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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火在烧 ...

  •   就连裴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看见昏倒在地上的青年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呼吸就有些错乱,将裴云洲打横抱起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他怎么能,又怎么敢打破那些美好的记忆和幻想!
      记忆里干净漂亮的少年,就连不知修补过多少次的旧衬衫都始终保持着雪白的模样,不染一点尘。

      大脑里那个声音不断提醒着他——
      这不是他的舟舟。

      直到指尖接触那柔软肌肤时,裴冽终于有些迟钝地意识到,裴云洲发烧了。
      而且是高热的那种。

      额头和脖颈烫得吓人,手脚却是冰凉的。至于眼尾那可疑红痕,更像是主人意识朦胧间对全身所有不适的唯一一点宣泄。
      哪怕再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也能感觉到,裴云洲此刻的情况似乎很糟糕。

      裴冽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但同时,又不受控制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的洲洲还是那个记忆中的舟舟,现在这副样子只是因为病了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哪怕病了也依旧不声不响,温柔地任人施为,哪怕身上真的很难受,也会默默承受,就连流泪都小心翼翼。
      只有被欺负得狠了,才会从唇齿间溢出一点很轻、很轻的,压抑的喘息。

      永远干净、温柔又漂亮。
      这才是他的洲洲,他的……
      舟舟。

      裴冽望向裴云洲的眸光难得温柔几分。
      轻柔的吻落在裴云洲的眉心和眼尾,复而顺着侧脸的红痕一路向下,直至落在泛着绯色的颈项间,最后是带血的肩胛骨,直至嘴里都染上了血腥味。

      并没有预想中的腥苦,反倒和怀里的人一样干净,一样浅淡。
      裴冽的唇边泛起一道莫名的弧度。

      “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别怕。”裴冽的嗓音低沉,听不出什么喜怒,指腹一遍遍描摹怀中青年殷红的眼尾,直至摩挲出的红痕将青年原本的艳色彻底盖过,仿佛打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不许你再离开我了,舟舟。”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语气虽冷,眉眼间,却满是缱绻温柔。

      次日,裴云洲是在监护仪的报警声中醒来的。
      冰冷的液体自手背一路沿血管分布向体内各处,激起一阵冷意,裴云洲下意识就挣了一下。
      他的动静很快也惊醒了伏在床边浅眠的人。

      “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裴冽嗓音明显沙哑,听上去就像一宿没睡。
      裴云洲茫然地眨了眨眼,意识终于渐渐回笼。
      “阿冽,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要考试吗?”

      见对方醒来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关心自己,裴冽心中泛起一点微妙的自得和快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圆谎道:“昨晚接到你的电话,我怎么放心的下。现在都要中午了,我是考完试才回来接着照顾你的。”

      “对不起,阿冽……”裴云洲吃力地揉了揉眉心,“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我也没什么事,挂完水就好了,本来该叫应助理的。”

      听到裴云洲说自己“没什么事”,下意识就想到在他昏睡时,医生对自己所说的话。
      ——怎么年纪轻轻的,能给自己折腾出这一身病呢?现在的年轻人啊,哎,真是,仗着年轻就没日没夜地工作应酬啊。身体本来就不好,又这么辛苦,这怎么吃得消?今年这都几次进医院了?

      其实医生这话倒也不算稀奇。
      裴冽相信,除了裴云洲本人,恐怕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他的工作强度,就连裴云洲的特助应许都不行。

      作为裴氏真正的继承人,同时也“白手起家”经营了自己的产业的裴冽清楚地知道,想要将坍塌的大厦扶正需要耗费多少心血。
      只是,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升起的疼惜很快就被别的想法所取代。

      明明等到他接过裴氏大权,一切就好了呀。
      从始至终,裴氏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能替他挡去那继承前的一劫的代理人而已呀。
      明明从来没有人以裴氏的未来要求洲洲呀。

      他的洲洲,不该会这么多,更不需要会这么多,只要当一朵温柔纯白的菟丝花,安静地依附于他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为什么要和他的舟舟一样,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这么不要命呢?

      “我不照顾你,还有谁能照顾你呢。”裴冽抬手替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至少比起裴父裴母,自己还有几分虚假的真心。
      如果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真心也算真心的话。

      说着,裴冽给裴云洲腰下垫了个枕头,扶着他靠床坐起来:“洲洲,等你的公司再好一点了,就好好休息一阵吧,我会陪着你的。”
      “医生说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我买了点好消化的白粥,先吃点粥再吃药。”

      裴云洲正要接过碗筷,一勺稀粥已然送到了他唇边,裴云洲的脊背都僵了一下。
      往日里,裴冽虽然待他很好,但两人的亲密举动,几乎不会发生于除了卧室之外的地方;而至于那些亲密举动,成年人间的拥抱、亲吻乃至更甚一步都不少,却极少有在生活里这样体贴的小细节。

      裴冽很快察觉到了裴云洲的不安。
      不过不要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裴云洲,更明白如何只配他的身体、安抚他的情绪。

      下一秒温热的吻落在裴云洲嫣红的唇瓣,舌尖很快撬开对方虚掩的门齿,亲昵地搅扰品尝另一个人的气息,截然不同的体温交融,热度在冰冷的病房中弥漫,惊得窗框上的雀鸟都拍了拍翅膀飞走,再不敢看。

      裴云洲身体一直不好,身体尤为敏.感,在两人亲近时从来都是占据下风的那个;更何况此时又在病中,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眼尾很快就泛起一层湿意,琥珀色的瞳仁里噙满了水光,仿佛只能映出裴冽一人,就连呼吸都变得破碎,唯余从喉口溢出的、轻不可闻的喘音。
      因为输液降下去的体温再次攀升,唇齿间最真实的触感最大限度放大了身体的缺氧,与极致的快意相伴而行的,是极致的晕眩。

      怀中人予取予求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施.暴者,裴冽甚至觉得对方不正常的体温,透过两人相接的唇瓣传递到了自己身上,就好像发热的那个不是自己,就好像自己身上,同样有火在烧。

      在青年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裴冽忽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在这之前还不忘将一口气渡给了他。
      意识涣散间,裴云洲听到对方似乎在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大脑无暇分析其他,只能迟钝地点了点头。

      “好了洲洲,我喂你喝粥。”体贴地吹凉勺子里滚烫的粥,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落在裴云洲领口大片的肌肤上。

      本就偏大的病号服穿在纤细单薄的青年身上松松垮垮,仅是低头吃粥的动作,都会滑下一截,露出一片雪白肌理,甚至是再向下的一点隐约春光。

      可偏偏,主人对自己这副诱人遐想的样子毫无所知。
      裴冽的眸色又是一深。

      他并非不想叫应助理来照顾裴云洲,自己继续回去与那些大鳄们聚会。
      可一旦这样的舟舟被另一个人如此审视甚至是触碰,那就要变得不干净了,不干净了就不是他的舟舟了。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裴云洲本来就因为常年吃得少胃容量变小,此时又因为在病中没什么食欲,若非是因为裴冽在一勺一勺地喂他,恐怕半碗都吃不下去,但还是强撑着将一碗粥吃尽了。

      “还好我还有你。”裴云洲病中虚弱,但方才被他吻得面上发烫,此时眼尾红晕犹未褪去,平添几分破碎美感,难得地大着胆子,伸手环住了他的肩颈,在他唇角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

      在两人的关系里裴云洲很少主动,这样的举动已经称得上出格,看得裴冽喉头发紧,险些就要沉溺其中忘却正事——
      但所谓的失神,也只是一瞬间。

      “你吃完了我就先回学校了,”裴冽替他掖了掖被脚,“好好休息,洲洲,别太辛苦,这两天忙,晚上我再回来陪你。”

      许是病中容易脆弱,望着裴冽离去的背影,裴云洲再次陷入恍惚,指尖不自觉地落在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犹萦绕着另一人的余温;感受着紊乱久久不能平静的心跳,又觉心中无比涨满。

      直到墙上的壁钟两点报时准点响起,裴云洲猛地惊醒过来。
      昨晚好不容易拿到的和陈氏商讨合作的机会,他还没忘。
      刚才阿冽都说了,等他的公司再稳定一点,就陪他一起好好休息一阵,他一定要努力才好。

      “两点了,我该工作了。”在分钟不疾不徐的滴答声里,裴云洲下意识地起身穿衣,直到手背上一阵尖锐疼痛传来,才想起自己还在输着液。

      动作熟练地拔掉针头,针眼处当即溅起了血,染在蓝白病号服上,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而拔针所带来的疼痛,裴云洲只恍若未觉,反而出神地盯着床边的旧西装。

      经过昨天那一番折腾,原本整洁的西装已经乱得不成样子,衣料皱皱巴巴,还沾上了不少灰尘和血渍。
      这样的衣服,怎么能在会谈上穿呢?

      下午的会面非常重要,这个项目足以令裴氏在明城的地位再上一台阶,这么好的机会,他必须得把握住。
      等到自己二十四岁生日,父母把股权转让给自己,裴氏又更上一层楼,他有了话语权,向家人公布自己和裴冽的关系,也就没有问题了吧。

      不能让父母失望,更不能让阿冽失望——
      如果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的原因,不能让阿冽被所有人接受,阿冽一定会很难过的。
      阿冽难过,他也一定会很难过的。

      “应助,开车来医院接我,顺便再给我带一套新的西装来,我的尺码,你知道的。”语气淡淡公事公办,俨然又是那个年少有为的小云总,只是说到这里,裴云洲迟疑了一下。
      西装要贴合自己的尺寸才算得体,裴云洲的指尖犹豫地落在自己单薄的腰际,半晌,补充道:“腰围,要改小四五厘米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裴冽:比偏执,我就没输过(确信)
    --
    宝贝们收藏评论摩多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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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收《天才崽崽在娃综开摆后成了团宠》
    被天才的父母兄妹包围,喻安安从小就知道,自己一点也不聪明,身体还不好,最适合乖乖被保护在家里,做一个幸福的小废物,每天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本以为自己只要安心躺平,没想到被忙碌的父母打包带上了娃综!自从上了节目后,喻安安每天都在哭。
      新手父母做的饭太难吃了,好几样食材都是他的过敏原;在田里劳作一天,娇嫩的手脚都磨破了皮;为了完成任务,有幽闭恐惧症的喻安安不得不一个人坐电梯,害怕得直掉眼泪!
      观众:这哪来的哭包娇气小作精?
      
      望着周围不可靠的父母兄妹们,喻安安只好大着胆子,踮起脚拉住了看起来冷冰冰的大哥哥的衣角,甜甜地叫了一声祁哥哥。观众们都以为,这位科研世家出身的天才少年肯定懒得搭理小作精。
      然而祁·冰山少年·澜竟无奈地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将小哭包拦腰抱起。
      观众:???这剧本不对啊!
      
      观众们以为喻安安迟早要走人,没想到——
      动物园写生时,别的小朋友都要来油画棒、水彩笔,喻安安却要了一副国画用具。五岁的小朋友拿着毛笔的手都有点抖,观众们:小哭包又在浪费材料了!
      结果宣纸上赫然出现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以及其后栩栩如生的丛林。
      国画大师ABCD:这是哪来的传世之作,当代竟有如此大家!
      喻安安疑惑:诶,国画是妈妈教我的,我才学了一年不到呀?
      
      参观科技馆时,别的小朋友兴奋地参加各种游戏,喻安安却皱着小眉头从一个个展板前走过,面上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表情。观众们:小哭包又在作什么妖?
      结果喻安安板着一张脸对工作人员说:你们这几块展板上都写错了,虽然现在学术圈对这个问题的研究还不透彻,但你们也不能乱写一气呀。
      科研大佬EFGH:等等,他讲的原理好像有道理!
      喻安安皱眉:这是我没满5岁时做的课题,跟爸爸和哥哥的课题哪里能比呀?
      随着节目的进行,观众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喻安安哪里是个娇气小哭包,他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且,而且为什么还这么玉雪可爱qaq
      十几年后的某天,一次科研大奖的颁奖典礼上,祁澜为喻安安颁发奖杯。
      年轻人颁奖,年轻人获奖,这本是学术圈里的一桩美谈——
      
      结果显微镜网友将颁奖照放大,那捧着奖杯的手和即将接过奖杯的手上,赫然戴着一模一样的两枚戒指。
      当晚,全世界炸了。
      #救,小时候磕的CP好像、好像成真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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