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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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摊和开店相比，不用交房租，可以更换地点，吸引到更多的顾客。当前阶段，舒晏认为摆摊比开店更适合她。
但是，摆摊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小吃摊上的食物经常和不卫生、不安全、没保障挂钩。
舒晏精心打造的餐车与工作服，就是为了解决这个致命的问题。
任谁看到如此清洁、如此漂亮、如此精致的餐车，都不会认为这辆餐车里的食物不卫生。
何况餐车里的环境一目了然，比饭店更让人放心。
个人健康证、营业资格证和卫生许可证镶在华丽的油画框里，挂在窗子旁边。
舒晏花钱费心打造餐车，为了吸引目光、为了增加销量、为了让顾客放心，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为了让小舒燕能有一段快乐的童年回忆。
舒晏不想让小舒燕长大后回想起七岁的冬季，每天都站在一辆普通三轮车旁边跟着姑姑摆摊，在寒风里冻得哆哆嗦嗦。
这样的童年未免太凄惨了。
同样是摆摊，封闭式的餐车里就暖和多了，小舒燕站在炉火旁，从头到脚都暖洋洋的。
小舒燕对漂亮的餐车和漂亮的裙子更是喜欢极了！
不仅行人们觉得小舒燕像从童话里走出的小公主，小舒燕自己也这样认为！
当然小舒燕只会偷偷藏在心底，万万不好意思说出来。
“姑姑，你今天太漂亮啦！”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皇后！”
小舒燕补充道，“不是恶毒的皇后，是美丽又善良的皇后。”
舒晏当然懂得小时候的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她听到小舒燕说她像皇后，立刻就知道小舒燕觉得自己像公主。
小舒燕自己不好意思说破，舒晏帮忙夸奖，“那你就是聪明又可爱的小公主！”
果然，小舒燕立刻笑成一团。
小舒燕的目光不停地在自己的裙子上和姑姑的裙子上来回移动。她的裙子是自己最喜欢的橙色，姑姑裙子的复古绿，小舒燕以前并不喜欢这个颜色。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姑姑身上后，她就觉得好漂亮啊。
小舒燕决定从今天开始喜欢复古绿。
“姑姑，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橙色的啊？”小舒燕猜不出来。
——因为你就是小时候的我啊。
舒晏心中想道。
——“因为你每次吃果冻，都先把橙色的果冻吃光。”
舒晏嘴里说道。
小舒燕又哈哈笑了起来，“我和姑姑有两套一样的衣服啦！”
小舒燕太喜欢和姑姑穿一样的衣服了。
她还想要第三套、第四套……小舒燕心中默默想到，自己这么贪心，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舒晏看到小舒燕从开始摆摊起，一直没停过的笑容，还有闪闪发光的眼睛，一颗心终于落在肚子里。
长大后，小舒燕再回想起这段摆摊的经历，不会是寒冷的凄惨的，而是温暖的快乐的。
对舒晏来说，这比赚钱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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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里两只煤气炉上放着一大一小两只锅。
大锅是清汤，分成16格，小锅是红汤，分成9格。
两只锅全都咕嘟咕嘟地滚着，随着泡泡的破裂，浓浓的香气飘散出来。
餐车和厨娘都如此吸睛，香气又如此诱人。舒晏刚开始摆摊，就有一波又一波人走过来看，“这卖的是什么啊？”
舒晏一次又一次地回答，“串串香！”
其实就是关东煮。
不过千禧年代关东煮还不像后来那么流行，成为便利店里的标配。现在很多人还没听过关东煮的名字，解释起来太麻烦。
“串串香”三个字简单明了，大家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且舒晏做的也不是正宗的关东煮，她根据南城口味改良了很多。
南城饮食口味清淡，最爱食物的原滋原味，对食物的最高评价莫过于“鲜甜”两字。
因此舒晏熬煮的清汤中只放了海带、虾米等调味，味道清淡。从清汤锅里煮出来的食材原汁原味，只多了两分鲜香，变得更加美味。①
虽然南城传统口味并不吃辣，但是也有少部分人爱辣，舒晏也准备了一小口辣锅，辣锅里的食材种类比清汤锅里略少几味。
“锅里煮的都是什么啊？”
“怎么卖啊？”
舒晏指着锅里的格子，一样样地报出来，“素串一块钱三根，有海带结、魔芋丝、白萝卜、油豆腐、香菇花、冬笋尖。”
“肉串一块钱两根，有贡丸、牛肉丸、脆骨肠、鱼豆腐、北极翅、龙虾丸、甜不辣、鹌鹑蛋、弹牙鱼蛋、溏心鸡蛋。”
很多种串串现在进货都进不到，全都是舒晏之前自己动手做出来的。
高汤咕噜咕噜地冒着小泡泡，在上方氤氲出一片温暖的白雾。在寒冷的冬日里，人们实在很难拒绝这样的诱惑。
很快，餐车窗户前就围起不少人。然而锅里煮着的种类太多，人们一时间不知道该选什么好。
舒晏也不催促，而是拿了一个纸杯，先给小舒燕装了满满一杯串串，然后倒入半杯热汤，又拿起一管甜辣酱，轻轻挤在串串上方。
今天早上出门早，舒晏就没有在家里为小舒燕准备早饭。
她自己做的关东煮既卫生又营养，最重要的是小舒燕特别爱吃。既然如此，早餐吃关东煮就挺好，有蔬菜有碳水有蛋白质。
小舒燕从小没吃过什么好吃的，遇见舒晏之前甚至经常吃不饱，因此内心深处充满对食物的渴望，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格外香。
正在犹豫买哪几种的人们，看到小舒燕一脸满足的样子，再也等不及慢慢挑选。
“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那个！给我来一份！”
刚一出摊，舒晏就卖出去了十几份。
两块、三块、四块的硬币和纸币，叮叮当当地放在舒晏准备好的铁皮钱盒里。
舒晏双手要料理食物，因此不用手接钱，只是看着顾客将钱放在盒子里。
顾客们买了关东煮后站在路旁开吃，一口咬下去，脸上都露出享受的表情。
鲜甜的汤带着松软弹牙的各式煮物，吃一根串串再喝一口汤，感觉整个冬天都温暖起来了。
每一种串串都有各自的美味。清汤更是味道浓淡相宜，鲜美十足，还有一点点的回甜，让人忍不住一口气喝到底！
就连辣汤都很好喝。买了辣锅串串的顾客看到大家都喝汤，自己也喝了一小口，一边觉得嘴里要喷火了，一边根本停不下来！
“好吃！”
“好喝！”
“老板娘每天都在这里摆摊吗？从几点摆到几点啊？”
大家纷纷打听起来，显然其中有不少人会变成回头客。
小舒燕在旁边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原来不止她觉得姑姑做的东西好吃，人人都觉得姑姑做的东西好吃！
姑姑真的太厉害啦！
客人都是一波一波来的，客人多的时候舒晏自己算钱，客人少的时候舒晏就让小舒燕来算。
避免客人等不及，舒晏会在心中默数十秒，如果十秒后小舒燕还没算出来，她就报出钱数给客人。
一开始，小舒燕多半是算不出来的。
素串一块钱三根，然而并非所有客人都会三根、六根的买。如果买一根，那就是四角；如果买两根，那就是七角。
肉串一根五角。
四角+五角，四角+一块，七角+五角，七角+两块……
小舒燕算得晕头转向！
而且还要找零！
找零要用到她刚刚接触、还不熟练的减法！
小舒燕看向姑姑的眼神更崇拜了，姑姑不仅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美食，还能在眨眼睛就算出这么难的算术！
偶尔，小舒燕算对一次，姑姑就会对她露出甜甜的笑，还会表扬她，“真棒！进步很快！”
小舒燕被表扬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她心底特别喜欢被姑姑表扬的感觉，像是整个人泡在温水里，浑身暖洋洋的。
于是小舒燕更加努力地算数。
舒晏担心小舒燕累到，在餐车里给她放了一把小椅子，看她站久了就让她去坐着休息片刻。还时不时摸摸小舒燕的手，看看她冷不冷。
不过小舒燕似乎不喜欢坐在小椅子上休息，她对站在窗口怀着极大的热情。
舒晏有些分不清，小舒燕是想站在窗口展示她的漂亮裙子，还是爱上了算数。
大概两者都有吧？
摆摊第一天，舒晏和小舒燕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沉甸甸的铁盒，开始数今天赚了多少钱。
舒晏将铁盒里的钱哗啦啦地倒在桌子上，小舒燕激动地瞪大眼睛，“哇！”
舒晏伸手将钱分成两份，自己面前一大份，小舒燕面前一小份。
“我们各自数清楚自己面前这一份，然后加起来。”
小舒燕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她没想到姑姑竟然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任务！
小舒燕放缓呼吸，认真地数了一遍，又数第二遍。
两遍数出来的结果不一样QAQ
小舒燕只能又数了第三遍、第四遍，第一三四遍的结果是一样的，她大声告诉姑姑，“我这堆55块！”
舒晏也告诉小舒燕，“我这堆396块。”
小舒燕茫然地看着姑姑，那加起来一共多少钱？
三位数和两位数的加法，小舒燕当然还不会算。舒晏直接告诉她结果，“一共451块。”
小舒燕对钱还没有概念，眨巴着眼睛问舒晏，“多不多？”
舒晏为小舒燕选择了一个参考标准，“普通职工一个月的工资，大概是八百块。”
小舒燕惊喜地瞪大眼睛，“哇！好多！”
“姑姑一天赚了四百多！两天就能赚出一个月的工资来！”
舒晏笑着摇头，“不是这么算的，刚才算的451块包括成本，利润大概只有二百。”
但是这样的利润，也远远超出了舒晏的预期。
她前期投入了许多成本和精力的串串香小摊，按这样算，四天就能赚到普通职工一个月的收入，每月收入能达到普通职工的七倍。
舒晏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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