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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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米饭。”
“吃焖面。”
“吃米饭。”
“吃焖面。”
小青和方婷璐因为中午吃什么，又杠起来了。
“唐念念，你说吃什么？”方婷璐拉着唐念念的手臂，让她做裁判。
“都挺好啊。”唐念念和稀泥。
小青不满了，“你不是说不想吃面条了吗？”
“焖面不算面类吧……嘿嘿嘿你们定就行，我都爱吃。”唐念念继续和稀泥。
“不行。”小青坚决反对。
方婷璐紧随其后，“必须选一个。”听语气，知道的是选中午吃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选人呢。
唐念念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她头大了，转头见楚昭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楚昭南定吧。”
转移注意力嘛，这招唐念念很擅长。
“你说，吃什么？”小青和方婷璐，一起看向楚昭南。
楚昭南手里转着笔，他能连转三圈，“米饭。”
小青乐了，“我就说嘛，楚昭南肯定不喜欢吃面。”
方婷璐嘟着嘴，生起了闷气。
怎么能让女主角生气呢？
唐念念拿手，拍了下小青的手臂，“两样都买吧。”
“……”
那刚才，是讨论了个寂寞吗？
圣诞节，是个洋节日。
学校是最追赶潮流的地方，听说这一天要送苹果，寓意是平平安安。
很巧的是，小青是这一天生日，唐念念同样是，只是小青比唐念念大了一岁。
“到时候一起过生日吧。”小青提前预定。
唐念念对生日没什么期待，“行啊，你想怎么过？”
“吃顿好吃的。”小青说。
唐念念笑着问他，“你请客？”
“嗯，我请。”
唐念念提醒他，“算了，我请吧，你又没钱。”
小青肯定地说，“我请，你别管了，我来解决。”
“好吧。”见小青说得坚决，唐念念妥协了，四个人的一顿饭，没有多少钱。
午饭是四个人一起吃的，方婷璐第一次听说唐念念过生日，“念念，你生日呀，生日快乐。”
“同乐同乐。”唐念念随口说，“我都忘记了，是小青非要过生日。”
“你和小青同一天？”方婷璐双手捧着脸，做惊喜状，“好巧啊，那以后你们都能一起过生日了。”
“至少这三年是要这样了。”唐念念说。
小青和唐念念蹲在左右隔壁，他扛了扛唐念念的肩膀，“怎么，觉得三年太短了？”
“怎么会。”唐念念希望，初中的寄宿生活能赶快结束，她真的不想蹲着吃饭了。
“我们同一天生日，反正这辈子我是不会忘记了。”小青说，“那就一辈子一起过生日吧。”
他们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说一辈子，就像说帛市到北京的距离、地球对于宇宙的对比，太远太远了。
一辈子。
唐念念听到这个词语，有点恍惚。
她已经穿书用女配唐念念的身份生活了八年，这八年中，冷暖自知、酸楚自知，她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她何时能离开？一辈子都只能留下吗？
不甘心、恐惧，因为“一辈子”这个紧箍咒，把唐念念牢牢地禁锢在了这里。
“诶，你怎么哭了？”小青手忙脚乱地用手背去帮唐念念擦眼泪，“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
“不是。”唐念念用衣袖擦掉眼泪，“过生日，连个蛋糕都没有，竟然想让我和你过一辈子的生日，想得美。”
小青笑嘻嘻地回，“我没钱，以后有钱了给你买蛋糕。”
“说话算数？”
“算。”
唐念念视线扫过对面，方婷璐憋着笑，看着唐念念和小青斗嘴，楚昭南表情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眼神复杂看不透在想什么，反正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唐念念用衣袖擦脸，“你看什么？”
“多金贵，看一眼都不行了。”楚昭南冷声说。
唐念念回他，“不能。”
下午楚昭南请假了，说是直接找班主任开了请假条，出了校门，可能是生病了。
小青趴在桌上，手里的笔点着桌面，嘴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词，施咒一样。
方婷璐用手掩着本子，似乎是在写贺卡或者日记，反正是不想让唐念念看到。
唐念念抬头看着黑板上的字，一天的课都会写在黑板的右下角，上过一节课便擦掉一节课，现在剩下晚上两节课，和下午有一节自习和大扫除。
楚昭南仍旧没回来。
小青下了课就蹿了，大扫除竟然没回来，被班长记了名字，准备报告给班主任。
晚饭是唐念念和方婷璐一起吃的。
“这俩人太不靠谱了吧，今天过节的呀。”方婷璐抱怨连连，“又有收苹果的了。”
他们是初中生，相比较小学生的懵懂和无知，这是他们意识开始觉醒的年龄。
用淡紫色的塑料包裹着的苹果，洗碗之后，回到教室这路上，见到了好几个。
唐念念说，“你喜欢吃苹果吗？”
方婷璐说，“应景啊，好想收到苹果啊。”
方婷璐想要苹果，如果楚昭南能在这一天送一个苹果给方婷璐，那岂不是雪中送炭式的暖情故事。
“再等等吧。”唐念念想，楚昭南会不会请假出学校，就是为了给方婷璐准备圣诞礼物去了。
越想越靠谱，楚昭南很闷骚啊。
楚昭南回来了，两手空空。
！！！
唐念念问他，“苹果呢？”
“什么苹果？”楚昭南似乎被唐念念问懵了。
“今天圣诞节，你没买苹果？”唐念念着急地催他，“你快去买苹果啊，要送苹果的。”
“很重要？”楚昭南询问。
唐念念肯定地点头，“重要啊，过节怎么能不送礼物。”
就楚昭南这冲破屏幕的直男气息，是怎么追到方婷璐的，又是怎么让原书里的唐念念对他死心塌地的，因为脸吗？
哒。
晚上的第二节课，停电了。
班里安静了三秒钟后，教室里沸腾了，学生们拍着桌子欢呼。
“安静、安静、别吵。”老师用木质的三角板拍着讲桌。
下面的声音更吵了。
不止唐念念他们班，还有一二三年级的全部学生，有些学生在抽屉里备了蜡烛，用火柴棒点上，摇曳的烛光，越发的让人躁动。
有些班，开始唱大合唱，国歌、校歌、流行音乐……
“唱歌吧，很快就来电了。”老师安抚大家。
“走。”一直干燥有些裂纹的手，有力地握住唐念念的手。
唐念念知道那是小青的手，“去哪里？”
“跟我走。”
压低腰，从课桌间穿过，趁着不甚光亮闪烁着的烛光，小青拉着唐念念跑出教室，顺着楼梯往下，跑出教学楼。
新鲜、刺激、未知和恐惧。
唐念念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跟我走。”小青重复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很简单，可能要承担很重的处罚结果，可唐念念却不害怕，她回握住小青的手，“好。”
“喜欢你
那微笑的眼睛
连落日也看作唇印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
随便你带我去哪里
你的脸
慢慢贴近
明天也慢慢地慢慢清晰
”
这是陈洁仪1996年的收录在《伤心》音乐专辑里，一首叫做《喜欢你》的歌曲。是唐念念穿书那年，仍旧风靡的一首歌。
喜欢你？
唐念念喜欢小青吗？
不是女的对男的那种喜欢，而是做为朋友的喜欢。
小青是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总是把唐念念放在第一位的人，他会说，“你想吃什么，给我说”、“女配也是需要人疼的”、“你喜欢就行”……
特别的关注，总是让人特别的感动。
在唐家，唐念念是四个孩子的四分之一，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个，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被一个人记挂在心上了。
而且，小青长得，很像唐念念的某个熟人。
穿书前，唐念念度过了嚣张跋扈的很多年，她爸有钱，别人都知道，多的是上赶着热捧她的，她瞧不上的人有很多，可能有很多人同样瞧不上她，其中有一个是束遇卿。另外一个，是同校不同级的一个男同学，他叫陈出。
出，出格的出。
听说陈出出生就没有爸爸，听说他爸爸在牢里，是犯了重罪的，听说陈出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陈出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他是自己长大的。听说陈出吃过老鼠肉，逮到老鼠后，剥开生吃的。
唐念念听过陈出的名气，她撇嘴不怎么相信，“传得太夸张了吧，老鼠多脏啊，他要是生吃老鼠，哪还会健康地活着。”
“真的，是小胖说的，他说和陈出是邻居。那天小胖他妈去陈出家，就看到陈出满嘴血，说是刚吃了老鼠肉。”小喽喽扶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是个狠人，超级瘆人。”
这么狠的人啊，唐念念没见过呢。
唐念念很好奇陈出，好奇他到底有没有吃过老鼠肉，好奇他到底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阴郁狠戾，好奇陈出是不是真的长得很帅。
又帅又变态，一定要见识一下。
唐念念主动去找过陈出，他班里的同学说，“陈出是我们班的，他很少来上课。”
嚯，坏事儿占全了啊。
“你知道陈出经常去什么地方吗？”唐念念让她的一众迷弟迷妹们注意陈出的动向，“见到他了，告诉我一声。”
“你怎么对陈出这么上心了？”迷弟问。
唐念念说，“没什么，就是好奇。”
过了两天，迷弟通知唐念念，“陈出在酒吧，他不上课的时间里，基本都住在那里。”
“知道了。”
去酒吧，怎么能穿校服呢？
唐念念放学回家，先换了身衣服，露着一截小蛮腰的短款上衣，下面是条宽松的休闲裤，化了妆、戴着大耳环，看着有一股子不良少女的模样。
唐念念拿着车钥匙出房间，迎面遇到了刚回来的束遇卿。
束遇卿背着双肩包，挂在一侧肩膀上，他微微低着头，进了门直接往房间走。
“见到人不会打招呼吗？”唐念念故意问他。
束遇卿没理她。
唐念念把眼镜腿咬在嘴里，她蛮横地挡着路，“我爸到底喜欢你什么？面瘫、死鱼眼？”
束遇卿抬头看她，眼神仍旧是冷漠，带着点厌恶。
这是在我家，你凭什么讨厌我？
看不惯就走啊！
唐念念正要发火，口袋里的手机响，她接起来，是迷弟打来的，“陈出到了，你到哪里了？”
“他今天这么早？”唐念念没了找束遇卿麻烦的兴趣，拿着手机往门口走，“你给我看住他，我马上到。”
束遇卿哪里有陈出，重要啊。
束遇卿站在原地，看着唐念念纤细的身影消失，他站了会儿，才回房间。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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