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白首成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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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恬然、叶嘉甯和李谨言各自成家之后，李烟雨和叶青川身上的担子总算卸了下来，趁着身体硬朗，李烟雨带着叶青川辞官归隐了。
面对赵绎心的再三挽留，他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李烟雨坚持己见，只因她明白如今的李家看似花团锦簇，但实际上却存在隐患，没有一个当权者能够忍受一个家族树大根深，尽管赵绎心与他们家沾亲带故。水盈则溢月满亏,木秀林表风自摧，盛名之下虚若谷,激流勇退载誉归。
离开京城后，李烟雨带着叶青川去了很多地方，她这一生相当长一段时间在为了西陵国的江山社稷奔波劳碌，留给家人的时间不多。如今辞官归隐后，终于有时间好好陪陪叶青川了。
人上了年纪以后总是喜欢回忆从前，说起落叶归根，作为穿越而来的灵魂李烟雨并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不过因为她与叶青川是在青山村遇见的，所以她带着叶青川回到了青山村。
在村口遇见刘淼是李烟雨不曾想到的事情。
“烟雨，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刘淼一脸惊讶地抱住李烟雨。
“是我，我辞官了准备带我家夫郎回来看看。”李烟雨笑着拍拍刘淼的后背笑。
“辞官了？你看着也没怎么老啊？怎么就辞官了？”刘淼放开李烟雨一脸不解道。
“我原本也不喜欢做官。”李烟雨轻描淡写地笑着说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性子还是这样。”刘淼见李烟雨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
原本李烟雨是打算带叶青川在村子里随便转转，没有考虑在青山村住下的，可是刘淼却一脸神秘地将他们带到了他们原来的家。只见在他们原来住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新建了一座房子。
“这是？”李烟雨一脸意外地看着刘淼。
“烟雨，这是我们为你盖的房子，我娘说了，不能让你在出钱修路后什么也没有，虽然我们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但万一有一天回来，不能让你没有地方落脚。”刘淼笑着说道。
“刘淼，谢谢你们，我很喜欢。”李烟雨感动地说道。
“不用客气，你喜欢就好。”刘淼笑着说道。
因为这座意料之外的房子，李烟雨和叶青川在青山村定居了。
李烟雨曾经想过如果她当初没有遇见叶青川，没有随着对方离开青山村，她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现在她有了答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日子自然是她所向往的，而在这样的日子的基础上再加多一个她喜欢的人，自然是好上加好。
不愁衣食的李烟雨原本不知道她留在青山村要做些什么，可是当她遇见白发苍苍从一品居出来的陈掌柜，她心中有了想法。
“陈掌柜。”李烟雨笑着打招呼。
“您是？”陈掌柜眯着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李烟雨。
“李烟雨。”李烟雨笑着提醒。
“李烟雨，哦，想起来了，原来是李大人，您怎么回来了？”陈掌柜笑着问道。
“辞官了，回来看看，陈掌柜近来身体可好？”李烟雨笑着问道。
“托大人的福，我的身体还算不错，对了，李大人既然辞官回乡，难道回来后不想再做点什么？”陈掌柜意有所指道。
“倒是想做点什么，不过这个季节种菜恐怕来不及了，不如等我做点果酒，再请陈掌柜品尝品尝。”李烟雨想了想笑着说道。
“好，我就知道李大人您闲不住，那在下就等着品尝大人酿造的果酒了。”陈掌柜笑着说道。
“妻主，青川怎么以前从来不知你会酿酒？”离开一品居后，叶青川一脸好奇道。
“也不是什么值得说起的事情，更何况我想酿的也只是果酒而已。”李烟雨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也很厉害了，我就不会。”叶青川抱着李烟雨的手臂笑着说道。
“你哟，就喜欢哄我开心，等酿好了，第一个就请你先喝。”李烟雨亲吻着叶青川的鼻尖说道。
“好啊！”叶青川笑着点头。
好的果酒，酒液应该是清亮、透明、没有沉淀物和悬浮物，给人一种清澈感。果酒的色泽要具有果汁本身特有的色素。例如，红葡萄酒杨梅酒要以深红、琥珀色或红宝石色为好；白葡萄酒应该是无色或微黄色；苹果酒应该为黄中带绿；梨酒以金黄色为佳；猕猴桃酒以琥珀色为佳，桑葚酒紫色为佳。
酿造果酒的水果是什么水果都可以的。但是以猕猴桃、杨梅、橙、葡萄、蓝莓、红枣、樱桃、荔枝、蜜桃、柿子、草莓等较为理想。选取时要求成熟度达到全熟透、果汁糖分含量高且无霉烂变质、无病虫害。
考虑到时节问题，李烟雨选择了草莓，在村里收了一些草莓之后，将草莓洗净，破碎、压榨、果汁的澄清，果汁的改良等。破碎要求每粒种子破裂，但不能将种子和果梗破碎，否则种子内的油脂、糖苷类物质及果梗内的一些物质会增加酒的苦味。破碎后的果浆立即将果浆与果梗分离，防止果梗中的青草味和苦涩物质溶出。因条件受限，李烟雨和叶青川制作的很慢，不过到了他们这把年纪，做很多事情也不过是享受其中的过程罢了。
秋去春来，历经几个月的发酵沉淀，果酒酿好了，李烟雨按照承诺请叶青川先品尝。
“味道怎么样？”李烟雨看着叶青川问道。
“好喝！”叶青川笑着说道。
“您喜欢就好。”李烟雨眉眼弯弯地说道。
一品居里，李烟雨和叶青川将果酒送到，在收到货款离开了一品居。一起走在街上，看着沿街叫卖的商贩，时不时买点喜欢的东西，便觉得很满足。
李烟雨和叶青川在青山村定居后，李恬然和柳子奚每半年带孩子来看他们。两人婚后过得还算幸福，育有一子一女，也算儿女双全，李恬然的性子与李烟雨相似，对功名利禄看得很淡，在翰林院待了几年以后就去国子监做起了老师。对她，李烟雨还算放心。
虽然在青山村定居了，但是本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则，在想念孩子的时候，李烟雨和叶青川也会去睢宁看看叶嘉甯他们。或许是双胞胎的缘故，叶嘉甯和李谨言分别结婚后都生了一对双胞胎，只不过叶嘉甯这边是像他们当初那样的龙凤胎，而李谨言那边则是两个女孩，不过对于这个结果，李烟雨个人觉得挺好的。毕竟李谨言那边情况特殊些。
虽然李烟雨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重女轻男的人，可到底还是心疼身处宫中的李谨言多一点。
“娘亲，您放心表姐她对我真的很好。”李谨言看着不放心的李烟雨说道。
“生儿到一百，长忧九十九，你还不懂，不过她待你好，娘亲自然是开心的。”李烟雨说道。
真的不能怪李烟雨多想，她是真的不敢去赌一个人的真心，要知道这世界唯有太阳和人心是不可直视的。坐在赵绎心这个位置上她会有太多的诱惑和不得已而为之。
“谨言，你听娘说，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可以退一步，唯有感情不行，如果有朝一日陛下要你为了江山社稷退一步，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李烟雨交待李谨言。
“好的，娘亲，谨言记住了。”李谨言点头。
都说岁月不饶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烟雨已经年过半百，上了年纪之后就是有一点不好，曾经受过的暗伤总会时时反复发作。
“胸口又疼了？”叶青川看着脸色苍白捂住胸口的李烟雨问道。
“嗯。”李烟雨胸口绞痛地点头。
“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当初也不会被她踹一脚。”叶青川喂李烟雨吃完药后一脸自责道。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怪你，当初也是因为我看不惯她的某些做法招惹了她，才会被她踹了一脚。”李烟雨拉着叶青川的手说道。
“可是…”叶青川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李烟雨捂住了嘴巴。
“什么都不用说，为了你，我甘之如饴。”李烟雨亲吻着叶青川的眼睛说道。
李烟雨也曾努力过想要成为走在叶青川后面的那个人，可惜时间不等人，随着病情加重，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和叶青川说上几句话便会睡着。
某日清晨，当她睁开双眼看着趴在床边入睡的叶青川，心里在暖暖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你醒了。”或许是感觉到李烟雨的目光，叶青川揉了揉眼睛看着李烟雨笑着说道。
“青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多爱你？”李烟雨微笑地看着叶青川。
“有，不过我不介意再听多一遍。”叶青川拉住李烟雨的手笑着说道。
“你也许不会相信，我常常想象你是多么美好，多么可爱，但实际见了你面的时候，你比我想象的要美好的多，可爱的多。你不能说我这是说谎，因为如果不然的话，我满可以仅仅想忆你自足，而不必那样渴望着想要看见你。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也一定很可爱，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天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的。我只愿意凭着这一点灵感的相通，时时带给彼此以慰藉，像流星的光辉，照耀我疲惫的梦寐，永远存一个安慰，纵然在别离的时候。醒来觉得甚是爱你。”李烟雨抚摸着叶青川的鬓角笑着说道。
李烟雨走后，李恬然和柳子奚想要将叶青川接到家中照料，可是被叶青川拒绝了。于是不放心叶青川的夫妻二人便交待一直跟在其身边的子衿和琥珀二人照顾好叶青川。
又是一年冬，听着窗外的落雪声，叶青川仿佛又回到了他和李烟雨成亲后的某个冬天。
“小懒猪，起床了。”李烟雨捏着叶青川的鼻子笑着说道。
“讨厌，这么冷的天，我才不要起床。”叶青川裹了裹被子背对着李烟雨说道。
“真是个小懒猪，昨天是谁说要出门看梅花的？”李烟雨笑吟吟地站在床边看着耍赖的叶青川。
“好啦，是我说的还不行吗？那你帮我穿衣服，我不要自己穿。”叶青川闻言扭过身子，对着李烟雨撒娇。
“好，我帮你穿。”李烟雨笑着点头。
等衣服穿好后，李烟雨帮叶青川顺便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我家夫郎真是好看。”李烟雨亲吻着叶青川的脸颊说道。
顿时叶青川羞红了脸颊。
冬日上山看梅花的人还是很多的，李烟雨将怕冷的叶青川圈在怀里，一步步朝前走。可是走着走着，叶青川突然再也感觉不到自己身后的温暖。回头一看，李烟雨突然消失不见了。
“妻主，李烟雨你在哪？”叶青川哭着喊道。
“笨蛋，找不到我，不会朝前看吗？为什么要回头？”李烟雨手里拿着含苞待放的梅花，一脸无奈地看着叶青川。
“妻主，你吓死青川了，我以为你不见了。”叶青川紧紧抱住李烟雨的腰哭着说道。
“傻瓜，我怎么会不见？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算有一天我先去了，我的灵魂也会陪在你身边，所以你不用怕。”李烟雨擦干叶青川脸上的泪水，亲吻着他的眼睛说道。
“嗯！”叶青川抱紧李烟雨的腰笑着点头。
自从李烟雨去后叶青川的精神就大不如前，所以子衿和琥珀也是在未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主君，您不要吓奴。”子衿推开房门，望着躺在床上手中攥着玉牌，嘴角上扬的叶青川哭了。
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喊，叶青川都不会再回答他了。
十六相遇，六十随你而去。爱你，便是我生命的全部。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022.白首成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