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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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坚强哆嗦着满脸的肥肉，谄媚着保证一切都准备好了。
领导狐疑的看着他方才和班干部的短暂冲突，问：“你们班上是出了什么事吗？”
猪坚强脸憋出了猪肝色不敢说话。
好在很快视察的人就过来了，领导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猪坚强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大的眼睛四处扫描了一下，最后跟班长说：“私聊他们，让他们今天别来学校了。”
干脆不来未必引人注目，像小燕子那样赶在大典之上现眼就大可不必了。
洛沉渊四处扫了一眼，没有看到林湛的存在。
虽然一早就知道那小子要搞事情，可是人都没来，他究竟想做什么？
一个老师四年一届，会度过许多个四年，有些同学的印象未必十分深刻。
但洛沉渊却和同样的人做同班同学反复无数次，一扫就发现黄毛和班上几个经常欺负同学的学生都不在。
他是想要一打n吗？
二中敢不提前演练就做公开课，是有底气的。
小说中这个学校为了一些有钱人家的子弟，是花了大家钱挖了最好的老师到学校里的。
剧情觉醒前，洛沉渊就是冲着这里师资力量雄厚才考来这所学校的。
虽然觉醒后他就意识到不管再怎么好的师资力量，在剧情的引导下，他都没有办法享受，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剧情的干扰。
就算是猪坚强这样人品堪忧的人，教学能力也是拿得出手的。
升旗结束后的第一节公开课是猪坚强的课。
林湛和那几个小混混的位置集中在最后两排。
站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但在一个教室里看过去会显得后面有些空荡荡的。
猪坚强操着他留学回来的英伦腔，正在带领大家读单词。
突然操场上传来一堆需要消音的肮脏词汇，音量之大，动静之嘈杂让人侧目。
仔细一听，其中有几个声音和班上那群小混混的声音十分相像。
带着视察领导听课的校长心里暗骂，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暗示同学赶紧把窗户关上。
试图将这件事引到其他地方传来的声音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块高速飞过来的砖头“哐当”一下砸碎了班上的玻璃。
视察领导脸色一沉：“这怎么不会是有人从校外扔进来的吧？”
洛沉渊眼观鼻，鼻观心，冷静的想着：这事儿善了不成了。
公开课是没有办法继续了。
虽然视察领导只表示一句不满，然后就很给面子的装作想要去其他地方接着看看，但校长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明白这是对方在给自己处理的时间。
他向教导主任看了一眼，对方会意，立刻去操场上抓人了。
猪坚强不知为何心里面涌上来一阵不妙。
下课后他就明白了这种不妙是从哪儿来的。
鼻青脸肿的林湛，和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转头的小混混们，五颜六色挤挤挨挨占满了一整个校长室。
教导主任正怒气熏天的骂人，校长面色不善的看了猪坚强一眼。
有好事的人眼见校长室的门关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回班里传消息去了。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绝对是校霸和林湛他们，脸上全是伤。”
有一个经常在课上拿钢笔卷自己头发玩儿的小姑娘半个身子都要伸过去了。
“里头说什么了？是不是要记过呀？他们怎么在今天闹这么大的事儿？”
洛沉渊自问和这帮人做了不下几十回的同班同学。
头一回意识到班里的人一个赛一个的八卦。
包打听口若悬河，把在校长室门前见到的情景一五一十的描绘了出来。
然后偷摸说：“其实早上升旗前我见到林湛来着。”
早上人还没睡醒，早饭囫囵个的吃了两口，包子馅儿塞在喉咙口咽的人快要背过气去。
他于是跑到附近的小卖部去买水喝。
意外看见林湛和黄诗人在讲话。
黄诗人也不是第一天欺负林湛，他当时本来也没在意，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人高马大的黄诗人再给矮了他一个头的林湛点头哈腰。
可是怎么可能呢？
大家纷纷谴责他眼神儿劈叉。
洛沉渊心里却“哦”了一声。
大约能猜到今天这一轮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林湛应该是让黄毛把剩下的小混混都引了出来。然后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他们在最安静的时候开始发疯。
搞不好那块砖头就是他自己撇的。
由于今天是公开课，有许多视察领导，这件事情没有办法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一个上午猪坚强都没能再回到教室里。
第三节课的课前，根据包打听的消息，那帮学生的家长都被叫来了学校。
这还有什么人能有心情上学呀？
老师来之前还有一堆脑袋在窗口往外探，任课老师一米五几的小身板把教鞭往黑板上打的啪啪响。
又祭出考试这个大杀器才勉强让人心没那么浮动。
好不容易忍完四十五分钟，洛沉渊在下课铃响的那一刻，第一个走出了教室。
校长室修在一个独立的教学楼里面。
和整所学校的风格都不太搭，是光滑的红色外砖。
楼外头种植着一些绿色植物，被修剪的很讲究对称美学。
从一排窗户往里面看，还能看见一堆被训的跟鹌鹑一样的家长。
那群小混混们一个个丧眉搭眼，没了平时称王称霸的骄傲。
猪坚强正在和校长说话，但说一句就被骂一句。
洛沉渊自认视力不错，但是没有看到林湛。
正想着，林湛就从那个楼里面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有些疲惫的女人。
他下意识站远了点。
林湛难得乖的像一只被扒了皮的鹌鹑。
倒不是怕被叫家长——林陆威被叫也就被叫了，大不了来一场生死父子局。
但原主的母亲李微萍却让他感受到一种无从下手的紧张感。
她没有半点儿被连累的羞耻，对不成器的儿子感到失望的情绪什么的。
从一进校长室的门就据理力争，没有让受害者道歉的道理。
林湛解决麻烦前做了一千一万个准备，也没有想到会面对这一种，站在里头看她像一只张开翅膀的老母鸡一样大杀四方。
感觉被剥夺了表演的余地。
新母亲战斗力着实强悍，根本不需要林湛借题发挥，校长就已经冷汗连连，擦着脑门儿承诺会给出处理结果。
他不由得想，原著里那个被欺凌致死的少年死后，他母亲应该也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为他努力讨回公道吧。
可是剧情那么无理，让他们天人两隔。
就算是现在，占据别人壳子的自己能算得上他的儿子吗？
李微萍把儿子揪出来，林湛原以为她是有什么要训导的话，当着外人不方便说，这个时候才发作。
但她却开始骂道：“一年交这么多学费，养出一帮蛀虫来。你也是。怎么就不知道还手呢？”
林湛：“…………嗯？”
李微萍：“嗯什么？别人都打你脸了。我大儿子也就这张脸长得让我最满意——他打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打回去。只要你不乘胜追击，咱们在法律上就是自我保护。怎么能站在那里挨打呢？”
林湛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努力控制住自己快要变形的表情，选了一个最贴近原主的思考方式的话：“我怕动手反击到时候被退学。”
李微萍飞快用方言骂了句脏。
“让学校试试喽。敢这样老娘就去登报。去找记者哭。你当我这么多年，在街坊邻居里面打下的好名声都是白当的？”
“退学就退学喽。不上学也不会把自己饿死。我让你读书是为了让你明事理。如果能凭借那一纸学历找到更好的工作，当然是好事。找不到也不能为了一张纸把自己憋死。怎么就不动脑子？”
林湛默默吐气。
他和林陆威两个人斗的最狠的时候，也没谁想过不去上学。
林陆威是觉得自己要是有个低学历的儿子丢脸。
林湛纯粹是因为种花家的兔子觉得学生上学天经地义。
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新母亲对上学的事情这么豁达。
他道：“受教了。”
李微萍给他整整衣领子，袖口处还有没洗干净的油污和锅气的味道。
她明显是匆忙赶过来的，头发丝还有些乱，套袖也没摘。
不知道是因为常年重油重盐，还是因为生活操劳有些过劳肥。
她和常年研究插花品茶的季湘湘女士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但林湛却恍惚间觉得，自己头一回看到母亲二字的注释。
李微萍给他整理好领子，大手一挥：“走，下午的课不上了，妈带你去吃肯德基。”
林湛莞尔，没留神一句：“妈……”
讲完还觉得这个称呼很恰当。一点也不矫情。
李微萍道：“用不着担心，你受了这么大欺负，做家长的还不能带你回去放松放松心情？谁敢有问题我骂死他。”
很好。
李微萍眼睛尖的很，一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看了这边有多久的洛沉渊，眉头皱的老高。
“这小同学看你这么久，该不会以前也欺负过你吧？”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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