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薅羊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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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帝国军队按基本组织结构，由上到下分为皇帝、军部（皇帝直辖的军委机关部门）和五大地方军区。
五大军区名为东敬、定南、西宁、镇北以及皇城军。
光听名字就知道最后一个皇城军是皇帝亲生的崽，直接对皇帝负责，因此是兵强马壮。前四个是边防驻军，尤其是新出炉的镇北军，更是出生在全宇宙都知道的垃圾星，穷的可怜。
换一句话说军权和皇权之间，还是有些矛盾的。
武嘉帝为了平衡两者关系，给了地方军区一些可以斡旋的自由权限。比如战略物资储备——海蓝之星。从冰原国拿到的海蓝之星军部是平分给五大军区。但冰原国权贵手中掌控的海蓝之星，就需要五大军区负责人自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军部以及军部的老大武嘉帝作为“第三方”，袖手旁观，只在最后的签订合同环节出现，免得扯出偏心眼的问题。
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
所以这……这些道理千古不变。
秦贝贝想着，在去军部行政楼时，又飞快在脑海中仔仔细细想了想自己的计划。
他秦贝贝为了长远的目的——掌权，集帝国之力研究系统，为了小目标——缔造属于自己的护卫军与拥趸，此刻势必要折损一些肉眼可见的利益——钱。
一万吨海蓝之星的原料矿开采权，不算贵，按着以往的最终的售价也就100亿星币。只是有市无价而已。
而秦贝贝这回要光明正大的“送”钱。
要把这一百亿送给地方驻军，尤其是老牌的地方驻军：东敬、定南、西宁三军，为日后掌权铺垫。毕竟跟这三军交往，他秦贝贝有先天优势。
一来，秦贝贝的爸爸秦旻秦董事长是军粮供应商。粮食产地分布，也都在这三军的管辖范围内。因此大家论起来，也算合作多年，有展望未来合作的基石。
二来，定南军的大权掌握在孙家手里。孙家是司徒玥的外家。因目前没有通过Omega继承皇位的法案，因此孙家也没有站队。
不过小说中透露出一条线索，武嘉帝曾经暗示过孙家在镇北军打击海盗期间帮过忙。孙振城这个定南军的装备负责人，送战略物资的时候，还指点过武戾。因此还算武戾的恩人。
武戾对谁都拽，但还是挺感谢孙振城的。
三来，就是感谢司徒玥的。司徒玥可能是喇叭成精了，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了不少三军的恩怨情仇，尤其是三军驻扎在皇城的办事处一把手之间的恩怨。就差从一把手穿开裆裤的恩怨开始说起了。
也因此种种，让秦贝贝想到了一条绝佳的送钱好办法：利用成功老男人的傲慢心理，让他们对秦贝贝怜香惜玉，进而利用军队里的恩恩怨怨（老牌地方驻军之间相爱相杀，偶尔对外统一战线，偶尔竞争激烈；老牌地方驻军对异军突起的镇北军有提防也有怜惜心理；地方驻军对皇城军这个异类有羡慕也有打压攀比之心；五个地方驻军对军部这个顶头上司有服从又有点叛逆）进行一场独一无二的内卷大赛！
卷起来！
有了利益就是朋友，是朋友就一起干票大的！
拨弄着小算盘，秦贝贝手指微微蜷缩了片刻。待感受到手心不知何时竟然有些湿漉漉的，像是无声诉说秦贝贝的内心的紧张。
静默一瞬，秦贝贝眯着眼望着军部的巍峨肃穆的行政大楼，质问自己一声安心睡觉吗，然后便恍若吸取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手指慢慢紧捏成拳。
眉眼间带着一抹厉色，秦贝贝侧眸问助理：“人来齐了吗？”
助理撞见秦贝贝双眸的阴霾，心中一震。他总觉得自己的小老板不对劲，但无奈小老板也叛逆过。在为情所伤后性情大变也是情理之中的。心中思忖着，助理跟军方人员对接后，忙不迭开口回道：“小秦……”
迎着秦贝贝横扫过来锐利的眼神，助理舌尖一转，改口道：“贝贝郡君，目前还有镇北军和皇城军的装备负责人没有到。”
看了一眼会议时间，确定距离已经压轴出场还有15分钟，秦贝贝拒绝跟其他人寒暄，淡然的摆出理由：“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负责接待秦贝贝的军部行政人员闻言只得目送秦贝贝远去。
消息传到早已到场的装备负责人耳中，有跟随而来的年轻alpha闻言不屑道：“还补妆？以为来走秀吗？也不看看场合！让我们在这等他，还真以为自己能耐上天了！”
此话一出恍若油锅里滚入一滴冷水，会客室内不少人像是找到了组织，抬眸扫了眼开口的将军之子，琢磨着法不责众，纷纷抒发内心的愤慨边顺带打探“敌情”：“就是！补妆就算了，一个Omega我还忍了，可他竟然把战略物资当做珠宝首饰，当做赌注，随随便便就用来打赌。”
“明明按这往年的份例分配就行，这秦贝贝仗着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肆意毁掉多年约定俗成的规矩！”
“这么作，也难怪霍衡都忍受不了，直接要离婚了。”
“…………”
瞧着越说越不像样，西宁装备负责人冷喝了一声：“闭嘴！谈判场合，秦贝贝不是秦贝贝，是握着重要战略物资的甲方！拿出对待甲方对待合作方的应有态度，是最起码的礼仪！”
“就是，你们这些小年轻个个年轻气盛，张口闭口新时代alpha，最基本的素质呢？会议还没开始，甲方爸爸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东敬装备负责人笑着开口戏谑道，但双眸却没有任何笑意，反而还带着些威严横扫众人，直白犀利：“年轻人出来开开眼界就够了，其他时候给我闭嘴就行。”
“全都面朝墙壁反省反省。”
怒喝了一句后，东敬装备负责人话锋一转，笑着问自己身旁坐着纹丝不动，好像耳聋耳鸣了一般的好友：“不过老孙，这些小年轻说的是真的？秦贝贝和你外甥女真拿海蓝之星打赌？”
话音落下，屋内原本的暗流涌动顷刻间变成了图穷匕现，明晃晃的硝、烟味弥漫开来。毕竟被点名的老孙名叫孙振城，是定南装备的负责人，也是二公主的小舅舅。
孙振城慢慢悠悠将报纸放下，瞥了眼左右自己身侧两仇敌一副看看戏的嘴脸，叹口气，摆出一副幽怨的模样：“我那外甥女亲爹都奈何不了她，我能怎么办？我也曾经好奇过，然后二公主殿下赏了我一首歌。”
东敬装备负责人好奇，“什么？”
“《我就是来揍你的》。”孙振城凉凉道。
“哎哟，公主殿下这小爆脾气。”定南装备负责人闻言没忍住参与了话题。作为一个必须消息灵通的八卦份子，他可是听过秦贝贝和司徒玥合作全曲的。不得不说歌词，还是挺有深意的。
“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老秦多么精明圆滑的人，养的小Omega却也是叛逆又暴脾气。原以为成家立业了性情收敛了，没想到现如今又又叛逆任性了。”定南装备负责人说着还感慨上了，低声跟相杀了大半辈子的损友们分享，“我本想找老秦聊聊的。你猜，他在干什么？”
“干什么？”
“竟然不在办公室，在土灶头实验室给他家贝贝炖鸡汤。哎哟……”定南装备负责人拍拍自己的肚子，眼里带着回味，“真香。光闻着味道我就断定自己能喝整整一锅。没想到真便宜我了。香的我两天不想吃营养剂。”
“你这说的我也馋上了。”东敬负责人吞咽了一下口水，止住自己回味秦大厨师的手艺，顺着这话题聊了起来，意味深长道：“说起来秦董什么都挺好，就是愁贝贝啊。要是我们能做好世伯的责任，教导教导贝贝，最起码的秦旻亲自做个满汉全席感谢我们吧。”
定南装备负责人闻言眉头一挑，笑着附和：“巧了，我也刚想说呢。”
他就知道东敬装备负责人会接这个话题，更会提及合作。
老实说就秦贝贝这简历，无工作家庭主Omega的经历，别说这些老狐狸玩，就是他们随便派个采购专员过来。秦贝贝在谈判桌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无奈，秦贝贝有个好爸爸。
秦贝贝好有个好……好前夫。
霍衡三更半夜的发疯了，以致于他们这些一把手得亲自到谈判现场。
“老孙，你觉得呢？”
孙振城闻言心中有数。
他们三个本来竞争海蓝之星的老对手，放下竞争，先合作，压压秦贝贝这个甲方的威风，顺带排挤一下皇城军。毕竟皇城军因皇子们长大后，内部复杂起来了。
感慨着，孙振城轻咳了一声，“别太狠了。否则秦旻要跟我们拼命不提，秦贝贝还有个舅舅呢。”
“咱们各家就按着从前的老规矩分配一万吨的原料矿。”
“你心黑也别带上我。”孙振城莫得感情，“我好歹还是国舅爷。不给新成立的镇北军匀出一点，武嘉帝率先找的是我。”
瞧着直接表态的孙振城，其他两人倒是笑着开心，“我们各家按着比例给镇北军不就行了。到底也是驻边守国防的。咱们都同一战线。”
“这还差不多。”孙振城嘴角弯了弯，“要是秦贝贝合理范围内提价一点，我们也就答应了。总得给人留点情面，才好我们细水长流的薅一把秦旻的羊毛。这几届2.2节都不错，咱们军部也趁着这个节日，让秦旻代表那些美食家好好打个折。凭什么我们得喝营养液。我们也想吃口热饭热菜的。”
“明年这个节还开吗？”
孙振城听得如此一针见血的提问，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小两口离婚的消息，他们这些皇城世家早就知道消息了。他消息渠道还包括了后宫，因此还清楚的知道这两夫夫最后撕的极惨，武嘉帝这个狗皇帝不做人的真同意了秦贝贝打掉孩子。
正思忖着就听得大门被咣当一声打开，孙振城真发自肺腑的叹口气了。因为他不用回头看，光听这动静就有数了——镇北军来的是武戾武大元帅。
虽说战备物资重要，但堂堂一个元帅亲自来参加会议，就显得……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降逼格了。
心理感慨着，孙振城眼角余光扫见两冤家都站直身，他迅速压下思绪，迅速起身抬手，跟众人行动一致，对着武戾行礼，“元帅。”
武戾看着满屋子老老少少规规矩矩行礼，傲然的挺了挺胸膛。
皇城什么都不好，但是这个礼行的可真标准，老少爷们齐刷刷的，动作看起来就精气神十足。比他们垃圾星出来的镇北军帅气多了。
满意着，武戾回了一礼，然后睥睨了全场众人，视线停留在装备负责人身上，问：“本元帅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秦贝贝到底什么意思？把我们全都叫过来，是排排坐分果果呢？还是打算让我们打起来？”
——本来这一万吨海蓝之星原料矿是属于冰原国不同贵族的。据说各家军区都有合作已久的人员。可谁知道冰原国那些贵族不做人，全都给秦贝贝代理了。以致于众人一开始还有点警惕皇城军的。毕竟秦贝贝爱霍衡，霍衡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开始向皇城军发展势力了。
可万万没想到事情发展令人难以想象。皇城军到嘴的肥肉就吧唧飞了。
因此眼下的关系就挺暧、昧。
谁都想扩大自己的份额，但秦贝贝这个代理人不知道是什么风格，约他们五家一起见面。搞得有点像招标的模式（一个标的，谁出的价高谁得）。
“要是打架？”武戾压住眼底的精芒，眉飞色舞的望着众人，尤其是盯住了孙振城这个身份复杂的负责人，问的霸道：“按着规矩，我官比你们大，那我等会开、抢，能命令你们不许动吗？”
跟武戾一起到达的皇城军装备负责人闻言绝望的叹口气。他宁可冲进宫抱着皇帝的大腿哭，也不愿意帮武戾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元帅缓和氛围。
太尴尬了。
正思忖着如何对得起自己学霸的名号来缓和眼下这死寂氛围，皇城军负责人就听得身后响起含、枪带棍的话语：“按着规矩，在场的诸位想要跟本郡君谈判，率先要递交国书。而你们一群人联系秦旻是什么意思？提醒秦旻秦董事长曾经是穷小子吗？还是想要让当凤凰男插手媳妇的嫁妆？”
皇城军负责人闻言心中咯噔一声。
有数了。
他有数了。
今天这场谈判注定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能尴尬到抠出一座海蓝之星的原料矿来。
其他人听到如此毫不客气的话语，纷纷侧眸看向入内的秦贝贝。三个负责人之间互相打了个眼色，眉眼间都带着些了然的模样——果然叛逆！跟大名鼎鼎的二公主在某些坑爹方面，是一个德性的！
与此同时，武戾也侧眸看向秦贝贝，眼眸闪了闪。
秦贝贝的脸上像是被渡上一层柔光，精致的像是瓷娃娃，一碰就碎裂。但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憔悴，尤其是双眸还泛着红血丝。显然一夜未睡的模样。
回想着自己昨晚被秘书从被窝里薅起来看霍衡官微分析各种爱恨情仇，武戾眉头紧蹙成川。他也不是没见过秦贝贝生病的模样。但这次，跟一个月前的记忆好像不太一样，憔悴生病的样子，还有点……还有点精致的。
心理纳闷着，武戾看着秦贝贝径直越过众人，直接坐在了主位上，一副比他这个元帅还拽比的模样，当即面色沉了沉，拉过座椅直接坐在人对面。
武戾道：“我们跟你爸也熟，你怎么说你爸过分啊！干脆给个痛快话，这海蓝之星你打算怎么卖怎么分配？别扭扭捏捏的，给句痛快话！”
其他人边落座边双眸含着“敬畏”看着武戾，恨不得破口大骂问一句买过菜吗？
卖菜的小摊贩都知道坐地起价。
买菜的大妈都知道就地还价。
双方和和气气，有来有往，达成一致。
秦贝贝眼角余光横扫过屋内其他人的表情，最后视线落在武戾身上，似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报复开口诉说：“武元帅痛快，那我也痛快。你除非发誓不跟秦理有任何往来，否则我一克海蓝之星都不卖给镇北军。”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瞳孔一震。
“秦贝贝，我们这是很严肃的谈判！不是你耍小性子的地方！”
秦贝贝盯着开口说话的年轻人，瞧着人愤怒的连脖颈都气红了，猛得拍案而起，横扫众人，嗤笑着：“既然严肃，那就给我行礼，我是冰原国的贝贝郡君！你们没幼儿园文凭吗？请在谈判场合，外交场合，称我贝贝郡君，谁给你直呼本郡君名字的权利了？”
“大周帝国的就这点素质吗？”
说着秦贝贝扭头对跟随自己的团队人员道：“走！”
瞧着说走就走，毫不犹豫的秦贝贝，孙振城剐了眼开口的年轻人，示意对方弯腰道歉。再横扫眼其他人示意开口缓和氛围。
其他装备负责人见状也有数。秦贝贝可以拖明年可以拖后年。但是他们回去，光研究院那些人就“饶”不了他们。
“贝贝郡君，是我没管好下属。”西宁装备负责人垂首，毕恭毕敬的道歉，“还请您息怒。”
年轻人看着自己直属上峰锐利的眼神，面色青青紫紫变化了许久，咬着牙藏着心理的不忿，弯腰道歉：“贝贝郡君，对不起。”
“贝贝郡君，”孙振城瞧着罪魁祸首开口了，才拦住秦贝贝的去路，笑着开口，眉眼间带着些慈祥：“说句厚颜无耻的话，我们也的确跟你很熟，算看着你长大的。武元帅的话也没错，秦董不提用情专一这些私事，他也是爱国商人，为国做了不少好事。更别提你在大周帝国这么多年了，身上还有安乐公的爵位。现如今猛然一下子身份转变成了冰原国代理人，叔伯们一时间思维定式，没转过弯来。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一回好不好？”
语气仿若哄三岁幼儿一般，但话语里透着的意思却又是真真实实的提醒——提醒秦贝贝身上公爵是秦旻用军粮供应商的身份换来的；提醒秦贝贝是军部运转的爵位。
秦贝贝细细品着，脚步一顿，挺直了脊背，像是在强撑着最后一丝的倔强，“孙伯伯，我也不是小气巴拉的人，您知道的，我向来大方。开心了跟二公主殿下打赌输个一吨海蓝之星，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孙振城：“…………”祖宗别提这个赌，行吗？
其他装备负责人看着孙振城的视线蕴含着两个字——叛徒！说好的同一起跑线呢？
察觉到微妙的氛围，秦贝贝咬着牙逼自己红了眼圈，然后薄唇轻启，幽幽的吐出一个但是，还抬手指指武戾，“但是武元帅呢？一个月前我和二公主好心好意的帮着他在慈善宴会上撑腰，让他融入皇城。可他呢，给霍衡打掩护！让霍衡和秦理亲亲我我，这口气我要是不出，我还叫秦贝贝吗？”
万万没想到还跟自己有关，武戾气闷：“我什么时候给霍衡打掩护了？”
“不是你仗着权势欺负秦理欺负到太医院了，霍衡会赶过去英雄救美吗？”秦贝贝冷笑着，看着武戾的眼神渗着毒，恍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般。
武戾迎着秦贝贝如此仇恨的眼神，再一想自己在那一晚憋屈的经历，气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我易感期找……”
听得身侧响起的剧烈的咳嗽声，武戾一个激灵，磨着牙止住自己要说出口的话。
虽然易感期找Omega，找百分百契合的Omega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当众诉说，可就真真断了他武戾成为二公主驸马的可能性。
心理琢磨着，武戾眼里带着些暴戾盯着秦贝贝，一字一顿诉说自己查到的消息：“贝贝郡君，我记得那一晚，你和霍衡不是早就离婚了吗？你管霍衡找谁呢？”
冷不丁听到这话，在场不少人瞳孔都瞪圆了，眼里带着骇然看向秦贝贝。
真……真不敢相信，秦贝贝和霍衡竟然离婚了。
这……这两英年早婚，外加谈恋爱，一晃眼都十年了啊。
竟然就这么离了。
霍家和秦家也掰了？！
正盘算这两家结亲成仇后，他们是否能因此获得利益时，所有人就见秦贝贝面色刹那间一白，好像被击垮了，整个人身形都趔趄了起来。若不是有助理搀扶着，没准就直接失态跌坐在地了。
光瞧着，还挺可怜的。
没错过大多数人眼里闪现的同情，秦贝贝倔强的撑着助理的手，咬着牙逼着自己挺直了脊梁，目光死死的盯着武戾，音调拔高，“霍衡找谁都可以，毕竟他有他的自由嘛。那我也有我的自由。你们凭什么用道德绑架我？海蓝之星就不能当珠宝首饰吗？凭什么一定要成为战略物资呢？”
“它当珠宝也可以作为外交礼物啊。”秦贝贝铿锵有力：“獒龙国人鱼国不都喜欢biubiu闪的钻石珠宝？”
看着眉眼间还带着无辜，一副浑然没遭受社会毒打的天真模样，武戾想着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居高临下的瞥了眼秦贝贝，“要按着你的说法，我直接抢了冰原国，你们这些人敢说个不字吗？冰原国需要年年朝大周帝国上交海蓝之星吗？有军事实力，才有你口中狗屁的外交。”
所有人浑身一僵，使劲使眼色。武戾这话严重了，传出去他们整个军方都会被骂的。
孙振城想要仗着所谓长辈身份再和稀泥，岂料就被抢了先。
秦贝贝声音干脆利落，恍若惊雷，能绕梁三日。
“这不就是仗着权势欺负弱者吗？那我按着你的逻辑，我欺负秦理又怎么招了？！”秦贝贝抬手指门，气势汹汹，“现在我是强、权，你给我出去，你们镇北军所有人给本郡君出去！武元帅，我跟你强调权势，你给我说情。我跟你说情谊，你反过来用权势威胁我？别这么胡搅蛮缠！”
武戾听到这话，刺啦一下子火气都冒了出来，“秦贝贝是你胡搅蛮缠……”
皇城军的装备负责人直接抬手捂住武戾的嘴巴，侧眸看着红着眼表情倔强，但很明显透着虚张声势，仿若困兽之斗的秦贝贝，心中叹息一声。然后他凑武戾身边低声：“武元帅，祖宗您冷静冷静！你没跟嫂子……哦，您都三十了还单身我可总算找到原因了。Omega生气的时候，千万别吵，吵赢了就完蛋了。你哄不好的！”
边说皇城军的负责人示意副手帮忙拽着武戾，边给孙振城使眼色，让人好好和稀泥。
孙振城死道友不死贫道，拉着其他几个负责人留下，剩下的工作人员全都请了出去。
他的副手见状，表情有些踌躇：“还是我留下哄吧？”
“你活该单身！我都五十三了，是个beta，你呢？正当青春的alpha留下哄个小Omega？”孙振城看自己的副手，眼光都复杂了。
副手见状眼角余光看看其他两个也都上了年纪的负责人，又侧眸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秦贝贝，纠结了一瞬，然后低声道：“您别跟其他两位攀比啊。”
“我和稀泥哄个晚辈，还攀比什么？”孙振城拍拍副手的肩膀，低声回道：“放心。我们三个不联手把秦贝贝当小羊羔薅，我们都对不起这白送上门的机会。要怪就怪秦旻太宠崽了。”
副手：“…………”
秦贝贝目送众人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抽噎声都响亮了些。
见状，孙振城瞧着眼神还有些质疑的副手，声音都带着急促：“按着规定跟Omega在一起，不能锁门的。你出去趴着听总行吧？再不滚，万一爆料出什么事情，你有脑子记住吗？”
闻言，副手倒是微微放心了，抬眸看着其他两个同样没留下的同行，缓缓往外走。然后就死死的盯着门缝，想要窥伺屋内的一举一动。
而此刻屋内，自诩贴心的伯伯们，声音是压低了的。毕竟小年轻的爱恨情仇，哪能往外传呢？
“贝贝不气不气，伯伯知道你心理委屈。武元帅就这德行。咱们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孙振城说罢，看着眼眶泪水打转的秦贝贝，深深叹口气，递过纸巾，声音更加压着柔和了几分：“咱们现在好歹还是贝贝郡君对不对？常言道人在其位谋其政。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手里都拿着海蓝之星的开采权了，那就不能儿戏。要认认真真的处理。”
说到最后带着些肃穆，“我们也知道武戾这性情奇葩，嘴上没把门的。但他混不吝，不要脸的。可咱贝贝不一样，是Omega，真跟他吵起来。武戾有实打实的军功，有解决帝国北部心腹大患，解决海盗的军功。世人慕强，所以他有再多的缺点也会被掩盖的。”
秦贝贝望着语重心长诉说道理的孙振城，一怔。
然后慢慢垂首。
慢慢的止住哭泣声。
“贝贝，老孙这话说的有理。”西宁装备负责人瞧着秦贝贝虽然没接过纸巾，但止住了哭声，瞧着还有几分理智的模样，也跟着劝：“我们或许跟你只是逢年过节见过面，不熟悉，但跟老秦熟啊。知道他把贝贝捧在手心里，没让你受过任何一丝的委屈。你现在受了这么大委屈，心理肯定不甘心。可秦理算什么玩意——”
虽然是站在秦贝贝的角度宽慰人，但西宁装备负责人提及秦理，回想自己查到过的资料，对人的定位显然的带着傲慢与偏见，漫不经心的评价：“小猫小狗的玩意。你跟他一般计较，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跟他一般计较，那是降了你的身份。”
“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那是low，那是降逼格！”
秦贝贝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眼泪，免得自己的妆容花了，边抽噎着边开口：“谢谢伯伯们。我……我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们看我都穿着西装，我也很想严肃对待的。可是我……可是我一想到他们联合起来骗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说着秦贝贝气鼓了腮帮子，面色阴沉着，还举起拳头示威：“我就想撕了他们这些人！”
看到秦贝贝恨不得手撕渣男的模样，装备负责人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叹口气。
为情所伤的小Omega，为情所伤的甲方，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哄着呗。
反正秦贝贝身后有秦旻，还有个冰原国。
有利可图。
“好好好，贝贝收拾这些人是理所当然的。伯伯肯定支持你！”孙振城率先道：“伯伯向你保证好不好，以后贝贝绝对不会在任何定南地区的官方电视台看见秦理这个狐狸精。”
这事他保证的理所当然。毕竟他外甥女也爱慕霍衡呢。
听到这话，其他两个负责人也跟着拍胸脯保证，“说句不客气的话，这种知三当三的，道德败坏的明星，我们军方第一时间封杀的。整个军方体系都不会出现秦理。”
“这……这会不会太严重啊？”秦贝贝像是被如此重罚给吓到了，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肩膀，还弱弱开口解释道：“我……我刚才就是一言不合火气大了些。”
看着秦贝贝如此不安，甚至还自我反省的模样，孙振城毫不犹豫，甚至话语笃定：“一点都不严重。你想想军属两地分居多么难，若是出现某些知三当三的。多寒戍边士兵的心。因此对于这种风气，我们是毫不留情打击的！”
“老孙这话说得对。傻贝贝，伯伯们也不是同情你，而是需要遏制住这种现象。秦理是公众人物，这么知三当三拆散小家庭，若是引发其他人效仿，导致年轻人，尤其是未成年人意识形态左、倾，那后果不堪设想！”
秦贝贝像是被如此严重的后果给吓楞了，茫然的点点头，“我……我……我知道了，我……我冷静了点。”
说着秦贝贝似乎不好意思的挠挠脸。
等觉得自己脸蛋有些羞愧的通红了，秦贝贝瓮声瓮气，“谢谢伯伯们的开解。我……”
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秦贝贝昂头看着三人，垂了垂脑袋，低声道：“我……我……其实我不瞒你们，我拿海蓝之星的开采权，其实就是想讨好霍衡。我觉得霍衡要是袖口佩戴海蓝之星，那就多添了些英俊。”
在场三人：“…………”
不气，不气！
我艹！
这小Omega脑子进水的！
老子活了半辈子没见过这么儿戏的事情！
“贝贝，你这个思想意识有问题！”做思教出生的西宁装备负责人忍不住了，他哪怕想薅羊毛，但也不忍见秦贝贝这么蠢不可及的。
“你要是我手下的兵，我非抽你一顿不可！老秦也真是把你宠坏了，宠过头了。你是秦贝贝，你是独立的人，你可以爱人，但不能伤了自己，爱人的前提是自尊自爱。”
其他两人视线带着怒光扫着西宁装备负责人。这话说得太重了，要把握好一个度。
“像这种宠坏的，就要用狠话！”西宁装备负责人掷地有声，“贝贝你也别气伯伯说话难听。你要是在皇城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那就跟伯伯走。伯伯带你去西宁散散心，看看我西宁的风景，看看我西宁军区那些军属。”
“驻军的军属们哪一个不是为爱不远千里万里的来穷苦的西宁？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奋斗目标，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秦贝贝压下听到“军属”两个字的兴奋，闻言目光带着些希冀，怯怯不安着：“我……我……我可以去军事管辖区吗？”
“当然，你爸爸是军粮供应商，算我西宁的首席合作商呢。他这些年派人在西宁开垦了不少田地……”
瞧着西宁装备负责人一脸感恩的诉说，其他两人闻言顿时警铃大作。这……这说得好听，妥妥是把秦贝贝这个小肥羊拿捏在手里，从薅羊毛变成独吞！
士可杀不可忍！
“贝贝，听伯伯说，我海边风景独好。失恋算什么，抬眸看看一望无际的大海，你就会发现爱情不算什么。”
“贝贝听我说……”
瞧着三个开始攀比起来的老狐狸，秦贝贝慢条斯理的拿过纸巾擦擦泪花，边微不着痕的吁口气。
司徒玥提供过情报——驻皇城的军备负责人，大多军事世家出生，因为人脉广，跟军部关系密切，比较容易拉资源。换一句话，这些人大多还是发小，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或者死对头。
要让他们内卷起来很容易。
让副手离开就行。毕竟副手跟正职，性情基本都是一沉一静搭配组合的。因此副手就会在攀比的时候喊停。
拨弄着自己的小算盘，秦贝贝琢磨着开启第二关——提及名额。
“伯伯们，我……我都听着呢。”秦贝贝像是被三人的热情吓着了，小心翼翼开口：“我……我要不安排个旅游攻略，全游玩一遍吧。”
三人：“…………”
“也行啊，不过在旅游之前，贝贝要哪怕是任性，也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孙振城笑着开口：“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跟伯伯说一句，你打算让海蓝之星怎么分配啊？这可是战略物资，孩子气的话对我们讲没事。但若是再在严肃的会议场合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秦贝贝唇瓣紧抿了片刻，最后重重的点点头，声若蚊蚋，“我……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不就按着原来的分配……嗯，那也不成。反正我看武戾不顺眼！”
瞧着话语中还有一丝丝任性，但却任性的恰到好处的秦贝贝，孙振城眼眸眯了眯，笑意加深，道：“看他不顺眼可以，但镇北军的装备物资，还是要分配一些的。毕竟是新成立的军队。不过正因为新，规章制度方便呢就或许有些瑕疵，你呢就可以借此拖延一二，然后让他求着你。这样你的面子也有了，是不是？”
秦贝贝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孙伯伯，您好厉害啊！我……对了，伯伯们不是让我旅游嘛。这样吧，我开设一个旅游综艺找些人陪我旅游散心顺带宣传各地好风光，顺带开设一个军属专题的宣传综艺活动。毕竟……毕竟……”
秦贝贝看了眼诉说军属爱情的西宁负责人，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林伯伯说的有道理，我或许能从军嫂身上学到些什么。”
万万没想到秦贝贝还提出这个宣传军属的点子，孙振城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老对手眼中看到了自己的一丝欣慰以及三分肉、疼。
这个要是宣传成功了，KPI不属于他们装备部门啊。
“贝贝啊，你宣传这个爱情宣传军属爱情是不错。但是呢……”孙振城左右看了一圈，仿若诉说小秘密的模样，声音更压低了几分，“伯伯呢不瞒你。你们现在小年轻都讲究自由恋爱，婚姻自由，还晚婚晚育。因此军中年轻的婚姻情况不容乐观。你宣传军属婚姻这个从我的角度来说也挺开心的，毕竟有家了alpha们，beta们心就定下来了。可是啊……”
拉长了音调，孙振城叹口气，“问题关键是咱们都是边防驻军，不像皇城军城里人，多的是beta还有Omega想嫁军官。咱们的地方相比之下是有点辛苦的。随军的军属，我们还得负责解决工作问题。因此呢也不好大面积宣传。”
“那为什么不增加军属工作的名额呢？”秦贝贝茫然的眨眨眼，“我看每年国考中军职考试的岗位也不少啊。”
“那岗位都是行政文员，也以alpha和beta为主啊。”西宁负责人道：“Omega要报也冲皇城军报，哪会报地方驻军？”
“那增加工资待遇不就成了吗？”秦贝贝一脸不食肉糜的天真，“我爸爸的公司，不也是有在偏僻星球的，若是驻外的高管都会有一笔津贴补偿的。”
听到这话，三人看向秦贝贝，双眸都带着些苦涩。
“这事解决起来很困难。贝贝啊等你长大了就懂了。现在咱们心情平静了，还是聊聊海蓝之星的事情吧。”
“你们这样子我很挫败的。”秦贝贝闻言冷哼了一声，“当我傻吗？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海蓝之星不就是钱？”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我其实本来没打算跟你们要钱的。”
三人闻言倒抽一口气，不约而同：“你说什么？什么？”这败家Omega，一百亿说不要就不要？
“不要钱！”秦贝贝一副气闷的模样，拔高了音调重复了一遍，然后又嘴巴一扁，眼泪落下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们的采购本来按着规矩要来跟我见面的。但各个找我爸爸，不找我，把我是视作空气。我能开心吗？我一开始就窝着火呢！”
听到这声裹挟着委屈的腔调，三人回想起秦贝贝入内说的第一句话，当即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别说采购专员了，就是他们都觉得是霍衡暗中撺掇的。是霍衡想借海蓝之星的原料矿，把手伸到他们地方驻军来，想让他们对大皇子“感恩戴德。”
所以他们，甚至武嘉帝都请秦旻喝茶。
就是想让秦旻这个当爸的告诫告诫秦贝贝利益纷争。
当然秦旻要是帮他们就更好不过了。
“不气不气，是伯伯的错。是我治下不严。”
“对咱人美心善的贝贝，没必要跟他们生气。不过贝贝郡君啊，”西宁装备负责人咬着字，重音强调：“你这个身份要注意。不能随便拿战略物资来赌气来开玩笑的。”
“我才不赌气，我可以白纸黑字的签合同，盖国书！”秦贝贝像是被这声质疑给气到了，冷哼一声，“自古以来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alpha你们说深情。那换成Omega为爱不要江山，你们就怀疑了？我妈妈都不要爵位呢！”
妈妈对不起，我给你磕头了。
内心忏悔着，秦贝贝诉说自己为爱疯狂是有例可循后，磨着牙愤愤道：“我就不能因为哄美人一笑，千金买个海蓝之星吗？现在我跟霍衡离婚了。我要海蓝之星干什么用？还不如捐了得了。”
三人齐齐一震。这……这……这……这惊喜有点过猛，成惊吓了啊。
东敬装备负责人拉住要开口的两发小，硬着头皮再问了一句：“你爸爸不管你吗？”他们不是没有钱，况且这一笔军费是军部出。
所以他们薅羊毛要冷静，要冷静。不能贪小便宜，不能贪小便宜！
秦贝贝幽怨的剐了眼开口的东敬负责人，紧绷着脸，“我都说了我的，我的，我的！我爸爸才不管！哪有alpha管媳妇嫁妆的。更别提这些都是冰原国的资产，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产！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闻言，孙振城一行人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噗通噗通加快跳动了起来，声音不自禁的放柔了起来，“贝贝郡君，你想怎么花？”
“你们对我那么好，我也感恩的啊。”秦贝贝一脸感激的看着三人，道：“咱们就拍驻军风景，就拍军属综艺，宣传军婚。至于工作岗位，我拿着海蓝之星跟军部谈。毕竟最终是军部给钱的对不对？”
三人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止住揉一把小肥羊的冲动，矜持道，“对，军部给钱。”
“等军部给我钱了，我把钱再捐给地方驻军，这样你们就可以扩军职文员的名额了？”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个主意，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蠢蠢欲动的野心。
这反手薅军部羊毛，他们扪心自问也没少干。
但是这回……这回……这回机会白送过来。
不薅，太不好意思了啊。
“贝贝啊，你打小心地善良，伯伯知道。但是这是呢，不能这么简单，要学会婉转。”西宁负责人一脸怜惜的看着为情所困的超级土豪Omega，恨不得这样的傻白甜多几个。
“你这样的行为，商业上叫串标了知不知道？”
秦贝贝无所谓的哦了一声。
见状东敬负责人怕秦贝贝这个家庭主Omega出生不懂商业术语，举例说明，“比如你要买一个限量版的包包找了四家代购。打算看看报价挑一家便宜的买。可你没想到这四家代购竟然串通在一起，故意一起提高价格，想从你手里骗钱。”
“可我不骗钱啊，”秦贝贝闻言绷着脸，“你们别把我想象成这样傻乎乎的，我知道什么叫串标！咱们若是联合起来，去骗军部，把原本采购价一百亿变成了一百二十亿。我们几个平均分了二十亿。那才叫串标行为，诈骗行为！”
愤愤诉说着，秦贝贝还拔高了音调：“但我可是赠予！我刚才那么闹，你们还顾念我的名誉，还好声好气的分析给我听。我感激你们嘛，外加上我情感不顺，就想着军属们能够开开心心恩恩爱爱也好啊。怎么就串标了？”
瞧着还从感情分析的秦贝贝，三人都觉得自己有点舍不得薅小羊羔了。
于是怀揣着不忍心，三人声音愈发压低了，细细跟秦贝贝分析该如何串标……呸，如何献爱心。
“当然咱们也不能忘记镇北军和皇城军。只是这两地补贴要少一些。”
“你跟军部要实话实说，是伯伯们啊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动咱们贝贝一心报国，一心想要为国奉献一份力量。但咱们到底还是贝贝郡君也要对冰原国有个交代。也避免了以后不好做。因此一半的采购价还是要的。只是剩下的五十亿，就换成了基本等值的拍摄权。”
“而我们呢，为了感谢贝贝，因此在军职文员岗位设立上也会偏向招Omega和beta。当然，咱们自己知道是为了军属岗位。你放心我回去以后一定让思政人员，军属委员会对贝贝表示容重的感谢，让你当军属委员会的名誉会长！”
“至于名额呢，咱们先往多了设定。给军部砍价的机会。”
“但贝贝最好要坚持住，不要被砍掉。”
“…………”
秦贝贝瞧着被他集合起来一起朝军部内卷的三人，瞪圆了眼睛，摆出崇拜的模样。
待三人眉飞色舞时候，秦贝贝在慢慢悠悠补充一句：“那……那能不能胆大的加一些Omega兵的名额啊？我跟二公主打赌打输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方能上军校，经常锻炼。而我体力不勤的。”
“咱们有Omega兵的。”孙振城马上开口，“这每年都在招生。”
“可我从来没听过什么Omega兵的实绩，也好像没见过多少宣传。要不我再拍个Omega兵的电视剧吧。反正我觉得Omega兵肯定自强自立，比某些娱乐圈里只会立人设的人好多了。”
万万没想到说得都口干舌燥了，这秦贝贝还对秦理气性这么大。但三人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不错。
“新兵训练可以拍摄可以用来宣传。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娇气，就连有些alpha都娇气。用年轻人综艺拍摄的方式来整顿一下军风可以。但老兵尤其是精英就不行，那是我们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宝贝。不能随随便便在镜头前出现的。”
秦贝贝闻言眸光一亮，彩虹屁不断：“伯伯们你们考虑的好周全啊。”
“那也是我们经历的事情多了。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也会这样面面俱到的。”
秦贝贝面带希冀的点头，“我真期待。”
“哎哟，贝贝笑了。那就说明沉着冷静了是不是？我去把人叫进来。咱们好好开会。”东敬装备负责人声音压低了几分，肃穆道：“会议内容可是有助理一字不落的记录的。贝贝可要好好当贝贝郡君！”
贝贝郡君像是被人的信赖感染了，肃穆点头，“伯伯们放心。”
说着秦贝贝眉眼还露出一抹狡黠，双手比心：“咱们一起献爱心。”
三人满意的点点头。
这小肥羊，真是可可爱爱的。
孙振城示意两人继续给秦贝贝脑子里塞点军婚的感人事迹，他先出去看看武戾这位大元帅，气顺了没有。
岂料一出门就见武戾周边四个士兵，个个手里举着一张白纸。白纸用红笔写着斗大的一个字——钱！
孙振城一愣，然后笑了笑：“这方法够对症下药的。”
他们也穷。
于是颇为干脆拉武戾下水，还避开了皇城军的装备负责人，低声诉说薅羊毛的绝佳办法——利用秦贝贝去薅军部的羊毛。专业术语，他们和秦贝贝串标，排挤皇城军。
“攻守同盟，武元帅干不干？” 孙振城低声：“是要心尖宠呢还是要你的兄弟们，一句话？”
武戾侧眸看着不远处还举白纸示意钱要紧的兄弟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我当然干了。但是秦贝贝刚才那邪火乱发，他万一情绪不稳定再瞎逼逼怎么办？奇了怪了，我先前看他还挺理智冷静的，怎么就迁怒了？”
听得这声嘟囔，孙振城按了按额头突起的青筋，“武元帅，不是我倚老卖老说您。您怎么可以当众说贝贝离婚的事情呢？是，这事圈子里都传开了，但还没有挑明，那就代表有复合的可能性。现在小两口闹别扭，离个婚然后复婚，当情趣的又不是没有。”
“皇上既然让您入皇城学习，您也别排斥。学习些军事理论系统还有人情世故，尤其是跟军部的关系要搞好。以后镇北军的发展还得看您。”说到最后一句，孙振城是带着些惜才的口吻，“别太耍性情。您是alpha，跟区区一个Omega计较什么？大气点。”
知道孙振城是真情实意的劝说，武戾点点头，“我好歹还是分得清的，谢了。”
顿了顿，武戾没忍住嘟囔一句，“我……我真觉得奇怪。”
“那你跟人互怼什么？”
“我……”
武戾磨牙，瞧着在战场上帮过他指点他的贵人，低声：“秦贝贝说我帮霍衡。但实际上，我当时是易感期，有点没控制住自己。然后被霍衡一针放倒了，还抽了血！”
牙齿都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武戾从喉咙里憋出话来，“我要是默认了，没准其他人以为我跟霍衡还真是一起女票的好哥们。但我们是死敌，是仇敌！我非得恁死霍衡，当众暴打霍衡！”
孙振城闻言拍拍武戾肩膀，带着些雀跃：“暴揍霍衡那天，记得联系我，尤其是联系武嘉帝。他肯定很乐意看到你们两互殴的。”
“哦，你们互相交流的。”
武戾：“…………”
皇城的人什么恶趣味。
腹诽着，武戾干脆提醒继续开会。
孙振城点头。
于是会议继续。
以一种诡异和谐的姿势继续。
第一轮会议结束后，各装备负责人跟自家元帅报备商谈后又私下约了秦贝贝开了个小会，丰富了薅羊毛的内容。
然后正式进入第二轮会议。
然后形成报告，上交军部。
军部大元帅看着交上来的策划方案，又看看会议纪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联合政府进行拍摄旅游综艺（拉动旅游经济发展，推广土特产。搞好军政关系）、军婚宣传综艺（解决婚姻关系，树立正确婚嫁关系）、拍摄Omega训练淘汰的综艺、拍摄过境线驻守的战士们，拍摄ABO混合军种（为保政治正确，推行ABO平权，共拍摄三季综艺宣传推广片，号召公民参军入伍）。为保证拍摄的顺利进行，因此需要开设新媒体系列岗位……”
提炼着关键词，军部大元帅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五份审批报告。
岗位招考，东敬、定南、西宁这三个王八羔子，跟从前一个死样子。一个比一个会狮子口打开。这家要1000个名额，另外一家就是1001，剩下一家999。
就是要一个公平。还给你摆明了是互相串通过的。
“为提前迎接参军热情，提前审批招兵名额，镇北军计划高考招生3000名（Omega医护专项300，Omega通讯专项100，剩下按成绩依次录取），东敬、定南、西宁招兵1000名，皇城军指定专项招兵100名。说得好像还挺在理，这个岗位的钱来自海蓝之星专项财政拨款和版权？”
念出最后的关键词，军部大元帅瞳孔都缩了，“版权所有？综艺版权所有和……和海蓝之星边角料设计的周边？半生为国半生为你？”
军部大元帅看着策划，气得头疼不已，干脆把策划方案亲自送到皇宫，请皇帝武嘉帝当场批复。
“您给他们的自治权限太多了。他们这帮人还利用所谓的年轻化来做借口。您看看，周边系列都出来了。一副小商小贩的模样。”
武嘉帝一目十行看到最后，笑容中带着得意：“但是购买海蓝之星的钱，只需要一半对不对？给国库省下了五十亿的星币啊。这五十亿也的确够增添某些名额了。”
“朕……”武嘉帝眼眸转了转，吩咐道：“把策划送给司徒玥。让帝国的二公主殿下跟冰原国的贝贝郡君谈。”
“年轻人嘛，有共同话语。”
军部大元帅闻言一怔，“您……您怎么让二公主殿下参与国事？”
“朕推行ABO平权，到头来不让朕的公主享受跟她哥哥们的待遇，不让她参与国事？”武嘉帝反问的铿锵有力，“更别提冰原国派出的也是Omega，朕要是派老大过去，那叫什么？欺负人！”
军部大元帅听到这掷地有声的反问，恭恭敬敬的应下。
武嘉帝又叮嘱了几句，示意人离开后，再看了一遍策划，没忍住笑了笑，与有荣焉的骄傲着：“真是做生意的好料子！串标，竟敢联合五大军区来串朕的标！”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薅羊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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