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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2 ...

  •   令切原大吃一惊的是,一大清早零将替他做的作业交给了班长,而她自己的那份却依然缺交。理所当然,零再次被罚站走廊。又由于连着两天的缘故,老师决定这星期的教室打扫工作统统由她一个人完成。
      切原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白鸟离开教室的背影。

      白鸟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感叹着自己今后一直要站走廊的命运。她不懂,为什么在这里每天都要交家庭作业。
      无意识的,零走到了操场的边缘。她伸手摸了摸双杠,似乎不脏的样子。便轻轻一跃,翻上了双杠。

      “喂——那边的同学——”
      操场上,一个男生忽然向白鸟大吼道。白鸟转头,看着他。但也只是一眼,因为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旁的幸村。
      “喂——同学——能否帮忙捡一下篮球……”

      听不见。
      零的耳朵仿佛瞬间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听不到周围的嘈杂声。

      视野里,只有幸村。
      只有幸村看着她时,那复杂的眼神。
      她不懂那眼神里隐含的意思,却也无法将视线从那种眼神中抽离。怔怔地,她看着他。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跳为何会忽然加速,也不理解自己那种触电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静静地,她望着他。

      直到——

      “喂!——双杠上的同学!”一旁的棒球场也传来了呼喊声,“小心球!——”

      零看着幸村,大脑封闭了一切声音。

      幸村却转移了视线,奋力跑向零。

      她这才从刚才的呆愣中反应过来,转头。急速飞来的棒球离她不到一米。白鸟倒吸一口冷气,身子像被固定在那里一样,丝毫动弹不得。慌乱间,她蹙眉低头,等待重创落下。
      只是等了许久,都没有被球砸到的感觉。
      零疑惑地转头……
      幸村的笑脸离她只有几厘米远。

      他……他居然赤手接住了那个球……

      太胡来了!

      医务室

      “诶?”保健老师一边替幸村包扎一边叹道,“你直接用手去接了那个棒球?”
      幸村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师挑眉,重重拍了一下幸村受伤的手掌,“算你运气好,只有擦伤。”幸村闷哼了一声收回右手。

      “对了。”说话间,老师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递给幸村,“这是你上次复查的诊断报告。你的主治医生希望你能尽早联系他。”
      “明白了。”幸村接过她手上的报告单,声音有些闷闷的。在这样下去,会连网球都不能打了吧。可是他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网球了,该怎么办?

      “那个……”白鸟站在医务室的门口,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断了老师与幸村的对话,“学长的手没事了吧?”
      保健老师转头看了一眼白鸟,随即惊呼道,“晴子!?”
      幸村看着白鸟,嘴角的笑容很温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嘿?你们两个什么时候那么客气了?”老师坏笑着将白鸟推进了保健室,“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学长?晴子不是和幸村一个年级的么?”
      零张了张嘴,刚想说明自己不是晴子,却被幸村抢了先。
      “老师,她不是晴子。”

      保健老师疑惑地看了一眼幸村,又仔细端详了一遍零的脸,“啧啧,真像。简直一摸一样……”
      零站在那里,冲老师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幸村放下手中的纸头站起身。
      “白鸟零。”
      幸村依旧微笑,“幸村精市。”
      零怔怔地看着幸村的眼眸,刚才那种复杂的神情已然从他的眼眸中的消失。取代而之的是邻家大哥哥般的温柔。
      她垂眸。果然啊,那种眼神只属于晴子。一但了解到她是另外一个人时,眼神就淡漠了许多。再抬首,她的目光有些失落。

      “对了,白鸟不进教室上课么?”
      零眨了眨眼,“昂,被赶出来了。”
      幸村怔了怔,随后浅笑,“你做了什么坏事?”
      “Mmm……秘密。”
      “呵。”幸村拍了拍零的肩膀,“了解。所谓坏事不可外扬。”
      零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手指修长干净。完全不像是作为一个网球运动员的手。
      感觉到自己有些许失态,幸村将手收回,笑容有些尴尬,“抱歉。”
      “啊?”零竟也有些心不在焉。

      保健老师挑眉看着眼前这两个旁若无人的学生,“我说,下课了。你们是不是该回到自己的教室去了?”

      “那么告辞了。”幸村微微鞠了一个躬,“打扰了。”
      言毕,他与白鸟一同走出了医务室。

      “等等。”老师忽然叫住了幸村,“你忘了一样东西。”
      幸村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一下,不过只有几秒的时间,他道,“最近有些马虎呢。”伸手,他接过了老师手中的报告单。
      报告单在零的面前一晃而过,不过她还是瞥到了那几个醒目的字——急性神经根炎。

      ***

      待同学们全部理好书包离开教室后,零才慢慢吞吞地从三角橱里拿出扫帚。她叹气,不让上课是小,罚值日是大。

      “喂,女人。”
      零转头。
      切原单肩背着书包,身体侧倚在大门上,他看着零,眼神有些放荡不羁。
      “什么事?”
      “明天把作业交了。”
      “你的?”
      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切原的脑袋上,他吼,“你的。”
      白鸟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哈?”
      “那个班主任不是很好混的,你……”切原忽然住了嘴,他郁闷地皱了皱眉头。一甩书包离开了教室,留下了最后一句话,“随便你。”

      白鸟的嘴角抽了又抽。第一次,她碰到了比自己还古怪的人。
      不过切原的古怪并没有引起她多大的兴趣,毕竟从上午开始,她的心就被一个疑问困住了。

      究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病。
      光听名字,就觉得很复杂。

      ***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进屋里,照在零的脸庞上。她就那样趴在书桌上酣睡着,脑袋下面压着一张纸,纸上记得密密麻麻的,全是关于急性神经根炎的资料。
      零的脸蛋在手臂上蹭了蹭,似乎还是睡得很沉。

      桌台上的闹钟显示时间为——七点一刻。

      切原有点郁闷地看着一旁空空如也的座位。不想交作业,也不用索性就不来了吧?真是的,怎么可以有人比自己还赖学。
      想到这里,切原摇了摇头,这是什么烂比喻。还有,自己干嘛那么八婆去管那臭女人的事?
      他转头看向窗外。今天的阳光似乎过于刺眼了。

      直到第二节课上课,零才拖着那张睡意浓浓的脸跨进了教室。
      “切,真是不会挑时间。”切原在下面小声嘀咕了一句。居然在班主任上课的时候进来。这个叫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咳……白鸟同学。”班主任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你能解释一下你迟到的原因吗?”
      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含糊不清地从嘴里吐出四个字,“睡过头了。”
      “那……作业呢?”

      ……

      “白鸟同学?”
      零轻叹了一口气,垂首道,“老师,我去罚站了。”
      红色十字路口再次在班主任的脑袋上亮了相,她强忍住了心底的怒火,勉强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是嘛,白鸟同学,下课后请和我去一次教导处。现在先进去上课。”
      零扁了扁嘴。打着哈欠缓步走到切原旁边坐下。脑袋刚沾到桌子,就沉沉地睡去了。班主任手中的粉笔瞬间断成了两截。

      ***

      “喂,臭女人。”切原在走廊里叫住了刚被训完话的白鸟。
      零有点奇怪地看着切原,“切原同学,这节好像是体育课吧。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切原心中一闷,他竟然舍弃了自己最爱的体育课在这里等这个臭女人?
      “我是来笑话你的。”
      白鸟挑眉,“啊?”
      切原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别扭。谁知下一秒他竟转身走了。
      白鸟的眉头拧成麻花状。上下打量着这个举止行为有点古怪的人。看着切原离开的背影,突然间,她好想明白了什么。
      “喂,臭男人。”
      切原停下脚步,回头怒瞪白鸟,“你说什么?”
      零笑得眼角弯弯的,甚是狡猾的样子,“谢谢你啊。”
      这回轮到切原挑眉了,“我笑话你,你谢我?”
      “好拉好拉,再不去操场的话,可真要算旷课了。”零笑着跑到切原身边,使劲把他往前推着,“NE,切原同学放学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见鬼,我干嘛要陪你。”
      “我们顺路啊。”
      “见鬼,谁和你顺路。”
      “对了,切原同学今天顺便和我一起打扫教室吧。”
      “见鬼,我干嘛要帮你打扫卫生。”
      “今天没有社团活动对吧。”

      ……

      ***

      结果切原还是留了下来。
      白鸟说她擦黑板,让切原把地扫了。于是切原就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地扫了。白鸟又说,她擦窗,让切原把地拖一下,于是切原就咬牙切齿地把地拖了。白鸟再次发话说,她窗还没擦完,让切原用湿抹布把黑板再擦一下,于是切原嘴角抽筋地把黑板擦了一遍。
      “切原同学,把那边的垃圾袋拿给我吧。”
      切原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将两袋垃圾拿了起来。
      谁知白鸟竟跑出了教室,“切原同学记得把垃圾扔掉哦,我在校门口等你。”
      咔嚓一声,切原的下巴脱落了。
      啪——啪——啪——
      一连三个十字路口出现在他的脑袋上。他火冒三丈地追了出去,“臭女人,我要把你装进垃圾袋里一起扔掉!”

      切原一言不发地跟着白鸟走进了便利超市。
      “切。”他轻哼了一声,难道她要自己陪她去的地方就是超市么?她是猪?
      “走吧。”白鸟笑得眼眸亮亮的,“切原知道这里有什么比较安静的地方吗?”
      切原低头看了一眼白鸟手中拎的东西,有些发愣。随后他蹙眉问道,“你买那么多啤酒做什么?”
      “喝咯。”白鸟又将切原推出了超市,“这里你比较熟悉,哪里会比较安静呢?”
      “你还未成年,喝什么酒。”切原越来越搞不懂眼前的这个女孩,虽说是国外来的,可是分明是东方人的脸。
      白鸟垂眸,声音闷闷的,“啰嗦。”
      他们在原地僵持了一会,最终切原还是转身走了,“走吧,我想那个地方应该没人。”
      零笑了笑,“谢谢你。”

      在废弃的街头网球场内,他们席地而坐。
      白鸟随手从袋子里拿了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大罐。
      切原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她以为她自己买的是矿泉水么?
      虽说只是啤酒,可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五罐下肚,也是有一定分量的。白鸟的脸喝得通红,只是嘴角边的笑容却越来越浓烈。
      她对切原说了很多话,很多自己过去遇到的好玩的事情。她一边说一边笑,哪怕那件事根本没有什么好笑的,可她依旧笑得很开心。
      她越说越开心,甚至开始手舞足蹈。最后的她,竟开始语无伦次了。

      切原大部分的话都没有听懂,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的笑脸。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喝醉了酒后会像她那样开心。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究竟……有什么事竟能令她如此高兴?

      后来,白鸟笑累了。她半眯着眼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

      “切原同学……有没有被抛弃过。”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切原怔在了原地。白鸟转头看着他,嘴角依然上扬着,“有没有……被抛弃过。”
      切原依然不语,他不懂白鸟的意思。
      “如果你被抛弃了,你会自暴自弃么。”
      “不会。”
      白鸟愣了愣,追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不选择自暴自弃来报复那些抛弃你的人呢。”
      “已经选择抛弃你了,折磨自己又怎么可能报复的了那些人呢。”
      白鸟张了张嘴,竟没有话语反驳切原。

      她安静了许久,才继续问,“如果他们是父母呢,如果抛弃你的人是父母呢……”
      切原很是奇怪地看着白鸟。

      “没……没什么……”白鸟拖着沉重的脑袋站起身,“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切原仍旧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她。

      “切原同学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陪我来么。”白鸟的笑容淡淡的,“因为你说……你不喜欢晴子……因为你不喜欢晴子……所以……我喜欢你……”
      零缓步离开了网球场。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方才与切原的对话却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如果你被抛弃了,你会自暴自弃么。”
      “不会。”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选择自暴自弃来报复那些抛弃你的人呢。”
      “已经选择抛弃你了,折磨自己又怎么可能报复的了那些人呢。”

      ……

  • 作者有话要说:  -v-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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