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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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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室外，工作人员传达完消息就急匆匆离开，林涵走了几步，绕到一个墙角，这个位置正好能够避开摄像头的拍摄。
林涵弯腰撩开裤脚，上面已经出现了两指宽的红印，想必不用多久，就会出现淤青。
433有点担心林涵的腿，“主人，你没事吧，腿疼不……嘎？”
林涵伸出手，按了几下伤口，确认没问题后放下裤脚，“没事，只是看着恐怖，不疼。”
433这时候也转过弯来了，“你是故意的？”
“厉害不？”
“厉害，”433刚刚是完全没看出来，“不愧是我的宿主，演技不减当年。”
“哪里，哪里，”林涵意思着谦虚了一下，“比起以前还是进步了的。”
林涵和433插科打诨着，恢复原来略带几分别扭的姿势往通道走去，正巧遇到了另外一伙人，是跟林涵一个公司的几个练习生。
里面一个即使化着妆也遮不住脸上坑坑洼洼的练习生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林涵，抬着下巴，故意提高音量，“呦，林涵，这么巧啊。”
这话一出，其余人也纷纷看过来。
对于林涵，他们的感官不一，有的嫉妒林涵现在的超高人气，有的是对林涵抱着无感，更多的则是自动抱团后对林涵后加入公司的敌意。
公司的资源就这么多，多一个人，就代表着他们被分到的资源就更少了。
而且，如果不是初舞台时林涵表现差劲，拖后腿，他们同公司的几个兄弟根本就不会那么早就被淘汰。
433：嚯，来者不善啊。
这群人中，打头的就是林涵他们公司练习生几个人的队长同时也是他们一公队长钱越铭。
他的五官还算端正，加上精心妆造，好赖算是个普通帅哥。
钱越铭瞧了林涵所在小组的房间，舞蹈室的大门尚未完全紧闭，隐约间，还能够听见里面的音乐。
钱越铭收回视线，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之前不是说过李哥会来，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过去，赶紧去吧。”
像他们就是刚刚和经纪人见完面回来。
依照节目组的习惯，像经纪人过来探班的消息，他们会告诉同一个公司中的一名成员消息，由该名成员负责通知其他人。
很显然，这些人有意无意地略过了原主，原主的记忆里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们就是故意孤立原主。
林涵心里清楚，对面的人也心知肚明。
最开始说话的痘痘脸男生故意和其他几个成员并排站立，对着林涵挑了挑眉，甚至还露出了挑衅的表情。
“对啊，你们都知道，”被人堵在前面过不去，林涵冷笑一声，拖长了音调，显得格外阴阳怪气，“怎么就我不知道呢？”
钱越铭皱眉，“上次我们明明已经和你说……算了，你就当我们没说过吧。”
痘痘脸也反应过来，顺着钱越铭的话，“你胡说什么，我明明和你说过，你别想污蔑我。”
摄像师傅也不可能天天跟拍，也总有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所以他只要咬死自己跟林涵提醒过，就没有证据说明他们是故意的。
透过林涵视角看到这嘴脸的433：拳头硬了。
林涵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对上了钱越铭的眼睛。
几乎是一瞬间，林涵就先移开了视线，想要再说些什么最终闭上了嘴，只是忿忿地“哼”了一声。
钱越铭的脸上这才重新挂上了笑容，拍了拍痘痘脸等人，示意他们让出空间，“别闹小孩子脾气，李哥还在等你，你赶紧去吧。”
“对了，我听说今天食堂上了新菜，等会儿要一起吗？”
林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走廊头顶上的镜头，走过去，回身视线越过钱越铭，扫了眼他身后的痘痘脸等人，马上移开视线，“不了，眼睛痛，没什么胃口。”
痘痘脸等人：不是，你看我是几个意思？
还有，你为什么闭眼睛？！！
其他几个不明真相的练习生则更是不满，“这什么态度啊。”
“你不要这么说，林涵就是小孩子脾性，”钱越铭笑眯眯地看着林涵离去的背影，还是那副老好人的模样，“人其实挺乖巧的。”
“乖巧？”
大家满脸问号，你说的是林涵？
对于钱越铭和公司来说，好操纵的林涵，能不乖巧吗？
钱越铭满意，作为经纪人的李哥自然也是满意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从当初一个小小的助理成为公司里前几位的经纪人，靠的就是自己审时度势，懂得上面人的心思。
钱越铭是公司董事的小儿子，想到娱乐圈当个明星，他们自然是所有的资源都紧着人家，包括这次公司早就和节目组打招呼订好的出道位。
实力不行，他们就让节目组发挥剪辑能力，配上加了多少层的滤镜，花钱在网络上营销所谓的“绝美镜头”。
人气不高，他们就安排林涵这个“高人气”选手给钱越铭“输血”，故意让林涵在节目组中用差劲的表现来突出钱越铭的优秀，营销努力老好人的队长形象，形成对比。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钱越铭的人气涨了不少。
虽说有些惋惜林涵这么一个不错的苗子，但想到能借着钱越铭搭上公司高层，李哥也觉得值了。
这般想着，等林涵进来时，李哥注意到了他不自然的走姿，他垂下眼睛整理手上的资料，装作没看到。
公司都决定让林涵拿祭天剧本了，他自然也就没了之前的热乎劲儿。
他手上的这份合同是公司法务部新拟订的补充条款，跟林涵一开始签的那份相比，多了不少“有趣”的地方，比如林涵不听公司话将会赔付一大笔资金，而公司却可以随便帮林涵接活又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义务等。
属于是资本家看了，都会露出满意笑容的合同。
作为带他进圈的人，原主对于李哥自然是信任和亲近的。
林涵坐到位置上，脸上没了刚刚在镜头前故作的冷脸，垮下脸来，流露出几分闷闷不乐，“李哥，我还要演多久？”
“这些日子是辛苦你了，”即使屋子里在他的要求下没放摄像机和录音设备，李哥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音量，“等录制结束，公司肯定会给你安排好机会的。”
林涵眼睛都亮了几分，“真的？！”
李哥敷衍地应了一声，把手上的合同往前一递，放到林涵的面前，“这是之前……”
“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拍到合同上，吓得李哥一激灵，连正从胸口口袋往外掏的笔都没拿稳，从指尖滑落掉到地上。
李哥一抬头，正对上林涵满含期待和兴奋的眼睛。
“我听说公司自己买了IP要拍，哥是要把我安排到那里去？”
林涵的身子都往前倾斜了几分，“我能演男几？”
林涵口中的IP剧本是公司下个季度的重要项目，大制作、大导演以及大热IP加持，公司里盯着的人可不少。
林涵这一开口就问男几的架势，让只是画大饼、忽悠人的李哥一噎。
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上了。
李哥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嘴上还是得哄几句，让林涵继续死心塌地地为公司办事。
“林涵啊，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你根基不稳，第一次就演S级的剧，别人会怎么想？”
看林涵沉默思考，像是把他的话听进去的样子，口干舌燥的李哥松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觉得我受公司重视？”
李哥没想到林涵居然给出这样的一个答案，让冷不丁被水呛了一口，狼狈地用手擦了擦嘴巴，“咳咳……公司怎么……”
对上林涵的脸，李哥迅速把后面“怎么可能会把这样的顶级资源给你”的话给咽回去，硬生生改了口。
“公司怎么会忘记你的功劳，我们当然重视你，但是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林涵表示疑惑：“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想法？”
李哥一噎，没想到会从林涵这儿听到这样的答案，“你是明星，舆论当然重要。”
“别人只会觉得你一个小小的新人，一出道就拿到这么好的资源，背后肯定有什么‘金主’，这会毁了你的名声。”
“你忘了我签你时说过的话？”
李哥能够坐到如今的位置，自然是有两把刷子，清了清嗓子，打着为你着想的角度说道。
“你说你一个爱豆出道，没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想要转型去当演员，一开始别人都不会看好你，也拿不到什么好剧本，如果从一些小角色开始演起，不仅积累经验，还能多结实点人脉。”
“到时候李哥我啊，再去走走关系，送你去演员类的综艺节目，还能结识大导演，以后稍微运作一下，就能送你去大银幕，去更广阔的世界，这样岂不是更好？”
目前为主，李哥就用类似的话术哄了不少像林涵这样的嫩头青，几乎没有失手过。
说完这一长串话，李哥低头把掉地的黑笔捡起来，准备留点时间给林涵思考。
依照以前的经验，他有接近十足的把握能让林涵乖乖听话。
至于以后怎么操作，哼，就得看他的心情。
李哥这一番话可谓是“苦口婆心”，仿佛全心全意地为你考虑，循循善诱，如果是以前的原主，说不定就信了。
但，坐在这儿的不是原主。
林涵低着头，冷冷地勾起嘴角。
等到林涵抬起头时，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和怯懦，“可是，我现在的名声也不太好啊。”
确实，在他们公司的运作下，林涵狠狠立住了美丽废物、懒惰、不合群、未红就作死的人设，名声可以说是黑得发亮，锃亮。
只要打开公司给林涵开的官方微博账号，近来收到的私信和评论都是不是嘲讽就是谩骂，哪里来的好名声可言。
李哥一时语塞，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李哥，我名声本来就差，不差这一点两点的，”林涵盯着李哥的眼睛，言辞恳切，“你是知道我家情况的，我想退赛，想早点出来工作。”
林涵这话一出，本来还满心不耐烦想着这么打发林涵的李哥是一个激灵，怕林涵真的一时间想不开，直接自己找节目组要求退赛，连忙劝阻，“别，你别急……”
这还没有达成公司领导一开始定下的目标，少说也得物尽其用，让公司里的那位太子爷借机拉踩着林涵多涨涨粉，再过几期才能够淘汰啊。
李哥转动着脑子，准备先稳住林涵，“公司也明白你的难处，但公司已经和节目方面交涉过，决定多留你几期，节目有了话题度，还能增长增长你的人气，是双赢。”
“那公司能提前预支些工资吗？”林涵不放弃，身体往前探了探，“我之后一定努力给公司赚钱。”
“李哥，我现在更想快点赚钱，公司吩咐我在节目里招黑我也做了，如果我做得不够好，我还可以再过分一点，”怕李哥不同意，林涵一把抓住了李哥的手，“李哥你能不能和节目组稍微商量一下，让我早点被淘汰掉，我爸妈的病急着要钱。”
作为黑心公司的无良经纪人，李哥当然不可能应承下来，左顾言它。
“我们和节目组签过合约了。”
“可是之前我看XX公司的人都能退赛啊，”林涵举了个前几天主动退赛的练习生的例子，怀疑地扫了眼李哥，“难道我们公司还比不上XX的公司？”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我退赛？”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话题，李哥心塞。
“我一定会乖乖听话，以后李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面对不管怎么样都要绕到想退赛出去赚钱的林涵，李哥难以招架，头痛下只能想尽办法敷衍着，得亏节目组这时敲响了大门，几乎是在李哥的庆幸中断了这个话题。
林涵恋恋不舍，“李哥，你记得帮我跟公司说说。”
李哥头疼地敷衍，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他挥手让林涵赶紧走，别打扰他接打电话。
“李哥，你别忘记诶！”
“好说，好说！”
李哥敷衍着，等人一出去，连忙接通电话，脸上不自觉挂上谄媚的笑容，微微弯着腰，“赵总。”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李哥稍显狼狈连声解释，最后灰头土脸地挂断了电话。
他低声咒骂了几句，随手抄起桌上的东西往手提袋里一塞，起身正要走却不小心一脚踩到了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掉落的笔，摔了个四脚朝天。
本就腰椎不好的李哥这回不仅仅要腰痛了，从尾椎骨传来的疼痛让他一下子爆发出抑制不住的惨叫。
“啊！！”
在门外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里面的动静，跑了进来，“李先生，你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林涵：依照我这个演技，男一也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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