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43 ...
-
齐木空助最近不好过。
因为安城树理的好感涨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十五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他看着眼前约出来的安城树理，对方正低头做着作业，安静如画。
齐木空助关注着安城树理的同时，安城树理也在关注着齐木空助。
不过也有些区别。
安城树理有些不适应这个天之骄子在身边了。
齐木空助给她带来的烦恼已经不止是学习时的那些人身攻击了。在学校里因为他和自己走得近，有些奇怪的风言风语和并不好听的言论，而那些言论已经对她造成困扰了。
不仅如此，学校里的老师也找她进行了一些谈话。
因为齐木空助是学校的招生门面，为了确保活招牌能够安稳地在学校里，所以老师和学校希望她能够逆来顺受。
……好烦。
安城树理写算式的笔都用力了许多。
青春期的少女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青梅竹马在这个时间突然贴上来，要表现出那种对自己感兴趣模样。
她知道这个年纪的异性会相互吸引，但却没觉得这个被吸引的人会是齐木空助。
齐木空助会喜欢她吗？以她这么多年和齐木空助的想来看，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不仅如此，齐木空助这种被吸引的表现，在安城树理眼中看着就像是齐木空助在拿她开涮或者做什么实验。
她捏着手中的笔，试图挥散脑中的想法，决定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作业上。
安城树理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练习册推给齐木空助。
接下来继续拿出其他科目的练习册。
两个人坐在餐厅里足有一个多小时，但全程一句沟通都没有。气氛尴尬地让服务员都不敢靠近。偶尔有被安城树理美貌吸引的男性试图过来搭讪，却都被齐木空助那幅可怕表情给吓退。
走的时候还要嘀咕一句“也不是男女朋友啊”。
好烦啊……安城树理烦躁写着物理作业，不仅想早点结束早点走人，还在脑内疯狂骂自己为什么一时脑抽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安城树理试图把其他的情绪甩开，继续着自己眼前的作业。
气氛又一次回归沉默。安城树理不再说话，齐木空助也不是会主动找话题的人，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任由时光流逝。
直到安城树理把所有的题目都写完时，她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她看着临近饭点的时间，也不管现在两人就坐在意式餐厅里，直接开口：“快到吃饭的点啦。今天就到这里了吧。”
说完干脆利落地掏钱把小吃和饮料的费用给结了，起身就打算开溜。
齐木空助头回见这个阵仗，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做，就看到安城树理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小票递给了他。
她甚至客客气气：“这顿我请啦，就当谢谢你帮我补课。”
齐木空助想起了桂木桂马的话，话在脑子过了一遍，正打算开口，却没想到安城树理又开口，进入了新话题。
“不用推脱哦，让天才帮我补课，还是我赚了呢。”
齐木空助太阳穴跳了跳，觉得有些憋屈，“你在转移话题？”
安城树理不明所以：“我转移什么话题？我在谢谢空助君呀。”
齐木空助心中的憋屈感越盛，甚至觉得这句话有些微妙。他拿不准安城树理到底是什么心情，但是他怕安城树理的好感度降下去，又怕自己的好感度上涨。所以不愿多说也不愿再多呆。
“没有。”齐木空助平复心情：“回家吧。”
说完也跟着起身走在安城树理的身后。
他看着安城树理挂在肩上的背包，想起桂木桂马的要帮女孩子拿东西言论。
“我帮你拿吧。”
齐木空助上前一步，却没想到被安城树理直接避开。她摇头甚至把背包往怀里靠了靠，然后拒绝了他。
“不用的，这么点路我自己完全可以。而且背包一点都不重。”
齐木空助只是公平公正地鄙视世间的一切“猴子”，他并不是情商低下看不出对方情绪的所谓直男。
他看出来了，安城树理就是在拒绝他。这种拒绝虽然还算体面，如果不去察觉还真察觉不出来。
一瞬间，桂木桂马在耳边提点的那些话全都抛在了脑后。
“真的？”
安城树理握着背包的手紧了紧，她抬眼看着齐木空助的表情。
她看不出齐木空助到底有没有生气，但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在此时此刻有些微妙的心虚。但毕竟是青梅竹马，齐木空助那在人前有十分的压迫感，在安城树理面前只剩下五分了。她胆子一大：“空助，我要回家了。”
好感度没有上升也没有下降，平稳地停留在一个数值。
齐木空助看着她，最后还是让开了路。
*
“比起圣诞节。新年对我们更重要！”
安城树理兴致冲冲准备完圣诞节后，又兴致高昂地开始准备起了新年。
没办法，闲的。
冬假要放到一月中，也没什么寒假作业，学生放假就纯粹是放假了。
彻底放松下来的安城树理只觉得这个机会不容错过。她来西西里岛已经有几个月了，一直说要和乔鲁诺好好逛逛西西里岛，但一直都没有机会。
于是趁着现在闲下来了，安城树理立马就着手准备，想把之前因为学业暂且搁置的西西里岛旅游计划重新启动。
她搜索了各大论坛的旅游攻略，做了五六份旅游攻略，但最后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好好执行，因为她选出来多个旅游景点根本没办法在一天内看完。
乔鲁诺见她有些失落，提出建议：“假期不是放到一月中？没必要把景点都安排在一天。”
道理是这个道理。
“可是我来了这么久，这些东西我都想看。”
“东方也有句古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西西里再怎么说也是地中海最大的岛，想要一天逛完有些不切实际。”
“可是我好难抉择先去看哪些景点哎……”安城树理看着旅游攻略一脸纠结，最后带着点小小的期许看向乔鲁诺。
“那就先从身边逛起怎么样？好好逛逛巴勒莫如何？”乔鲁诺已经习惯在她难以择地时候给出建议。
如他意料中的那样，安城树理露出笑容点头同意。
*
最后定了二零零一年的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当天去好好逛一遍巴勒莫。
安城树理所住的公寓位于旧城区的帕皮雷托路上，距离上课的预科高中和巴勒莫美院只需要步行二十分钟。周边设施还算齐全，餐厅、书店、洗衣店、杂货店、二手商店都有。
甚至上学路上还能路过那建于12世纪、拥有皇家墓室的巴勒莫主教座堂。
而主教座堂的大钟指向七点半的时候。安城树理已经梳好马尾、穿着长袖衬衫和灰色羊毛短裙，穿着鹅黄色的玛丽珍鞋站在镜前。
她犹豫了一阵，觉得这一身实在有些朴素，又去衣柜里翻箱倒柜，最终翻出一件鹅黄色的针织开衫套上。
镜中的少女终于显得不那么老气，身上的鹅黄色衬托着她整个人透着一种少女独有娇嫩。
她抿了抿唇，又凑近镜子确定自己的妆容没有因为梳头打扮等原因花掉。
安城树理松了口气，最后在八点的钟声，拿好包和伞出了门。
和东京的冬天比起来巴勒莫的冬天称得上温和，但又因为总是下雨，导致体感温度总会低上那么两三摄氏度。
安城树理站在公寓的门檐下抬起手放在唇边哈气，撑起伞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斯库瓦罗。
对方见她打扮如此，眉头一挑，难得地没有发出噪音：“去约会？”
安城树理耳朵一热，将打开的伞撑起做掩饰，“没有啦……是朋友说今天带我好好逛逛旧城区。”
斯库瓦罗自然知道这个朋友是谁。
既然乔鲁诺·乔巴纳在她身边，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今天安全得很？
斯库瓦罗在心中考虑着年底最后一天偷懒的可能性。
“斯库瓦罗先生是刚刚吃完早餐回来么？”
刚下任务的斯库瓦罗面不改色：“对。去哪玩？”
安城树理兴致很高：“先去马西莫剧院！”
斯库瓦罗点头，抬起手腕用手腕上的表示意时间，“玩得开心。”
安城树理连忙举伞走进雨幕。
片刻后，上楼的银发男人拿着一柄常见的黑伞下了楼，往剧院的方向走去。
马西莫剧院九点半才开场。所以安城树理和乔鲁诺并没有急着去剧院，而是先在附近的爱丽丝披萨买了两份的披萨。
安城树理和乔鲁诺靠在墙角咬着披萨，对意大利人这种饮食习惯感到新奇。
“虽然是连锁店但也是现烤的披萨，味道还是不错。”乔鲁诺发出评价。看样子平日里没少吃。
安城树理咬着柔软的披萨饼皮，感受着舌尖炸开的浓郁番茄和罗勒香，觉得自己能再吃下一块。
不过她有些困惑，“早餐的话，为什么不去汉堡王呢？”
乔鲁诺露出了微妙地嫌弃表情，咬了一口披萨似乎在平复心情：“那是给游客吃的。”
安城树理眨眼，发现了意大利人嫌弃的好像不止夏威夷披萨。
站在屋檐下欣赏拉了一会雨幕，没过多久就徒步去马西莫剧院。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04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