成大祸就惨了呀！”
这时，立马有村民反驳道：“惨？难道会比我们现在这样，时不时的闹鬼，儿子孙子都不肯回来更惨？”
眼看着一把年纪的村民为了“要不要傩祭”而争得面红耳赤，村长终于开口：“别吵了。”
“村长，你赶紧拿主意吧！”
“是啊，村长，这天都快黑了。”
村长迟疑的态度和村民们极烈的反应，令江慕枫感觉奇怪，虽然暂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催促着，村长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如果要举行傩祭，那就得先选场地。”
这时，立马有村民说道：“那就大礼堂前面的空地呗！”
村长闻言，便问柳宁：“那地方可以吗？柳大师？”
“可以，”柳宁顿了顿，有些为难道，“只不过，这次傩祭仓促，而且只有我一人……”
村民们以为他要打退堂鼓，急忙说道：“村里有锣有鼓，我们可以敲锣，也可以打鼓，给你壮壮声势。”
“是啊，小柳你放心，我们年轻的时候可会这些鼓啊锣啊的。”
如此，柳宁只好道：“那就多谢了。”
事不宜迟，柳宁和村民们分头准备。
江慕枫等人也没闲着，帮忙搭祭台、搬大鼓。
当村民们按照祭祀的布局，在六边形的祭台上生起六个火堆时，柳宁已经打扮妥当，走了过来。
他身穿红底黑纹的长袍，外披一条年代久远但保养得极好的兽皮。黑色的靴子上缀着几颗辟邪的玉珠，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熠熠光彩。
谭立忍不住叹道：“哇塞，柳大师这身装扮一看就很专业！”
曲洺泰：“人家既然有名的傩戏大师，装备肯定是专业的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真本事呢！”
柳宁走到村长面前，微微颔首，表示准备好了。
村长点了一下头，抬起手道：“请。”
奏乐的村民们已经就位，见柳宁走上祭台，瞬间锣鼓齐鸣，乐声喧天。
柳宁将手中的木雕面具佩戴在脸上，随着激昂振奋的鼓点，翩然起舞。
他的面具色彩艳丽，表情狰狞可怕，像是威严不可侵犯的鬼神。
他的动作充满力量，但又不失优雅，令台下众人看得入迷。
“果然是大师级别的，这傩舞跳得太好看了！”
“是啊，当真令我大开眼界。”
“希望能有效果……”
正当台下的人被柳宁的傩舞深深吸引，可没多久便发生了异样。
江慕枫感觉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不过十数秒，这种微颤便变成了有节奏的震动。
孟禾被震得差点站不稳，一把拉住身旁曲洺泰的衣服，惊恐道：“地，地震了？”
曲洺泰双眉深簇，很是嫌弃地将孟禾推开，恶狠狠地警告道：“别拉扯我！”
孟禾被他这一吼，吓得眼眶泛红，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谷初晴扶着几乎要被震跌在地的孟禾，看向远处的一片黑暗，神色凝重：“那些东西要来了。”
“那些东西？”孟禾听她这么说，更加害怕了，双手紧紧挽住谷初晴的手臂，紧张道，“那些是什么东西？是鬼吗？”
谷初晴依旧盯着那片黑暗，没有回答。
这时，地震越来越明显，台下的老人们全都跌坐在地，吓得紧紧挨在一起。
那些原本在敲锣击鼓的村民也都陆续放下铜锣和鼓锤，很是惊惧地尖叫着，往人多的地方跑。
村长见状，急忙大喊道：“祭祀不能断啊！”
祭祀随意中断被视为不吉，而这种驱鬼的祭祀中断，更是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
最后一位留在原地击鼓的村民只好强撑着，继续一下又一下的敲着大鼓。
而台上的柳宁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乱了节奏，但仍不断地舞着，心无旁骛。
呜——
嗷呜——
忽然间，远处响起一阵阵好似狼嚎般的声音。
巧的是，这些叫声，正是谷初晴一直紧盯着的方向传来。
有村民大声尖叫：“鬼来了！鬼来了！”
话音未落，其他村民跟着喊道：“鬼，是鬼！”
曲蔚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是鬼？这叫声不是和狼叫声一样吗？会不会是听错了。”
有村民颤声答道：“每次闹鬼前都是这个声音！绝对不会听错的！”
呜——
鬼叫声越来越近，最后一个留在原地打鼓的村民也被吓得腿软，鼓锤脱手而出，滚落在地。
江慕枫见状，赶忙飞奔而上，拾起鼓锤，朝那几乎吓哭的村民道：“我来。”
村民感激涕零，却已经害怕地说不出话，朝江慕枫投去感谢的眼神后，飞快地跑到了那群聚在一起的村民中间。
咚！咚咚！
虽然地震和鬼叫不断，但江慕枫的鼓声却气势极强，尽管只有他一人击鼓，却令人振奋，有势如破竹之感！
可是，鬼叫也越来越近，似乎根本不怕所谓的驱鬼祭祀。
抱团的村民里，有人提议道：“不如提前结束祭祀吧！根本没用！”
“是啊，这鬼还是来了！”有村民附和道。
但也有村民反对道：“祭祀又没结束，怎么知道没用？”
谭立也道：“就是说啊，再等等吧！”
那些想要提前结束的村民们立马转移目标，朝村长说道：“赶紧让他们停下来吧，村长！”
“停不了。”
村长看着台上的柳宁，神情紧张，可说话语调却异常淡定：“谁都停不了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令人感到十分诡异。
村民们看着村长，没有再继续争吵，只能更加紧密地挤在一起，口中默默地祈祷着。
江慕枫虽然在打鼓，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鬼叫声传来的方向和柳宁之间来回。
不多时，他发现鬼叫声近了几分之后竟然停住了，并没有继续向前。
但是，柳宁的舞蹈动作却与之前大不相同，像是换了个人。
江慕枫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忽然，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柳宁不是自己在跳舞，而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了！
江慕枫赶忙看向台下的夏澈，想要给他暗示。
可他还是晚了一秒。
鬼叫声和地震全都戛然停止，与此同时，祭台上，六个火堆全都熄灭了。
刹那间，祭台上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除了鼓声之外，再没有一丁点其他的声响。
这太奇怪了！
台下的参赛者们，全都打开了手电筒。当他们将光束射向祭台时，才发现，柳宁已经停止了跳舞，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村长近乎绝望道：“完了……”
话音刚落，他身边不远处传来“咚”的一声！
谭立突然倒地，一边抽搐，一边咧着嘴狂笑：“哈哈哈哈！”
曲蔚兰、谷初晴等人赶忙跑到谭立身旁，刚想帮他，却见他口中鲜血喷出，双目圆睁着，断气了。
看到同伴惨死，孟禾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啊啊啊！”
“死人了，死人了！”
村民们吓坏了，惊慌失措地大喊着。
可是，“死神”并没有马上离开。
有个村民和谭立一样，倒地抽搐、大笑，紧接着，吐血身亡。
怎么会这样？！
江慕枫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突然，他意识到，他们从一开始就被某些信息“误导”了。
村长说“闹鬼”，《半栖村志》说“闹鬼”，网上的讯息、民间的传说也都说是“闹鬼”。
——可实际上，造成“闹鬼”现象的，压根就不是鬼！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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