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寒夜初雪

18、第18章

　　“你的心情很好！”德拉科看着对面快乐的几乎要飞起来的、一直走来走去没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的哈利，挑眉道。
　　哈利抿嘴笑着点点头，不是装斯文，而是他实在太高兴了，不想让自己笑的把嘴咧到后脑勺上去的傻样被别人看见。
　　他只要想到今天去女贞路4号打过招呼后就可以直接住进格里莫广场12号，以后再也不用回德思礼家，再也不用与他们一家见面，也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宠爱他的教父与他一起生活他就忍不住想要哼歌，可惜他不会唱歌。
　　可惜这会儿那位极为宠爱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心情却极差。他特意乘着教子还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时候抢先一步到了女贞路4号，向那对夫妇表明他的身份，当时他们显然正准备出门。
　　小天狼星原以为自己会受到热情的接待——这个粗心的家伙竟没有从教子过于急切的行为上看出他寄人篱下这十来年所受到的对待——但那对夫妇一看到他奇怪的打扮就脸色大变，当听说他是哈利的教父、他们外甥父亲的朋友时，立刻就重重地关上了门。
　　“真没礼貌。”小天狼星嘀咕着，开始用力敲门，叫道，“请开门，我想跟你们讨论一下哈利的监护权问题。”
　　门立刻打开了，那个胖子一把将他拉进屋里，而长脖子女人则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再次紧紧地关上了门，让小天狼星大惑不解。
　　“你听着，”胖子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请你立刻离开！”
　　“是的，”小天狼星掏出文件放在桌上，说，“只要你们在这个监护权转让文件上签字，我立刻就会走。”
　　“不行，”长脖子女人断然拒绝，“他必须住这儿。”
　　“我知道你们把哈利养到这么大，会舍不得他也是自然的，但哈利是个巫师，他是属于魔法……”
　　“在我们家不许提这个！”胖子突然怒气冲冲地叫道，但随即在他妻子紧张的提醒下降低音量，“在我们家不许提这个东西，先生，这儿不欢迎你，请立刻离开！”
　　小天狼星大吃一惊：“不许提什么，先生？魔法吗？”
　　“是的，我们家不允许有这种怪物……”
　　他的话把小天狼星激怒了，脾气本来就不算好，原本因为雷古勒斯的死反省并开始控制自己——他已经在邓不利多的陪同下去那个山洞里找到了成为阴尸的雷古勒斯——但听到胖子说巫师是怪物还是没有办法按捺住自己，他这才明白哈利为什么对于能够跟他一起住会那么高兴，原来不单是因为他多了个教父，还因为能够逃离这一家人。他们这么排斥巫师，害怕魔法，怎么可能会对哈利好？他可怜的小哈利，在这个家一住十来年，还不知道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呢。
　　“闭嘴！”他怒喝道，再三告诉自己不要伤害眼前的麻瓜，“签字，然后你就摆脱我们了。”
　　“摆脱”二字显然让胖子有些意动，但女人尖叫起来：“不！”
　　小天狼星意外地看着女人，莫非只有男人嫌弃哈利是个巫师，其实他姨妈还是爱着哈利的？也是，不管怎么说，那是她妹妹的儿子啊。
　　“虽然哈利像我那个妹妹一样怪，但我们不得不让他继续在这儿呆下去，是的……”
　　男人不高兴地看着妻子：“佩妮。”
　　“威农，拜托！”她恳求地看着丈夫，男人叹了口气，点点头。
　　小天狼星更加莫名其妙，显然他估计错误，这对夫妇都不喜欢哈利，但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把哈利的监护权交出来呢？
　　“好了，先生，请立刻离开，”男人瞪着他，“我们要出门了。”
　　小天狼星挥了挥魔杖，空中出现一行绿字“14：20”，霍格沃茨特快还有两小时到站。“你们去做什么？”他好奇地问。
　　男人怒气冲冲地道：“去接那个小怪物，他今天放学……虽然我们都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了，但很可惜我们不得不去接他。”
　　“哈利自然有我去接他，现在我们还是先解决他的监护权问题。你们既然不喜欢哈利，而我正好是他的教父，那么把他的监护权交给我不是正好吗？”小天狼星不耐烦地抽出魔杖，“我是看在哈利的面子上才对你们这么客气，如果你们一定不答应我也有办法让你们交出监护权。”
　　女人惊叫一声躲在男人身后，但她还是坚持地连连摇头：“不，不行，他说哈利必须住在这儿。”
　　“他？他是谁？”小天狼星敏感地抓住问题的关键。
　　“不记得叫什么了，他留了封信，我去拿过来。”女人匆匆上楼，过了一会儿拿着张羊皮纸走下来，“这是那年与哈利一起放在门口的。”
　　小天狼星接过信，刚一打开就叫了起来：“是邓不利多！”
　　“是的，就是这个名字。”
　　信里说，哈利是德思礼夫人的妹妹的儿子，她妹妹夫妻俩都死了，而哈利在他妈妈的保护魔法下活了下来，这种保护魔法还在继续保护着他，但需要血缘的力量让魔法持续下去，因此哈利在成年前都需要在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姨妈家居住。
　　小天狼星这才知道为什么哈利能够打败伏地魔——不是因为他天生就是救世主，能够在一岁时就抵御住伏地魔的索命咒，而是因为莉莉的保护魔法，莉莉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他。
　　他抬头看向那个女人：“我想你并不喜欢哈利，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让他留下来呢？他的死活跟你没关系不是么？”
　　女人从丈夫怀里抬起脸，上面满是泪痕：“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妹妹的儿子——虽然他跟莉莉一样是个怪物，不知好歹，可他还是我唯一的妹妹的儿子。”
　　男人挥舞着手臂：“如果不是佩妮，我早把他赶出去了。我原本希望打一打能把他身体里奇怪的力量赶出去，能让他回归正常，可惜……”
　　“打他？你们竟敢打他？”小天狼星叫了起来，挥舞着魔杖就要给他们下恶咒，但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拦住了他。
　　“不要这要，西里斯，冷静！”邓不利多啪地出现在女贞路4号，及时拦住了小天狼星。他微笑着转向德思礼夫妇，无视他们见到他突然出现的惊恐表情，“虽然你们对哈利不好，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们肯收留哈利，这让他能够在保护魔法下顺利长大……”
　　“邓不利多！”小天狼星怒吼道，“他们竟敢虐待哈利，你还感谢他们？”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哈利需要他们，他必须住在他们家。”
　　“我是他教父，哈利现在可以跟我一起住，我也是他的亲人。”小天狼星第一次对这个他向来崇敬、信任的老人怒目而视，“哈利不能再跟这些麻瓜一起住了，我要带他走。”
　　“不行，你应该知道那个人没有死，哈利需要这个血缘魔法的保护。”邓不利多叹息道，“西里斯，别担心，我们可以让哈利每个暑假在这儿住两周，两周就足够了。”
　　“我不相信这个，阿不思，”小天狼星认真地看着邓不利多，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伏地魔或者他手下的食死徒要来杀哈利，这两个麻瓜显然也保护不了他，与其把哈利的安全交给别人，我宁愿自己来保护他。阿不思，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他！”
　　小天狼星说完他想要说的话就啪的一声幻影显形了，他要赶在霍格沃茨特快到站前赶到9又3/4站台，让哈利跟其他人一样看到自己有人来接站，至于监护权？管他呢，反正麻瓜世界与魔法世界的法律并不通用，之前来找德思礼签那份文件也只是想让哈利高兴而已。
　　他没等多久火车就进站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哈利下车时显得极为沮丧，看见他时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哈利，你怎么了？”他迎上去问。
　　“西里斯，你怎么在这儿？”哈利惊讶地问，“邓不利多说我不能跟你一起住呀？”
　　“邓不利多已经找过你了？”小天狼星皱眉问，“他说什么了？”
　　其实邓不利多也不过是把那个保护魔法告诉了哈利，他让哈利自己作出选择：“哈利，你要注意，伏地魔没有死，你还需要那个血缘魔法的保护。如果你与西里斯一起住，不但血缘魔法会失效，还可能边累西里斯，伏地魔与他的食死徒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西里斯，我恐怕还是得回德思礼家了。”哈利含着一包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教父。
　　小天狼星虽然赌气说不在乎血缘魔法，但他虽然真的不在乎哈利连累他，不在乎伏地魔和食死徒找上门来，却不能不在乎哈利的安危。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别担心，哈利，别担心，我有主意了。”
　　哈利看着教父得意的样子，高兴地跳起来，追问道：“什么办法？西里斯，什么办法？”
　　“明天，”小天狼星说，“明天我就去魔法部把你定为我的继承人，这样布莱克家的老宅就会承认你的身份。可别小看那个宅子，哈利，那正是我在决定与你一起住时就一定要回老宅的原因。只要你成了那个宅子的小主人，那我的祖先们在宅子里施的保护魔法就会把你加入被保护者的行列，那你也就安全了。”
　　“它比我妈妈的血缘魔法还好吗？”
　　“是的，哈利，那是布莱克家无数人的心血，许多失传的古老的魔法都还在运行着，效果只会比莉莉的那半吊子保护魔法更强。”
　　“太好了，”哈利雀跃地道，“那么，我再也不用回德思礼家了，是吗？”
　　“是的，哈利，明天我们去魔法部办完手续，你就是我的养子了，你愿意吗，哈利？”
　　“我愿意，西里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