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妻》末路仙

23、司徒旧址

　　中间虽隔了人，可这不妨碍公子看人。对着眉目如画的白瑞，他还是感到极为赏心悦目的。
　　这头，公子高看人看得明目张胆，那头，楚荆一张脸黑得成锅底般。眼神不悦地扫过对方，惹得他身边的护卫二话不说抽了刀，半开着对着楚荆。嬴高也不拦着，笑看着身边的护卫微微踏出一步，拦在他的身前。

　　白瑞左右看看，赶紧回身拉了拉楚荆的袖子，朝着赢高抱歉一笑。
　　“楚荆，这是在公子船上。”白瑞声音虽小，可瞒不住周围人的耳朵，护卫只当听不到，赢高又是一笑，朝着楚荆挤眉弄眼，扇子一开，遮住他含笑的半张脸。
　　楚荆被白瑞这么一拉，本想向前的脚硬缩回去。与赢高对望时，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银牙一咬，硬生生将气憋了回去。

　　“嗯！”白眼一翻，楚荆强迫自己扭头。
　　白瑞赔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有时候，她会觉得楚荆是安全可靠的，有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幼稚，又让她感到无可奈何。再一看时，白瑞会发觉，身边的人片刻间，又换上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这让她更弄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或许，他是故意的？可若他是故意，嬴高又何尝不是如此。

　　挑衅完楚荆，公子高收回挑眉的表情，眼神扫过白瑞。此刻，他玉扇下的表情是什么，谁也看不到，只待他蒙着脸转过身后，朝着船头走去。
　　船一直向前。白瑞对咸阳并不熟悉，随只能朝楚荆看去。
　　“渭水河畔之上，便是阿房宫。”
　　“我们这是去阿房的路上？”白瑞好奇地翘首仰望，想从船沿处看出什么来。

　　楚荆摇摇头，然后将眼神朝向不远处的人。似乎察觉到别人的视线，赢高扭头朝白瑞看来，微微一笑，却不回答。
　　“想来，公子的目的地并非阿房。”楚荆细细观察着，待瞧着对方并没有任何异动的时候，与白瑞回答道。

　　得不到回答的白瑞更为好奇，既然大船不是来阿房，那么是去向何方？先不说目的，单单一个阿房却引起了白瑞的好奇。待船渐渐离开护城、民居后，远处的宫楼渐渐出现在人的眼前。
　　远在家乡的时候，白瑞就听说过，陛下统一六国后不久，便开始大兴土木，打算建一个新的殿宇。赢高的兽首大船驶过的时候，岸边不远的匠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静静树立在一旁。阿房连绵十几里，高低错落不一，白瑞扶在船沿旁，一路欣赏着那些完成与未完成的宫殿，庙宇。
　　船一直未停，直当穿过阿房时，依然朝着上游驶去。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当众人离开阿房宫址很远时，白瑞咬牙将疑惑问了出来。
　　赢高观察白瑞已久，待看着她终是忍耐不住的时候，笑道：“渭水上游，司徒本家。”
　　“司徒本家？”又一个忽如其来的消息，将白瑞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从未想过，又一天，她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及时她小时候被母亲带回外祖父家，却从没有人跟她说过，她的血脉，来至于司徒家。

　　然而，当大船来带渭水上游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从咸阳出来，即使船开的再快，也花了整整两个半时辰。
　　连绵三十里，渭水上游有一个不大的湖，渭水穿湖而过。大船来到湖中的时候，渐渐从左侧靠了岸。可岸边确实密集的树林，偶有飞禽呼啸而过，却不见人烟。

　　白瑞带着疑惑跟着赢高下了船，楚荆紧跟其后。
　　“这里……是司徒本家？”白瑞看着荒芜的四周，前面是茂密的树林，几乎无路可走。
　　赢高对着越发不解的白瑞笑笑，对着身旁的侍卫指了指身旁并不显眼的路：“让人前面开路。”
　　“从……这里上去？”待看清地下的青石时，白瑞才恍然大悟，可她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在白瑞心里，司徒家应该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大家族才对，而这里……被赢高称之为司徒本家的荒芜山林，里面怎能住人，四周了无人迹……
　　“这里确实是司徒本家，曾经的。”茫然的白瑞逗乐了他，在下属们开出一条通道的时候，赢高补充道。

　　白瑞看着被人开出的过道，很快心底的那股不详很快便得到证实，司徒家，到底是没落了。路不远，当前面的人开出一条几百丈长的路时，白瑞跟楚荆跟了上来，看着山涧里老旧的木楼，很快便信了，眼前这片荒废的村落，确实是司徒本家。
　　“司徒家，拜于战乱。”赢高走到两人身旁，指着不远处腐朽的民居：“八十年前，据说这里也是个几百人居住的大家族。”似有感叹，赢高话语声中带着些许遗憾。

　　“他们后来呢？”白瑞沉默片刻，沉声问道，也不管身旁这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帝王五公子，是否知道，在她看来，他是知道的吧！不然，他也不会将他们带来这里。
　　长路漫漫，这是让她感受司徒家曾经的辉煌，还是告诉她司徒家所遭受的灾难，让她知难而退？不去探究手镯的秘密？

　　赢高侧脸看了她一眼。
　　“你应该是个聪明的姑娘。”定睛看了她片刻，随即扭回头，瞧着半坡处的腐朽楼宇：“你的决定，想必轩华一定会去履行，你可有为他想过？”
　　“……”一字一句像似敲打着她，白瑞茫然地看着远处的破败楼宇。

　　她可有为他想过？不用白瑞回答，这已很明显，轩华就想似忽然出现的一般，不求回报的帮助她，她只知道，他是她的远房表哥……仅此而已，他们生活中，并没有任何交集。然而，白瑞沉默片刻，再次坚定地回望着赢高。
　　“司徒家的悲剧，我希望能结束在我这一代。”

　　赢高未想到，这样坚毅的决定，会出自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子之口，待静静地看了眼满眼认真的白瑞时，赢高大笑。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助你。”
　　“谢五公子成全。”
　　“不必，待事成之后，我会说出我的要求。”

　　“可以！”白瑞爽快地回答让赢高又是一愣。
　　“希望到时，你可别后悔。”静静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嘴角挂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一行人并未在山脚下停留多久，待前面开路的人将路扫清的时候，赢高带着众人朝着司徒家旧址走去。

　　破败的楼宇，依稀还能看到以前的辉煌。司徒家依山而建，每上一层，其建筑更为精美。显然，这个几百人的小型村落，是按等级制度建造的，越往上走，地位越高。
　　赢高带着的人一路开道，待将杂草清理至最高处的时候，众人跟着走进一个宽敞的祭台。
　　“楚荆……”白瑞与楚荆走在最后，一路上的建筑，两人扫了个大概。当进入祭台的那一刻，杜玲发觉，这里的雕刻有一种让人感到似曾相识的感觉。

　　“嗯！”
　　陪着白瑞走来的楚荆同样也感受到了，瞥了一眼地上的石刻，楚荆将白瑞的手拽住，让她紧紧跟在身边。
　　赢高走入祭坛的那一刻，侧面看了身后两人一眼，眉头皱起，但很快又平复。
　　当所有人走入祭坛的时，发觉这个荒废几十年的祭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荒芜。地上精美的石雕清晰无比，上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陈年的树叶掩盖，便是连多余的杂草都显得有些少。

　　祭坛上的地面，是靠原地地面上的石块直接雕刻而成，所以并未看到连接缝隙。白瑞越看越感到心惊，司徒家这个祭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它足可容纳村里的几百人同时参加祭祀，要建成这样一个足够容纳村内所有人的祭坛，得花多少的人力与物力，可是，它却在八十年前毁于战乱？
　　看着周围的一切，白瑞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想起现在的司徒家，似乎……也仅仅只剩下表哥一位周旋于氏族之间。

　　“可悲可叹哪！”绕了一圈后，赢高发出一声惊叹：“若不是那个秘密，只怕现在司徒家，也不会落得如此。”
　　这话，似乎是故意说与白瑞听的。
　　白瑞看向周围，跟随而来的十人，除了两人外，都沉默地守在祭坛的四周。赢高玉扇习惯地拍打着自己的手掌，转了一圈，回到白瑞的身边。
　　“可想好了？”赢高侧身靠近白瑞的耳边轻声问道。

　　“想好了！”白瑞坚定道。
　　“好！”见白瑞回答的爽快，赢高朗声笑道。
　　“司徒家的事，吾会尽力而为。”似一个承诺，赢高收起嬉笑的那张脸，认真地盯着白瑞的眼睛：“希望，姑娘不要半途而废。”
　　“对天发誓！”

　　白瑞的一举一动，楚荆看在眼里。虽仍觉得白瑞过于轻率，可这份勇敢，对于女子来说，却也难得。
　　将司徒败落的本家转了一圈后，太阳已经渐渐西沉，再返回都城，显然已经不太可能。楚荆瞧了眼四周，对赢高问道：“公子现在是何打算？”
　　“收拾收拾，夜宿此地。”

　　“好。”
　　楚荆与白瑞对视一眼，他们也正有此意。将村子转了一圈后，他们发现了很多非同寻常的地方，这里，比咸阳白瑞外祖父的太和居，要藏着更多的秘密。
　　赢高看在眼里，并不点破，指挥着随行人将所需的物品准备齐后，一行人就地整装。
　　“你们若想再看，且去吧！”白瑞掩饰的功夫并未到家，赢高含笑地对着两人摆摆手，随打发他们自行离开。

　　“……谢过公子。”见对方一眼看破，白瑞也就不再扭捏，道过谢后，拉着楚荆就往东面跑去。
　　“跟着。”见两人走远，赢高对着身边一人轻轻一瞥，于是，那人便心领神会地隐于暗处，随着白瑞与楚荆的足迹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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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一个不看文的人的评论，搞得心情不好都不想码字了，你说这文要掐，也得找对掐点啊，什么古代现代混杂啦！女主太蠢啊！搞个与礼不合，跟历史风俗不符！我XXXXXX……古代发生一堆与礼法不符的事情好不好！同时娶两个老婆没通知对方的事情还少吗！南阳最大的土皇帝还怕人笑话，这是天大的笑话好吧！
无语了，你说不看文还追着作者评论来，这是有多孤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