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二回代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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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关来临前夜，楚瑾年清点战利品，瞄着排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拿着算盘，刷刷两下，听着小金珠触碰的声音，觉得悦耳极了，“经此一事，鼠疫的缺口，我们能够填补上。但北疆还是急缺日常所需用品以及药品。”
说到最后一句，楚瑾年目光带着告诫看向眉眼间带着些得意的庞丞相。
老庞虽然是特殊人才，但也不能此刻要求用琥珀泉的泉水泡御前龙井。
庞丞相莫得感情的看着玩算盘玩得开心的楚瑾年，放下茶盏，按着额头突起的青筋，咬牙切齿道：“主公，大敌当前，我还是有一个奸佞的最后的底线，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呢，本官可以不要那些奢侈之物，只要你把算盘给我放下来，否则别逼我干出弑主背国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庞丞相一字一顿，杀气不带掩饰的瞥了眼楚瑾年手中四不像的玩意。
楚瑾年依依不舍的摸着自己的小金珠算盘。
因财政紧缺，四喜的玩具都是翻爹爹姑姑的库存。
比如算盘，楚学渣爱把算盘踩在脚丫下当风火轮玩耍。作为楚家的贾宝玉，娘当然纵容着，于是就有了一个特殊形制，跟现代溜冰鞋差不多的算盘。
感慨着往事，楚瑾年理直气壮的往自家老娘身后一站。
楚夫人清清嗓子，淡然无比，“瑾年要是样样精通，还要下属干什么？”
庞丞相一噎。
“说重点，真有黄精灵的下落？”楚夫人把话题强行拐回重点。
听到与自己小命相关的事情，楚瑾年放下金算盘，表情凝重的点个头。
商祺端坐的姿势都有些紧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庞丞相。
楚国栋抱着四喜，放在人唇畔上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
四喜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个头，继续张嘴咬着自己的胖脚丫。
一时间屋内的氛围肃穆中依旧带着些童趣，好像所有的困境都能迎刃而解，依旧能够迎来美好的明天。
庞丞相猛得喝口茶，压压自己回忆跟茜寒李使臣打交道的恶寒，沉声道：“那姓李的开口，说自打晋朝立国，他们部落得开国帝后的恩赐后，就经常讨好帝后，曾经在无意间听闻过宫廷秘史，听人提及过黄精灵的事情。据说黄精灵乃是天赐之物，线索存在一副箴言中。”
商祺迫不及待：“什么箴言？”
庞丞相也不拿乔，开口：“我用袜子换了上联，玉山龙，十日出，朝光祭，蒸观音。”
话音落下，满屋子所有人眸光一亮，岂料下一瞬间庞丞相幽幽补充：“不是真假观音的真，而是蒸饭的蒸。”
尾音飘荡在偌大的主院内，意外的还有些渗得慌。
楚瑾年磨牙，内心咆哮：“真是气死制片人了，怎么就投资了一部有前传的小说？！”
楚夫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眉头紧蹙，“蒸观音？他们这话可信吗？”
“必须的，我还收了他们公主，”庞丞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还两！”
屋内众人：“…………”
“庞展鸿，”楚国栋点名道姓，抬手捂住四喜的耳朵，道：“本王丑话说前头，这些金银珠宝归你都可以。你贪财排除异己，我咬着牙都能容你。”
说到最后，楚国栋面色肃杀，“但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别毁、情、色上。要是因此连累了瑾年，我把你大卸八块，让你尝尝军中酷刑的滋味。”
迎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庞丞相面色不改，还不急不缓回怼，言行举止间看不出对玄武王的一丝敬意：“楚国栋，对本官来说钱与色、算什么？当本官伪诏成为辅政大臣，权倾朝野的那一刻，格局就大了。我要的是名垂青史！茜寒不是张口闭口要学习我朝文化吗？那公主不也应该有些养面、首的权利？不也是有继承权利？”
缓缓诉说自己要两公主的原因，庞丞相笑着，眼里带着些阴鸷的狂热，“自古祸起萧墙没听过吗？乱世，就要一起乱起来，才方便我们横扫天下。”
庞丞相反过来睥睨着楚国栋，“你当年不敢兵、变，现在不敢称帝！但是你有一双好儿女！楚飒飒有追逐权利的雄心，主公虽然没有问鼎天下之心，但他能屈能伸，有容女子之才！我庞展鸿没有那些男人的狭隘，我只尊权势利益。”
“哪怕不能开天辟地，辅佐出女皇。但自古公主有封地，且若是楚参领带着女眷，在蛮夷的领土上自立为皇，肯定没人反对。这天下其他蕞尔小邦，就该是我晋朝的附属！”再者国舅爷呢，也是可以当外戚的，权倾朝野的。
这话掷地有声的，仿佛有魔力一般，带着蛊惑，让人热血沸腾，豪情万丈。就连自顾玩耍的四喜都昂着头愣愣的抬眸看了眼庞丞相。
屋内陷入诡异的静默。
楚国栋看着浑身上下透出凌云壮志的庞丞相，侧眸看了眼神色平静，双眸淡然的，没有任何波澜的儿子，又缓缓视线落在自己所仪赖的商祺，望着人眉眼间带着的谨慎，心满意足的松口气。
垂首摸了一把四喜的脑袋，楚国栋对于眼前这奸佞张扬舞爪的，极其嚣张，倒也不在意，眉眼间带着征伐多年的坚毅刚强，语重心长道：“张口闭口横扫天下，不考虑一下实际情况？你们文人是不是就只会纸上谈兵？放眼晋朝，不知还有多少灾民，尸横遍野。根基不稳，你就想四处点燃战火？”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庞丞相振振有词，针锋相对：“历来都是开国后再休养生息。此刻，是放手一搏的大好时机。赢了，拓疆千里，名垂史册。”
“且茜寒这弹丸之地，敢跟狄国合作，染指晋朝。此狼子野心，岂能不除？”庞丞相冷笑连连，“本官若不下手为强，都对不起我现如今拉的这些仇恨值，是不是？且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方都敢用鼠疫来祸害了，我们也可以反击回去！”
看着越说越猖狂的庞丞相，楚国栋气得吹胡子瞪眼，猛得一拍桌案，下意识的扣在腰间。岂料空空荡荡的，楚国栋当即怒不可遏，“老子的刀呢？！”
怒火吓得坐在人膝盖上的四喜浑身一惊，直接失声哭了起来。
楚夫人起身去抱四喜，拍拍人后背，瞧着互相对峙的两个糟老头子，目光落在楚瑾年身上，“世子爷，说句话。”
——她就知道这两同一屋檐下交谈，没两句就得喊打喊杀的。得亏用大胖小子解下楚国栋的刀。
安慰着大胖孙子，楚夫人斜睨了眼两人，就听得一人一句，针锋相对——
“你个丧心病狂的，这种行为跟那些鼠辈又有什么两样？不，你就是个鼠辈！”
“我祸害遗千年，你奈本相爷如何？我坏得坦坦荡荡，不像你们这些伪君子。”
“说你胖还喘上了，我杀了你。”
“喊打喊杀莽夫一个，有本事你能让我悔改啊？不就是仗着武力吗？”
“你一个文臣油腔滑调的，对得起那些孔孟之道吗？读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遗臭万年你还能嘚瑟。”
“…………”
与此同时冷不丁听到自己被点名，楚瑾年视线来回看了眼怒目冲天的两人，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气鼓了腮帮子，面带愠怒，冷喝道：“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一句！多大年纪了，能抓住这此会议的重点吗？一不留神就翻旧账，翻旧账，显摆你们自己记忆力好？”
扳着世子爷的架子，楚瑾年迎着头皮，迎着两人望过来的慈爱眼神，毫不犹豫表态：“我能够发动战争，但我绝对不会对平民动手。既然说到这个话题，我也另外说一件事，农营在今年试种新粮种，若是成功后，冬日我就会设法联系商人，让他们将粮种带往全国各地进行试验，尽快让百姓试种，能够饱腹。”
“妇人之仁。”庞丞相闻言，袖子一甩，眼里的遗憾都不带掩饰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一旦百姓饱腹，这岂不是壮大了其他势力？”
楚国栋闻言却是骄傲无比，“我儿子有别你这个奸佞地方就在此。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
磨牙了一下，楚国栋来回反复呼吸，拍着胸膛，傲然：“可他懂最基本的道理，社稷为重，黎民百姓为重。”
商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带着与有荣焉的傲然看向楚瑾年，觉得自己在人身上看到了当年所追求的主公楚琏。
爱民守住初心，才是将帅之责。
庞丞相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任何的触动，还冷笑连连：“所以你们当初那么窘迫，还被逼离开京城，不是吗？”
楚国栋捏着拳头咯咯作响。
楚瑾年抬手揽住自家被气炸的老爹，面无表情，言辞犀利：“老庞，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这么能耐，当初怎么不直接篡位当皇帝？尊重各自的信念，是做人的基本准则。我们当初不是怕你，我们是遵守律法制度！”
强调过后，楚瑾年简单举例：“用鼠疫当做武器，那就是玩火自焚。且最简单的例子，你被狗咬了一口，你去咬狗。狗咬狗一嘴毛，人咬狗，你特么脑子有病。”
庞丞相牙根紧咬，面色铁青，“你……你……你不吃狗肉吗？”
在场所有人：“？？？”
“论胡搅蛮缠，论偷换概念，庞丞相您可真行。”楚夫人觉得自己不得不佩服这奸佞，“思维敏捷。”
“爹，您也不气，不跟人一般计较。”楚瑾年态度柔和，安抚着给自家老爹顺气，“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有这么一个奸佞杵着，才能突显忠臣良臣贤臣，最为重要的是，咱们可以探索出一个公平公正的制度。人心复杂，人心易变，人心这变、态！”
楚瑾年觉得自己都被狠狠上了一课，见识了奇葩的多样性。
“若是我们能善于从黑暗面汲取某些缘由，促进缔造出公平的制度，能保证后世百姓有个清明的环境，便是进步。还能勉强容忍这奸佞。”
“便如春秋战国时的秦国！”
“徒木立信，确立政策的权威性。”
“法治，是我们的追求。”
楚瑾年觉得自己也是个小心眼的，昂首挺胸，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商鞅变法，这个我会。”
我还会饶舌！
大秦药丸，可是风靡一时的。
“要不，我给你们唱一段？”楚瑾年清清嗓子，丝毫不觉自己此刻应该端出世子爷的架子，反而应该趁着年龄小，卖个萌，发出穿越人士的作用，悄然无息的在大家心里种下一颗法治的种子。
“【秦国四代乱政，财富土地】……”
看着说唱就唱的楚瑾年，楚国栋和庞丞相互相对视一眼，表情复杂的看着楚瑾年，若有所思。
楚夫人拍着四喜的爪子，轻轻的给楚瑾年喝彩。
虽然调子有些诡异，但的的确确楚瑾年是读过史书的，没说错变法的关键点。
“…………【若苍天再予我二十载，驱铁骑雄师横扫关外！】”楚瑾年唱到激动处，还猛得拍了拍桌子，打算继续唱秦国崛起的第二个阶段合纵连横，争霸天下。
岂料自己就被薅住了裤腿。
楚瑾年垂首看看不知何时爬到自己身边的四喜，愕然的眨眨眼。
楚夫人笑着端上一杯茶，“喝口茶润润嗓子。知道你有文化了。咱们还是归回正题，否则啊这天都要亮了。”
边说，楚夫人眼角余光飞快横扫过对视的两人以及商祺，目带警告。
商祺垂首捏了捏茶盏，遮掩住眼里的哀恸。
若是可以，他宁愿以自己的寿命去换楚瑾年活着。
楚国栋见状，努力挤出了些微笑，“没错，都老了老了，有些困了。”
看着一瞬间浑身带着疲倦老态的楚国栋，庞丞相侧眸看着神采奕奕的楚瑾年，垂首看了眼对方的左手，眼眸闪了闪。
衣袖下，纤细白嫩的手腕上有一道红痕代表着楚瑾年的寿命，可数得出时日。
这或许也是命运对他的戏弄，偏偏老了才遇到这么个让人又恨又敬的主公。
胸腔憋着一口气，都不知该怎么形容。
最终庞丞相摩挲着茶盏，岔开了话题，道：“也真是跟你们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就想问一句话，明日该怎么办？不信你们没有收到情报，前锋部队都开始集合，斥候开始潜、伏在山林间，就差一声令下进行攻击了。”
战事严峻，屋内众人也顾不得感怀楚瑾年的性命之忧，面色凝重。
“必须再拖半月，起码熬过春耕。”楚国栋缓缓捏紧成拳，克制住自己揍人的冲动，沉默一瞬，便坦诚诉说北疆的窘迫：“盐场出了问题，飒飒带人亲自赶过去处理，等最快的消息反馈起码也要六天后。所以……”
下意识的摩挲着腰腹，没有摸到自己的大刀，楚国栋摩挲着虎口的老茧，尽量让坚硬的触感逼着自己神智清明，“实在不行，瑾年你每天表演个吐血，先昏过去。再加上拿几个拿到袜子的，还有一轮可以厮杀。应该可以熬过春耕。”
“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借助第三关探出下半句箴言？”商祺说着，心跳都不自禁加快了几分。
庞丞相呵呵笑了一声，“他们巴不得拿此来威胁你们呢，岂会说出这保命之秘？”
“要是这箴言人尽皆知呢？”楚瑾年闻言眉头一挑，“瞎编一下，比如【玉山龙，带水虎，朝光会，天芒现，下咸池，杀灭央！】”
“什么？”庞丞相愕然的看向楚瑾年。
“传说中秦始皇长生不老药，派徐福出海寻找的天芒。”楚瑾年一本正经：“又称皇精灵。皇帝的皇！”
——感谢少年包青天，感谢楚瑾年看过的电视剧。
顿了顿，楚瑾年垂首指指咿咿呀呀的四喜，道：“没准就是语言问题呢，咱们都搞错了是黄还是皇还是王？”
四喜迎着大人们注目的视线，傻傻笑了笑，“玩，一起玩，脚丫丫，飞飞。”
闻言，楚瑾年看着自己的风火轮，眸光一亮，直接一口亲在四喜的脸蛋上，“崽崽，好脚丫！我想要第三关干什么能够拖延时间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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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终于敲定第三关的细节，庞丞相看着楚瑾年递上精致玉瓶，眉眼间带着困惑。
“喷一些香水，若是遇到了某些人，你好回答去处。工匠那边新出来的茉莉香。”楚瑾年谨慎无比着开口。
看着人如此细心的模样，庞丞相从顺如流喷了些香水，嗅着淡淡的香气，表情一顿，道：“先给我喷些烧刀子，烈酒之气越浓越好。”
“酒后吐真言！”楚瑾年一愣，然后拍案叫绝：“去把罗鸣请过来。你们一配合，黄精灵就成皇精灵了。你今晚的去向也有所交代。”
庞丞相：“…………”
聊好了大概的剧情设计后，庞丞相风尘仆仆的赶回礼宾院。一推门，就迎来了锋锐的刀光。见状，庞丞相躲也不躲一下，面无表情的示意侍卫点灯。自己先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联袂而来的茜寒使臣以及狄国三皇子。
“两位贵客，有失远迎啊。”庞丞相淡然的坐下。
嗅着酒气以及淡淡的香气，茜寒李使臣看着眉眼带着清明的庞丞相，率先发难，拿出了袜子，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丞相大人？”
“那郡主殿下既敢拿我来开唰，本官就让她明白明白什么叫奸佞。”庞丞相淡然，自顾拿起茶壶倒茶，眉眼间还有些不忿：“她的题目里并没有提及要我什么时候的袜子。我一天换一双，这样的说辞，算看在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了。否则，我能给她找数百人捣乱，毁了她的名声。”
瞧着庞丞相说道最后不带掩饰的阴狠，茜寒李使臣得意的笑了笑。
“庞丞相既然心有主意，今晚干什么去了？”三皇子反倒是看着庞丞相从容不迫的样子，眉眼间带着提防，“你可是拿了本王的好处，却这么一物二卖，是不是太过份了？”
“可我总得活着。所以我把这玩意四卖，不独独赚你们的钱。”
话音落下，庞丞相敏感的发现屋内的空气都凝滞了些，带着浓郁的杀气，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诉说另外两个买主：“大鸿军顾靖以及西北黑虎军，否则这两一出北疆，联合杀我怎么办？我得趁着他们联盟之前，让他们心中梗着一根刺，无法合作。”
“庞丞相你才华出众，本王愿意邀请你来狄国为相。”三皇子闻言，打量了眼依旧老神在在的庞丞相，眼里带着些试探，许诺道。
此话一出，茜寒使臣愕然的看向三皇子，眼里带着困惑。
这区区没什么权势的皇子竟敢如此打包票？
见状，庞丞相面色不改，“三皇子说笑了。晋朝大乱，可本官依旧还能带着幼主称王称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去狄国，人生地不熟的，一切得从头再来，何必？”
“那我助你复国呢？”三皇子声音压低了些，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庞丞相，恍若秃鹫一般，带着阴狠。
庞丞相静默了一瞬，嘴角勾着一抹嗤笑，“三皇子雄心壮志，若是早几年与本官合作，我倒是会考虑考虑。可现如今，晚了。”
珠玉在前！
不提楚瑾年，这三皇子韬光养晦之能不及赵大虎。
想着远在西北的赵大虎，庞丞相又觉得气闷无比。
就不能生米煮成熟饭，再跑吗？
连媳妇都不会追！
这皇帝，白教了！
眯着眼打量着庞丞相，三皇子眼眸一沉，似笑非笑的开口：“看庞大人如此笃定的模样，是早已有了明主？对方能许你什么官位，让你深入险境？或者说就是玄武王？”
“对，玄武王，”庞丞相幽幽拉长了音调，侧眸看了眼茜寒使臣，视线缓缓落在三皇子身上，眼底的警惕一闪而过，依旧笑着开口：“三皇子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本官不屑跟你解释。若是从前，你作为使臣来访，没准儿都不配与本官面谈。说好听些，我现如今还是丞相，你现如今只是皇子而已。年轻人，玄武朝有一句话没听过吗？都是狐狸，玩什么聊斋。”
顿了顿，庞丞相戏谑着开口：“茜寒使臣，聊斋知道是什么吧？”
茜寒使臣眉头一簇，但也不想在庞丞相面前输了颜面，点点头，道：“知道，养狐狸的。”
庞丞相笑笑，“诸位没其他的事情，还是请回吧。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但是三皇子，连我朝最基本的文化都不知，我就算到狄国也无法大展拳脚。毕竟本官也不懂狄国的风土人情。我们有一句话叫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说到最后，庞丞相又看了眼茜寒李使臣，“您说，是不是？”
茜寒使臣点头，一脸矜持的开口：“没错，从地域以及历史渊源来说，还是我们知之甚深，一衣带水。”
三皇子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茜寒使臣，面色沉沉的看向庞丞相，岿然不动，问：“那丞相大人是真有明主了？”
“做了这么些年奴才，谁不想翻身做主人？”庞丞相声音都冰冷了几分，面对三皇子的追问，“本官从同进士一路跌跌撞撞到今日，玩过了挟天子令诸侯，现在能入我眼的，自然是争霸天下。我为何要再一次屈居人下？姜子牙八十岁了才辅佐帝王，成就伟业。我朝文化，那流传千年的爱情故事里，白素贞千岁了才下山谈恋爱。所以我还年轻，三皇子不用过分执念我是否有明主，这不在我们合作范围内。”
诉说文化时，庞丞相眼角余光一直盯着茜寒的李使臣。果不其然就见人眸光亮了亮，一脸好学的喃喃了一声白素贞，像是要把这个陌生的典故牢牢记在心尖，一副勤奋好学的模样。
再一次被直白拒绝的三皇子面色沉沉，干脆道：“那对明日的第三关，以庞丞相之能，是否有些听闻？这总在我们的合作范围吧？”
“有。”庞丞相微笑：“我今日便是去做最后的确认。两位倒是来得正巧，我这有一个消息，能够卖给两位。玄武王中意顾靖，王妃看中黑虎军之首赵大虎。为了让他们能够中选，第三关应该与我朝文化有关，这样就能把两位排除在外了。”
茜寒李使臣闻言怒不可遏，“岂敢？他们是不想要黄精灵了？”
“等等，李使臣你我真心合作，所以我这有个最新的消息倒是可以跟你分享一下。黑虎军的出身你知道的，乃是承平帝的旧部，他们手里同样握着黄精灵的箴言，”庞丞相左右看了一眼，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将楚瑾年瞎编的箴言重复了一遍。
茜寒李使臣错愕不已，“杀灭央？这霸气的岂是治病救人之物？”
“这我倒不知了。明日权看您怎么应对了。”庞丞相说完，直接起身，再一次送客。
茜寒李使臣顺着庞丞相的视线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狄国三皇子，心中咯噔一声，懊悔不已。
他怎么就撺掇着三皇子一起来了？
否则这个消息就他一个人独享。
心中愤恨着，茜寒李使臣咬着牙离开，打算等会再返回来寻找庞丞相。
三皇子幽幽看了眼神色淡然的庞丞相，面无表情的离开。
庞丞相瞧着众人都走了，抬手摸了一把自己脖颈，缓缓吁口气，上床睡觉。
一夜好眠，翌日庞丞相听得侍卫来报有茜寒使臣半夜来寻，冷笑了一声，“晾着。”
边说，从侍卫手里抱过“圣婴帝”，庞丞相淡然去赴相亲宴。
得到庞丞相一行已经动身的消息，三皇子侧眸看了眼自己的心腹，声音压低了些，“潜伏进隔离区的人有回应了吗？”
心腹低声用狄国语言汇报着，“已按着主上的吩咐行事，但至今还未传出消息。不过有汇报，发现另有实力在隔离营地附近活动。”
三皇子闻言垂首瞥了眼放在香囊里的袜子，眸光阴沉，“那这么说这个相亲宴，今日恐怕还决不出胜负来。”
说完也不管心腹什么表情，三皇子一挥手示意众人随他一同前往。
宴会内丝竹之声悦耳动听，远搁几百里外的营地，田公公也在眯着眼，静静的听着自己许久未曾听闻过的天籁。
下属们心惊胆战的看着哼着曲的田营长，看着人往日慈爱的面容此刻阴狠冷戾，活像是秃鹫嗅到了腐肉，还引吭高歌，一副吸引同伴们的模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腾得钻了起来，吓得两股战战，几乎要匍匐跪地求饶。
“啧啧，这天寒地冻破疙瘩，终于来了些刺激的小东西，咱……”田公公憋住内心的激动，开口：“真的，我好久好久没怎么开心过了。鼻子一闻啊，就知道是刺杀，是宫斗，一个字，爽。”
前来的暗探们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大腿部，面色刷白，两眼带着恐惧看向田公公。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第二回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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