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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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边已是红霞满天，黄橙的落日余晖略显柔和，窗外的鸟鸣叽叽喳喳着实有些闹耳，吵闹的人声和轰鸣的汽车声渐渐远去。
林咸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懵但总算有了久违的清爽感，背上的披肩随着她的起身往下一滑，她看着地下的花色披肩愣了一下尔后迅速捞起拍打变脏的地方。
这个时候脑子才真的清醒过来了。
已经放学了。
林咸收回目光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教室，最后目光落在一旁还在做题的季心甜身上。
是她的。
林咸心头一暖。
彼时的季心甜眉头紧蹙目光紧盯桌上的习题册，专注力全投入到了习题册上，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同桌林咸已经醒了。林咸也不愿出声打扰，干脆继续趴在课桌上，只是这次将目光投向了季心甜。
季心甜的脸庞在夕阳下像蒙上一层面纱，柔和又懵懂看着不真切。林咸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季心甜其实长得很漂亮，弯弯柳叶眉面容白净一双勾人桃花眼，虽然个子是矮了点，但身材匀称只是体格偏瘦，五官虽未完全张开但能预见这张脸张开后是如何的惊艳。
许是习题册上的问题太过棘手，季心甜的眉皱得都快成一座小山了，她偏过头正巧与林咸对视了个正着，她脸上表情一愣，许是没想到原本熟睡的林咸已经醒了。
“你醒了？”季心甜的声音柔柔的，很悦耳。
林咸将腿上的披肩递了过去道了声谢，凑到季心甜跟前语气懒散：“是哪道题不会？”
季心甜意识到林咸想给自己讲题，也没有任何矫情，把习题册推到两人的跟前指向最后一道大题。
是一道立体几何图形求面积题。
本该是高中学的知识但对这个时空的高中生来说算是一道相当超纲的题目，也难怪季心甜解不出来。
“这道题啊。”林咸取过夹在课本中的草稿本将习题上的图形描了下来，先演算了一遍确定是正确答案后才细细给季心甜讲解具体的步骤告诉她解题思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季心甜能感觉到现在的林咸和平日是不同的，虽然脸上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但现在的林咸是无比放松的，怎么说呢？整日竖起背刺的刺猬终于放下警惕对自己露出了柔软的腹部。
许是刚睡醒不久，林咸的声音还有些哑哑的，低沉的声线配着沙哑溜进季心甜的耳朵里，她竟然听出了一丝丝的性感的味道。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掩饰着轻咳了一声，稍微拉开了一点点两人的距离，对上林咸疑惑的表情，她微微偏头掩饰自己的慌张，指尖随意指向一处：“这里我还没听懂，可以再讲一遍吗？”
天边的落霞已化去，群星在渐黑的帷幕登场。
黑板上方悬挂的时钟时针指向七点，林咸这才意识到原来很晚了，她看向在一旁不慌不忙收拾课桌的季心甜问道：“接你的人呢？”
季心甜歪过头朝着林咸眨眨眼：“太晚了，今天我留宿。”
这也不过是招呼管家来一趟的事情，开车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吧？林咸心里腹诽但面上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转身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身后的季心甜很安静，很乖，像只黏人的小猫咪。
快走到宿舍门口了林咸才觉得哪里不对，季大小姐说的留宿地点不会是自己这里吧？距离宿舍房间越近林咸心里的疑惑被放得越大。
两人一前一后在房门口停下了。
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要不是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林咸几乎认为这是无数个放学后的复刻。她转过身看向身后遮遮掩掩不敢看自己的季心甜，少见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侧身让季心甜进了屋。
“东西虽然可能不合你胃口，但要不要来点？”林咸从一旁囤积的泡面里掏出两桶经典的老坛牛肉面晃了晃。
季心甜点了点头。
林咸从众多参考书里随便抽出两本用来压泡面了。
季心甜乖乖坐在沙发上眼神却忍不住到处乱飞，桌上那堆积成小山的测试卷勾起了她的兴趣，得到应允后她才迈开步子缓缓来到书桌前。手上的试卷无一例外全是红钩，但这上面的内容看得她摸不着头脑，怎么全是厨艺类的内容。
一直以来徘徊在她脑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她拿着试卷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林咸的面前，举起试卷问道：“你退学是因为这个吗？”
“你今天跟着我就是想问这个？”林咸往下招了招手示意季心甜坐下，她没有起身去拿试卷只是把话题引了过去没有正面回答。
当然是有其他的事情，只是季心甜不知道该怎样表述。
林咸会相信我说的吗？会不会觉得我在拿她寻开心？季心甜心里莫名担心起来，毕竟如果有人告诉她现在她的想法她一定会觉得那个人脑子有病。
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季心甜她可以信任林咸，林咸一定会理解她，林咸这么聪明一定会知道答案。这感觉来得强烈又隐晦，连季心甜本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眼前的林咸这么信任。
“我觉得很奇怪。”季心甜抿唇不好意思去看林咸，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泡面桶，林咸都害怕她把泡面盯出个洞来。
“恩。”林咸语气懒懒地应了一声，掀开盖子将调料包搅拌均匀，升腾的雾气带着熟悉的泡面味围绕在两人中间。
“我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左右我。”
听到这话林咸搅拌的手一顿抬眼看了一眼满脸纠结的季心甜，她一下就想到来这个世界前楼柏说的话。
门的那边是个主要以玛丽苏为主的世界，还未开发人物都处于自主意识未解放的状态。
那季心甜现在这个状态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拥有自主意识了？什么时候的事？
林咸按下心底涌上的疑惑，她撑着头身子坐正了一点：“什么力量？”
季心甜看了一眼林咸没有说话。
“和我有关？”
季心甜点点头继续说道：“靠近你我会感觉更自如，远离你我就会感觉我的身体和意识是分开的。特别是当祝哥哥和你在同一个空间里我的情绪就会变得不可控。”许是担心林咸会错了意，季心甜连忙补充道，“这种情绪是不可控的，我就像是一个为了情绪化而情绪化的机器。”
这番话恰恰证实了季心甜已经拥有了自主意识。
“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
季心甜眼帘低垂沉思：“应该是场馆你让我道歉的时候。”
恰好是自己穿越过去的时候啊，林咸捏着下巴细细琢磨。照目前这个情形，整个校园里应该只有季心甜觉醒了自主意识。身为主角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祝羽弦竟然没有觉醒自主意识。
“正常现象。”林咸起身轻轻拍拍不安的季心甜宽慰道，“快吃泡面吧，这个点差不多了。”
“哪里正常了啊！”季心甜明显急了，她双手撑桌整个身子朝着林咸探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林咸甚至都能感受到季心甜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林咸木着脸双手交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季心甜，压迫感十足，季心甜只感觉背后一凉，她缩回身子乖乖闭嘴吃面。
沉默地吃面、沉默地收拾桌子、沉默地在林咸身后打转。
季心甜心里虽急又不敢叨扰林咸，她怕林咸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给赶出去了。
收拾完一切林咸松了一口气，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季心甜绯红的眼眶和积蓄的点点泪花。
生得一副好皮囊，点点泪光已是我见犹怜。
对这样的季心甜林咸的心也软了下来。她朝着沙发走去，步子刻意缓了下来，方便牵着自己衣角的人跟上。
林咸侧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沙发，身子正面朝向季心甜，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你知道小说吧，这个世界就像小说一样，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正好这个小说的主角就是我们俩还有祝羽弦。原本所有人的行为轨迹都应该被安排好的。跟着既定路线走的就是没有自主意识的人，而像你这种情况，就是有了自主意识。”
“那你？”季心甜眼睛眨巴眨巴，大脑高速运转消化林咸说的话。
“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算是闯进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林咸歪头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又变得慵懒起来了，“当然你不用担心世界崩坏，我只是拿小说举例方便你理解，这个世界本质上依然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那我需要一直跟着你才能拥有自主意识吗？”季心甜捏着下巴细细琢磨，她可不想成为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围着别人转的小女生。
“你知道鲇鱼效应吗？我就是那条混入沙丁鱼群的那条鲇鱼，你们的自主意识会因为我的到来逐渐觉醒。”林咸耸了耸肩，不再理会季心甜，“一旦开始，离了我也不会影响你们的觉醒。”
季心甜反常的举动林咸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一直没说，她实在没那么多的精力顾全所有事情，所以这次季心甜能主动来找她也是间接帮了她。
“所以你不用再找理由来刻意接近我了。”
她推开了她。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