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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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色的血迹混着雨水四散开来，闪烁的警示灯映照下，一切显得无比嘈杂。
旁边也有围观凶案现场的居民，大家三五成群盯着这边，小声议论着什么。居住地点再次出现凶杀案，难免让人惶恐不安，脸上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周遭都是压抑的黑，唯独巷口那人异常明艳，与周围气氛格格不入。他撑伞站在雨中，杂乱的环境丝毫不能折损他的高贵。这种对比太过特别，以至于江屹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的目光如炬，审视盯着那张脸，莫名觉得这个长相有点熟悉。
那人对上江屹川的视线也不闪躲，平静与他对视，甚至脸上还有了笑意。他的嘴巴动了动，仿佛说了什么。可惜雨天隔得又远，江屹川根本没听到。
“江队，发现目击证人！”就在江屹川愣神的功夫，属下一嗓子把他喊回了现实。
“证人在哪里？”
江屹川跟着属下往前走了十几米，停在了胡同口的小卖部前。
一个小孩抱头蹲在角落瑟瑟发抖，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死者是他的妈妈......”
根据他们的走访调查，证实死者是这条街的租户名叫于晓珍，今年23岁。这个五岁的男孩是她的儿子，生父不详。
于晓珍不是本地居民，半年前带着儿子来到了东城。高昂的生活成本让这对母子远离市中心，来到了太平路租了房子住下。太平路是老城区，还有些骇人传闻，可是这条街的租金比着其他地段便宜近半。也是因为这样，不少外来务工人员都寄住在了这里。
于晓珍没什么学历，租了一个车库改装房。房间本身就很狭小拥挤，可是为了赚钱，于晓珍还是隔开了一帮空间开了小卖部，用来兜售矿泉水、香烟等生活必需品。
她的儿子今年五岁还没上学，性格怯弱胆小，平时话就很少。
说起来这对母子本来生活就很贫苦，偏偏又遇到了凶杀，可怜了被害人也可怜了这个孩子。
小卖部里拥挤不堪，货物在前，后面则是母子两个为数不多的生活用品。
孙博远几次试着上前，想要看看能不能从孩子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线索。可是这个孩子显然受到了惊吓，只要有人靠近便开始尖叫，声音刺耳带着绝望。
“啊......”
孙博远刚想抱起他，结果就被咬了手。江屹川见状立刻上前帮忙，很快就将两人分开。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五岁的小朋友个子不高，瘦的骨头都要出来一般。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江屹川，里面透露出浓郁的绝望跟恐惧。江屹川有些不忍，伸手轻轻摸了一把小孩的脑袋。
男人动作轻柔掌心温热，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小孩神情稍微放松了些，持续的紧张恐惧太过消耗心力，下一秒便晕了过去。
江屹川一把将孩子抱起，喊着同事送医院。
等到处理完现场回头，巷口早就没了那人的影子。不过是惊鸿一瞥，可是对方的样子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雨势渐渐减弱，温度也随之降了几分。
江屹川坐上车也没闲着，还在翻看之前案件资料试图找出相似之处。猛然间那人的脸又浮现在眼前，江屹川忽然想起了他的名字——
顾星野。
彼时外甥吐槽新来的教授又上热搜，当时还给他看了一眼照片。那个时候的江屹川没有在意，只是随便瞄了一眼。
他拿出手机搜索了顾星野的名字，手机里的那张脸跟现场的脸重合，居然真的是他。
新闻上的顾星野穿着单薄的西装，看起来有些张扬又高调。而他看到了的那个顾星野眉眼带光，比着照片里的人不知道生动多少。
想起周尧说起预测彩票的能力，还有什么不让雨天出门，江屹川隐约觉得怪异，仿佛顾星野早就知道今晚会有事情发生一样。
“江队，这是你女朋友？”孙博远刚上车就看见江屹川捧着手机盯着一张照片在发呆，本以为是在看喜欢的女孩，结果凑近才发现居然是个男人。
唔，还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不好意思江队，刚才眼花了。”不等江屹川说话，孙博远赶紧开口道歉，还不忘夸了一句，“这哥们长得真好看，跟个明星似的。”
江屹川收起手机没有多作解释，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还会再见。
而今网络太过发达，太平路的出现凶杀案的消息很快就被传了出去。好在有人压着案件细节没有扩散，可是为了安抚民心上头下达了命令要求三天内查出凶手。
这个案子原本是由辖区派出所负责，然而凶手作案手段残忍诡异，像是什么野兽用牙开膛破肚。监控没拍到凶手模样，就像凭空出现作案后又凭空消失一样。
也是因为这样，江屹川所在的特情部才会被叫到现场勘察，接手调查案件。
目前找不到任何凶手相关线索，受害人的孩子就成了唯一线索。
可是孩子受到惊吓神志不清，醒着就会尖叫不止。相关部门找了心理医生过来试图跟孩子交流，孩子依旧尖叫不止甚至反应更激烈。没办法，医护人员只能给他注射镇静剂，这才让他暂时睡过去。
“这个孩子防御机制太强了，单纯催眠是没有办法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疯都是万幸。”说话的是东大医院精神科主任徐天应，据说有着二十年的临床经验，算是心理方面的佼佼者。
按照他的意思，基本别指望从孩子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线索了。
江屹川沉默片刻走上前，礼貌询问了句：“徐主任，你还有其他儿童心理专家推荐吗？”
徐天应一听这话有些不悦，脸色都变了：“年轻人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我的业务水平。你要是能找来比我强的心理医生大可去请，我也跟着学习下呢。”
孙博远闻言连忙上前，对着徐天应赔笑：“不好意思徐主任，我们江队没别的意思，您也别多想。”
“哦，你就是新来的队长啊。”徐天应只知道特情部不久之前换了新的负责人，没想到还这么年轻。他上下打量了江屹川一眼，随后客气笑道：“我跟你们刘队倒是挺熟，没想到他这么早就退了休。”
他嘴里的刘队就是江屹川的上一任队长，今年刚满五十，退休的确实挺早。
江屹川并不在意徐天应对他的态度，客气打了招呼送走了这位心理医生。
眼见徐天应走远，孙博远这才得空跟江屹川说道：“徐主任脾气有时候是冲了点，不过本事倒是真的。他说没办法估计是真的没办法了，就希望这个孩子能好起来，他妈也不至于死的那么冤枉......”
江屹川点头算是给了回应，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打算。
那个顾星野能让外甥做梦看到彩票中奖号码，那么有没有可能催眠这个孩子呢？
江屹川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便开车来到了周尧楼下要送他去学校上课。
面对舅舅突如其来的热情周尧多少有些不习惯：“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坐地铁也是OK的。”
江屹川笑笑：“送你是顺路，其实我是要想去见见你们教授的。”
学校教授有很多，可是周尧听完江屹川的话就知道他提到的人是顾星野，不免好奇问了句：“舅舅你要去见顾教授？唔，你也想让他预测个彩票？”
江屹川摇头，只说有点事情就把外甥给搪塞了过去。
“不过我跟顾教授不熟，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上班。”顾星野刚入职，挂着心理系主任头衔可是目前他们系还没有学生，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学校坐班。
江屹川也不强求，能见自然最好，要是见不到找学校要个联系方式也是可以的。
半个小时后，江屹川的SUV顺利驶入了南城大学校园门口。他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想着送周尧去宿舍。
两人才进校门就听身后传来汽车轰鸣声，听动静就不便宜。
能在学校还这么嚣张的，周尧至今就见过一个：“舅舅，顾教授好像来了......”
四下的学生神情兴奋聚了过来，显然对车里的人很有兴趣。
“啊啊啊，真的是顾教授！”
“我天，怎么感觉真人比照片还帅！”
南城大学因为顾星野上热搜的事情不是秘密。作为学校的一员，学生们对这位新教授崇拜又好奇，眼见他开车过来自然兴奋，不自觉就聚了过来等教授，俨然大型粉丝追星现场。
江屹川夹在众人之间回头看，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车里的顾星野。
这次他开了一辆深色迈巴赫，不如红色迈凯伦惹眼可是也低调不到哪里去。
眼见教授每次过来都换车，大家不由议论纷纷，直觉教授是个有钱人。长得好看又有钱，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江屹川看着顾星野由远及近从他身边驶过，不免就在思考怎么同这位顾教授见上一面。
还不等他多想就见那辆迈巴赫在不远处停下，跟着又倒了回来停在他身旁。
车窗落下，顾星野拆下墨镜趴在车门处，眼中星光流转看向他：“江屹川，你来找我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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