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收割机》琴书倦

38、038

　　学生的难题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零花钱不够用了、和朋友吵架了以及期中/期末考到了。

　　安城树理对物理这类吃天赋的学科有些棘手，虽说不是差到特别离谱的地步，但在一众A里面，物理的B显得尤为突兀。

　　安城父母虽然不介意，可是安城树理自己在乎的要命，临近期中和期末就会去找私塾补课……虽然结果不是从B变成B+罢了。

　　安城树理本来都打算放弃的，却没想到这次家里和她说，找了人帮忙补习。

　　她本来都对自己的物理不抱希望，觉得只要不出大问题，保持在中等的水平就好了，左右她已经计划好了高中出国读预科，之后直接在意大利考大学。

　　但这次远在国外的父母突然打电话过来，说给她找了个老师。话里话外高兴的不行。

　　安城树理有些意外，正打算询问去哪上课，就听到父母说老师明天下午放学后就上门，让她别怠慢了老师。

　　安城树理连声答应，然后出门买了些茶水和果子。

　　等一切都准备完之后，安城树理只等老师上门了。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第二天的时候，安城树理没见到所谓的老师，反而在自家门口看到了齐木空助。

　　安城树理：“……齐木君？”

　　她很想直接问你来干什么的，但转转脑子就大概明白了这人就是自己的家庭教师。

　　莫名的有些憋屈，安城树理微微侧开将路让开，示意他进来。

　　“打扰了。”

　　齐木空助的态度良好到有些微妙，反正就是让安城树理有些不适应。

　　“呃，要先吃点东西么？”安城树理泡完茶，不确定给出建议。

　　说实话家庭教师是同龄人的时候，她就不是很想开始学习了。

　　“好啊。”

　　“……”

　　安城树理觉得他可真不客气，但还是做了两人份的咖喱猪排饭。

　　吃饭的时候，安城树理和齐木空助一句话没说，两人沉默地连句客套话都没有。

　　安城树理在饭间收到了父母了问候短信，问她有没有见到新的家教老师，并且在末尾写了个大大的惊喜。

　　她思索了一下，给父母回了个消息。

　　等到吃完饭，安城树理洗完碗筷，齐木空助才想起来意，在客厅的茶几上将物理书摆了出来。

　　初中物理并不难，都是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内容了。这些基础光学、电学、力学的内容对于齐木空助来说，他三岁后就不再接触的东西。

　　所以他看完课本和题目之后，脸上的表情颇为奇妙：“就这些？”

　　“……什么叫就这些？”安城树理敏锐地觉得他这句话话里有话。

　　“这些东西你为什么拿不到A？”

　　啊……她就知道。

　　安城树理白了他一眼……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两家父母关系不错，但是她却和齐木空助关系一般的原因。

　　她和天才真的合不来。安城树理从他手上拿回书，拿出习题决定自己看。

　　家庭教师齐木空助此刻宛若透明人，他一开口就被安城树理打断，想要做些什么就被安城树理以一种微妙的表情盯着。

　　齐木空助也意识到，安城树理好像并不喜欢他。

　　他心中嗤笑一声，只觉得自己屈尊过来给猴子讲课却被猴子嫌弃，对家教这份工作开始倦怠。

　　左右安城树理不需要教，他也没有给安城父母说什么承诺，到时候安城树理考不好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更加沉默。

　　第一天的课程，安城树理和齐木空助零交流。

　　第二天的课程，两人还是没有交流。

　　这种的情况持续了三四天，直到第五天的时候安城树理被一道力学大题难住了，犹豫片刻之后，才向齐木空助开口。

　　也算是服软了吧。

　　齐木空助见递过来题目本，也乐意从这个台阶下来。

　　然而事情从没有那么简单。

　　齐木空助根本就不会教人。

　　在常人眼中属于困难的范畴，在齐木空助眼中不过是根本不需要去动脑的条件反射。

　　题目一看就知道了结果，推算过程也在脑内直接出现，甚至力的分析图也是一下就是明白了。

　　“这种题你为什么不会做？”

　　齐木空助放下题目本，脸色颇为严肃地看着安城树理。

　　“这种题目已经算幼儿园的水平了。你一个初中的人居然不会？”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可能还没什么，但这是齐木空助。天才的属性加持之后就让他这陈述句带上了那么点……讽刺。

　　安城树理冷笑一声，抽回了他手中的书，心中骂了他两句，自己去翻参考答案。

　　——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起做题会增进感情。”齐木空助对桂木桂马说出心里话，“那种题目她都不会，我只觉得她好白痴。”

　　“你连这种题目都不会教，安城树理说不定也在心里说你白痴。”桂木桂马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和齐木空助继续这个话题。

　　他发誓，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在打电话，他一定要扭下齐木空助的头，让他清醒点。

　　“我教了。她也会了啊。”齐木空助从齐木楠雄的房间里顺了物理课本，又一茬没一茬的翻着，越翻越不能理解为什么安城树理会对这种题目感到困难。

　　“她还不算特别糟糕，母猴子中的及格线水平吧。”

　　“你能不能把安城树理当成人看啊！”桂木桂马忍住挂电话的冲动。

　　“她达不到人类的标准。”齐木空助点头确信，“连这种题目，不适合以人类的标准来看待。”

　　桂木桂马：“……”

　　这人是真的没救了。桂木桂马只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大孽，这辈子才帮齐木空助追女孩。

　　“你到底为什么要追安城树理。”以防万一自己被气死，桂木桂马决定换个话题。

　　毕竟只要长了眼睛，就一定能看出齐木空助并不喜欢安城树理。

　　他本身就是天才了，令人艳羡的头衔已经很多了，根本不需要追到安城树理去附加自己的价值了。

　　桂木桂马怎么样都想不明白，干脆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我需要得到她的喜欢。”

　　齐木空助这段时间已经将这个世界摸索的差不多了，涉及到这个世界本质的内容一句都不能说，但只说一半的话，却没任何问题。

　　就比如这个问题，完整的回答应该是“我需要得到安城树理的喜欢，这样我才能离开这个破世界。”但在世界运行的规则下，完整的回答是说不出来。

　　“……你这么功利的话，这辈子都得不到安城树理的喜欢的。”

　　“这不可能。”齐木空助直接反驳，“喜欢的本质就是激素在作祟，如果正常手段不行的话，总有其他的方法可以。”

　　“比如？”

　　“吊桥效应、PUA。手段多且不是一成不变。”

　　反正白兰已经说了，好感度是激素的体现。那么惊吓、恐吓、心跳加速这些都能够体现在好感度上。

　　“可是喜欢和爱不是这种能够可视化的东西，也不是一句激素就能够说明白的。”桂木桂马试图拉一下他的偏执想法，“真心才能够换真心，你说的那些不过虚假的表现。”

　　“无所谓。”齐木空助调整了个姿势拿着手机，“我只需要安城树理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我根本不在乎。”

　　“……那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安城树理的喜欢了。”桂木桂马肯定无比：“如果你是有什么必须要到她的喜欢，还不如直接和她说，她说不定会配合你。”

　　桂木桂马想起了安城树理平日里的待人接物，又想起调查时大家对她的评价，“或许和她直说，你的困境就解决了。”

　　“没必要。”

　　齐木空助冷淡的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