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绿茶庶妹互穿后（穿书）》不引策问

17、第 17 章

　　孟嫣面上的神情更加镇定，她冲妧禾长公主挑了挑眉毛，坦荡地笑出了声。

　　妧禾长公主不屑地轻嗤一声，与傅临对视一眼，“本公主思来想去，觉得摄政王妃说的那宫女极为可疑，所以各宫各院都免不了被搜查一遍。”

　　她说着，便动了动手指，身后的侍卫纷纷有序地向不同方向奔去搜查。

　　孟嫣暗暗向小池瞥了一眼，小池的眼神上下一动，她这才放了心。

　　待所有的侍卫都重新回到正殿时，回禀的都只有一句话：未发现手上有疤痕的宫女。

　　傅临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微微侧身沉声对程安道：“封锁所有出口。”

　　他此言一出，小池顿时变了脸色。

　　傅临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心虚地向孟嫣偷偷瞥了几眼，便知那宫女一定没有离开宫里。他目光一动，程安便心领神会，吩咐下面的人去请了容逸过来。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进殿禀报：“启禀摄政王、长公主，我们在出城口设置了关卡，发现有一女子鬼鬼祟祟形迹十分可疑，上前查看后确认是您要寻找的手上有疤的宫女。”

　　傅临回身一转，见到了他带上来的那宫女。

　　孟嫣见了那宫女的脸，面容一僵，瞳孔猛地放大。她正要开口，却只听得一声洪亮的嗓音叫喊道：“陛下驾到——”

　　傅临与妧禾长公主纷纷拜见。

　　孟嫣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慌乱地甩了甩衣袖，定了神情后迅速跪地叩拜。

　　容逸还未进殿便已经在门口听到了那侍卫的禀报，他回身打量着那被抓住的宫女，诧异地将目光转向孟嫣，“皇后，朕记得她是你宫里的吧？”

　　这下孟嫣慌了神，却还是平静地笑着走近那宫女，拉过她的手缓缓摩挲着，“告诉本宫，是你在夜宴上撞见了摄政王妃吗？”

　　那宫女吓得两手发抖，孟嫣紧紧地捏住她的手，目光看似温柔，实则狠如蛇蝎，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生吞活剥。

　　“奴婢……奴婢……”

　　孟嫣见她磨蹭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一笑，“这宫女服侍本宫也算尽心，难免有磕了碰了的时候。若只要手上有疤便是凶手，那岂不是人人自危了？”

　　傅临直接无视她的障眼法，用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径直看向那宫女。他长舒一口气，云淡风轻道：“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若你现在承认还能留你性命，你若为虎作伥不肯悔改，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谁也保不住你。”

　　傅临话音未落，那宫女直接吓得瘫软了倒在地上。孟嫣眸子也不抬一下，冷冷地盯着她。

　　“是、是奴婢，奴婢的确在夜宴上撞到了摄政王妃！”那宫女张皇失措，眼神迷离，“是……是小池，是小池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你这贱婢胡说八道！”

　　小池本就心里慌张，听她指名道姓地指认自己不禁恼羞成怒，上前猛地抡过去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就巧了。”妧禾长公主故作深思状，得意地盯着孟嫣，“想灭摄政王妃口的那个刺客也是这么说的。”

　　刺客指认小池？

　　孟嫣眉头紧锁。

　　凭她对六生营的了解，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她在撒谎！

　　孟嫣也学着妧禾长公主的神态，故作诧异道：“哦？怎么就是小池了呢？本宫怎么不知道？刺客亲口说的？”

　　“那刺客受不住刑，刚招认完就流血过多死了。”妧禾长公主一脸惋惜，随即转身拿过供词，“对了，这是他的供词，皇后可以过目啊。”

　　孟嫣恨恨地笑了一下，一把将那供词扔在地上。

　　这根本就是死无对证，只剩下他们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小池见大势已去，她怕此事牵连到孟嫣，连忙跪下请罪：“此事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在庆国公府就不满摄政王妃的做派，如今正是除掉她的好机会！”

　　见小池一人出来顶罪，孟嫣释然而又失落地闭了闭眼睛。

　　妧禾长公主根本不相信小池的话，她径直走到孟嫣面前，红着眼睛愤愤地瞪着她。

　　孟嫣没有正视她的目光，直接跪下对容逸委屈道：“陛下，都是臣妾管教下人不严，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傅临看了看容逸的反应，又联想到其中关系，实在也没有更有力的证据了。他无奈地摆了摆手，侍卫便上前将小池和那宫女拖了出去。

　　妧禾长公主见状，愤怒地质问孟嫣：“孟姝，你如何证明此事与你没有关系？！”

　　“那长公主如何证明此事就与本宫有关系？”孟嫣云淡风轻反问，“小池自己做了错事，她是本宫的侍女，本宫自会反省！”

　　其实容逸对她也是心存怀疑，可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赦摄政王妃无罪，毕竟她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若是再查下去非但查不出什么，反而孟姝会被如期以谋害太后的罪名处死。

　　容逸点了点头，“即刻解除对摄政王妃的禁令，皇后管教下人不当，禁足皇后殿中不许任何人出入。”

　　说罢，他贴近孟嫣的耳边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若是再对嫣儿如此下手，朕断不能容你。”

　　孟嫣嘴角一动，勉强上扬了一个弧度。

　　妧禾长公主见容逸和傅临如此轻易就放过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小池认了罪，此事也没有证据就是皇后所为，可真凶是谁大家不是都心知肚明么？哪用得着需要一个合理的证据？难道是为了给摄政王妃脸面？

　　可害摄政王妃的人，不正是她这好姐姐？

　　妧禾长公主显然对这结果不满意，她愤怒地指着孟嫣咆哮道：“皇后谋害母后十恶不赦，你们竟然还让她安然无恙继续当这皇后？！”

　　孟嫣也知道，庆国公府嫡长女孟姝为皇后是所有朝臣们共同提议的，无凭无据她是不可能被废后的。

　　她得意地勾着唇角，轻柔对妧禾长公主躬身道：“长公主慢走，本宫就不送了。”

　　妧禾长公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也奈何不了她，她觉得自己被庆国公府的两个女儿耍得团团转，愤怒地一甩袖子离开了。

　　***

　　摄政王府。

　　孟姝修长的食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

　　默儿进来禀报道：“王妃，张公子来了。”

　　“不见，就说我病了。”孟姝头也不抬一下，自顾自地放下茶杯。

　　想都不用想，他定是为了孟嫣禁足的事情来的。

　　此案他也是负责人之一，而结案的时候他却不在，如今却找到摄政王府来了。

　　她正要闭目小憩休息，来人却直接进殿来，“摄政王妃这病的巧啊，本公子一来，王妃便病了？”

　　孟姝并没有睁眼，她知张焕一向不拘小节，对他的话也没有过分在意。

　　“你是来为皇后求情，还是来质问本妃呢？”

　　张焕噗嗤一笑，自己倒了杯茶抿了起来。

　　前几日傅临提醒他的话，也不是信口胡说的。说到底，他也总觉得孟姝与孟嫣这两姐妹近日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本公子被称为长安第一才子，自以为见过的事够多了，可是——”他皱了皱眉，“两个人互换身份的事情，本公子也是第一次见，不知王妃以为呢？”

　　“本妃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姝仍没有睁眼，心中却不免一颤。

　　张焕虽与她相处得融洽，可自己也了解他的个性。以他的性子，若是互穿的事情被他知道，日后他难保会为她打抱不平而露了馅。

　　张焕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便放弃，“那本公子问你，你的及笄之礼上本公子对你说过什么，没忘吧？”

　　及笄之礼？

　　那时候的事，自然是原书中都有记载的情节，怎么会忘呢。

　　“你告诉本妃，不要装无辜装可怜与那么多男人勾勾搭搭，更不要欺压姐姐，对不对？”

　　虽然这话难听，可偏偏她便能坦然自若地说出来，嘴角还挂着一抹毫不在意的笑。

　　这话连张焕自己都快忘记了内容，可她却能记得如此清楚……

　　张焕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美丽的容貌千篇一律，美好的灵魂万里挑一，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知道的事她却回答得如此正确，真不知道面前站着的人到底是谁。

　　他仍不死心，追问道：“那小的时候，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本公子的？”

　　孟姝慢慢睁开了眼。

　　这个问题……问得好。

　　孟姝与张焕青梅竹马，二人又曾在悬崖的山洞里救过容逸，容逸以玉佩为信物让她以后到宫里找自己。可偏偏孟嫣偷了她的玉佩，顺理成章地顶替了孟姝假冒是容逸的救命恩人，与张焕见面的时候容逸正与孟嫣说起此事，她险些就被戳穿。

　　当然，这是她看了原书才知道的事。对于旁人，自然都以为孟嫣就是李逵而不是李鬼，包括原主孟姝。

　　孟姝不紧不慢地瞥了他一眼，又悠闲地闭上眼，“当然是在陛下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