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和“丑”强惨》还是脆皮的

7、第 7 章

　　趁着店长去办手续的时候，梅玱璨和仇强参在琴行里逛了起来，摄像小哥也逛起来，看着玻璃柜里那些高级货啧啧称奇，
　　“知道玩儿音乐贵，没想到这么贵啊。”
　　“我还说等我女儿到4、5岁了也学门乐器，啧……这得花多钱呐……”

　　“能从小就接触音乐，真幸运。”仇强参看着那些穿着体面带着孩子来挑选乐器的家长，由衷发出感叹。

　　梅玱璨没有回话，他环顾四周，这里的每一门乐器都陪伴了他相当长的时间，漫长到似乎有好几辈子。

　　他还记得自己最先学的乐器是钢琴，什么CDEFGAB，什么升调降调，在他耳朵里听着压根儿没太大差别，手也笨得打结，拧巴得要死。他学得慢系统也不打他电他，就是重来，一直重来，无尽的重来，直到系统纠正到没错可纠，他拿到任何乐谱能立马就视奏，教程才算结束，他才得以从梦中醒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学的东西现实里他的身体也会有肌肉记忆，不过当初刚开始拥有一两项技能时他还蛮狂傲的。

　　走到一架三角钢琴面前，梅玱璨随手弹奏起一段自己曾经狂傲时期作的曲子，单手在中低音区间快速的来回飞舞，拍子也不停变换，又霸道又猖狂，仿佛世界都在自己脚下。

　　“真好听，这曲子叫什么？”一旁有逛琴行的路人见他停止演奏上来搭话。

　　“业火。”梅玱璨回答。

　　“夜晚的夜吗？”

　　“业障的业。”

　　“我在网上搜业火钢琴曲没搜到啊？原曲是什么曲啊？小弟弟你再弹一遍呀？”

　　摄像小哥后知后觉这才拿出摄像机打开，但梅玱璨说什么也懒得弹第二遍。

　　“真的不想弹了，没心情。”梅玱璨耸耸肩。

　　“那你随便弹弹吧，我回去也好交差，你也展示了才艺啊，我肯定让导演帮你把到琴行这段剪得精彩！”摄像小哥劝说。

　　“我确实没心情。”梅玱璨朝摄像小哥笑笑，丝毫不留情面的指出，
　　“而且刚才是你自己没有认真跟拍，怎么能要求我重复摆拍呢 ？”

　　“……什么臭脾气。”摄像小哥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心想就这小子还没正式进娱乐圈呢就这么狂，长得帅会几下乐器了不起？娱乐圈多得是有才有艺有钱有颜的，以后进了这个圈子分分钟教你规矩。

　　“阿璨，琴来了。”仇强参赶紧扯扯梅玱璨衣角，怕他和摄像师杠上，到时候保不齐他俩这组的拍摄素材有可能丢失一部分。

　　拿到琴，梅玱璨拉着仇强参马不停蹄的奔向下一个目的地，他租了个每小时240块的初级录音棚。

　　进棚后他一声不吭的咔咔两下预设好调音台，接上电脑，然后把仇强参按在控制台前，给他戴上耳机，
　　“来，等会儿我对你点头，你就按一下这个键，把这个拨起来，等我再对你点头，你就按这个键，明白了吗？”

　　“明白。”仇强参虽然不会专业的调音混音，但是电影制作的每个环节他都得监督，录音棚也没少进。

　　“好，那我进去了。”梅玱璨拍拍小孩儿肩膀，走进了录音室。

　　梅玱璨根据经验调整好麦克，坐下调整好姿势，对仇强参点点头，抬手拉琴，毫无瑕疵的演奏，一遍过。

　　一遍主旋律一遍和旋一遍鼓点，初步完成伴奏的拾音后，梅玱璨又抱着电脑坐了3个小时编曲，中途觉得不够又进录音室去用大提琴拉了一段变调的协奏。

　　3个小时后，梅玱璨随意开了开嗓，最后一次进录音室，用自语又唱了一个音轨。

　　最终完成的Demo放出来的效果梅玱璨觉得差强人意，但这一通操作猛如虎，直接而把仇强参和摄像小哥看懵了。

　　摄像小哥这回倒是没有偷懒，全程都认真的录像，最后才忍不住拿起耳机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那是一首他认为完成度很高的歌，已经完全可以拿出来到市面上卖钱了，至少如果让他掏2元买，他肯定愿意的那种。

　　好听就是好听，起先简单如儿歌的简单旋律，这回变成了完整的抒情歌曲！

　　就像经过加工的食材变成了一道美味可口的菜肴，加上了和旋和协奏，还有电脑做的鼓声、铃声等一些打击乐器的声音，丰满的歌曲让人一听就上头，歌词虽然听不懂，但是就是一听就上头想跟着哼哼的好听啊！

　　做歌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吗？这么容易的吗？这么轻松的吗？现在初中生都这么厉害的吗？

　　“真好听啊，你真厉害！”此时的摄像小哥已经没了之前那些不悦，天才当然有资格任性！

　　“谢谢。”梅玱璨收起电脑，揉了一把看起来傻愣愣的仇强参，
　　“傻愣着干什么？走了，这地儿200多块一个钟呢。”

　　“真好听！歌词是什么意思啊？”回去的路上，仇强参听着手机里的Demo，再次看向梅玱璨，仿佛今天才认识梅玱璨这个人一样。

　　“歌词是我的自语，就跟你那些山歌一样的，说给自己听的，外人不需要懂。”梅玱璨解释，
　　“你唱的时候也可以改成你喜欢的词。”

　　“我唱？我们两个唱不一样的词吗？”仇强参愣了一下。

　　“当然不是，这歌是专门写给你的。”梅玱璨又揉了揉仇强参头发，长期营养不良让对方头发又软又绒，揉起来毛毛的有些扎手，但也不赖，
　　“时候上台，你唱，我用大提琴给你伴奏。”

　　“给我……写的？”仇强参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礼物砸傻了。

　　他现在可不是以后那个可以随手就捧出国际影帝影后、荣誉满载的仇导，只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楚莺文化用来制造话题的工具、棋子。

　　而眼前的少年居然为他写了一首歌，还是那么好听那么优美一首歌！

　　“对啊，这歌的创作动机就是你啊，主题就是……孤芳自赏吧。”梅玱璨思考了一下，
　　“一个天籁的声音在角落里唱歌给自己听，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所以这首歌的歌词要用自语唱，大概就这样吧。”

　　“我一定会唱好这首歌！”仇强参很认真的看向梅玱璨，对对方承诺道。

　　梅玱璨回以拍拍脑袋。

　　去琴行还了琴，又去吃了一天里第一顿饭，回公司就已经到了黄昏时刻，摄像小哥和他的同事们集合下班走人。

　　萧必也没过问他俩，今天出门了一整天的也不止他们一组，有许多组都去了附近广场路演，当然有借口找灵感去游乐场玩儿的，只有宋伟他们那两组实在没想到要干嘛，才呆在公司上了一整天的课。

　　回宿舍寝室门一关，仇强参就开着伴奏练歌了，上口唱了之后他才发现，这首歌确实是为现在的他量“声”打造的。

　　大提琴音色低沉婉转悠扬，完美的衬托了他人声的清亮甘美和绵长的气息，最适合他的中高音区，嗓子也全程都很放松很享受，一点也不需要用力去挤去飙高音，不需要唱歌词，也完美规避了声乐初学者可能存在的咬字不准等问题……

　　梅玱璨是天才！很厉害很厉害的天才！

　　意识到这一点，仇强参从之前的感动，到直接就激起了对梅玱璨的爱护之心。

　　这么厉害的小天才，上一世居然从未出名，哪怕是不是娱乐圈，在演奏圈也没梅玱璨这号人，他肯定是遇人不淑了吧？

　　不行，就算以后梅玱璨离开楚莺文化，他也要常常盯着梅玱璨，免得对方真有不好的遭遇。

　　……

　　7月7号那天晚上，《JEwEL诞生日记》顺利在Pix网络平台上如期而至，综艺页面的角落里占了一个小小的推广位，标题是及具话题度的《农村少年立志当偶像！》

　　梅玱璨和仇强参两人窝在宿舍里看的节目，180分钟的节目内容，不出梅玱璨所预料，宋伟几人的个人镜头少到可怜，几乎只有自我介绍和几个提问，其次少是那7个没曝光的公司练习生和他，平均也就只多了几个单人镜头。镜头多的是武皓、孔嘉隆、张鑫宇、胡吉星，不止单人采访部分问题多，他们几个在游戏环节中也大放异彩。

　　当然，单人内容最多的还数仇强参，因为综艺里又把之前那段山歌视频和在微博上的转发数截图放出来炒了一次“冷饭”，后面还有仇强参的自我介绍环节，几十个提问几乎一个没剪，让仇强参全方位的诉说了之前自己生活的贫苦和到公司之后的感激。

　　播出当晚节目的点击率不过1、2万，观众着实少得可怜。

　　王苟豪对这个播放量相当不满，不过好在他已经想好了营销策略，因为前两天那个西北地方的关于仇强参去当练习生的后续报道刚好也已经播出了。

　　他当晚就找了个小营销团队把#那个农村天籁少年终于当上练习生了！#话题连带着那个地方台的后续报到挂微博炒了一遍。

　　这种被判定为社会新闻的话题是没有限流的，很容易就上了热搜中段，会有不少人路人去关注评论，加上仇强参上热搜的事情本来也就只隔了1个月，这件事还有很多路人记得，所以讨论度也相对很高。

　　【支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有机会就一定要把握住。】

　　【不读书当什么爱豆啊？娱乐圈多乱啊！】

　　【你知道人家没读书？少年练习生都是要兼顾学业的好吗！】

　　【什么综艺节目啊？在哪儿看？】

　　【Pix平台《JEwEL诞生日记》已经播出第一集了。】

　　【楚莺文化？娱乐圈有这号公司吗？】

　　就这样，微博的讨论度上去了，Pix平台的出道战第一期视频点击量肉眼可见的就突破了10万大关，王苟豪很高兴，每组还发了400块钱活动经费，让练习生们出门玩儿，顺便多拍点儿素材。

　　这之后练习生小孩儿们更有借口准备舞台到处跑了，连宋伟他们都跑没了影，萧必懒得管也管不过来。反倒是梅玱璨和仇强参，他俩除了5号那天出了门，6号起就再也没离开过公司，仇强参一遍遍的练那首歌，用自己喜欢的发音为歌写上自语歌词。

　　期间他俩这组的摄像小哥来过几回，又拍摄了点儿两人练歌练舞的素材，满意离去。

　　梅玱璨觉得公司从外面找的那俩舞蹈老师水平都不太高，于是每天亲自领着仇强参拉筋，完了做基础动作训练，一遍又一遍，一组又一组，只练基础动作，一旁的舞蹈老师也乐得当起了甩手掌柜。而声乐课，仇强参因为已经处在变声期，所以每天练习强度并不大，声乐老师的基础开嗓课已经够用。

　　他知道更多的乐感培养是需要用听的，于是买了一堆无损音质的古典乐CD回来让仇强参每天写卷子时顺带听听。

　　7月11日一早，公司叫了辆大巴，把16个练习生全拉到郊区一个影视基地，准备第一次舞台。

　　“我好紧张啊，第一次上那么大的舞台，虽然台下到时候不会有观众，可一想到视频会发布到网络上被粉丝们看见，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武皓向后座的陈涵润说道。

　　“……”陈涵润对回武皓话的兴致不大，他依旧不是很满意自己的搭档，搭档唱歌水平实在太差，总拖他后腿。

　　不过陈涵润也不大希望自己和唱歌水平太好的仇强参一队，想到这里陈涵润向后看去，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梅玱璨和仇强参一路都在闭眼睡觉，仿佛车内的吵闹不存在。

　　武皓也顺着陈涵润的眼神看过去，看着梅玱璨闭眼也万分夺目的侧颜，心底一阵委屈，梅玱璨进公司以来最亲近仇强参，都不理会自己，每次一群人出去玩儿叫梅玱璨也被拒绝了。

　　一定是因为梅玱璨要照顾仇强参吧，哎，仇强参除了唱歌，连在大城市生活的常识都没有，照顾这样的同伴一定很麻烦。

　　“原来阿璨会乐器啊？好厉害！那个是什么琴啊？”武皓压下心底的委屈，看梅玱璨身边座位上还放着一个大的乐器盒，对乐器认识浅薄的他认不出那是装什么乐器的箱子。

　　“我哪儿知道？等一会儿排练时候看呗。”陈涵润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周围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几个摄影棚，Pix平台的拍摄团队已经准备就绪，每个摄影师都迅速找好自己那组的拍摄对象，16个练习生也带上麦克风进入拍摄状态，一路被带到了衣帽间，
　　“哇——！”
　　“这里的衣服我们真的都可以随便选吗？”
　　“我想穿这件。”
　　“这件更适合你。”

　　虽然全是些廉价的旧演出服，不知道被多少同龄小孩儿或者差不多身材的人穿过了，大家还是兴奋得不得了的挑选起来，摄像师们也忠实的记录下了一切。

　　仇强参表现得就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梅玱璨这个室友兼搭档身后，而梅玱璨全程都表情淡淡，他随手拿了一件缀满了亮珠的黑色西装凑近鼻子闻了闻，微微皱眉，然后放了回去。

　　“感觉有股霉味儿。”梅玱璨朝仇强参小声的抱怨。

　　“忍忍吧，就表演的时候穿，回去就洗澡。”仇强参抱着梅玱璨的琴盒，低声“顺毛”。

　　他发现梅玱璨虽然有些骄纵，但是只要哄哄就没问题了，总体还是个很乖巧的好少年。

　　很快大家都挑选好了自己的演出服和配饰去更衣室，梅玱璨也为自己和仇强参挑好了相同款式的演出服换上。

　　“哇——！武皓你好会搭配啊！怎么想到的？”大家换好衣服后都叽叽喳喳的开始品评互相的打扮，最亮眼的莫过于武皓。

　　武皓上身穿了一件白底深蓝领配黄领巾的水手服，头上是把他巴掌小脸的优势衬托出来的白色贝雷帽，裤子他自己搭配了一条和领色差不多的深蓝色短裤。

　　“没有啦，我也是偶尔看见朋友的漫画书上有这种搭配。”武皓有些害羞的扯扯短裤，他觉得这件裤子有点儿短。

　　“我穿这个跳感觉裤子好难受啊。”胡吉星和武皓是一队的，他知道武皓叔叔是公司股东，自然从选曲到演出服装，什么都配合着武皓说好。

　　胡吉星的猴脸就不那么配武皓相同款式的贝雷帽了，一双大招风耳暴露在帽子外面，更像猴子了。

　　“武皓胡吉星，你们还差一双皮鞋，我去给你们找找。”萧必非常殷勤的去给他俩找了黑色圆头的松糕皮鞋搭配上，还拿了几个黄色星星的塑料发卡夹在帽檐武皓帽檐上。

　　仇强参穿了梅玱璨给他搭配的一身出来，就见一群人里大都围着武皓，众星拱月，一眼望去那一群孩子里确实也是武皓最打眼。

　　“咦？仇强参你这一身谁给搭配的？看起来不错啊！”有人眼尖，发现仇强参走了出来。

　　众人被这一嗓子吸引，齐齐向仇强参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