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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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诅咒没有解除，只是时间延长了不到一年！
江慕枫看着刷新的“死亡倒计时：300天”，十分无语。
这时，仍飘悬在半空的白发男人睁开双眼，浅琥珀色的瞳孔看向江慕枫。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反倒像是有“起床气”般，生起一层薄怒。
而这层怒意，不断发酵，越来越浓。
江慕枫见他像是看杀父仇人般仇视着自己，以为是有什么误会。
他刚要解释，却听男人先开口，声音清冷，说道：“是你？！”
“啊？”
江慕枫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见到自己就如此生气，他在脑海里搜刮了几百遍都找和对方有关的一丁点记忆。
男人稳稳落地，一圈圈黑色的咒文紧随其下，似乎想限制他的行动，但并没有成功。
凌烈杀气扑面而来，江慕枫以为这个白发男人还不清楚状况，急忙语速飞快地说道：“帅哥，我想我们不认识吧？我只是来帮你解除封印的，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帮我解除身上的诅咒呗？”
可是，男人完全不听他说什么，手中化出一柄湛蓝色的长剑，咬牙切齿地说了三个字：“去死吧！”
江慕枫无语：“哦。”这人是疯的。
湛蓝色的长剑迅速刺出，瞬间贯穿江慕枫的身体，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江慕枫被刺得倒退一步，瞬间血涌如柱。
白发男人眯起细长的双眼，垂眸看着他，似是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为什么不躲？”
江慕枫：“……”说得好像我能躲似的！
死亡来临，这种感觉对江慕枫而言太熟悉了。他很想问这个疯男人为什么要杀他，但已经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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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慕枫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心脏再度跳动，胸口的伤也已经愈合，唯有衣服上的破洞和血迹证明了他曾经被刺伤过。
此时，白发男人已然离开，不知去向。
湛蓝色的火焰仍漂浮着，却缩在角落里，显得有些可怜。而那面刻满了恶毒诅咒话语的冰壁，已经被毁，面目全非。
江慕枫心说，一定是那个疯子做的。
不过，虽然被莫名其妙刺了一剑，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身上的诅咒一定与这个男人有关！
必须得找到他。
江慕枫跑出洞窟，周围不见人影，也没有任何脚印或是可以追索的痕迹。
他开着车四处兜转，想要用匕首的“导航”功能找那个男人，可刀鞘上的宝石再也没有亮起过。
无奈之下，江慕枫来到昆仑山脉附近的小镇，向居民打听，可没有任何人看到过白发及踝、身穿白袍、眼角有红痣的男人。
但是找了半个月，仍然一无所获，江慕枫不禁怀疑，那个男人已经离开这里，去了别的地方。
守株待兔是没有用的，他决定先回宁海市，再做打算。
这段时日，除了寻找这位长相俊美，却脾气极坏的白发男人，还有许多未解的问题萦绕在江慕枫的心头。
为什么他会被封印在遥远偏僻的昆仑山脉冰窟中？
为什么那个古怪的老妇人断定他可以解除我的诅咒？
为什么解除了他的封印之后，倒计时没有消失，而是重新计算？
为什么他这么恨我？
难道，他被封印与我有关？
一路上，江慕枫推测各种可能的答案，计划着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那个白发男人。
直到他走到家的那一刻，才发现，幸运女神竟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那个他“魂牵梦萦”的男人，此刻正站在他的家门口，抚摸着手腕，神色阴郁地盯着他的房子！
炎炎夏日，男人仍穿着一尘不染的广袖白袍，白发披在身后，全然一副千百年前的古人装扮。
好在宁海市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城市，路过的邻居以为他是位coser或是个古风爱好者。
白发男人转过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江慕枫，有些疑惑：“你没死？”
江慕枫虽然庆幸。 自己不用再费功夫，但面上还是淡淡然的样子，以免对方看穿自己的心思。
他走近几步，说道：“显而易见。”
男人双眼微微一眯：“杀不死你？”
江慕枫挑眉耸了耸肩，看似诚恳又看似挑衅地说道：“不信你再试试？”
男人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是了。”
见对方这反应，便知道是终于想到了什么，但江慕枫并不着急刨根问底。
毕竟，他们两人之间可能有什么过节或是仇怨，只是他忘了。
江慕枫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慵懒地抬起手，朝着他面前的房子一指，说道：“我要住这里。”
江慕枫：“……”这家伙一剑杀了我还想住我家？！
虽然我想找你弄清楚前因后果、解除“死亡倒计时”，但不代表可以让你住我家！
江慕枫脱口而出：“不行！”
他转念一想，缓和语气又道：“你如果没钱找地方住，我请你住附近的酒店吧。”
白发男人直接忽略了第二句，眉头微簇，有些不满道：“为什么不行，这又不是你家。”
“这就是我家！”江慕枫答道。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怜悯，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你竟沦落至此……”
紧接着，他又自言自语般低声喃喃了一句：“也算是在赎罪吧……”
江慕枫听这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三年前，他在市中心高档小区买下这栋价格不菲的别墅，让自己的两猫一狗有大房子享受。怎么在这男人眼里，自己就成了破落户了呢！
还未来得及解释，又听男人再度语出惊人：“你取了几房妻妾？她们住在这里不挤吗？”
“……”
江慕枫气笑了：“现在法治社会，一夫一妻制！而且我还没有结婚！”
谁料，男人仿佛看不起他似地摇了摇头，叹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孤寡之人。”
气死我了！
江慕枫走到男人跟前，堵在门口，一字一顿说道：“我免费请你住酒店！”
可男人寸步不肯离开，浅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江慕枫，丝毫不肯妥协：“我就要住在这里。”
江慕枫：“……”
男人没理会堵在门口的江慕枫，径直走到院子围墙外。
只见他越走越快，眼看着就要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江慕枫心想，难道他要穿墙而入？！
咚！
男人被厚厚的墙壁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穿墙失败。
江慕枫被逗笑了，说道：“您老是茅山道士吗？还会穿墙术呢！”
男人不以为意：“我为了寻找此地耗费了不少灵力，加之封印太久灵力不稳、法力未恢复罢了。”
说完，他看到来来往往行人的注目，威胁道：“你不让我入屋，我就日日在门口守着。”
江慕枫自然不想让邻居认为自己和个男人纠缠不清，更何况还是个长相美得近乎妖媚的男人，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况且，等这个男人恢复法力，即便自己再反对，也阻止不了他了。
与其到时候不得不“同居”，倒不如现在勉为其难同意，卖个人情。
虽然，这个男人似乎不通人情。
江慕枫叹了口气，无奈道：“服了你了，进屋吧。”
男人跟着江慕枫走进别墅，刚踏进前院，便感觉一缕缕熟悉的、纯净的灵气涌入体内，周身舒畅。
他抚摸着手腕，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江慕枫打开主屋的大门，带他走进客厅，说道：“我叫江慕枫，你叫什么名字？”
江慕枫……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答道：“夏澈。”
江慕枫又问：“你是不是认识我？”
夏澈反问：“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
江慕枫见对方似是不信，解释道：“可能是你认错了人，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生了场大病，失忆，把你忘了。”
“如果是后者，我很愿意听听我俩是不是有什么恩怨之类的。”
夏澈的眼神明显暗淡了几分，说道：“我没认错。”
除此之外，他便不愿再多说什么。
江慕枫等了会，见夏澈不愿多说，便道：“既然你要住在这里，我们就约法三章。”
夏澈同意：“可。”
江慕枫说：“第一，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杀人。我不想因为你杀人或是打架，给我带来麻烦。”
他不确定夏澈是不是心情不好就杀人的变态，至少他第一次见夏澈的时候就被刺了一剑。
本以为对方会犹豫，没想到夏澈非常爽快地点头答应了：“我不会滥杀无辜。”
江慕枫：“……”您的意思是，杀我一点也不无辜？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第二，你得穿现代的衣服裤子，剪个短发。”
虽然，夏澈身穿的白色长袍用料极好，剪裁考究，还绣着金线暗纹，一看就十分昂贵。
但是，这身装扮是不合时宜的。
江慕枫继续说道：“一会儿我给你拿几身干净的衣服，现代社会的男人可不像你这样的打扮。你既然住我这里，进进出出的得正常点，免得惹邻居说闲话。”
“至于头发嘛，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你剪。”
这回，夏澈没有同意。
他打量着江慕枫身穿的短袖T恤、牛仔裤和球鞋，睥睨道：“你穿的衣裤……甚是不雅！丑陋！有伤风俗！”
真是个古董老妖怪！
江慕枫看到他那嫌弃的眼神，不满道：“我身上的衣服很时髦的好不好！现在最流行的潮牌！”
夏澈抿着唇，不置可否。
江慕枫只当他是默认了，便道：“其他要求，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夏澈：“可。”
“你先随便走走看看，我去收拾一下客房。”说完，江慕转身朝楼上走去。
夏澈淡淡地回了句：“多谢。”
江慕枫诧异地回身看了他一眼，心说，没想到老妖怪还怪有礼貌。
别墅的一楼有客厅、开放式厨房、卫生间，还有一间全透明的、放着各种猫爬架、许多猫狗玩具的宠物房。
夏澈不懂现代厨房，随便扫了一眼便离开了，只是住客厅里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个置物柜前。
他勾起唇角，低笑道：“有意思。”
这置物架有五层，看上去放的全是花里胡哨的“艺术品”和“旅游纪念品”，但夏澈看得出，一堆好看的废物中间，还夹杂着几件真家伙。
比如，驱魔铃；比如，缚灵绳。
只不过，这些东西似乎很久都没用过了。
不经意间，夏澈的目光移到了架子的最高层，上面放着一个雕刻着古族图腾的铜制铃铛，和一个白底金纹的掌心灯。
他微微一怔：“御魂铃、通灵灯？”
夏澈伸手将这两件东西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指尖轻轻一点，这铃铛和小灯瞬间有了反应。
确认了御魂铃和通灵灯是真品后，夏澈心中顿生疑惑：“它们怎么会在这儿？！明明当时已经……”
这时，江慕枫从楼上走了下来，朝夏澈招招手：“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在三楼，我带你上去看看吧。”
“嗯。”
夏澈将手中的御魂铃和通灵灯放回原处，跟着江慕枫走上楼。
“一楼是公共区，我的卧室在二楼，你住三楼。”
江慕枫走上三楼后，继续介绍道：“三楼除了卧室，还有卫生间、书房和露台，你可以随意使用。只是，之前没人住，所以东西不多。”
夏澈诚恳道：“即便只有小卧一间，也足够了。”
看来，老妖怪只对住宿地点有要求？
江慕枫知道对方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便没有多问，只道：“我下楼了。”
夏澈却没有要留在房间里休息的意思，说道：“我想去院子看看。”
江慕枫：“行，我带你去。”
两人慢悠悠走下楼，路过置物架时，夏澈故意停下脚步，似是欣赏的模样，说道：“架子上的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江慕枫说：“这些是我旅游的时候，在小摊小店里瞎淘的纪念品，我也是随便放着当摆设。”
夏澈抬起手，往上一指：“最上面那层的铃铛和小灯很有趣，是在那里买的？”
“这两个……”
江慕枫歪着头想了许久，却发现自己全然没有印象，只好说道：“不记得了……”
“那你用过吗？”夏澈又问。
“用？”江慕枫更觉得奇怪了，反问道，“不就是俩摆设吗？”
夏澈无语：“……”
江慕枫见他一秒变脸，上一秒还客客气气的，这一秒就阴沉地像是要杀人，不免在心里嘟囔，老妖怪果然是阴晴不定。
以免再莫名其妙地踩到老妖怪的雷点，江慕枫转移话题：“对了，这房子地下有两层。地下一层是储藏室和家庭影院，地下二层是车库。”
夏澈心不在焉：“哦。”
别墅有前院和后院，前院种着许多常见的绿植，虽然看上去很少打理，却依旧郁郁葱葱，长势很好。
后院除了绿植和可以休息的天幕、桌椅之外，还有一个养着小鱼和莲花的小池子。
夏澈直径走到小池边，合眼吐纳。
池底的灵气宛若一缕缕游丝渗入他的体内，虽然很少很慢，却能帮他修复万年封印给身体带来的损伤，让他近乎枯竭的灵海渐渐充盈。
“果然就是这里。”夏澈低声喃喃。
说完，他从乾坤袋里取出几块黄金，递给江慕枫，说道：“我不喜欢占人便宜。”
江慕枫接过“租金”，沉甸甸的，估摸着值两万块，便只拿了其中一块，将剩余几块黄金递还夏澈，说道：“倒也不用这么多。”
夏澈没接，不容拒绝道：“拿着。”
见老妖怪闭上眼睛就地打坐，不想再为了几块黄金掰扯的样子，江慕枫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去了车库。
在他知道自己还能再活300天后，头等大事就是把三个宝贝接回家。
顺便给欧阳驰发信息：“我缺钱，我要接单子！”
欧阳驰回复：“你说要放长假，我还以为至少小半年呢！”
“你跟我说不接单的那天，我就把排队的单子都退了，不过没关系，我再把他们找回来！”
“多谢兄弟！”
江慕枫回完信息，一脚油门，银灰色的大G驶出了小区。
在倒计时还剩两个礼拜的时候，他怕大狗子和两只猫咪以后没人照顾，就分别托付给了两个爱犬爱猫的朋友，还交了一大笔宠物的生活费。
好在他还和朋友约定了，只要他反悔，随时能把大狗子和猫咪带回家。
当他跑了大半个城，把狗和猫带回家的时候，夏澈已经打坐结束，在悠哉悠哉地喝茶了。
“你带了什么回来？”
江慕枫刚从地下二层上来，就听到了夏澈清冷又略带磁性的声音。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原本跟在身后的哈士奇已经“嗷”地一声冲上楼，跑到夏澈面前摇尾巴。
“汪汪！”
夏澈一手拿着茶杯，姿势优雅：“这是……什么狗？”
江慕枫：“是只哈士奇，他的名字叫大将军。”
“大将军……”夏澈放下杯子，眉毛一挑，眼中满是戏谑，“为什么要给狗取名大将军？”
江慕枫莫名其妙：“觉得有趣、威风呗。”
这时，一只橘猫和一只异瞳白猫先后走了过来。
橘猫明显是只粘人的大猫，一边在江慕枫的脚踝上蹭，一边喵喵叫示意江慕枫抱它。
果不其然，江慕枫抱起橘猫，介绍道：“这只猫叫小黄，你脚边的白猫叫小白。”
异瞳白猫比橘猫高冷些，它闻了闻夏澈身上的气味后，站在原地，谨慎地看着他。
本以为老妖怪不会对萌宠感兴趣，没想到，夏澈躬下身，满脸温柔地摸了摸小白的头：“真是个漂亮的小猫。”
“喵。”
显然，小白对夏澈的夸赞非常受用，主动上前让夏澈继续顺毛。
江慕枫惊掉下巴：“真是奇了怪了！小白以前从不让陌生人碰的。”
夏澈表面淡淡的，但看向小白的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
江慕枫洗了洗手，将回家路上买的外卖放在了餐桌上，掀开盖子后，香辣小龙虾的香味瞬间飘满了客厅。
封印万年未能尝过美食的夏澈自然也被吸引了。
看到夏澈的目光转向香辣小龙虾，江慕枫取出两套碗筷，招呼他道：“一起吃晚饭吧。”
咕——
老妖怪显然也饿了，毫不犹豫坐到餐桌边。
他从来没有吃过小龙虾，见江慕枫吃了一只，才有样学样地学着剥虾。
“味道甚重……”夏澈尝了一口虾肉，细细分辨滋味，“却又十分美味。”
消灭完一大盆小龙虾，江慕枫见夏澈吃得很是满足，便趁热打铁：“你能帮我解开诅咒吗？”
夏澈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拒绝道：“不能。”
江慕枫笑嘻嘻地讨好道：“看在我帮你解除封印的份上呗？”
夏澈：“不看。”
江慕枫嘴一撇：“忘恩负义！”
夏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中再次化出那把湛蓝色长剑：“你说谁？”
一看到这把剑，江慕枫就想起被刺死的痛苦，忙摆了摆手：“诶，算了算了，不帮就不帮。”
“哼。”
夏澈收回长剑，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壶小酒，开始怡然自得地喝起来。
江慕枫见状，气呼呼地走离餐桌，坐到了沙发上。
忽然，他想起那个曾在家门口见到过的古怪老妇人。
既然她知道我的情况，能给我匕首找到夏澈，说不定也会知道怎么样让夏澈乖乖帮我解除诅咒。
一念及此，他打开手机里的监控APP。
可当江慕枫找到那天大门口的监控视频时，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从始至终没有古怪的老妇人，甚至没有任何人。
——他一直在和空气说话。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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